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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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啊?”桐桐问。
“当年从山里来的四个小子,你还记得吧?”
“记得。”桐桐眯着眼睛,捋了捋头发。那四个人蹂躏叮叮的事,他当然忘不掉。
“四茂兄弟在工地上干活,他们还不知道你回来。”黄毛说。
“哪个工地?”桐桐问。
“赵家门开发区,要建西凉市最大的电子城。”黄毛说,“等大哥休息好,咱去看看。”
“嗯。”桐桐靠在椅背上,感觉很疲倦,却又兴奋地想做点什么。
但是做事需要资金,看黄毛和海卢宏的架势,再看看这辆破车,估计也是一穷二白。
“黄毛,你做什么买卖?”桐桐问。
黄毛有些不好意思。“我在火车站帮人拉货。”
桐桐闭起眼睛,说:“慢慢来。慢慢来。”
海卢宏没说话,又开始摆弄那个魔方。
………………
吃饱喝足,洗了桑拿,换了新衣裳的桐桐,果然就像换了个人,当年关路镇大佬的雄姿展现出来。
桐桐暗自算了算,这一整套下来,黄毛和海卢宏的积蓄估计又减了大半。
现在最紧要的,就是赚钱,有钱才有话语权。兄弟们跟老大闯江湖,不就是求财吗?要想重新建立自己的品牌,经济是基础。
黄毛给桐桐买了一盒雪茄烟。回到酒店房间,桐桐喝着茶,抽着雪茄烟,感觉通体舒泰。
黄毛有些遗憾地说:“大哥还是不喜欢玩女人,不然给大哥找个处儿,让大哥解解乏。”
桐桐的胳膊撑着沙发背,似笑非笑,没说话。
海卢宏忽然从怀里掏出一张报纸,放到茶几上。
黄毛瞪着眼珠,阴阳怪气地说:“海陆空,你真爱学习,还给大哥读报纸。”
海卢宏没理会他,眼瞅着桐桐。桐桐感觉纳闷,抖了抖报纸。这是今天的《西凉都市报》。
“桐哥,去接你的时候,我顺便在路上买的。”海卢宏说着,打开报纸第七版。
桐桐扫了一眼,目光忽然钉住了。
他抓起报纸,凑到眼前仔细看。黄毛十分惊讶,他隐约看到一张图片,却不知道有什么稀奇。
“啥地方爆炸了?哪个明星挂了?”黄毛迫不及待地问。
桐桐对着报纸审视良久,慢慢放到茶几上,转脸看着海卢宏。“这么说,他也在西凉市?”
海卢宏沉默不语。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残酷,一道极寒的怨气从瞳孔间蒸腾起来,凝结成冷幽幽的蓝雾。接着,他的左手微微痉挛起来,感应到一股杀气。
黄毛拿过报纸辨认了一下。新闻图片上,一个青年背着女人,侧面避过一辆出租车,场面很惊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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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康?”黄毛嘶声说。“日啊,真是他!”
“我说过的,我会找到小康,不管他走到哪里。”海卢宏望着天花板,一字一字地说,“我以为他到了天边,原来,他就在眼前。”
第四章 傻X与牛X(一)
桐桐朝窗外扫了一眼,雨水逐渐停了,乌云边缘透出一线阳光。
屋里沉默下来,各人想着心事。
海卢宏转身进了套间,出来的时候提着一只绿色皮箱。黄毛很好奇,不知道海卢宏又玩什么花样。
海卢宏把皮箱放在茶几上。桐桐把雪茄烟摁灭,看着皮箱。箱子破旧不堪,布满油渍,有些地方起了毛边儿,磨成了黄褐色。
黄毛忍不住问:“什么东西?”
海卢宏打开拉链,翻起箱盖。黄毛顿时目瞪口呆,说不出话。
箱子里是钱,密密匝匝排列着,币面有些旧,边角卷曲。
“这是……”桐桐也有些眼晕。在监狱关了六年,突然看到大把的钱,实在有些承受不起。
“桐哥,没多少钱,就当给你的见面礼。”海卢宏把皮箱推到桐桐面前,“20万。”他的口气没有丝毫起伏变化,就好像随手给了别人一支香烟。
“20万?”黄毛从齿缝挤出一句话,“海陆空,你从哪弄来的?”
海卢宏没理黄毛。
桐桐笑了笑,他是大哥,不管怎样,也要摆出一点作派。他打趣说:“卢宏刚刚抢了银行吧?”
“我从煤矿弄的。”海卢宏淡漠地说。
“挖煤这么高的工资?”黄毛吸了吸口水,“你干了多久?”
“两个月。”海卢宏说。
“日啊……”黄毛正要骂人,随即感到不对。他看了看钱,又看了看海卢宏,这里面一定有故事。
“卢宏,说说看。”桐桐来了兴趣,点燃一支雪茄烟。
海卢宏面无表情地讲了个小故事,故事很简单、很残忍——
海卢宏去三道沟煤矿的途中,遇到一个名叫水安的年轻人,水安没有父母,没结过婚,没有亲人。两人到煤矿,为了互相照应,以亲戚相称。
一天凌晨,坑道里只有海卢宏和水安,海卢宏用石块将水安砸死,将现场伪造成顶板塌陷的假象,然后以亲戚身份向煤矿索赔。
煤矿老板最怕事件扩散,当即同意私了,海卢宏开价25万,还价到20万。随后签协议、付现金、火化尸体,消除了水安在人间的一切痕迹。
海卢宏带钱离开三道沟。
故事讲完后,房间沉默下来。桐桐的笑声打破沉默。
“卢宏啊,今天我出狱,你送给我两份大礼。”桐桐指了指报纸上的图片,又拍了拍皮箱里的钱,“好兄弟,大哥不会亏待你的。”
“桐哥,当年你提携我,把我从烂泥底下捞出来,对我有知遇之恩。”海卢宏平静地说。
黄毛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配合一下气氛。“就是就是,大哥对兄弟们太好了,我黄毛铁了心跟大哥干。”
桐桐微笑着打量海卢宏和黄毛。在监狱苦修六年,他对周围世界有了更深的认识。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关路镇的黑帮大佬——那算个屁,不过是井底之蛙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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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年前,关路镇事件爆发后,他的黑帮事业突然陷入低谷。原本想重新调整道上格局,却让几个少年把他调整了一回。他忍辱离开关路镇,先去县城打拼,勉强站住脚跟,后来又四处漂泊。六年前,他终于踏进西凉市,可刚一进来便翻了船。
“桐哥,沙河星肯定也知道你出狱了,他一定会找你。”海卢宏说。
桐桐的嘴角露出一丝狞笑。“六年前,我真该一刀捅死他,可惜,偏了一点点,弄了个杀人未遂。因为沙河星,老子关了六年。”
“他要真死了,事情就简单了。”海卢宏说。
黄毛搔了搔头皮。“听说沙河星带着郑垮子、宋江、沙石头在西凉市收破烂,具体地点,现在还摸不清。”
“不急,他会找来的。”桐桐伸了个懒腰。
这时候,黄毛终于忍不住,问了那个重要的问题。这也是桐桐一直小心提防的问题。
………………
“大哥,沙老山家里的那把弓,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黄毛嬉皮笑脸地问。
桐桐的嘴角抖了抖。这是回避不了的问题。他们都明白,桐桐想除掉沙河星,也是为了那把弓。
那把弓是沙老山的镇宅之宝,从霍去病时代留下来,是沙门的定海神针。沙老山死了以后,很多人惦记着那把弓,那东西却成了一个谜。
“黄毛,你问这干什么?”桐桐不露声色地看着黄毛。
“没事没事,我胡球乱问。大哥,如果在你手里,你可千万藏好,沙河星那狗日的不会善罢甘休。”黄毛使劲搓着鼻子,面颊那几丝横肉跟着扭动起来。
“我没见到那把弓。沙河星听信谣言,说我偷了那把弓,日啊,我是用刀打天下的,不是贼娃子。”桐桐镇定自若地说,“沙河星逼我太甚,也别怪我砍他。”
“大哥,当年你们也是好朋友,真是……啧啧……”黄毛发了几句感慨。
“江湖上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桐桐沉声说,“我们三个也一样。”
“哎?大哥,我们不一样,我们是赤胆忠心,一腔热血献给你。”黄毛似乎受到侮辱,声音发颤。
桐桐哈哈大笑。“开个玩笑,看把黄毛急的。我们当然不一样。”
可是,谁他妈的能破坏江湖规则呢?
………………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四章 傻X与牛X(二)
关路镇原黑帮骨干分子召开的会议,又持续了半小时左右,海卢宏忽然告辞了。
桐桐有些惊讶。“卢宏,你还有事?”
“没事,我想回家。”海卢宏说。
“家?”桐桐望着海卢宏,“你家……”
“大哥,海陆空在吉祥胡同租了房子,他在那养了小猫儿,就是他的家。”黄毛的笑容有些古怪。
桐桐感觉这里面有文章,便不再多问。
海卢宏说:“桐哥,我明天一早过来,咱们商量下一步计划。”
桐桐目送海卢宏的背影走向房门。
海卢宏走了以后,桐桐转脸问黄毛:“他养了什么小猫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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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毛露出阴阳怪气地笑容。“海陆空爱上了一个女孩……”
桐桐真的目瞪口呆了。
他出狱这一天喜事连连,可是都没有这个消息让他震惊。海卢宏——烂泥邪神——为达到目的,毫不动摇的杀人狂——喜欢一个女孩,到了时间就要回去的顾家好男人——
世界上还有谁能把这些元素联系起来?
桐桐一直以为,海卢宏对人毫无感觉,他当年与海卢宏相处的日子,发现海卢宏是黑帮里最整洁的一个男人,从来不和别的混混谈论女人,更别说去风月场所胡闹。当年桐桐从黑帮最底层发现海卢宏,并把海卢宏提拔到身边,这也是其中一个因素。
“他真的喜欢一个女孩?”桐桐眯着眼睛。
“听说只有十六、七岁,是从人贩子那里救的。”黄毛说。
“海卢宏救人?”桐桐差点脑溢血。
“嘿嘿,其实就是抢来的。”黄毛不好意思地笑一笑,“贩子把女孩弄到西凉市,想送到发廊去卖,海陆空不知怎么就抢过来,关在自己屋里。”
“关着?”桐桐抽了口烟。
“十六、七岁小姑娘,正是最疯最野的时候,为了家庭安宁,是得关着。”黄毛表示理解。
“叫什么名字?”
“就叫‘小猫儿’。”黄毛嘻嘻笑着。“海陆空玩的那个魔方,可能就是给小猫儿的。”
桐桐无声地叹息一声。不是我不明白,是世界变化快!
桐桐把海卢宏的私事抛到脑后,现在他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要向黄毛咨询:“海卢宏为什么不自立门户?”桐桐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轻松一些。
黄毛楞楞地看着桐桐。“大哥,他从来没说过想自立门户,他尊敬你、爱戴你……”
桐桐挥手打断黄毛的话。“我在号子待了六年,以前的兄弟都散了,只有你和海卢宏记着我,我很欣慰。”
“大哥,咱是真兄弟,是兄弟就永远一条心,”黄毛大声表白,“再说了,像我这样的人,天生就适合跟着大哥混,你要真把我赶出去,我就成傻B了,只有跟你在一起,我才感觉自己牛B。”
这一个“傻B”一个“牛B”,把桐桐说乐了。他忍不⌒ζ鹄矗α撕靡换岫?
黄毛也陪着笑了好久。房间里欢天喜地,气氛热烈。
每个人都需要一个圈子。站错了圈子,就是傻B;站对了圈子,就是牛B。
黄毛由衷地想:找到温暖的集体,真好啊。
………………
这天晚上,桐桐睡了个安逸觉。他以为自己会做噩梦。在监狱六年,他做了很多噩梦,其中最可怕的一个梦,是有人想害死他,用天鹅绒布把他裹得严严实实,那些人以为他闷死了,其实他还有知觉,他们却把他开膛破肚,活生生宰了。他们拉开满是鲜血的天鹅绒布,他还睁着眼睛。
这梦困扰了桐桐很长一段时间,后来被其它梦替代了。今天晚上重获自由,桐桐居然睡得平静而温馨,就像人生的初夜。
第二天上午10点,桐桐醒了过来。猛睁开眼睛,还以为自己在监狱,看到阳光透过窗帘洒在床头,他打个寒颤,从床上一跃而起,茫然地看着房间里的陈设。他呆坐良久,不禁苦笑一下。
桐桐掀开被子,低头看了看下身,睡裤顶起来像个小帐蓬,里面仿佛支了根钢棍儿。
桐桐并不是生理异常者,也有男人的需求。当年在关路镇,他一方面是为了树立威信,不近女色,另一方面,他也实在对窝边草不感兴趣。他和沙河星不同,沙河星属于急色鬼科目,杂食雄性动物,什么口味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