栀子花的天空-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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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栀子花的天空》作者:田可心
薛扬: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
而你,还会不会在灯火阑珊处,等我?
傅泠熙:两个人中,
先转身的那个是他们爱情的天使
扬扬,我不怕疲倦,
我愿意永远做那个先转身的人
只是这一次,请你转身,转过来看看我
看我在这里,一直
等你
内容标签: 青梅竹马
搜索关键字:主角:薛扬,傅泠熙 ┃ 配角:乔野淳,夏珩 ┃ 其它:
第1章 楔子
上个月我妈的姐们儿李阿姨给我介绍了一个相亲对象,今年30岁整,工作不错,是个公务员,有了一点职务,不但稳 定,而且收入挺高。
我们俩一边吃饭一边聊,还算挺顺畅的,话间他提了一句:“有的人看脸蛋,有的人看身材,我是属于那种看身材多 过看脸蛋的人。”
听话听音,何况还是这么明显的音。于是我十分善解人意地开门见山:“哦,我身材一般般哈。”
这大哥一点儿都不客气,直接顺着我就往下说:“还好啦,胳膊那儿减减就成;这个子嘛……呵呵,我这人向来对高 个子女生没什么抵抗力。”
半个小时后,我非常知趣地对前来结账的服务员说:“我们AA,两份帐单吧谢谢。”
我可不希望是晚深夜时分,某论坛上忽然跳出一愤怒哥咆哮着说:“桑不起啊桑不起,现在的大龄剩女脸皮忒厚,人 家都明示俩人不成了,她还好意思让人家给她付帐的有木有!”
第二天上班见到莲恩姐,她十分关切地问完情况后一针见血:“什么呀,借口!这人准是想找22岁小姑娘呢!”
我这人向来胳膊肘往外扭,立场严重错位地替那位素昧平生这辈子或许也就这一面之缘的大哥解释道:“要说是年龄 问题也对啦,我22岁的时候随便怎么吃怎么懒肉也不往胳膊这儿堆,现在不行了,哑铃瑜伽什么的都没用,年纪大了 都这样,我以前好多身材特好的同学也一样;个头不也是?要是我今年才十五六,那也还有点希望哈。”
莲恩姐长吁短叹满脸同情地跟我叨叨了一会儿,端着茶杯就出去了。她今天有个主审的案子开庭,是不能钉在我这儿 侃太久。
我一个人坐在洒满明亮阳光的办公室里,从水杯里缓缓蒸腾的袅袅热气托起了空气中一些纤微的尘屑,有一种很闲适 的味道。
也有一点点寂寥和孤清,带着颜色的。
是淡淡的苍白色。
以前也有一个男孩子,说过同样的一句话:“我喜欢身材好的。”
当时我说:“哎呀,太没面子了,姐姐我就这样直接被排除了呀。”
他瞪了我一眼:“谁说你身材不好?”
还有另一个男孩子,他说:“哟哟,瞅瞅你这一身软肉哟!”
我哭丧了脸:“好吧,我运动,我减肥……”
他说:“运动可以,减肥就不用了,这样多好啊,抱着多舒服,摸着多有手感!你吃,随便吃,随便长胖,就你?再 重50斤我都抱得动!”
电脑屏幕上的画面切换了一下,一片深色闪过,我看见了自己的脸庞,布满淡淡的微笑。
只是笑意里有些凄惶,有些惆怅。
我习惯每天刚上班的时候先偷会儿懒,干正事前上上开心网什么的看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八卦。这天好友转帖中有一 组小狐狸和小兔子的故事,特别有意思。
其中有一段是这么写的:
“最近胡萝卜大丰收。小兔子吃了好多好多胡萝卜,结果把自己吃成了一个小胖子。
这天傍晚它和小狐狸一起在森林里散步时,突然像她从前常常做的那样,一下子跳到了小狐狸的背上,想要小狐狸背 着她走,可小狐狸却一下被压倒在了地上。
‘我是不是该减肥了?’小兔子哭着对小狐狸说,似乎第一次意识到现在的自己究竟有多重。
‘不是的,’小狐狸趴在地上说,‘是我该锻炼身体了。’”
我哈哈一笑,觉得太可爱了。
啪啪两声,我的水杯里溅起了两圈涟漪,抿一口,似乎真的有一点涩涩的咸味。
有些事情,算起来竟然都是发生在七八年以前了,可想想总觉得好像才是昨天似的,有些地方,仿佛一转身就能回去 ,有些人,仿佛发条短信就能见到。
可实际上已经不是了,早就不是了,再也不是了。
往昔、那时的星光
第2章 第1章
我大二刚开始的那个周五,表哥给我打电话,说第二天中午要过来请客。
他说:“秦亚伦来了,现在暂时住我这儿,咱们该聚聚了。反正他也想去参观你们学校,就去你那儿找个馆子吧。”
我的口水沥沥拉拉就下来了:“那就我们南门外的‘三兄情’吧,他们家水煮鱼特好吃!”
于是第二天中午,我表哥发短信说他们快到的时候,我擦了把脸就兴冲冲地奔着水煮鱼去了。
我表哥比我大两岁,不过他五岁就上学,比我高三级,我这才刚上大二呢,他就毕业了,留在北京,进入了四大中的 一家。现在提起四大都会说哎呀工作压力大呀做牛做马呀,那会儿哪在乎这些,都光顾着跩了,说出去都觉得这人从 此就跻身上流社会精英阶层了,所以自从他定了这工作起,我见天儿就追着他要他请我吃饭,估计他要是哪天加班到 深夜再一看我短信,都该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养猪的还是养牛的了。
秦亚伦是我们俩的表弟。他其实就比我小四个月,不过七岁才上学,比我低一级。这孩子今年高考,没考上大学,也 不愿意复读,干脆跑来北京打算闯世界了。
我出了南门,过街走几步就快到“三兄情”门口了。我低下头给我表哥发短信想问问他们到哪儿了,我是先进去呢还 是在外边等。
冷不丁一个大小伙子跳到我跟前,热情地大叫一声:“扬扬姐!”
我吓一大跳,后退两步,惊悚地瞪着他。
他周到地低头就着我,满面堆笑,诚恳地自我介绍:“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秦亚伦啊!”
我更加惊悚地瞪着他,从眉毛扫视到眼睛,再检测到鼻子,再搜索到嘴巴。
最后我得出结论:“不可能!”
他似乎很受伤,委屈地说:“扬扬姐,我是你亲表弟秦亚伦啊,你怎么能不认识我了呢?”
清纯男孩的受伤神情立即把我动摇了。我又把他检索了一遍,从嘴巴扫视到鼻子,再检测到眼睛,最后搜索到眉毛。
现在我也很受伤,还是不可能啊!
老实说,我最近一次见到秦亚伦的确已经是四年前了,可就算男大十八变吧,他也不能长成跟去了趟韩国似的啊?
这孩子见我还不肯信他,开始晓之以理:“你说,我要不是秦亚伦,怎么会认识你?”
咝……这是条强有力的证据嘿!而且他说的的确是秦亚伦的家乡方言,地道得掉渣儿。
思前想后,我提不出任何确凿铿锵的反驳。
于是我投降:“好吧……秦……亚伦,你怎么长成这样了?”
这话刚说完,另一个大小伙子突然从旁边冒出来,吊儿郎当地嘘了我一句:“扬扬姐,你怎么还真不认识我了呀?”
我扭头一看,靠!现在的孩子都瞎过愚人节的吗?整蛊整到老姐头上来了!
后面冒出来的这位,他是正牌的秦亚伦了,轮廓五官都还是小时候那德性,就是长得高大胖了至少两个级别。
我就说区区四年时间人变化再大也应该是万变不离其宗的嘛。
而且秦亚伦这副做派的确是社会小青年的范儿,刚才那位怎么看怎么像刚混进清华的小大学生,俩人除了口音之外, 没一点像是同一个世界里的。
我正在紧急思考着该怎么安抚我受伤的表弟呢,没想到眼前这位还真不是表演,他还真受伤了:“扬扬姐,你不记得 我了?”
我抱歉地问:“你是……”
他说:“我是阿伦的邻居,我叫乔野淳,想起来了吧?”
我非常非常努力地想了想,然后更抱歉了。
于是他更受伤了:“我是乔野淳啊,扬扬姐你真不记得我了?”
其实我真的很想说:我不是不记得你,我是觉得我压根就不认识你啊……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呀?要知道这世界上叫扬 扬的人还挺多的……
就在一只郁闷的受伤男和一只无辜的伤害女尴尬的僵持局面持续到第一分钟零四十秒的时候,总算有人出来圆场子了 :“行了行了,你们就不能饭桌上叙旧吗?刚才不有人老嚷嚷饿了呢吗?”
我欢快地奔向伟大的救星:“姜还是老的辣,咱们听老哥的,进去说话进去说话哈!”
大家舒舒坦坦坐在饭桌上,把话掰开揉碎一说,我被雷到了。
是被我对清华男的直觉雷到的。
这个乔野淳同学还真是今年刚考上清华的新生!
我们互叙专业及学校概况的时候,秦亚伦一直在旁边半眯着眼吞云吐雾,单手拿着手机不停按键。
我在桌子下踢了表哥一脚。赶快换话题是正经,这些话听在秦亚伦耳朵里能好受吗?
乔野淳眼尖,一下子就发现了我的眼色,大大咧咧摆开来说:“没事儿,不用理阿伦,他这是在跟他女朋友情话绵绵 呢,才懒得听我们这些无聊话题。”
他刚说秦亚伦听不见我们在说什么,秦亚伦就用实际行动证伪了他的这一命题。
他啪啪啪利索地按了几个键,然后直接把手机往表哥手上一抛:“看,我女朋友,怎么样?漂亮吧?号称我们那儿的 一枝花呐!”
表哥刚把他的手机接在手中,我就全身八卦细胞乍起地凑了过去。
还没等我看清楚呢,表哥就说了一句差点把我雷翻到桌子底下的话:“还行吧,不过没我们扬扬漂亮啊,可惜我们扬 扬不在老家已经很久了,不然这一枝花就不是你女朋友了,嘿嘿!”
比他这句话更要命的是,他说完后秦亚伦没有任何反应,空气里慢慢膨胀起一股箭在弦上的张力。
我非常非常地想要抱头遁走。
于是我咳嗽了一声站起来:“那什么,我先去一下洗手间哈。”
表哥也跟着站了起来:“我跟你一起去。”
现在知道闯祸了哈?也知道先逃了再说哈?
我们俩刚走到那俩人的听力范围之外,我就发现我误会这哥哥了。
只见他毫不羞愧,更不悔改,腆着脸问我:“怎么样?你老哥我挺你吧?”
我用力抓住他的胳膊,勉强稳住自己不要倒下:“老哥,这个世界上有一个词叫作‘尴尬’,不知您老人家听说过没 ?”
他顿时一脸八婆相地笑了:“哈哈,我就知道你还为那事儿尴尬着呢!”
我晕了,真要晕了!
“什么这事儿那事儿的?我尴尬是因为正常人都知道,社交礼仪中一条常识性定则是:人家在夸自己女朋友漂亮的时 候,你不要去说人家女朋友不漂亮。”
表哥作无辜状:“我没说她不漂亮啊,我说的是她没你漂亮。”
我拂袖暴走:“求求您了,我不认识您,啊。”
我表哥说我还在为“那事儿”尴尬……
我本来以为大家都把那事儿忘了的,这会儿好了,敢情至少有一个人还没忘啊。
于是我的尴尬指数加倍。
那事儿指的是四年前我上高中前的暑假,那阵儿我表哥在我家住着,我妈带着我们俩一起回了趟外公外婆家,就是秦 亚伦家所在的那座城市。
我小时候在外公外婆家住到六岁才回到我爸妈身边的,因为亲戚的小孩儿里年龄跟我最近的就是秦亚伦了,而且那时 候我们俩个性也特别合得来,所以小时候老一块儿玩,特别亲。
我回我爸妈身边后就很少回外公外婆家了,所以已经好几年没见过秦亚伦。那次再见到他,我们俩都快十五岁了,他 已经比我高出一个头,倒还跟小时候一样,扑上来就亲亲热热地喊扬扬姐。
几天后我们回家,他也非跟着一块儿去了。
然后他就跟我表哥一起住在我们家书房里。
两个同屋少男其实跟同屋少女是一样的,很快就会混成闺蜜,乱七八糟地分享他们各种或纯情或猥琐的小秘密。
一个星期后秦亚伦走了,我表哥还留着,他笑眯眯地对我说:“你知道我掌握了秦亚伦的什么小秘密吗?我问他有没 有喜欢的女孩儿,你猜他怎么说的?
他说啊:我就喜欢扬扬姐这样的,又漂亮又聪明又可爱。”
我“切”了他一声:“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八卦男!”
他追在我后面补充:“不信?我跟你说,他走之前特别忧郁你知道吗?我问他干嘛急着走,要不要再住几天,你猜他 这回又是怎么说的?
他说:唉,你难道没看出来吗?人家根本就不希望我留在这儿。”
我的尴尬从那时开始。
老实说那时候我是不希望秦亚伦继续在我们家长住。那会儿我们学校暑期补课呢,我表哥也找了个家庭教师补课,全 家上下成天就秦亚伦一个人闲着,摆出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惹人内疚,可我每天放学想陪他玩会儿吧,却发现我们已 经没有共同语言。
有时候我觉得,生活的架构不是为了人们四通八达的感情网密密层层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