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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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知道易晚栀的喜好,他只是大约觉得,他想要给易晚栀的自然是最好的,别人无法睥睨的。又或者,该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他自私,所以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东西,他也容不得别人觊觎。即便那个人,是他的亲弟弟。
“阿崇,你觉得这个怎么样?”江致指了指柜台中心的那一枚戒指。
江崇循着江致的声音凑了过去,刺目的灯光射进他的眼里,让他有些不适。他看了一眼,说:“看起来……不怎么适合。”
江致皱了皱眉,看起来颇有些烦躁。营业员正打算将那枚戒指取出,在看到江致不悦地表情之后,又缩了回去。
“那你觉得,哪个比较好呢?”
江致胡乱指了一通,江崇却认认真真地都看了一遍。他观摩了良久,最终寻到了柜台里最不显眼的一枚,上面没有钻石点缀,也没有任何镶嵌,干净朴素地纯净。他抬起头对营业员说:“麻烦你,这一枚。”
营业员戴上洁白干净的手套,谨慎地从专柜里取出戒指。每一枚戒指都价格不菲,因此对待它的时候,营业员也格外的小心翼翼。
她将戒指递到江崇的手上,另一边还不忘推荐:“这是意大利最著名的设计师Gardenia制作的,它利用栀子花的盛开作为原型,在戒指表面雕刻出栀子花的纹路,取意为栀子花纯洁而又真实的爱情。照目前来说,这是全世界仅有的一枚。”
江崇将它握在手里,细细地观摩着。每一片叶片都极尽雕琢,甚至连花瓣的茎叶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江崇很满意,但他却忘了,现在选择的人,不是自己。
“阿崇,这枚戒指太过简单了,我担心晚栀会不喜欢。”江致并不中意这枚戒指,虽然它的噱头很吸引人,但是江致却觉得不够适合。
江崇看着那枚戒指,却不禁有些失神。他的眼神有些飘渺,像是在回忆什么,他不经意地吐露了一句:“我想……她应该是会喜欢的吧。”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初秋的胥城,她在整理东西的时候,父母的戒指无意掉落出来。那时候,她曾经带着一脸的期待,一脸的虔诚对他说:“等以后有人跟我求婚,我就希望他送我这样的戒指,干净朴素,就够了。”
她向往她父母一般的爱情,皎洁而纯净。
然而那时,他却只是冷冷地回答她:“你告诉我哥,别说你喜欢什么款式。任他送你一堆,你自己慢慢挑也是可以的。”
现在想来,他不禁自嘲似的笑了笑。有些思绪,愈是回忆,愈是伤人。即使现在追悔莫及,他也再没办法弥补。
江致没去看江崇失意的眼神,只是自顾自地指着刚才看过的那一枚戒指,对营业员说:“就这一枚,包起来吧。”
营业员会意地点了点头,结果江崇递回的戒指,重新塞入专柜的盒子里。铂金永恒的色泽,闪耀在白亮的光线里,一生都不会褪色。
最终,江致选了他极为中意的一枚。而那一枚干净朴素的戒指,则是沉寂在了专柜绚烂的灯光里。
**
江崇觉得,这一日一夜,大约是他人生中最漫长的一夜。
他工作的时候在出神,夜晚的时候辗转难眠。甚至,在会议的结束致辞的时候,孙正清提醒他,他都没有意识到。好好的一场会议,愣是被他拖长了半个小时。
连孙正清都摸不清,今天的江崇是怎么了。
夜幕来的极快,等江崇从工作中回过神,回到疏梧园的时候,外面已经是乌漆漆的一片了。
他走进疏梧园的大门时,管家就恭谨地报告他,江致出门了,说晚上应该不会回来吃饭了。他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像是完全没有情绪的样子。
然而,至于隐藏了多少压抑的情绪,连他自己都不甚了解。江崇一直觉得,自己是个足够有忍耐的人。只是,在面对易晚栀的事情时,他的冲动总是多于忍耐。
十点的深夜,距离江致出门已经超过五个小时。如果事情顺理成章的话,易晚栀现在已经成了他的未来嫂子。
未来嫂子?江崇只要一想到这个称谓,心里所有的镇定都会瞬间消耗殆尽。
他走进了厨房,临近夜半,疏梧园里的人早已散去了大半。空荡荡的厨房里,除却自己的呼吸声,寂寞到连一点声响都无迹可寻。
他取了一瓶伏特加,倒进盛满冰块的方形玻璃杯里。纯净的酒液注入酒杯里,与冰块融合在一起,瞬间在杯壁上蒙起了一层薄雾。
伏特加是高纯度的酒,后劲极大。而江崇却像是疯了一样,一杯一杯地不知疲倦地喝着。他在国外的时候,虽然也经常喝酒,但也从没像今天一样疯狂。
手臂无意间碰上了西装的口袋,其中的硬物硌地他生疼。他轻哼了一声,从鼻腔里发出的声音,极尽讽刺。他将手伸进口袋,从当中掏出了一枚方形的物什。
蓝色的天鹅绒盒子被打开,里面装着的,赫然是那枚带着栀子花花纹的戒指。江崇将戒指从盒子里取出,厨房昏黄的灯光打在银白的戒指上,像是染上了一层暖色。他细细地描摹着上面的轮廓,好像永远都不知疲倦的样子。
冰凉的杯壁贴近他的薄唇,伏特加带着冷意,入侵他的喉咙。顺着喉线一路下滑,他说不清是什么感受。
他是有意要把自己灌醉的,只是越喝却越发清醒。他甚至,清醒到明了自己的感情,对于易晚栀那种爱不得却愈发想要得到的情绪,一遍遍地在心中晕染开来。高浓度的酒液,融进他的血液里。与之一同泛滥开来的,还有对易晚栀那种再也无法抑制的情感。
到了此刻他才明白,易晚栀是罂粟。一碰,即会上瘾。
或许是酒精让他恍然大悟,又或许是对易晚栀本能的那种感情,江崇竟然奋不顾身地冲出了疏梧园。他卑微地觉得,他大概只有在酒精的作用下,才敢正面回应自己的感情。
那种歇斯底里的爱,应该从未比江致少过。
**
江崇按响了易晚栀家的门铃。为了照顾易启鸣,易晚栀早就从学校搬了出来,租住在就近的公寓里。公寓楼已经有些老旧,连墙壁都有好几块掉了漆,连门锁都已经有了锈迹。
其实,原本有江致江崇在,易晚栀大可不必委曲自己的。只是本能地,她不想欠他们一分一毫,因为她还不起。
门铃被按响,刚有些睡意的易晚栀,突然被惊醒。白天在医院里已经累极,再加上晚上因为江致的求婚的事情,易晚栀已经累的不可开交。
她揉了揉眼睛,从细小的猫眼里往外探去。结果在看到来人后,她却一瞬间清醒。她小心翼翼地旋开门锁,临开门前,她还不忘整理整理自己的凌乱的头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些。
大门刚一打开的时候,江崇身上的酒意,就穿透了空气扑面而来。易晚栀皱了皱眉,正打算问怎么这么晚来找她。结果,江崇却比她先一步开了腔。他带着浓烈的怒意,质问她。
“易晚栀,我哥是不是跟你求婚了?”
他声线强制,又充斥着醉意。易晚栀真的不怀疑,如果她敢说错一句,下一步,江崇绝对会掐死她。
易晚栀正想跟他解释江致求婚的事情,又不知从何说起。她一时语塞,正准备解释的时候,江崇突然走上前了一步,欺近了她。
“易晚栀,我问你,你有没有答应他?”
江崇问的咬牙切齿,那种隐忍的怒意,站在他面前的易晚栀体会深刻。江崇鲜少有这样暴怒的表情,更多时候,在易晚栀面前,他总是极尽伪装。
冷漠也好,无谓也好,江崇的表情永远是满不在乎的。今天他终于对她有了怒意,她突然庆幸地觉得,至少在她面前的江崇是鲜活的。
她浅浅地笑了笑,一派认真地出口解释:“江崇,你听我说……”
她刚吐出最后一个字,江崇就发了疯似的把她抱了起来。她尚且处在震惊中,还没来得急反应,江崇已经侧过脸贴上了她的唇瓣。
浓烈的酒气回荡在她的口腔里,她虽是有些厌恶,却也愿意随着他的酒意一同醉下去。毕竟,只要属于江崇的,即便是全是苦楚,她都愿意尝试。
他把她靠在玄关处的墙上,细细密密地吻着她。冰冷的墙壁搁在她的后背,有些冷意。她没敢说话,只是任由他吻着自己。她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她生怕这是个梦,梦醒江崇就消失不见了。
关于江崇的,她都想要珍惜。甚至,明知这是一场梦,她却也愿意沉入梦境,醉死梦中。
以至于,后来江崇的手游走在她身上的时候,她也没有一点的抗拒。她只是本能的嘤/咛了一声,任由他抱着她走入了她的卧室。
幽暗的灯光下,他脱去了她所有的衣物。临进入她的时候,他还不合时宜地赌气说了一声。
“易晚栀,我不准。”
再后来,一切发生的顺利成章。甚至,连那一种撕裂的痛感,贯/穿身体的时候,她也是甘之若饴的。
作者有话要说:QAQ 因为作者君有点小事,所以明天请假一天
【鞠躬】……大家不好意思!
、Part 6:入戏(三)
光线穿透窗帘的薄纱扫进屋里,在地面上留下斑驳的光影。
因为宿醉,江崇头痛欲裂,他早早地就醒来了。易晚栀仍是睡着,或许是因为昨夜太过疲累,所以到了日上三竿都还没有醒来。
昨晚的事情,江崇本应该是在醒来的第一时间就后悔莫及的。可是,真的做了不该做的,他忽然觉得,事情也不过就是那样。
他出神地看着怀里的易晚栀,她的眉眼并不出众,算不上好看,顶多能算个清秀。他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着了魔地想要她。甚至于,连自己的亲哥哥都不管不顾了。
一想到江致,江崇心里的愧疚感,就开始漫天漫地地弥漫。
乌黑的长发披散在她光滑的脊背上,还有几绺正垂在江崇的胸膛上。江崇条件反射似的轻轻地替她掖了掖被角,为她盖上。
结果,动作刚进行到一半,易晚栀就幽幽地醒来了。她的身上酸痛难忍,就像是跑了一场上千米的马拉松一样,只差骨头没有散架了。
易晚栀偷偷瞥了江崇一眼,他深邃的侧脸,离她不过几公分的距离,却让人觉得心旷神怡。她没敢动弹,生怕一不小心,江崇就把她推开了。她的眼神里,充斥着羞赧的情愫。而这种情绪,被定义为依赖感。
她正打算跟他说些什么,然而,还没等她开口,江崇就冷冷地抽开了他的手臂。
易晚栀还来不及收敛自己柔软的情绪,江崇就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他一件一件地把衣服穿上,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甚至连打领带的时候,都没有回头看易晚栀一下。
江崇蓦地站了起来,易晚栀以为他要走了,就毫不犹豫地抓住了他的手。江崇背对着她,她也看不见江崇的表情。她觉得她需要跟他解释,只是一时间,她又不知道要解释些什么。
“江崇……”她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他毫无反应。
她还故意朝他温柔地笑着,解释道:“阿致的求婚我拒绝了,你……不要误会。”她想起昨夜的事情,才贸贸然地解释道。她觉得,他大概是在乎自己的,不然也不会因为江致的事情来找她。
他硬挺的脊背,看的易晚栀有些害怕。很久以后,他才慢慢地回过身,墨色的黑眸里,带着易晚栀看不懂的陌生。他低沉的嗓音,像是从单簧管里发出的声音。
“易晚栀,昨晚的事情确实是我做错了。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可以告诉我,我尽可能地补偿。”他用冰冷地眼眸盯着她,补充道:“所以,我希望……你能够把昨晚的事忘了。”
醒来之前,易晚栀曾经天真地以为,把自己交托给江崇后,他会对自己好一些。她不求江崇能够做到江致一样的体贴入微,她只是希望,他能对她好,一点点的好,就已经足够了。
因此,当江崇说出这样的话之后,她都来不及收敛那些温柔的情绪。她垂下了眼眸,连声音都有些氤氲。她笑了笑,澄澈的眼睛里全都是自嘲的痕迹:“忘了?江崇你居然让我忘了。在你眼里,我就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他没回答,她继续质问他:“还是……是我自以为是?江崇我不信,你难道不爱我吗?连一丁点的爱,都没有吗?”
江崇没有理会,只是默默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扔在床上:“易叔身体不好,这里有点钱,你拿去用,如果需要的话,再找我。”
他的语气,让易晚栀的心凉到谷底。她的手指紧握成拳,指甲刺入掌心的痛感,能让她勉强平静几分:“如果我没猜错,你是在变相的让我保守我们之间的秘密,不要告诉阿致是吗?”
她冷笑了一声,那种极尽悲凉的笑,回荡在房间里,有些可怖:“江崇,你是把我当成妓/女了吗?还是现在,在你眼里……我只是一个可以用钱打发的女人,是吗”说到最后的时候,易晚栀差点忍不住自己强行抑制住的情绪。
江崇听她质问他的时候,是心疼的。他第一次想要跟她解释,他并没有那样想。他只是觉得,她父亲病重,她又过的不好,应当是需要钱应急的。只是……她却好像误会了。
他刚准备出口跟她解释,却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