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说爱你-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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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善把玻璃皿放在书桌上,又爬到宋流丹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探着头往电脑屏幕上瞅了瞅,“丹姐你还在画设计图么?”
宋流丹这才想起自己刚刚忘了将浏览的网页关掉,于是连忙讪讪笑两下,然后握住鼠标,准备点击网页右上角的红色“X”。
可她动作终究慢了一步,善善已经看到了,小家伙扬着指头指着屏幕嚷嚷说:“丹姐,你在看江先生的新闻对不对?你为什么要上网看他的新闻,你想他了是不是?”
嘴角狠狠地一抽,宋流丹啪的一下把电脑阖上,伸着指头轻点善善的额头,辩驳说:“你看错了。”
善善撅了撅嘴巴,显然是不大相信的样子,宋流丹捏了捏他的脸颊,无奈的失笑:“你这小鬼头,这是什么表情啊?”
善善抓了两颗葡萄丢进嘴里,然后抱着双臂坐在椅子上,有模有样的说:“真受不了你们大人了,好幼稚哦。”
五岁的善善从阿启叔叔那里听到了很多很多的私密消息,比如说,江先生很爱丹姐,但是却不得不送她出国,丹姐很爱江先生,却又不肯原谅他曾经犯的错。
阿启叔叔每每说起这些事时总是哀声又叹气的,直言道:“爱情太复杂了!”
善善却不这么认为,他觉得大人的世界实在是……太幼稚了,心里想的和嘴上说的永远是背道而驰,不知道是在骗自己还是在骗别人!
哎,可是他又能怎么办呢?
宋流丹被自己儿子的人小鬼头弄得哭笑不得。
这一年在巴黎的生活似乎很平静,波澜不起的,认真的工作、生活,日子美好而充实,却又仿佛少了些什么。
一年来江屿辰真的做到了他的承诺,他几乎没有在她面前出现,想要见善善,也是与阿启一同到巴黎来,然后阿启带着善善到他们下榻的酒店去。
直至今日,她还记得第一次在自家门外见到阿启时的场景,管家去看门,善善一见到阿启就立刻扑过去,跳到阿启的怀里欣喜的说:“阿启叔叔,你是来教我醉拳的么?”
阿启忍俊不禁:“你这么暴力真的好么?”
宋流丹没忍住往屋外瞅了瞅,这细节被阿启注意到,阿启让她尽管放心,辰哥既然答应了不会打扰她,就会说到做到。
那场景历历在目,可是她却不记得当时自己是什么心情了。
善善每次见江屿辰回来,都会带回很多的玩具。好在这房子足够大,否则还真没有足够的空间给他当作储藏室。
宋流丹经常见到善善饶有兴致的玩着遥控飞机遥控赛车或者是轮船模型,而善善对江屿辰的称呼也由江叔叔变成了江先生。大约是没办法开口叫爸爸,而随着关系的渐渐缓和,又觉得叫江叔叔太过生疏,所以小家伙很聪明的选择了折中的叫法——江先生。
她很少提及江屿辰,慢慢地几乎不再想起他,仿佛他真的只不过是自己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尽管他存在了二十多年,可也终究只是个过客罢了。
其实她是见过他一次的,是她过生日,工作室的伙伴要替她庆生,那晚被灌了几杯酒,她酒量很差,所以三杯红酒入腹后就怎么都不肯再喝,众人见到一张脸红通通的,也知道她酒量见底了,所以就不再为难。
司机来接她回去,一坐上车她就觉得困,所以不一会儿就歪着头睡过去。
半梦半醒中觉得好像有风拂过脸颊,温温和和的,极为舒适,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才发现不远处便是海,她酒劲儿突然消了一大半,都忘记了问司机怎么会带她来这里,只是推开车门跌跌撞撞的走下去,走到护栏前,扬着头吹着海风。
月色极好,映着海水波光粼粼的,宋流丹想起从前江屿辰背着她在海滩上行走,他笑着揶揄她太重了,需要减肥,她就紧紧地搂着他的颈子,勒得他呼吸困难了,他就会低声讨饶:“好好好,你不胖,你那是丰满,凹凸有致总行了吧?”
想起就觉得好笑,她不自觉便弯起了唇角,侧着头懒洋洋的四处望着,不经意扫过不远处某辆黑色跑车半阖的窗户后一双漆黑似夜的眼睛。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喝多了,闭上眼睛胡乱的甩了甩头,再次睁开眸子,那车子已经疾驰而去,她呼出一口气,一定是喝多了,否则她怎么会看见江屿辰呢?
等到第二天早上,宿醉后的头仍觉得昏沉,洗漱后准备到工作室去,司机为她打开车门,递给她一个黑丝绒的盒子,宋流丹当时只觉得惊讶,而司机告诉她:“江先生让我交给您的,他说祝您生日快乐。”
心脏狠狠地狂跳几下,她适才回想起昨夜的情境,原来并非是她的错觉,那双眼睛的的确确属于江屿辰。
他送的生日礼物,她秉着气息打开来看,竟是一枚胸针,很典雅的设计,是她钟爱的格调。她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微笑着向司机道谢,然后将盒子收进包包里去。
其实就在她打开盒子前,她都以为这份礼物会是那对珍珠耳钉。
然而,她猜错了。
或许,他是在告诉她,他也在试着放下。
这一年宋流丹的访客中来得最勤快的便是薛承睿了。
最初薛承睿是一个月出现一次,通常都会在巴黎待上一个礼拜,就这么持续了有半年之久,从第三个月开始每到月末见到薛承睿,宋流丹总会笑着打趣他:“队长,你这样让我想起了天涯的‘月、经贴’。”
说完她不顾薛承睿悲愤的脸,哈哈大笑起来。
天晓得,若是她知道薛承睿会将造访时间改成半个月一次每次一个礼拜之后,宋流丹有多后悔自己说了那句话。
坦白讲,宋流丹觉得跟薛承睿的相处特别的舒适,他足够幽默足够风趣,与善善相处的也极好,可宋流丹来巴黎明明是主攻珠宝设计的,薛承睿总是忽悠她到处吃喝玩乐。后来宋流丹实在是受不了了,就赶他走,“你家生意不用管的么?”
薛承睿回答得特别坦然:“远程办公、视频会议、电话会议。”
这条路是行不通了,她只好揶揄他:“队长,你都一大把年纪了,不用结婚生子陪老婆?你天天跟我这儿待着算怎么回事呀?”
宋流丹想,她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薛承睿当时的反应,因为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黑的,简直可以称作是变幻莫测,若不是之后他打着哈哈将这话题绕开去,宋流丹都差点认为自己说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话,伤了人。
善善对宋流丹的双Q进行了鄙视,“丹姐,难道你没发现睿哥是在追求你么?”
正在啃苹果的宋流丹差点被噎到,抚着胸口咳嗽连连,狐疑道:“不会吧?”
善善扬着眉毛自信满满的说:“请不要怀疑我的智商。”
宋流丹“切”了一声,不满的狠狠揉了揉善善的头发,善善很生气,非常生气:“不要弄乱我的发型!”
“臭美!”宋流丹作恶后心情大好,得意的笑他。
可是再见到薛承睿,宋流丹就觉得不大自在了,她以为自己掩饰的挺好,可是薛承睿却很轻易便发现她的异常,“你今儿怎么神神叨叨的?”
“你才神神叨叨的呢!”她只不过是觉得尴尬罢了,她实在是忍不住了,就索性直接问他了,“队长,你不会喜欢我吧?”
薛承睿似乎愣了一愣,眸光闪闪的,然后一摆手,特别潇洒的扭过头,“去,你又不是什么倾城倾国的大美人,值当我放弃大片美好森林么?”
这话倒是挺实在,依照他薛承睿的相貌背景的,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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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流丹做出回国的决定在所有人看来都挺突然的,因为她原本的学习期应该是一年半,现在不过才一年的时间。
工作室的同事向她询问原因,她只是笑笑,说,我儿子想家了。
她将这决定告诉阿启,阿启在电话里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什么时候?”
“我订了下周的机票。”宋流丹已经在收拾行李了。
“之前也没听你提过呀?怎么这么突然?”阿启觉得奇怪。
宋流丹笑,说:“怎么着?不欢迎我回去呢?”
“没,我开心还来不及呢,等你们回来可得好好给你们接个风!”阿启笑得十分愉悦,“辰哥要是知道这消息,还不得高兴死呢!”
听到那名字,宋流丹握着听筒的手指紧了紧,那个疑问溜到嘴边转了一圈又咽了下去,她轻轻笑笑,只是说:“得了吧,我看新闻,他的日子不是过的挺美的!”
两个人又聊了会儿,才将电话挂断。
宋流丹提出回国,最淡定的那个人竟然是——善善,这太让宋流丹觉得意外了。
“喂,小鬼头,你就不问问,为什么我要带你回国?”
善善正兴致勃勃的玩游戏,听见宋流丹的提问后,为表示尊敬,他将游戏手柄搁下,转过头来特别认真的说:“那么请问丹姐,你为什么要带我回国呢?”
额……宋流丹差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她努了努嘴,底气不足的说:“这不是……你快上小学了么……国内教育好啊,而且大家都是黄皮肤黄种人,我想你会跟小朋友相处的更好!嗯,就是这样!”
善善耐心的听完宋流丹的毫无说服力的论词,十分和善的笑笑,然后一一回答,说:“丹姐,首先,我刚刚过完五岁生日,要六岁才能上小学。第二,请不要怀疑我的沟通能力。第三,请——不要拿我做挡箭牌。”
短短一年的时间,宋流丹发现她已经忽悠不住这小鬼头了,她垂着脑袋,几乎想吐血,不死心的想要扳回一局:“你前几天不还说……你挺想回国的么……”
善善说:“没错,但这并不代表……妈咪你不想回国啊,对不对?”
宋流丹彻底败下阵来,蔫蔫的继续去收拾行李,而善善望着她无精打采的样子,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嗳,真幼稚呢。
她是在回国的前一晚接到江屿辰的电话,他打到座机,是管家叫她听电话。
听筒里传来他的声音,“最近好么?”
她有些怔忪,最近好么,多想长久未见的老朋友之间的寒暄,轻轻勾了勾唇,说,“挺好的,你呢?”
“还不错。”他的嗓音听起来很平稳,又带着丝愉悦。
宋流丹又想起那则新闻,新浪网易腾讯新闻的头版头条,那张相片上,他笑容清朗而英俊,而他身边的那个人更是笑靥如花,好生让人艳羡。还不错,应该是……很不错才对吧?她赔笑两声,“是么?”
“嗯。”
短短几个词语后,两个人都沉默下来,若是从前,宋流丹一定会将电话挂掉,可是今天,她想听听江屿辰会说什么。
果然还是他先开腔:“怎么突然决定回来了?”
阿启必然是告诉他了,宋流丹笑笑,调侃道:“怎么,江总不欢迎我和善善回归故土呢?”
兴许是她的语调听起来太过轻松而随意,江屿辰几乎觉得陌生,他却没有接她的胡茬,而是问她:“是不是在法国过的不如意?若是遇到什么难题,可以告诉阿启,他会立刻飞过去帮你解决。”
她微微拧起眉尖,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说:“听你这话的意思,倒像是希望我继续在法国待着。”
“没,”江屿辰语气平稳如常,“那我到机场去接你。”
她神色微滞,手指卷着电话线,语气似是随意的说:“不用了,我估摸着你最近应该挺忙的吧?”
他回答的仍旧简短,“没,还好。”
宋流丹咬着下唇把电话挂断,这人还真是惜字如金呢,讲话跟三字经似的。
江屿辰果然依约到机场来,穿着卡其色的风衣,深色系的长裤,很是休闲的装扮,倒显得眉目更加清逸俊朗,在人群中依然令人瞩目。
宋流丹远远地看到他,脚步顿了一顿,又重新迈出去。
他先同善善打招呼,将善善抱起来,笑着亲了亲他的脸颊,说:“坐飞机累不累?”
善善摇摇头,说:“我挺好的,可是丹姐不舒服。”
宋流丹朝善善挤了挤眉毛,暗示他不要乱讲话,善善只当做没看见。而江屿辰的视线落在她身上,仿佛是老朋友般的关心,“你身体哪不舒服?”
她摆了摆手,说:“没事,就是有些晕机。”
江屿辰见她脸色不大好,于是说,“那我先送你们到酒店休息吧。”
她出国前的房子已经退租,所以只能先住到酒店去。
在车上时,江屿辰和善善互动不停,阿启一边开着车也不忘凑着讲几句,车里的气氛应该是轻松的,而宋流丹将手肘撑在窗棱上,思绪有些飘。
中午江屿辰接到一通电话,宋流丹不经意便将耳朵竖起来,听筒里的声音她自然是听不到,只听到江屿辰的回答——
别逞强,感冒了就让司机先载你到医院去。
没事,这广告不急在一时,我待会儿给导演打个电话说一下便是。
你先去输液,我待会儿处理完手头的工作,就到医院去看你。
宋流丹暗自蜷紧了五指,面上却笑容嫣嫣,说:“你这么忙,还麻烦你到机场来接我们,真是过意不去。”
江屿辰抬眸瞧了她一眼,唇角噙着丝笑意,说:“不用这么客气,我也好久没见到善善了,他回来,我当然要第一时间去见他了。”
阿启偷偷地瞄了下后视镜,心里泛着嘀咕,这气氛怎么就这么诡异呢?
到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