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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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陡然觉得自己疏于防备了,明明知道江崇在暗地里对他耍心机,却还掉以轻心。他顿时,有些不妙的预感。不过幸好,在下楼之前他就把派人安排林子明的老婆往另一边走。因此,现在一定是不会遇到的。
然而有时候,事情总是出乎预料。
在他话音落下的时候,突然就有妖娆的女声从身后响起:“霆年……”还没等江霆年反应过来,那个女人已经一把抄起了他的手腕,娇笑着说:“不是说好在车里等我的吗?怎么一下子又要让我到大厅里来了?再不回去,林子明那个老头子要起疑心了。”
那媚/态的声音,只差没把在场的人恶心出一身鸡皮疙瘩。那个女人三十多岁的样子,应当是林子明的那个年轻老婆。
江霆年当场就铁青了脸,现下他不能得罪林子明的老婆,却也不能装出镇定的表情了。
“二叔,不介绍一下这位是谁吗?”江崇勾唇浅笑,故作姿态。
“你们是?”反倒是那个女人先开口。
江致含着止不住的笑意,说:“斯南集团,江致。”
“斯南集团,江崇。”江崇与江致相视一笑。
女人一下子就冻住了表情,林子明是斯南的股东之一,她虽不清楚商场的信息。但如今的掌舵人是江致和江崇两兄弟,这一点她还是知道的。现在她跟江霆年有染,无异于他们已经识破了她跟江霆年的诡计。
她想到自己刚才的话,忽然有些害怕了,如果被揭穿,怕是她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都没有了。她赶紧放开了挽住江霆年的手,赶忙奉承道:“原来是斯南集团的两位少爷,我听我先生提起过你们,个个都是年轻有为呢。今天跟江霆年先生谈公事,能得见两位真是三生有幸了。既然现在跟江霆年先生公事也谈完了,我就先走一步了。各位慢些聊啊……”
说完,她就落荒而逃了。想她再有胆子,也再也不敢背着林子明,跟江霆年做些通/奸的事情了。
江霆年的脸整个都绿了,全都因为江致和江致,他到手的计划就泡汤了。他心里恨极,手指也攥地紧紧地,脸上却还装作平静:“时间也不早了,也不打扰两位亲侄了,二叔先走一步了。”
“二叔慢走……”两人都浅浅的鞠了个躬,笑意狡黠。
等江霆年走后,三人才重新坐下。一入座,江致就迫不及待地问江崇:“阿崇,听那个女人的口气,江霆年应该跟她兵分两路走的吧?你怎么把她引到这里的?”
江崇笑了笑:“既然都有办法知道他在谋划什么了,撒点钱找个人做一回奸细,搞点事情出来又何足挂齿。”
“well done。”江致夸赞道:“这样以后,即使江霆年再想动心思,怕是林子明的那个老婆也不敢了。阿崇,这一步棋,走的很妙。”
“哥,过奖。”
江崇淡淡地笑着,眼角的余光却忍不住瞥向易晚栀。易晚栀看起来兴致恹恹,大约是这些商场的事情,让她看的厌烦了吧。毕竟,她父亲也是在这上栽了跟斗。
他提醒江致:“哥,你要不要赶紧送易晚栀回去吧。再不回去,他们学校大门都要闭门了。”
江致拍了拍江崇的肩,极为欣赏江崇的体贴:“也是也是。”
他偏过头,温和地问易晚栀:“晚栀,我送你回学校吧。时间也不早了,明天应该还有课吧。”
易晚栀本就因为江崇而沉默,刚才还涉及了商场的事,她也没什么兴致。她竟然不自觉地打了个呵欠,掩了掩嘴,说:“嗯,也好。麻烦你了,阿致。”
“没什么麻烦的,走吧晚栀。”江致站了起来,偏过头跟江崇说:“阿崇,你也早点回去。从胥城回来之后,就一直喝个烂醉才回家。今天江霆年的事情好不容易大快人心,你也别喝了,早点回去睡吧。”
“嗯,我知道了。”他嘴上这么说,手却不自觉地握起一杯红酒,又灌了下去。
“哎,拿你没办法了。”江致看江崇又喝了一杯,也不去跟他争论,带着易晚栀就离开了。
优雅的落地窗外,虽是一片漆黑,但隐约的路灯下,却依旧能看见人的影子。江致站在酒店的门口,感受到外面的寒意,就毫不犹豫地脱下了自己的呢子大衣,套在易晚栀的身上。
易晚栀有些拒绝,江致就一个扣子一个扣子地给她系起来。直到把她裹地紧紧地,才走进了风雪里。江致去开车了,就留了易晚栀一个人站在酒店门口。
十二月的天气,已经属于寒冬腊月。雪花翩飞,看起来浪漫而和谐。
易晚栀无意间望了望,就看见江崇坐在酒店靠窗的一角,看着她。她没有移开目光,满脸忧郁地凝视着他。而江崇也难得地没有转移视线。
隔着连片的透明玻璃窗,他在窗内看她,她在窗外看他。她和他只隔了一扇窗,却像是相离了半个世纪。
眉目相对,没有语言的交流。两个人很单纯地对视着,无声无息。很久以后,当江致的车灯刺目地辗转到易晚栀面前时,她才带着犹豫踏上了车。
江崇也不知道他看了易晚栀多久,也不知道当看见她走上江致的车的时候,有多心痛。他一杯一杯地灌着自己,妄图从酒精中寻找到真谛。
然而,愈寻愈远。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中秋节快乐!
、Par t4:若即若离(三)
老式的学生宿舍,墙体已经略显斑驳。入冬的法国梧桐已经没了盛夏的葱郁,枝叶三三两两地挂在枯萎的虬枝上。偶尔飘落了几片在雪地里,看起来平和而突兀。
江致把车停在了校门口,陪着易晚栀一步一步地走近校园里。易晚栀的宿舍离门口不远,因此,不消几步就走到了。
易晚栀低下头,小心翼翼地一个个解开大衣的扣子,原封不动地塞进了江致手里。
江致以为她要上楼了,还有些依依不舍。他把大衣重新披在她的身上,温柔地说:“晚栀,你先披着。你穿的少,万一冻的感冒了可不好。大不了下次见面的时候,你还我就是了。”
易晚栀把大衣脱下,勾在臂弯里,面色沉静地看着他:“阿致,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说。”
“什么事?”江致大约知道易晚栀要说什么,只是潜意识里还是不愿承认。
易晚栀没有看他,视线都不知飘往了何处。过了一会,冰凉的西北风夹杂着她破碎的嗓音,传进江致的耳朵里:“阿致,我从小到大一直把你当成是一个大哥哥。因此,也从没对你存过其他的心思。如果我有什么举动,让你引起误会的话,我希望你告诉我。”
江致的神情有些黯然,却依旧笑了笑对她说:“我早该知道你要跟我说这些的,居然还不死心地希望,从你嘴里听到其他的话。”
易晚栀见他这样,正想安慰些什么,他却忽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开口:“虽然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真的听到你这样说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难过。特别是,还是因为一直把我当哥哥的这种俗烂理由。”
“阿致,我没有其他的意思,你别误会。”易晚栀觉得,他似乎把她的拒绝理由看做了一种敷衍。她认真地解释道:“阿致,我妈妈早逝你也是知道的。我没什么亲人,从头到尾也就我爸那么一个。我跟你……”
提及江崇的时候,她莫名地停顿了一下:“我跟你……还有江崇是最早认识的,而从小到大,你也一直最照顾我。阿致,我是把你当做亲人的。或者跟江崇一样,我打心眼里也是依赖你的。但我清楚地知道,这种依赖,不是爱情。”
“晚栀,让你为难了。”江致弯了弯唇角,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不那么僵硬。
“阿致,你别那么说,我没有为难。我只是不想让你再在我身上,花费无用的力气。”末了,易晚栀才垂下头,语气沉沉地说:“阿致,我不值得的。”
入夜,已有些薄弱的降雪,细细密密地洒在易晚栀的头顶,令她看起来皎洁极了。她低着头表情荏弱,江致终究忍不住,蹑手蹑脚地抚了抚她的发顶。
“晚栀,没有什么值不值得一说的。喜欢你这么多年,我也知道自己是在做无用功。但我总是倔强,管不住自己的心,也放不开你。”江致用极尽温柔地语气对她说:“晚栀,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一直陪在你身边,做哥哥……也无妨。”
“至少等你有一天嫁人的时候,即使我不能牵着你,也希望能通过我的手,把你交托到另一个人的手上。”
他的语气很平静,却一字一句地撞击在易晚栀的心上。她的眼角有点泛酸,情绪来的无头无脑。她呆呆地看着他,感动极了却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很久以后,她才憋出了一句话:“阿致,谢谢。”
谢谢你陪伴了我漫长的少年时光,谢谢你无微不至的照顾,谢谢你一直……还在。
江致勾了勾唇,淡淡地笑了笑。他把易晚栀拥进了怀里,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一样。在过往的时光里,即使她跟江致再亲昵的时候,也没有这样地拥抱过。
易晚栀愣了愣,却也没推开。她臂弯里勾着大衣,与江致隔开了许多。或许,这都算不上是一个拥抱。
江致和煦的嗓音,在她的头顶上温柔响起:“晚栀,不要跟我说谢谢。因为至少现在我还不能放下,在你没有归属的时候,我还是会陪在你的身边。即使知道你不爱我,我还是想拼尽全力地努力一把,可以吗?”
他把话说到这里,易晚栀也没有了拒绝的理由。她只能呆呆地回了一句:“好。”
片刻后,江致才缓缓地把她推离地怀抱,笑着对她说:“上去吧,时候也不早了。”
“嗯,我走了,你待会路上小心。”
“好。”
易晚栀打开了楼梯间的灯,往楼上走了几阶。过了会,她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立马转身往楼梯下走去。那时,江致还站在原地,他的头顶上昏黄的路灯正竭力地亮着,幽幽地打在江致的脸上,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怎么又下来了?”他问她。
“大衣忘记还给你了。”她朝他笑了笑,又把大衣递给他。这次他没再推拒,直接握在了手里。
“快上楼吧。”
“嗯。”
这次易晚栀没再回头了,她直接走上了宿舍楼梯,一去不复返。但如果,她回头的话,一定能看见江致站在路灯下。室外的雪下得愈发大了,江致站在雪里,头上已经染了霜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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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晚栀打开宿舍门的时候,舍友都意外地还没睡。宿舍是四人的单间,除了赵千瑶以外,其他两个都和易晚栀不怎么说话。
易晚栀也是知道他们讨厌她的理由的。大学开学刚住进宿舍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爆了出来说,易晚栀的父亲是罪犯。后来,除了赵千瑶以外,其他两个人都开始用鄙夷地眼光看待易晚栀。甚至,还会偷偷在背地里议论易晚栀,说她是劳改犯的女儿。易晚栀也知道她们讨厌她,而她总是有些骨气的,也不愿意去热恋贴冷屁股。于是,宿舍关系就一直僵着。
打开门的时候,宿舍里只有两个人。外面天色也不早了,赵千瑶居然没有回宿舍,不禁让易晚栀有些担心。她不由地问了她们一声:“你们知道,千瑶去哪里了吗?”
“谁知道她,估计楼下买东西去了吧。”
易晚栀忍不住又问了一句:“她回过宿舍了吗?”
舍友一脸不耐烦地转过头,没好气地说:“你烦不烦啊,想找她你就自己去找呗,叽里呱啦地吵死了。这么晚回来,乌烟瘴气地破坏宿舍空气。”
被她这样一说,易晚栀心里也有点恼火。她没去理会,直接坐在床上,拨出了赵千瑶的号码。结果手机振动的铃声从床铺的下方传来,原来赵千瑶没带手机就出了门,这下易晚栀更加担心了。
她没什么朋友,在C大三年,唯一能称得上是朋友的也就赵千瑶一个人了。赵千瑶是工薪家庭出身,就有些争强好胜的心理。但赵千瑶平时也总帮衬着易晚栀,因而打心眼里,易晚栀也一直觉得她是个好人。至少大学三年,她对她也算得上是不离不弃了。
易晚栀越想,心里就愈发地不安起来。赵千瑶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手机没带,人也失踪了。天色已晚,外面的雪也下的越来越大,易晚栀真怕她出了什么事。
宿舍的阳台正对着学校大门,而宿舍楼下的风光也尽收眼底。易晚栀想了想,就一个人站在了阳台上,准备四处看看,能不能找到赵千瑶的踪影。
结果往楼下看去的时候,她就掩饰不住自己的惊讶。
宿舍楼下正停着一辆豪华的卡宴,看起来和这个老旧的楼房看起来格格不入。从副驾驶座上走下了一个女人,那人的领口微微松散着,看起来有些暧昧。她下车的时候,谨慎地整理好了自己的衣物,才踏进了雪地里。
那个女人,正是赵千瑶。
她走下车的时候,驾驶座的车门也被慢慢打开。从里面走出了一个男人,因为距离较近,易晚栀几乎能看清男人的面容。男人五十岁上下,锐利的脸上带着些老谋深算的痕迹。
男人快步走到赵千瑶面前,伸手就直接把她捞进了怀里。顺着怀抱,他把脸凑了上去,辗转亲吻着赵千瑶。亲吻过后,他又附在她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