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丫还牙-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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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以丫还牙
作者：逐小颜
文案
一场无厘头的车祸使程兮顺其自然的生活发生了不自然的变化，是甜是苦只有自己品的清楚。
遇到程兮之前，苏睿一直扮演的是被调戏的角色，可是在程兮一次次的调戏中，他也学会了反攻。
你是一轮红日，所到之处尽是温暖和光明。我是一棵依靠太阳而生的向日葵，目之所及，心之所及都是你的方向。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程兮 ┃ 配角：苏睿、徐新颖、黄越昶、卓群、喻安瑾、老邹、黄耀严 ┃ 其它：医院、牙、医生、向日葵
、车祸
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倒在路边，脑袋嗡嗡的，膝盖有点疼。我爬起来凑近瞧了瞧，原来是一辆黑乎乎的车。
一个惊天的念头闪过，我撞车了。
对，确实是撞了。我回忆着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
今天加了一个小时的班，进小区时天已经朦朦胧胧的黑了。我拐过弯是上坡，半路拐出一辆车，开了远光灯，在没有开路灯的今夜显得格外刺眼，车从我身边驶过，我在自己反应过来之前撞上另一辆车，一辆停在路边的静止的车，一辆我刚刚在朦胧中确认了一下是黑色的轿车。
这应该是史上最无厘头的车祸了吧，人家车就停在那呢，我却不带拐弯的就撞上了。
在这种情况下，我将社会主义人车平等的精神展现到极致，没有去看自己伤到哪，而是先把电动车扶了起来。我的驴还真是跟着我受了不少苦，这已经是今年的第三次了。倒没什么大碍，就是前面的筐子瘪了。
我活动了一下，自己也没受什么伤，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好像是哪里缺了一块。刚刚撞上的时候，头受惯性撞车屁股上了，膝盖也稍微撞到，但是并不疼。到底是哪里呢？
在想明白这个问题之前，我意识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我撞了人家的车，车主发现后会赖着让我赔钱吧。我刚毕业开始上班，电驴还是爹娘出资买的，被他一讹，我除了卖身别无他法。于是我想到了古人的伟大智慧，三十六计走为上，脚底抹油，我溜。
进了家门以后我才发现是自己多虑了，刚刚觉得缺了一块的是我的牙，我把门牙磕掉了，上下各俩，整齐对称。这种姿色，估计卖身也没人愿意要吧。
当我意识到牙残了这个严重问题时，心倏的沉到了谷底，拔凉拔凉的，头顶乌云密布，而眼睛已经不争气地不受控制地下起了雨。这不完了吗？我才22岁，我还没有谈恋爱，还没有结婚生孩子，我的后半辈子可怎么办啊？瞬间生出一种绝望，一种无所适从的绝望。
我边哭边找镜子，看到惨不忍睹的牙齿后，抽泣着放下继续想该怎么办，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又拿起镜子看，然后又放下，又拿起，又放下。这样的拿起放下运动持续了大约十几分钟，我突然想起来还没吃饭呢。
因为白天的忙碌，下班时我特地奢侈地买了半斤我最爱的鱿鱼圈改善生活。现在……我哇的哭出了声音，我怎么吃饭呀！！！！！！
空荡荡的房间，我的哭声显得格外的刺耳。不知道哭了多久，大概是哭累了，大概是肚子饿的咕咕叫了，我停止了哭泣，机械性地往嘴里塞鱿鱼圈和馒头，默默忍受着食物碰到牙龈的疼痛。干干的食物一点味道都没有，我却忍痛硬生生的吃了半个馒头。没办法，人是铁，饭是钢，没牙的人饿得慌。
大概人不饿了脑细胞才会正常运转吧，我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能慌，事情已经发生，哭是没用的，关键是想好怎么解决问题。
对，去医院。嗯，去医院前得先请个假。
刚拨通经理的电话，我就崩溃了，这是牙掉了之后我第一次开口。“邹经理”的“邹”我努力地发音，可前牙不在就没了挡风的墙，舌头就没了依靠，怎么也“邹”不出来，最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想要请假的意思表达了出来。
然后我就没有说话的机会了。
经理在电话那头喋喋不休，从社会建设到个人价值实现再到年轻人思想问题，期间我还把手机放到床上去了趟洗手间。半个小时过去了，我终于忍无可忍，用力地挤出五个字：我出车祸了。
顿时，一阵静默。
我挂掉电话，刚走到浴室，手机铃声响起，“喂，我找人带你去医院看看。”
“不……”其实经理还不赖。
不过我本来以为他在医院有什么私人关系呢，没想到是单纯的找人送我去医院，嗯，很单纯。
来接我的是今晚值班的一个同事，周泽庭，三十岁，技术员，主要管画图，人称周工，与同是技术部的吴工，采购部的巩工和于工并称为我们公司的“四大才子”，至于他们两两并称奇葩、见面“打情骂俏”、午饭必定一起吃这种事情我就不随便说了。平时我们关系都还不错，我之所以尤其觉得周工不错是因为他和我一样善解人意，不愿意强人所难。
就比如说现在，我坐在他的车上，平时话不多的他现在话出奇的多，“我知道你现在说话不方便，我也就不问你发生什么事了，等你方便的时候再说。女孩子都爱美，肯定不愿意让人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即便是再好的朋友拣这时候跟你开玩笑也不合适。你也不用太难过，现在科技这么发达，肯定能够整好的。即便整不好，也不会没人要。即便真的没人要，你自己一个人也会活得很精彩的。”
我掐了他胳膊一下，捂着嘴痛斥道：“你才没人要呢，会不会安慰人啊！”嗯，“才”字硬生生地被我说成了“柴”。
本市在牙科领域最好的医院是人民医院，可是到了的时候被告知口腔科晚上没有值班的。我这才想起来现在十一假期还没结束呢，本来我是打算这个小长假出去旅游的，谁知临时被安排加班，结果还闹出这种事，太憋屈了。
其实可以理解他们晚上没人值班，毕竟口腔里的疾病都不是特别着急的，忍忍就会过去，不像其他的病症那样分秒必争刻不容缓。我捂着嘴表述着我的想法，周工嗯啊地回应着我。我发誓他再不说一句话的话，我，我就马上见周公去。刚冒出这个想法，他便接了一句“我也这样觉得”。
车停在市立医院外，我们进去的时候倒是有个值班的女大夫。挂号、办卡、充钱，值班大夫问得很详细，都是关于车祸是怎么发生的，还暧昧地看了看周工，聊了半天愣是没有提到解决方案，我打从心底佩服老百姓的八卦精神。我“我”了好久，终于转到正题，“那现在怎么办？”
“你先让你男朋友去拿药。”说着大笔一挥，也不告诉我是什么药，就好像不关我的事一样。
“那我吃药牙就长出来了啊？”我压住火问。
那女大夫哈哈大笑：“牙掉了就是掉了，怎么还能长出来呢？你以为是块肉啊？”
我只能腹诽：“大姐，你听不出来我是在嘲笑你不尽职尽责给患者讲清楚啊？”
没多大会儿，周工就回来了，手里拿着四盒药，一共两种，说之前充的一百块钱不够，又交了一百。
女大夫看了看药问我：“你没来例假吧？”
我的脸霎时红了，当着周工的面，大姐，刚刚他不在的时候你怎么不问！我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小声说：“没，快了，那个，按常理就这几天。”
大姐没再说什么，她剥削病患的目的已经达到，只说让一周后再来。
上了车我才发现这两种药一种是消炎的，一种是止血的，而且我还强调过我根本没有流血。对于被宰这件事，我痛心疾首，这种心情变本加厉是在第二天，我大姨妈来了，所以止血的药我只吃了两片就束之高阁了。
不求你雪中送炭，但你也不能雪上加霜啊。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真不好受。
祖国的医疗事业啊，祖国的医护人员啊，能不能有点别的追求，别整天只想着怎么宰割广大人民群众。
鉴于最近公司的事情很多，而我手脚健全、脑子灵光，不说话的时候就跟正常人一样，关键是在这种缺钱的时候一直耗在家中养病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于是我打着为社会主义建设为了祖国经济发展为了公司效益提高的旗号，第二天仍然坚持带病上班，而且坚决不摘口罩。
刚进公司我就震惊了。
周工，平时你话不多，关键时候还真是大喇叭。
连传达室的大爷都知道我磕掉牙了！
这等好事传千里呀千里传。
于是各种慰问接踵而至。
一上午，关于受伤的过程讲了好多遍，到了最后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伤的了。再曲折的故事也可以轻描淡写一略而过来表述，所以不会有人知道事情的真实情况。甚至，久而久之，连自己的潜意识里也只剩下故事的开始和结局。
好在今天来上班的人不多，不然我还真要办一场主题讲座了，题目就叫《关于程小兮同学主动撞车的始末及经验分享》。台下乌央央一群听众，台上我洋洋洒洒夸夸而谈，保持着三秒一露破损的门牙的频率，以我颠倒众生的笑吓倒所有人。最后还剩下一个，我定睛一看，原来是近视眼，我思量了一下，不能让他这么与众不同，于是走到他面前给他一个我门牙的特写，然后他也如愿晕倒了。
只不过现实是这样的，每个人去喝水的时候或去拿打印的文件的时候都会过来慰问一下，有时候一个人会问好几遍，还有打电话过来慰问的，果然别人的痛苦是广大人民群众最关注的问题了，这社会还真是和谐啊。不过从众人口中，我得出一个对我的智商提出严重质疑的结论：受伤后我不应该自以为是的跑掉，我应该打电话报警等待“救援”的。小区没开路灯是物业的责任，车主把车停在路边责任也很大。
而现在，我只能自吞苦果。
其实也不尽是苦，后来再想，没有苦，哪来的甜呢。
作者有话要说：
、探望
下班的时候天又有点黑了，闪亮的车灯不停地在我眼前晃过，我和我的电驴在车来车往的公路上显得特别的萧瑟。突然间悲从中来，为什么要这样呢？工作并不是我喜欢的，工资也不高，办公室还有个更年期的非直属上司看我不顺眼，我都残疾了还要加班，这是何苦呢？而且我好像对黑夜产生了一种恐惧感，总觉得看不清路。想想还真是委屈，于是我在委屈加气愤的情绪中哭了一路。
晚上，徐徐来访。
以我俩多年的深厚友谊来讲，我相信在大城市工作的她不是故意要来这城乡结合部看我笑话的，只是顺便罢了。所谓的城乡结合部也就是小县城的开发区，有些荒凉但是正在建设，整天乌烟瘴气的。她晚上参加一个初中同学的婚礼答谢宴，然后结束后想跟我同床共枕一下。
我们俩是高中同学，她本名徐新颖，因为除了吃饭她做什么事情都很慢，故得此外号，并在一众好友中广为流传。对于能想出这么一个有才的外号这件事，我得意嘚瑟了很久，她有过反抗，但是无效，因为我声势已经造了出去，她已经声名远播了。高中的时候我们每天吃在一起，睡在一起，关系好得就差穿在一起了，当然值得欣慰的是学习上也是齐头并进的。我刚认识她的时候被她的温顺外表所蒙蔽，一直以为她好静，适合做老师，将来必是贤妻良母。那时候我整天欺负她，抢她吃的，传她跟各种男生的绯闻，但她从不对我生气，只是会委屈而无奈地反驳，这让我感到特别的有成就感，于是每次被调戏时她的表现会让我下一次的调戏变本加厉。
后来毕业了，我才猛然醒悟，她实在是太有心机了。因为吃得太多，我们俩走在一起的时候，视觉上我总是胖她一圈；传绯闻的后果是刚毕业就有各种贱男向我表白。想来，都是自己造的孽呀。
我们的大学在同一座城市，是兄弟学校，在我们毕业后还合并了呢。那时候我经常跑她那蹭饭吃。吃，就不说了，说多了都是肉啊。她最令我感动的是有一次我无意中挖到她的博客，里面有一篇关于我的：
“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很幸福。说这句话，没有丝毫矫情，我只是发现了身边一些被自己遗漏的事情。谢谢所有伴在我身边的朋友，有你们我不孤单。谢谢小兮，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你是我高中时捡到的一个宝。这个陌生的城市里，因为有你，变得很温暖。任何时候，我都知道，我不是一个人在这里。喜欢你的温柔，喜欢你的好脾气，喜欢你的善解人意。我常常会想，将来哪个家伙娶了你，绝对会幸福死。看你整天叨叨着你家的美人，就像小孩子，多幼稚。不过，如果我告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