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日线,双城爱-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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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的工作里面似乎不应该有这样的内容吧。何况随便在哪个店里都可以订到你想要的蛋糕。”为什么要为别人做蛋糕，更何况是为这个令人讨厌的人。　
“那不一样。因为他们做不出最纯正的美国口味，所以我需要你做。你可以随便开个价，并且给你算上加班费。”
“听起来很诱人，可是，我并不想接受。”
“那如果我告诉你，这个蛋糕是为了接迎阿伍而准备的。你会不会接受呢？”
小渔咬着嘴唇，在猜测他话里有几分真假。
“我没必要用这个来骗你。你考虑一下要不要接受？”
“可是，我没有工具。”小渔还是接受了，她希望阿伍能吃到她的蛋糕。让他明白，就算是不告而别，她的爱意仍然满满。
“你可以到我家去。”孔季泽说的很随意。
小渔站在那里不动，去他家？以她长久来的经验来说，那里应该是个狼窝，她会那么傻，送羊入狼口吗？
“你不会以为自己的身体的吸引力会大过汤月明吧？”孔季泽一眼看穿了她，扬起的嘴角有一丝的促狭。
小渔走出公司的大门，太阳已经不见了，天依然很亮，路上有腾腾的热气。从冷气房里出来的感觉并不好，身上的汗像冰突然遇着火一样，全部化开。小渔是个顶怕热的人。
才走几步，正准备赶上巴士。一辆车在嘎的一声停在小渔身边。
车窗打开，一阵冷气飘过来。
“上车！”孔季泽发着命令。
可惜现在是下班时间，她没必要听他的。
“干什么？”小渔当然猜不透他想干什么，所以只好问出来。
“买做蛋糕的原料。”
“你有车，你自己去好了。”
“我怎么知道你要些什么？快点上车！”说着，孔季泽打开了附驾的门。
为了阿伍的蛋糕，小渔最后决定上他的狼车。
额上的汗并没有因为突然遇到冷气而冰冻。小渔用手扇着风，加速它们的冰冻。
孔季泽却递来一块手帕，小渔愣了一下。一时不知道接还是不接。
“哮喘又不会传染，你放心用好了。”
哦，天，他的心也算是敏感而脆弱吧。小渔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阿伍的妈妈会愿意多分一点爱给这对兄妹了。
“我又不是那个意思。”小渔小声音喃喃，接过他的手帕。雪白的，没有一点点的香味，只有一种淡淡的属于身体的味道。大概因为他有哮喘，所以要远离一切香精吧。
采购齐全做蛋糕的原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忙到了九点，才买齐所有的东西。
孔季泽也住在星原道，他的房子很大，铺着大理石的地砖，滑滑的。楼梯也是大理石铺的，小渔看了看，不怕滑倒摔一跤，摔成一个植物人吗？
豪华却没有阿伍的房间那么温馨。
宽敞的客厅里放着一架三角架钢琴。
“你会弹琴？”小渔很习惯性的看到什么问什么。
“不会弹买它来干什么？当摆设吗？”孔季泽把东西放在厨房，每一个都分类整理好。
“哦。”小渔想她是很白痴了。还是闭嘴吧，不需要跟他说那么多。
洗好手，小渔开始她的蛋糕功课。
做蛋糕的时候会觉得很快乐。因为要专情，所以会容易忘掉周围的事情。
“你要喝点什么吗？”孔季泽一直环手靠在一边看她。
“茶。”小渔想都没想就说。
然后她就有点后悔了，这种人应该也是不喝茶的吧。于是加了一句，“没有茶就喝水好了。”
但是过了一会儿，他还是端了一杯到小渔面前。茶叶都不在里面了，插着一根吸管。大概是知道她无法正常的用手捧杯子喝水。
他也是个很细心的人。他对姐姐的关怀也应该是这样无微不至吧。因为太过关怀，所以不能接受阿伍对姐姐感情的欺骗，也因为对姐姐的关怀，所以又不得不死困住阿伍，让他留在姐姐身边。
很矛盾，也很痛苦。所以，那一天，当他看出来小渔和阿伍的关系之后，他变得很不友好。小渔是她姐姐的敌人，自然也是他的敌人。突然之间，小渔觉得孔季泽并没有她曾经觉得的那么可恶。
茶的温度刚刚好，不冷不热的，正是解渴的好温度。
蛋糕体送进烤箱的时候小渔坐在地上靠着沙发休息。蛋糕的味道能让她忘记一切，大脑可以处于一种缺氧的状态。
“你想听什么歌？我可以弹给你听。”孔季泽坐在钢琴边，一串柔美的琶音像流水一样从手指中泄下。
“无所谓。”她真的无所谓了，除了阿伍的琴声，是什么歌、谁弹的，在她看来都无所谓。
“恩，像你这样没有品味的人，弹几首流行歌给你听就好了。”孔季泽很不屑的说。仿佛是在打发一个过路的叫花子。
“孔先生，我并不稀罕你弹什么给我听。而且我希望弹流行歌最好不会让您的琴感到羞辱。”
孔季泽也不再说话，弹了一首不知名的曲子，很好听。小渔甚至都能感觉到此刻的他心里的宁静。小渔歪过头去看他。






第31章　爱，各有天地（一）

桔色的灯光映到钢琴上，反射出淡淡的光晕，把季泽笼在里面。他的脸上没有表情，灵魂大概也随着乐符飞到某个地方了吧。这时候的他，真的和平时那个孔季泽不太一样。
小渔站起来环视四周，墙上、陈列架上放满了孔季卡和他的相片。相片里的孔季泽都是紧紧搂住姐姐的，有时候会有一些笑脸，但孔季卡的脸上却只有两个字，“恐惧”。恐惧被人的突然抛弃。那样的令人心疼。谁都不会忍心弃她而去。
“她很漂亮，是不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孔季泽已然出现在小渔身后。他的声音里满是宠爱。
“是的。”无可否认，孔季卡是个很漂亮的女孩。
孔季泽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还有均匀的喘息声。这让小渔很不自在，她想躲开去厨房。但是刚转身，孔季泽的手就捏住她的双肩，眼眸散发着危险的光芒，“答应我不要伤害季卡，不要去阿伍身边！”
他真的很自私，因爱而生出的自私。
“你很自私，所有人都有他拥有幸福的权利。我也有。”小渔并不知道自己的善良可以维持到哪一天。只要阿伍一个召唤，她可以为他去做一个罪人。
“你要的幸福我可以给你，很多人都可以给你。但是季卡的幸福只在阿伍那里。”季泽的手越钳越紧，小渔的肩膀隐隐传来痛。
“孔先生，您错了！我的幸福只在阿伍那里，阿伍的幸福只在我这里，我们之所以保持距离，完全仅仅只是因为我们都是善良的人！而季卡的幸福，根本就在她自己手里！”
小渔的目光里充满了抗争。她不喜欢他的话，是的，她和阿伍也有他们幸福的权利。虽然阿伍曾经伤害过季卡，但是四年已经过去了，他用了四年去赎罪，还要怎么样呢？
“就算帮帮我，好不好？”孔季泽的声音低沉的像大提琴奏出的一句哀伤的乐曲。他的目光里充满了乞求，一个男人放弃尊严的乞求。
答应他，还是不答应？阿伍，你告诉我，如果是你，你会怎么样？你把我丢到漩涡的外面，自己在里面挣扎。可是我却无法把你拉上来。现在，我也要掉进这个漩涡了吗？
小渔的心在挣扎。
柔软而温热的唇突然就盖过来，肆意的掠取。
天！他这是在干什么！？
小渔狠命地推开他，但是她的腰却被季泽牢牢环在双手里。他的吻又盖过来，狂风暴雨一样，霸道而放肆。
“啪”一个巴掌拍在孔季泽的脸上，清脆的声音响彻大厅。
孔季泽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小渔。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你的性伙伴吗？孔先生，您侮辱自己就算了，请您不要侮辱我的人格！”
小渔转身离开他的屋子，飞奔下山。在这凌晨一点。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要去把阿伍带走！她不要再做什么善良的人了！
拿起电话，想现在就打给阿伍，翻开手机盖，她竟然不知道应该拨什么号马。她不知道他的电话！她竟然都不知道他的电话！
小渔坐在路边蜷着腿，放声大哭，阿伍，你在哪里？我好想你！
“对不起……”孔季泽的声音很低迷。然后在小渔身边坐下。
小渔只是哭，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阿伍走后，再也没有那样痛快的哭了。
“爱情是没有对错的，但是却很容易带来你意想不到结果。”孔季泽幽幽的说。
“韦尔纳家和孔家一直是世交，生意上的往来持续了几十年。阿伍的爸爸和我爸爸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友。两个男人同时爱上阿伍妈妈。后来，我爸爸选择了退出，和妈妈结婚。五岁的时候妈妈出了车祸去世了。阿伍妈妈是个钢琴老师，她很宠我们，让我们又有了妈妈回来的感觉。八岁的时候，阿伍妈妈成了我们的新妈妈。她在生了两个孩子之后，发现了最爱的还是爱爸爸，所以，她为了自己的爱情，伤害了自己的孩子。你说，她有没有错？”孔季泽转过头看着小渔。
原来是这样，阿伍那么恨钢琴，是因为在他看来钢琴令他失去了母爱。
“所以，我打定主意，这一辈子都不要去谈什么恋爱了。爱情这东西，不是伤了别人，就是伤了自己。”孔季泽的眼里有着冷冷的神情。那样的表情似乎更能吸引到女生。因为得不到，所以才觉得有引力。
仲夏夜晚的风不再有凉凉的味道，只是温温的，也许能温暖某些人的心。
“孔先生……”小渔想告诉他，不是所有的爱都会有伤害。
“叫我季泽吧……你的声音很好听。”孔季泽歪过头来看小渔，嘴角挂着一个很浅很浅的微笑，有一点点的乞求和一点点的期盼。
小渔突然觉得其实他的心也是很孤独的，虽然拥有妈妈的爱，却又同时被两个人恨着。小小的年纪，先看着妈妈离开，再看着爸爸离开。这份纷乱，真的好难理得平。小渔突然觉得无法拒绝他的请求来。他的目光还注视着她，在等她的答案。
“恩，那个，季泽……我相信，一定有什么好的解决方法来。”
“爸爸的遗嘱上，继承人里面有四个人，季卡、我、阿伍和阿佰。这是一个男人为他的爱情做出的补偿。虽然没有什么用，但是他却走的很安心。”孔季泽笑了笑，好像看透了世情一样的，笑的很苍桑。暖风里的季泽，有着另一种迷人的气质。阴郁的，带着地狱的味道。
“真的没有解决的可能吗？”小渔喃喃自语。
“第一次阿伍和季卡提出分手的时候，季卡就自残，然后变成自杀。很多次。后来，阿伍要回中国，大概是来找你吧，季卡就弄坏了汽车，准备和阿伍一起死掉！那次去机场的路上，两个人出了车祸，季卡受了点轻伤。阿伍的膝盖骨骨折，差点废掉左腿……你觉得，问题可以解决吗？”
原来是这样，阿伍为了他的诺言差点失去了腿！而她，却什么都不知道，让阿伍一个人去面对不堪的种种！
两个人一直坐在路边，直到东方发亮。
再一次回到季泽的房间，小渔的蛋糕彻底的完蛋了，只好重整旗鼓重新再来。
小渔一个人沉浸在她的蛋糕的世界里，只为了阿伍。
孔季泽靠在沙发上睡着了，他陪着她，一整天都没去办公室。突然发现男人睡觉的样子差不多都是一个姿势，弓着身体，像在母体里安睡的胎儿。冷气很凉，小渔轻轻给他盖了一条毛毯。

一整天，小渔的心都在加速跳动。今天，阿伍将要来公司。美国的总部，孔家与韦尔纳家持有相等的股权，所以今天的阿伍将以一个公司上层的身份来。
小渔依旧站在人群的最后面，阿伍会寻着蛋糕，而知道她在这里吗？
美丽的蛋糕被切成一份份，每个人都啧啧称赞。
阿伍的身材真的很适合穿西装，每一举手投足都有一种令人至息的迷人风度。小渔偷偷在角落里看他。孔季泽故意和阿伍聊天，但是阿伍却心不在焉。他手里也有一块蛋糕，可惜一口没吃。季泽的眼睛满是玩味，一块接着一块地吃着蛋糕。
阿伍说过，吃过她做的蛋糕，再吃其他的东西都会觉得没有味道。今天，她就在他身边，他能感觉到她吗？
终于，阿伍小口的咬了一块。然后小渔看到了他脸上的表情。惊喜、疑惑、寻觅。他四下里张望，终于看到躲在角落里的小渔了。
在人群之中，穿越阻隔，只有彼此。小渔多想飞过去紧紧抱住阿伍。可是，她看到了孔季卡。她挽着阿伍。
还能怎样呢，就算她打定主意不要当一个善良的人。阿伍还是一个善良的人啊。
阿伍看看小渔，又看了看季卡。他居然甩开了季卡的手，走向小渔。然后，一把抱住小渔。紧紧的拥抱，像是要把她溶进他的生命里去。
爱情原来都是在思念中完成的。
他不想再失去。
接到孔季泽的邀请的时候，阿伍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到中国来。他知道，只是再见到小渔，他永远都不会再放手了。没想到，却在这里，小渔在这里等着他。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突如其来的变化、尴尬的气氛。没有人知道这一男一女是怎么回事。
“再也不要离开你了，小渔，再也不要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