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丫还牙-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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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舍得？”苏睿挑了挑眉。
“你……你……”正当我气结的时候他那边的敲门声拯救了我。
“小睿，跟谁聊天呢，这么欢乐？出来吃点水果吧。”我听到开门声的同时看到苏睿把头转了过去。
苏睿说：“你儿媳妇。”
我：“你……”刚刚说话的应该是苏睿他妈吧。好吧，我脸红了。
“真的啊？我看看。”
“她蓬头垢面的，改天吧。”说着关掉了视频。
苏睿敲过几个字说：“我懂你吧？不用紧张，早晚的事。我去吃水果，回聊。”
我一直盯着聊天窗口一直到他的头像自动变成离开的图标，心还是砰砰地跳着。我不停地安慰自己，不就是他妈嘛，程小兮你紧张什么？
为了平复自己的心情，我放了几首狂躁的歌曲，边听边洗衣服。这么冷的天，冻死我了。洗完衣服我立马缩进被子里，看到他的头像已经显示为在线了，于是敲过去：小睿睿，来给爷笑一个，有赏。
他发过来一个笑脸。
我赏给他一个飞吻，敲过去俩字：真乖。
他发过来一个害羞的表情。
我回给他一个阴险的笑，自拍肩膀，我还挺像古代那种去窑子调戏姑娘的大爷的。想了想，把心里想的话给他发了过去。
有一会儿了，那边发过来几个字：小兮，你果然是活宝。
小兮？活宝？苏睿可从来没这样说过，难道是……
我心里咯噔一下，慌慌张张地打着字：伯父，对不起，我跟苏睿开玩笑的。那个我不是小兮，我是隔壁班的王二狗，经常一起打篮球，我和苏睿是哥们儿，我们经常一起这样开玩笑的，您别见怪啊。
那边迟迟没有回复，也没有显示正在输入，难道他去找他儿子算账去了，怪他交友不慎，要打得他屁滚尿流？
想着想着我的心开始不安起来，百无聊赖地刷着微博。
大概过了三五分钟，那边敲过来两行字：小兮啊，我是伯母，你伯父说让我过来看看你们的聊天记录，你真是太讨人喜欢了。
这次真是丢人丢到他们家了，我手指在键盘上飞舞着：伯母您误会了，不是这样的。
那边说：那是怎样？
我想了想也没想出个合理解释，于是说：真实的情况是，今晚的月亮好圆啊。
又没有回复了。苏睿他家人怎么这样啊。
然后我见识到了疯狂地刷屏。
不闹了，再闹下去我会笑出内伤的。
现在都已经笑抽了。
怎么办，你得对我负责。
程小兮你是不傻？今天是腊月二十七，月亮真的好圆是吧？
你生活在火星？
王二狗，改天一起打篮球啊。
我盯着他的话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我问：刚刚不是你爸妈？你冒充的？
他毫无愧疚之心的回道：总算是回过味来了，不过我没有冒充我爸，是你自己以为的。
气死我了，竟然敢耍我。
我也不顾浪费他话费，打过电话想骂个痛快，电话刚打过去就接通了，我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劈头盖脸地开训：“苏睿你长本事了啊，连我都敢耍，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还笑抽了，笑出内伤了，你怎么不抽啊？王二狗是吧，打篮球是吧，我把你当球打死你。有本事你别回来了，回来看我不把你办了。”
我喘了口气，那边一位慈祥的老人哈哈大笑：“办了好啊，早点办了吧。哈哈。”
我大惊，然后听到苏睿得声音远远的传来，“奶奶，你接我电话干嘛？”
这次狼真的来了。呜呜，命苦啊。
我急忙换了副嘴脸，“奶奶，您好，身体还好吧，经常听苏睿提起你，您一定要吃点有营养的，要保重身体啊，等春暖花开了我就和苏睿一起回去看您。”
苏睿说：“程小兮，冠冕堂皇的这一套你还挺在行的呀，我刚刚把手机落客厅了。”
我：“……”刚刚的话白说了，奶奶一句也没听到。
我又变了脸，“苏睿你太坏了，你剥夺我和奶奶说话的权利！”
“那好，那你跟她说。”
“不用了，不用了，你代为问好就行了。”这会儿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苏睿笑道：“你这变脸变得可真快。”
我嘿嘿了两声，“其实我也觉得我变脸挺快的，可以去表演川剧了。”
他突然变了声线，很深情地说：“程小兮，不要忘了，我们说好的春暖花开。”
我突然觉得喉咙一紧，点了点头，后来想到他看不到，又“嗯”了一声。
他说：“你刚刚是不是在点头了？”
“这你都知道？”我十分惊讶。
“你那点小心思，我用膝盖想想都知道。所以我只能呵呵了。”这是公然的嘲笑啊。
我“呸”了一声，“本来想给你唱《传奇》呢，现在只能给你唱《嘻唰唰》了。”
他也不怒，只是说：“你还是给我唱《桃花朵朵开》吧。”
“你还蹬鼻子上脸了。不如你给我唱一个吧。”
“那既然你如此盛情，我也难却，我就给你唱个《浪花一朵朵》吧。”我本来就是说说，以为他会推辞呢，他还真是……正当我美着的时候，他又说，“还是不浪费我的话费了，回去再给你唱。”
我“切”了一声，这家伙越来越会耍人了。
他说：“听奶奶说你要把我办了，说话可要算话啊。”
我：“……”
“苏睿你现在说话都不带脸红的了啊，我不喜欢你了，我就喜欢你羞答答的样子。”不知怎么，说这些话竟然带着撒娇的意味。
貌似苏睿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我错了，我应该在你面前表现出羞答答的一面来衬托你的爷们儿气概，这样你调戏起来才有满足感和成就感。”
“真乖，给爷亲一个，么。”我调笑道。这家伙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春节
腊月二十八，下午下了班我们就算正式放假了。因为我们公司很抠门不发年货，所以我并不用担心大包小包拿不了，家里我勤劳的娘亲什么都置办好了，所以我轻装上阵坐着公交就回家了。
自从上了大学以后我就突然懂事了许多，现在更是孝心大爆发，总想帮忙做点什么，可是我爹娘什么都收拾得妥妥的，偶尔动手动脚的还帮了倒忙，这让我很无奈。
于是我只好老老实实地回房间上网。
苏睿不在线，我给他发了个短信问他干嘛呢。
他回道：你这是查岗？
我说：只有心虚的人才会这样问。
他说：帮忙干活呢。我就是想确认一下，如果是的话那我就偷着乐一会去。你放假了？想我了？
我说：放了。想你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他说：原来涕泪涟涟，现在载笑载言吧？
我说：恶。你忙吧，有空再聊。
我瞎点了几个群，都是嚷嚷聚会的，看来我走亲戚以外的时间都被安排的满满的了。什么小学同学聚会，初中同学聚会，高中同学聚会，大学的那帮人离得太远了所以就免了，可是大学还有一个同乡会。
那个同乡会，我到底去不去？既想去，又犯愁。我就这样盯着那个群盯了好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外面我妈说：“下雪了，怎么要过年了开始下雪了，这到时候走亲戚这路没法走。”
我爸的声音传来：“瑞雪兆丰年。”
我走到窗前，看到外面确实开始飘雪花了。没预兆的，我就想起了大师兄。
那年冬天，我去找他，他们班正在操场打雪仗呢，他看到我过来，毫不留情地冲我扔了两个雪球，雪球一个划过我的脸，很疼，一个进入我的脖子，很凉。可是在他面前我又不能发作，只能默默地忍着。
那年冬天，我们一起坐火车回家，也是雪天，他拖着我的行李箱拎着自己的包，跑得比我还快，边跑边催促我快点儿。
那年冬天，他赖着让我请他吃火锅，说再不宰我就没机会了。刚开始吃就下雪了，他说要现场赋诗一首，“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我毫无任何恭维成分地夸赞他有才，他一口酒喷了出来，说他对不起这首诗的原创作者。其实到这儿打住就好了，偏偏我还不知好歹地又加了句，“其实曾经也有一首诗惊艳了我的时光。”大师兄用他那双充满求知欲的眼睛看着我，我声情并茂地吟诵了出来，“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大师兄又一口酒喷了出来。我是没有文学素养，所以配不上他。
那年冬天，我从别人的口中听到了他出国的消息，也断了自己的念想。他换号没跟我说，我换号也没跟他说，不知道是谁先不跟谁说的，反正就是友尽的节奏。
这是我们认识的第五个冬天了，自从他毕业以后就没有见面，他竟然回来了。我审视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有了苏睿这个原因，现在其实心里也不在乎这些了。那时候单纯无知一根筋，对大师兄的感情很大的成分是个人崇拜，那根本不是爱，是像对兄长一样的景仰。想到这里我就释然了，我这人其实自愈能力还蛮强的，遇到什么不开心的自己用阿Q的精神胜利法安慰自己几句，立马活蹦乱跳的。有时候自己都不禁感慨，还真是有出息。
三十晚上，我爹娘边看春晚边讨论着，我抱着电脑坐在一旁，一边聊天一边瞟着电视，还偶尔参与着他俩的讨论。
苏睿说他跟我的状态差不多，抱着电脑，陪着三老，还聊着活宝。
正好一个小品掀起高潮，我妈笑得前仰后合还不断地掐我爸的大腿，我也跟着哈哈大笑。
然后有一个唱歌的节目，我妈说：“我去煮饺子了，这个歌手我不喜欢。”
我妈去厨房以后我问我爸她为什么不喜欢这个歌手。我爸说因为这个歌手人品不行，抛妻弃子和小三结婚了。
我跟苏睿说了以后他只是回道：我也不喜欢这种人。
后来我们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直到我最爱的冯巩的节目演完我才去睡觉。这一觉就睡到了日上三竿，我娘掀着我的被子才把我弄醒。然后我跟着她去近处的亲戚朋友家拜年。
其实过个年挺没有意思的，就一套程序下来，热闹过后最终还是归于落寞。
下午的时候我妈被她的老姐妹叫去打牌了，剩下我爸在看电视。
我发信息问苏睿在干嘛呢，他说在他老师家。
我表扬他是尊师重道的好青年，他客气了一下说我过誉了。我心里美美的，比别人表扬我还要美。这个讲文明懂礼貌的好少年是我的苏睿呀，我不知道这种心情是不是和别人夸我漂亮时我妈的心态一样，但是，我知道，我以他为傲。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跟着去各种亲戚家拜年，有的长辈们热络，我却觉得寡淡，自己抱着手机聊天。当然我和低龄的儿童还是比较玩得来的，苏睿说这是因为我也是低龄儿童，遇到同龄人自然玩得来。
走完亲戚就是各种同学聚会。我其实人缘还蛮好的，可能大家觉得我傻乎乎的不具有威胁性吧。以前聚会的时候我还闹闹气氛，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就会觉得人越来越虚伪，觥筹交错中虚情假意的多，真心实意的少。你付出的是假意别人认为正常，你付出的是真心，人家也不会当真，即便是当真也会当你是傻瓜。渐渐地，我也学会了不当回事儿地应付一下。对于那些不管是不是吹牛炫耀的，也都会假意逢迎。
其实情谊这东西，只是用来怀念的。真的摆在台面上，什么也不是。或者更残酷点说，情谊这东西只是用来被利用的。
久而久之，有的聚会就成了遭罪。
比如小学同学聚会，发现当年那个最爱打架的卖起了猪肉，那个爱捉弄人的当起了城管，那个爱打扮的嫁了个二婚富豪，那个读书用功的依然还在用功读书。其实我们已经没有了共同语言，只不过还在为那个莫须有的情谊强撑着。
初中同学其实感情也不深，主要原因是像我这样一个在那时这么优秀这么出众的风云人物竟然还有人不记得我了，这让我很受打击。
所以我还是下定决心以后都不去掺和这种聚会，要是有关系好的单约那我是不会拒绝的。
高中同学聚会要去主要原因是还是有一些能聊得来的朋友的，而且徐徐也去。大记者现在混大城市，回来一趟也不容易呀，而且那时候我们俩算是我们班的双姝，多少青年羡慕嫉妒，我俩要是不去那都不叫聚会。
正当我梳洗打扮完毕准备参加高中同学聚会的时候，徐徐打电话打来，说是临时有事不能参加同学聚会了，问我什么打算。
我很纳闷，以前她从来都没有缺席过，“什么事儿非得今天办啊？而且这可是班长组织的。”
她对我也没什么遮掩，“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不想去，他都要带着女朋友去了我还去凑什么热闹？”
我一听就火了，“那更要去啊，靠，什么东西，去骂他去。你等了他这么多年，他凭什么说有女朋友就有女朋友啊？”
“有什么用，毕竟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承诺。我年前就听说这个消息了，当时特别震惊，打电话骂他，他一言不发。”她顿了顿接着说，“我都开始怀疑人生了，我之前是怎么想的，怎么就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了？”
“本来你不去我也不想去呢，现在我偏要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