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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盛唐夜唱-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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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纬比手划脚,将事情说清楚来,中间还夹杂着对这三人的喝斥。

    原来这三人是三兄弟,父亲前些时日去世,除已经分配好的遗产之外,还给他们留下了十九头羊。老人去世之前,也不知是怕他们闹分家还是想给他们找麻烦,留下了遗嘱,长子得十九头中的一半,次子得四分之一,幼子得五分之一。

    “那老儿当真是死了也不消停,明知这三子之间并不和睦,还出了这般一个难题,十九头羊,一半便是九头半,四分之一便是四又七五……”

    钟纬随口说来,倒让叶畅刮目相看,此时人多文盲,便是不是文盲,对于算数也未必精擅,加减这样日常常用的还好,乘除法可就让许多人伤脑筋了。

    “故此三兄弟争执不休,有人说干脆将这十九头羊都宰了,按重量来分,他们又不同意,闹得焦头烂额。”钟纬低声道:“叶郎君,你向有大才,此事非你不能解之。”

    叶畅笑道:“原来如此,此时易耳,钟吏员,你先让他们安静下来。”

    钟吏员吼了一声,随他来的差役都喝斥着拿乱棒开始揍人,周围顿时静了下来。叶畅上前一步:“此事极易耳,那十九头羊何在?”

    十九头羊就在城门边,众人七手八脚将它们赶来,它们无辜地“咩咩”叫着。叶畅将那三兄弟唤在一起:“你们三个站一块,一处。”

    三兄弟原本争吵不休,只差没有动手,让他们站在一处,多少有些尴尬。不过在差役们水火棍的恐吓下,他们只能站在一起。

    “现在你们三兄弟便是羊了。”叶畅道。

    “我们不是羊……”三兄弟中最年轻者抗议。

    “我说是羊就是羊,而且你们三兄弟是一头羊,老大是羊头,老二是羊身,老三是羊尾!”叶畅瞪着眼道。

    人群中顿时有爱起哄的道:“若是公羊,还差一人为羊鞭啊。”

    叶畅大怒,指着那人道:“你,过来,当羊鞭!”

    那人顿时灰溜溜挤进人群,可是众人哪里能让他跑掉,你推我搡,便将那人推到了三兄弟身边。

    “叶郎君,叶郎君,我错了……求您放过我吧……”那人连声哀求,叶畅怒喝:“未曾听说羊鞭也能说话的,再说就阉了你这羊鞭!”

    众人顿时都大笑起来。

    那人吃了差役两记水火棍,虽是不重,只是意思一下罢了,但终于老实下来,不再说话。叶畅看着羊群,很满意地道:“如今有二十头羊了,依着你们老爹遗言,老大得一半,也就是十头,你们说是也不是?”

    虽然心中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二十头羊的一半,确实是十,这一点在场大多数人都会算,因此周围一片点头。

    “老二得四分之一,也就是五头,是也不是?”

    “对,对,叶郎君说的是。”

    “那么老三得五分之一,便是四头……这么加上来,十九头羊尽数分完,是也不是?”

    众人一算,确实如此,这么分下来,十九头羊尽数分掉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不少人都嚷了起来,就是钟纬,也情不自禁一拍大腿:“那死去的老儿倒是个捉狭鬼,却不知自己留下多大麻烦,若不是遇着叶郎君,这三兄弟只怕要去少府老爷那边吃排头!”

    三兄弟还有些迷糊,叶畅却又道:“你们三个蠢汉,却是不解老父用心。老父立下这遗嘱,既非为难你们,也不是不公平,而是怕你们三兄弟内讧。只有你们三兄弟三人如一,就象方才一样,三个人是一只羊,那么老父留下的谜团才能解开,若是你们三兄弟争执不休,互不相让,那么这羊就永远也分不公平!”

    这话将三兄弟最后的遗惑也解了,三人略有些窘迫地互相看了看,然后一齐向叶畅道谢,叶畅哈哈一笑:“既是叶某替三位解了难题,三位总得谢一下叶某,叶某也不要旁的,就要这只羊鞭了。”

    他指着那个好起哄的男子,那男子几乎要钻到地里去,三兄弟也大笑起来,一时之间,芥蒂全消。

    “进城购年货去,钟吏员,再会啊。”叶畅又上了马,拿起马鞭轻抽了那男子一鞭:“走你吧,羊鞭兄!”

第83章 冰娘妙处少府谈() 
钟纬是带着笑回到衙门的。

    他报到的不是知县衙门,而是县尉衙门,以大唐之制,知县统览一县全局,但这些差役吏员其实是由县尉直接管辖。

    县尉元公路皱着眉,坐在书房之中,仿佛有什么心事。

    钟纬在外叫了声,元公路原本不欲见他的,但转念一想,又改了主意:“让他进来。”

    钟纬走进书房之后,先是小心翼翼看了元公路一眼,发觉元公路仍是那副有气无力要死要活的模样,心中暗自奇怪。

    前些时日,元公路可是神采奕奕走起路来都迅捷如风,因为他得了准信,据说来年春便有人来接替他,他将升迁,甚至可能跳过县令,直接升为别驾之类的官职。但眼见着就要过年封衙,元公路却一夜之间心情变化,已经不只一个吏员、差役,只因小小的不对,便被他打骂了。

    托叶畅的福,钟纬与元公路近来关系较好,虽然没有挨打,却也被骂了几回。

    见元公路仍是这模样,钟纬心中不安,再这么下去,只怕自己也要挨打了。

    元少府分明是有什么为难之事,他自己无计可施,又不好求助于别人,故此才会如此。

    他想着该如何哄元公路开心,然后便想起今日的那桩案子。

    “少府,今日在城门前,遇到一件有趣的事情。”他开口禀道,见元公路仍然是一副毫无兴趣的模样,便又补充了一句:“与叶畅叶郎君有关。”

    “哦……讲来。”元公路还是无精打采,不过总算没有立刻发火。

    钟纬便将那三人争产、叶畅析断的事情说了一遍,饶是元公路满怀心思,听得叶畅抽了那“羊鞭兄”一鞭后便放他走的事情,仍然不禁微笑起来:“这叶十一郎,就是鬼怪精灵……”

    “传闻叶十一郎有鬼神相助,通各种道法呢。”钟纬又瞅了元公路一眼,小心翼翼地道:“某观少府近来愁眉不展,莫非有何难题?某虽不智,可少府不是与叶郎君交好么,何不请叶郎君为少府出谋划策?”

    元公路听得眼前一亮,怦然心动:“十一郎何在?”

    “正在市中购置年货。”

    “他倒准备得早……我去见他……不,你去请他来相见,小心,莫让别人知晓了。”

    钟纬闻言转身便走,不多时便到了市里,此时邻近年关,市中人头攒动,何只千百人!他转了好一会儿,终于看到叶畅,看叶畅那模样,他不禁笑了起来。

    叶畅手中抓着一把糖葫芦,象个跟班一般跟在响儿身边,响儿左手拿着一支,右手也拿着一支,左舔舔,右吮吮,仿佛叶畅是僮仆,而她则是大户人家小娘子一般。

    “叶郎君,叶郎君,今日既然进城,说不得某要招待叶郎君一餐,以谢那日美言。”钟纬远远地高叫道。

    叶畅看了他一眼,苦着脸摆了摆手:“钟吏员,你见我,原是来买年货的,结果却是满手这个……今日实是没空,还是免了吧。”

    “明日某差人给郎君送年货去,今日是肯定要随某去的。”钟纬叫了起来:“不随某去,便是不给某面子!”

    叶畅与他打过几回交道,彼此算是很熟悉了,知道他一向谨慎,今天却说出这般话来,不免有些诧异,然后便看到钟纬给他使了个眼色。叶畅顿时明白,他方才在城门前不相邀,这个时候来邀请,应该另有内情。

    “好好,响儿,咱们先逛到这,先随钟吏员去吃饭,你看如何?”

    “我有这个,年货便已经算是置办好了,去哪儿都随郎君。”响儿晃了晃糖葫芦。

    叶畅跟着吏员东转先转,却转到县尉衙署的侧门。侧门是开着,钟纬领他进去之后,便看到元公路鬼头鬼脑在那边张望。

    “少……”叶畅正要与他见礼,元公路却竖起手指在唇边,轻轻嘘了一声。

    将响儿与钟纬留在外头,当然那一把糖葫芦现在就轮着钟纬拿着了,叶畅跟元公路进了一间偏房。

    “少府,你怎么变成这模样了?”

    上回贺知章走后,叶畅与元公路还见过几次面,现在离前次见面也只是过去了二十日左右,可元公路不但人瘦了一大圈,看上去更象是老了十岁!

    “这个……”

    元公路看着叶畅,又有些犹豫。

    当初叶畅玩菩萨审案的把戏,被他看穿之后,他就觉得这个少年郎胆量太大,虽然机智百出,但这么大的胆子,迟早他要把自己玩坏掉。后来知道他进入长安也掀起不小的风浪,还结识了玉真长公主、京兆府尹韩朝宗等真正的大人物之后,元公路对他的态度再度一变:有这些后台支持,便是玩得大些也不怕了。

    但今日之事,却不好开口。

    “自与少府相识以来,少府相助之处甚多,某虽轻狂,却非忘恩负义之辈。”叶畅知道,元公路官声还不错,也算是一员能吏,而且正如他自己所说,在几次比较关键的事情上,元公路都帮了他,至少是为他开了方便之门。因此,他相当诚恳地道:“某自觉口风甚紧,若是少府信得过,只管对某说就是。”

    “唉……”

    元公路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以一声叹息为开头,开口说了。

    “县尉官印丢失了。”

    “丢失便丢失……怎么?”

    叶畅原本想说,丢失了挂失寻找就是,但旋即明白,丢一枚印章,能让元公路伤脑筋成这般模样,只怕不是贴寻物启示或者遗失公告能够解决的了。

    “你未出仕,故此不知,丢失官印,乃是重罪。我原本开春便要转迁他县县令,可偏偏在此进将官印丢了!”元公路顿足道:“丢失官印,不唯……不唯升迁不成,只怕还要下狱治罪!”

    叶畅皱起了眉。

    这可不是分羊那样的小儿科,是大麻烦!

    “平日里少府官印是谁保管?”

    “某信不过旁人,官印都是自管的,平时以绵系于手腕之上,拢于袖中,每日退衙之后便暗藏起来。”

    “少府丢失官印的具体时间可知?”

    “知晓,就是十日前,那日休沐,未曾用印,到次日再去藏印处取印时,发觉印已丢失。”

    听到这,叶畅基本可以肯定,印不是丢失,而是失窃了。元公路自家想必也明白这一点,只不过他还抱着侥幸心理,不愿意说出来罢。

    丢失与失窃是两回事,丢失意味着还有可能找回来,失窃则意味着落入旁人的手中,随时都有可能成为旁人用来对付自己的工具!

    “这些时日少府未曾用印?”

    “一来年底息事,公务比平时少,用印之时也少,二来这些时日,我都装病,公务能拖就拖……”元公路苦笑着道:“再这般下去,用不着装,很快我就真要病倒了。”

    “也就是说,对方并未立刻发动,甚至没有声张,这么看来,对方还在等待机会……”

    “他是在等,等年底闭衙封印。闭衙封印之时,我要将官印展示给诸人看,那个时候,我若拿不出东西来……”

    说到这,元公路身体不自然地抖了一下,目光充满恐惧。

    他原本快要高升,结果在高升前却遇到这样一番事情,如何不令他惊恐绝望!

    “能否带某去藏印之处看看?”叶畅又问道。

    十天前发生的事情,现场肯定已经被破坏了,就算没有破坏,叶畅也不可能凭借一点点蛛丝蚂迹,就找出是谁偷走了元公路的官印。他所需要的,只是观察现场情形,推测一下是外贼还是内贼。

    “不必,我藏印之处,便在书房,书房就在我卧榻之侧,这边只要有些动静,我就听得到,可那夜却什么动静都没有。”

    叶畅凝眉思忖了好一会儿,突然问道:“元少府在修武上任,从未听少府提起家人……不知少府娘子何在?”

    “家中父母老病,又唯有我一子,故此留在家乡,并未随我上任。”

    “那么可有使女侍寝?”

    听得问到这个,元公路神情有些忸怩,然后道:“某颇有寡人之疾。”

    那就是好色,既然好色,少不得有人侍寝。只要有人侍寝,元公路自以为藏得很隐密的官印,就肯定会为人所察觉。

    “侍寝者都有谁?”

    “这个,家中带来的三个使女,呃,都有。”

    果然是好色,那三个使女,叶畅也曾经见过,长得都挺唐朝,但却不太符合叶畅的口味。

    “此三女乃元公自家乡带来,荣辱福祸,与少府如同舟之人,错非少府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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