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与目的距离-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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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今墨正欲说话,一旁的明月带着哭腔抢着说,“表姐,要怪就怪我。当时是我听见那个死胖子对咱家出言不逊,于是才在食堂趁他不注意偷了他的钱包扔进河里,谁知道你竟是他同桌。都怪我当时没有勇气承认!”
病床上的舅舅看向明月,伸出手指着她道,“你,你,你这个——”话未完,便剧烈咳嗽起来。舅妈忙过去拍着他的背,说道,“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还提他做什么!”
施今墨低着头,不做声。杜蒙秦恩于是说,“叔叔您好好休息,我带阿蒙出去买些日用品。”说罢便拉着她走出病房。
作者有话要说:
、属于她的相册
两人走出住院部,施今墨才记得挣开杜蒙秦恩的手。
杜蒙秦恩回过头盯着她的脸,许久才问,“还疼吗?”
她看着他,他眼里竟充满疼惜,她瞬间明白他问的是当年那一巴掌,也不知怎么回事竟脱口而出,“当时我耳鸣了一个月。”
杜蒙秦恩凝视她,脑海里反复是那一巴掌落在她脸上的情景,只恨自己没有法子穿越时光挡住那一巴掌,或者替她挨那一巴掌。
杜蒙秦恩一时心潮涌动,竟忍不住伸出双手将她紧紧抱住。许是医院的氛围太冷清,她竟不舍得推开这温暖的怀抱。下巴在她头顶摩挲,淡淡发香使得杜蒙秦恩心猿意马。
不知过了多久,端着手术盘的白衣护士经过轻轻咳了一声,施今墨迅速推开杜蒙秦恩,杜蒙秦恩皱皱眉头望着远去的护士。
怀里还残留些许她的气息,这个时候,再想亲近她已经不大可能,果真,低头便看见她像只刺猬一样往后退了两部,他于是装着若无其事的说道,“走吧,去买些日用品。”
施今墨见他面色清淡,心想,刚才一定是一时冲动。于是也一脸平静的说道,“走吧。”
好在附近就有一家大型商场,两人在负一楼超市逛了一圈买好日用品,结账时路过首饰柜台,施今墨心想,无良商家真是会做生意。却还是习惯性的瞅了一眼,这一眼,刚好看见一条绿色手链泛着悠悠的珠光宝气,中间镶了几颗钻,绕了三圈安详的躺在柜台里。
杜蒙秦恩见她盯着那手链,问道,“你喜欢?”她摇摇头,走开。
出了超市两人依旧一路无语,在病房门口分道扬镳的时候,杜蒙秦恩回头看向她,说道,“有什么事情尽管叫我,我一直在。”施今墨顿了顿,遂走进病房。
晚上施今墨让舅妈去休息,自己和明月轮番守着。
到半夜她守着的时候,舅舅突然精神很好,拉着施今墨的手,一个劲儿嚷着要见杜蒙秦恩,施今墨无奈只好发短信给他。
没想到他很快过来,舅舅见到杜蒙秦恩很高兴,杜蒙秦恩坐在窗边,舅舅拉着他的手兴致勃勃的给他讲施今墨小时候的事。
施今墨无数次欲打断,都被舅舅瞪了回去,于是只得在旁边干瞪着,最后舅舅将两人的手叠在一起,跟杜蒙秦恩说道,“杜蒙,舅舅看你应是富贵家庭出生,却并无丝毫纨绔子弟恶习,墨墨这孩子表面好强实则内心脆弱,我把她交给你,你能替舅舅照顾好她吗?”
杜蒙秦恩点点头,说道,“舅舅且放心,我定不让她受半分委屈。”许是这一声舅舅令这垂死挣扎的病人安下心来,他嘴角挂着一丝满意的笑意缓缓闭上眼睛。
“舅舅”施今墨哭着喊道,声音惊醒了隔壁的舅妈和明月,病房里一时乱成一团。待医生说了声“节哀吧!”明月和舅妈放声恸哭,施今墨无声的流着泪,杜蒙秦恩也觉得满心悲凉,伸出手将施今墨揽在怀里,她的泪很快濡湿他的外套,寒意侵进他胸前,终于尝到她的泪,却是刺骨的冰。
这一夜还不知应当怎样度过,次日清晨却毫不延迟的来临。
杜蒙秦恩张罗着将尸体火化,施今墨一路都只觉得头昏脑胀。待丧事办完已经是三天后,两人告别舅妈和明月,遂赶到机场。
许是太累,登机后施今墨便只觉困乏,很快沉沉睡了过去。杜蒙秦恩看着身边睡熟的她,觉得恍若梦中,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俯身在她额头一吻,小心翼翼的从手提包里拿出一本泛黄的册子,那是临走前明月悄悄递给他的。
他轻轻翻开,只见扉页上写着一行字,“等我长大,这本相册要送给我的爱人,他需要知道小时候的我,这样才可以证明我虽然漂亮,却绝没有整过容。”
他看着着稚嫩的笔记,再看向下面的日期,1998年12月8日,那时候她不过十三岁,竟有这般远见。
他嘴角扬起,一时心情甚好。他一页一页的翻过,看她流着口水坐在木头做的小车里,看她冲镜头天真的笑,慢慢看到她十几岁穿着白色裙子低头看脚下的青草地。他竟觉得无比感动,这时候空姐过来提示,他急忙收起相册,将她叫醒。
她揉着眼睛看向他,见他用一种了然于胸的眼神看着自己,心想许是自己睡相太丑,被他瞧见在心里笑话自己。于是瞪了他一眼,她没注意到自己眼神里含了三分情,倒是一边的两个空姐暧昧的看向两人,窃窃私语。她隐约听到“照片很可爱”之类的话,疑惑的看着起身的杜蒙秦恩,见他一脸坦荡,遂也起身。
下了飞机,施今墨便要求独自回去,杜蒙秦恩也不勉强,只是执意送她上了出租。
一路上杜蒙秦恩都在揣摩她对自己到底有没有那份心,最后他觉得应该有。若没有,他舅舅怎会那般信任他,若没有,空姐怎会执意认定他俩是要好的一对?只是她自己尚蒙在鼓里。
于是心想,等秦恪办完婚礼,便找个机会表白。一来给她些许时间,二来他想知道秦恪结婚她会有怎样的反应。这一刻他尚未察觉,过去的杜蒙秦恩向来在感情上阔绰,何时这般患得患失,他从来认为那些心思应当花在生意上,却没想到遇上她,他也开始在女人身上机关算尽。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西
施今墨上飞机没通知邓卓卓,下飞机后挥别杜蒙秦恩上了出租车便打电话约了邓卓卓在饭店见。
邓卓卓风风火火赶过来,见到她第一句话便是,“怎么就你一人?”
施今墨警觉的问道,“你怎么知道还有别人?”
邓卓卓悔得肠子都青了,心想自己下半辈子的幸福早晚毁在这张嘴上。于是心一横,装作淡定的说道,“你还说,你走这些天都没联系我,还是杜总前两天打电话跟我说在医院看什么人碰巧遇见你了,我还以为你俩一起回来呢?”见施今墨盯着自己,又说了句,“原以为他挺有风度一人。没想到这么没人情味,他是不是自己先回来了?”
施今墨见她面色无常,且振振有词,便也信了她。
邓卓卓见她不说话,心知躲过一劫,又见她神色哀伤,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舅舅——没了?”施今墨点点头,说不出的疲倦感。
许是没有胃口,两人都没吃多少,邓卓卓看着剩了一大半的饭,忍不住感叹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施今墨懒的理她这幅伪善的样子,于是起身买单准备离开,走之前,邓卓卓扔给她一串钥匙,施今墨一看是自己钥匙,心想自己的钥匙明明落在办公室,这会却出现在邓卓卓手里。
于是带着丝笑看着邓卓卓,邓卓卓见她苍白憔悴的脸上居然挂着森森笑意,不禁头皮发麻,正欲开口,施今墨说道,“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
邓卓卓遂沉默,施今墨依旧不依不饶的说道,“别沉默,沉默既是默认!”
邓卓卓瞪着她,只后悔自己教会她这些东西,现在到好,简直自食恶果。
邓卓卓欲起身,见施今墨倒是牢牢坐着,只是冷眼看着自己。于是索性也坐着,厉声说道,“我和你老板是清白的!”施今墨挑着眉看向她,“我也没说你俩有一腿,干嘛这么急着撇清?”
邓卓卓心里懊恼,一不小心着了女魔头的道,原本还可以用杜蒙秦恩跟她斗斗,这下可好,压根提都不敢提,生怕自己和杜蒙秦恩的事情暴露,到时候肯定被她折磨死,真是悔不当初。
施今墨见她无话可说,心里也猜了个七八分,便不再为难她,起身淡淡说了句,“走吧。”邓卓卓如获大赦,匆匆夹着尾巴离开。
施今墨回家休息片刻,便回到公司,申有为见到她有些不自在的说,“施总经理这么快便回来了?”
施今墨径自坐在他面前,来回摸着桌面上的玻璃问道,“申总是不想我回来?”
申有为轻轻咳了一声,笑着说,“施总经理说的是哪里的话?申氏人人都知道我申有为离不开施总经理。”
施今墨见他原地打着太极,便径自说道,“申总,你应该知道我是为卓卓而来。”
申有为正在考虑如何撇清,不料施今墨说道,“请申总善待卓卓,她这些年在我翼下成长,从未受过半点委屈,如今虽然二十好几,心性却单纯的像个孩子。”
申有为见施今墨一脸真诚的看着自己,心里微微一动,从前只是欣赏她,如同欣赏多年前的自己,此刻竟有些敬佩她,也难怪,混迹于生意场上的他极少见这么纯粹的友情。于是也一脸严肃的说道,“我自是真心待她。只是,施总经理如何确定她不在意我和她之间的年龄问题?”
施今墨听他这么说,马上明白两人尚处于暧昧期,于是想了想说道,“申总不知,卓卓天真烂漫,并不为世俗观念所困。她曾跟我说,觉得忘年交很正常,不过是一个生的早,一个生的迟罢了,哪里能成为爱情的绊脚石。”
申有为听她这么说,一颗心也算放下去。
施今墨该说的也都说了,于是起身准备离开,申有为道,“还记得你曾问我的问题吗?”
施今墨回头拧着眉看他,他自顾自的说道,“有一小部分为了邓小姐,其他——为了杜总。”
施今墨愣了愣,她记得上次秦道之在的时候,自己问他,“申总如今对我这般维护,可有几分是为了卓卓?”那时申有为不否认也不承认,只道,“以后你自会明白。”
一路上施今墨心里都盛着难言的感动——只有感动吗?她自己也说不清,她不清楚杜蒙秦恩和申有为有什么关系,这两人从前从未有瓜葛,当然也许只是在她面前没有瓜葛。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出现在申氏?她不愿再想。
她怕这是个无限宽广的漩涡,她怕她再次身不由己。
她甩甩头,甩走那些可怕的念头,镇定下来目光触及面前摆着的接吻瓷娃娃,两个小屁孩厥着屁股接吻的样子甚是可爱,那是邓卓卓第一次坐她的车时放上去的,邓卓卓对于喜欢的东西历来要放些属于自己的物件以示占有,纵然这是施今墨全款买下的车。
这个时候施今墨才想起,邓卓卓喜欢一切陶瓷,而自己的老板申有为喜欢一切玻璃,施今墨心想,这两人才是天作之合,说不定,还是上辈子结的缘,都变态的喜欢易碎品。
又想起邓卓卓不久前得意的声音,“白骨精和周扒皮,绝对堪称新世纪的天作之合。”不由得畅快的笑出来,心想,卓卓,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看你能得意几时?
作者有话要说:
、申总的绝世女伴
施今墨不知道这些天自己的心思都用在了哪里,所以不知不觉这个特别的日子便来了,她望着自己桌上的玫瑰,片刻,抱起他们一把扔进垃圾桶里。
一个小时前申有为面有难色的过来,告诉她婚礼的请柬是秦道之发的,上面俨然有她的名字,她并不吃惊,上次秦道之在她这里碰了钉子,这次总要她去献丑一番才甘心,施今墨于是应承下来。
没多久邓卓卓打电话过来约她明天看电影,她当然知道她的心思,只推说明天还有工作。没想到邓卓卓火速飞奔过来,她正和申有为在商量南小巷的那块地的开发事项,邓卓卓显然没料她在这里,愣了愣,欲言又止地干瞪着申有为。
施今墨看着快要喷火的邓卓卓,道,“卓卓,你做什么?”
邓卓卓看着施今墨,赌气地说道,“我不管,明天你必须陪我!”
施今墨看着她,感动中带着些无可奈何。申有为笑着看向邓卓卓,说道,“邓小姐——”
申有为话还没说完,便被邓卓卓给堵了回去,“都是你这个没人性的周扒皮搞的鬼。”
施今墨刚喝进的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一脸恐惧的看着申有为。没想到申有为并不生气,只是笑着说道,“邓小姐希望明天可以陪着施总经理,倒也是件容易的事。”
邓卓卓问道,“怎么个容易法?”
申有为道,“明天——做我的女伴。”
施今墨看向邓卓卓,果然,邓卓卓瞪着眼睛说道,“做你的春秋大梦去!”
申有为道,“既然邓小姐不愿意,我也是没法子了。这次的邀请函可是卓尔董事长亲自下发的,施总经理是非去不可。我还以为邓小姐和施总经理姐妹情深,真的愿意为了她赴汤蹈火呢?原来不过是玩笑话!”
施今墨心想,卓卓居然说过这样的话,心里一阵感动。于是脉脉注视着邓卓卓,只见邓卓卓脸色铁青的看着申有为。
申有为接着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