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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部分

盛唐夜唱-第377部分

小说: 盛唐夜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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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出的东西;却让他愕然:除了不能搬动的一些房屋之外;叶家几乎没有什么财物可供他获取;甚至连安东商会等三大商会和安东银行在长安的总部;他除了查抄到一堆账薄之外;连个伙计都没有抓到。

    凡是与叶畅关系密切的人;几乎都跑了。御史大夫元公路;驸马独孤明等;在除夕之前便向李隆基告假离开了长安。就算没有跑的;也只是小猫三两只;既榨不出什么油水;也问不到有价值的口供。

    这等情形之下;李亨再蠢也明白;叶畅对这场宫廷政变早有准备;甚至从安禄山的动静推断出;这场政变最大可能就是除夕夜中发生。

    李亨隐约有一种感觉;叶畅在推测出这场政变之后;并没有大惊失色;反而是非常欢喜与兴奋:对他来说;这也是一次难得的机会想到自己精心谋划的政变;有可能便宜叶畅这个家伙;李亨心中就特别腻味;仿佛又面对着李林甫。

    “并无动静。”程元振回应道:“看来伤得不轻;还听说;安禄山在城中买了一口最好的棺椁;他长子安庆宗怕是不行了。”

    “也好;也好……”

    李亨对于安庆宗的死并没有多少同情;甚至有些如释重负;安禄山这个长子他见过不只一次;算得上是精明强于;比起其次子安庆绪可是要强得多。安禄山失去一个合适的继承人;对李亨可不是什么坏事。

    “再派太医送药过去;捡最好的送;不可慢待了。”李亨道:“这两日来朝会的大臣越来越少;一个个都在家中装病;朕有意要好生整顿一番;你看…

    他话声还没有落下;就听得外边有个太监尖着嗓子道:“安相公到”

    然后就是沉重的脚步声;那脚步声都到了大殿门前才有人通禀;李亨与程元振对望了一眼;都是微微变色。

    让他们更为头疼的是;刚刚得到的消息;安禄山还在家中养伤;怎么转过脸来;他就又跑到皇宫中来了。

    不等他们交换意见;安禄山就已经出现在大殿之前;他满脸戾气;脸上的伤口虽然包扎过了;但那棉纱上还隐约渗出了血迹。

    “陛下在说什么;也说给安某听听……”安禄山声音沉闷。

    他的话甚是唐突失礼;李亨旁边有武士就要出列喝斥;李亨却微微摆手示意不要计较;然后笑着起身:“安卿伤势可是大好了?”

    “死不了……陛下方才在说什么?”

    “安卿这几日养伤;朝中有些大臣便不来朝会;朕正在与程元振商议;当如何处置他们。”

    “哦;都有哪些人?”

    李亨一连说了几个人的名字;安禄山冷笑了一声;向身后随他入殿的武士吩咐道:“去;将这几个人的脑袋带来……”

    李亨听得一惊:“安卿之意?”

    “既然不忠;还留着于什么;留着给叶畅作内应么?”安禄山狞笑道:“这几日我忍着;忍着;就是等他们跳将出来;现在正好;一网打尽;落得于脆

    李亨听得脸色微微一变;情不自禁就向程元振望去;程元振亦是一脸愕然;同时还带着些许惊恐。

    这两天;他们可也没少小动作

    而且安禄山方才没有请示李亨;便直接令兵士去捕人;这说好听一点都是跋扈;实际上应当称之为目无主君

    偏偏李亨却对此毫无办法;这两日他们也尝试去接触安禄山手下的部将;可那些将领对他这个“皇帝”连奉承都懒得奉承。

    李亨不反思这是因为他篡夺父亲帝位而使得诸将瞧不起他;却只怪安禄山在军中经营得如同铁桶一般。

    “安卿……”李亨咽了口口水:“如此……似有不妥吧?”

    安禄山蛙眼一翻:“怎么;皇帝你有意见?”

    “这个;方才这些人当中;颇有一些;乃是宗室……”

    “宗室是个屁”安禄山吼道:“我儿子要死了”

    李亨一愣;没有想到安禄山的想法会如此跳跃;他刚欲安慰一番;却听得安禄山又道:“我儿子若是死了;我定然要宗室死个几十上百口为他殉葬”

    “安相公;你这是何意?”即使李亨再隐忍;此时也有些怒了。

    “陛下;你还当那些人是你亲族?”安禄山冷笑:“他们的心;只跟着太上皇;跟着叶畅;留着他们;只会是麻烦特别是你那些兄弟;你当初不是说么;一个个想要你的太子之位……既是如此;还留着他们作甚”

    安禄山甚是疼爱长子安庆宗;虽然还有次子、幼子等;但他觉得;最类似他性格与能力的;唯有长子。这两天安庆宗就在病榻上辗转哀嚎;安禄山连砍了十多个御医和所谓的名医脑袋;却也没有能救好他;甚至连缓解安庆宗的痛苦都做不到。他心中对叶畅的仇恨达到了极致;但是叶畅走得于净;甚至用面粉将自己家都炸掉了一半;让安禄山无法报复。于是他便将仇恨转移到了皇室——若不是李氏父子;他哪里会到这一步?

    而且这几天里;严庄只要一有机会;就教唆他纂位自立。严庄毕竟只是底层人物出身;虽然颇有智计;可是对近在眼前的权势的热切;让他对现在所谓的“侍郎”不满;他更想当的;乃是宰相。

    不仅是严庄;安禄山幕下诸将;无论汉胡;也皆如此;一个个希望当节度使、兵马使;想要打开国库犒赏。此时安禄山还没有失去理智;他知道自己需要依靠李亨来争取更多的支持。但是;他只是需要利用李亨;而不是尊重李亨

    听得安禄山这样说;李亨脸青一阵;白一阵;然后甩袖道:“卿为宰相兼作天下兵马副元帅;国家大事;一概凭卿决断就是”

    李亨这话说得很有些怨气;他声音还没有落下;安禄山身后闪出一人;正是严庄:“皇帝欲谋反耶?竟然敢出此无礼之语”

    “皇帝……谋反……”

    李亨险些没有气乐了;他睨视了严庄一眼;然后对安禄山道:“朕倦了;朕欲去休息。”

    “陛下自去;朝中事务;我会替你代劳。”安禄山傲然道:“陛下宫中防备微弱;长安城里尚有叶畅余党;我拨三千兵马护卫宫禁;陛下莫要惊慌。”

    李亨身体一颤;深深盯了安禄山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程元振的眼睛用力眨巴了几下;陪着笑对安禄山道:“安相公;陛下得知相公家眷尚不在长安城中;欲赐宫女侍奉安相公……”

    “我看中了谁;自会去取。”安禄山面无表情地道:“你这阉货;好生侍候好陛下就行。”

    程元振脸色变了变;终究是不敢说话。

    此时在场者;绝不只他们二人;还有一些投靠了李亨的朝臣;但安禄山跋扈之下;却无一人敢言。每一个人心中都隐隐意识到;时代变了;原先朝廷控制一切的局面只怕随着此次政变而改写;手握兵权的大将们;将拥有更多的权力。

    安禄山瞄了一眼空荡荡的御座;他上前几步;几乎就要来到御座旁;诸臣都怔怔地看着他;想要看他是不是有胆现在就坐上去。

    不过安禄山终究是没有坐;他在御座前转过身;而向群臣;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

    “发长安青壮为兵;与叶畅逆贼决一死战。”他厉声道:“京兆尹何在;长安、万年县令何在;此事便由你三人去做;我不管你们怎么做;我只要十日之内;长安城中多出十万军士;若是少一人;便由你们亲族充任”

    被李亨任命的京兆尹、长安、万年令都是面色如土;相互对望;既不敢应是;也不敢拒绝。

    长安城中有百余万人这没有错;但是十万青壮要聚集起来;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几乎是十人中便抽一人为兵;这其中的压力之大;可想而知。他们心中也很奇怪;安禄山手里有近十万兵;虽然被叶畅连接着败了两阵;实际上只是给吓坏了;真正损失并不多;他此时还急着要征十万人;却不知是为什么。

    他们当然不知道安禄山的打算。

    这两日呆在宅中;安禄山除了养伤;窥探朝中动向;还有一件要事;便是召集手下大将、幕僚;集思广益;讨论如何应对叶畅的“神兵利器”。他们经过两日商讨之后;渐渐得出结论;叶畅的那种爆炸武器虽然威力巨大;但并不是没有弱点。

    其中最大的弱点;就是太过依赖后勤。那种武器是消耗性的;甚至不象箭矢;射出去之后还可以想法子回收。而且很明显的是;叶畅不是在中原制造那种武器;所以他的武器来源唯有辽东;甚至安西都不可能。根据严庄等的推测;叶畅在长安储存的这种武器数量并不多。

    “如今长安落入我手;辽东与叶畅的关联断绝;故此他所能用者;唯有此前所存;只要我们多驱士卒;不断消耗他的那种神兵利器;用不了多久;他便再无可用。自然;这只是治标之法;治本之法;还在于夺取辽东;我们也要抢得那种神兵利器;最好能抢得制造它的工匠;若能如此;则天下尽入相公掌握之中矣”

    安禄山又回忆起严庄的进言;他看了京兆尹三人一眼;然后厉声道:“你们还不赶紧去办;要等到何时;莫非还等我请你们吃饭不成?”

    京兆尹三人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逃出了大殿;出得门后;三人相互对望;都只看到了绝望。

    “急切之间;去哪里招募十万青壮来”万年令惨笑着道:“我们前日才上任;如今下边的僚属都未辟齐……衙门里的差役都不知逃到哪儿去了;二公可有良策教我?”

    “一根绳索罢了。”长安令同样是惨笑:“原本屈身从贼;为的只不过是一个富贵;这等情形之下;什么都没有了;还能怎么样?”

    “只有如此……唉……”京兆尹也是哭丧着脸;他与吉温关系好;所以才捞到了这个职务;原本以为是个美职;却不曾想竟然是死路一条。不过想着自己与吉温的关系;安禄山对吉温极是信重;或许可以请吉温出面说情。他觉得自己还有一线生路;便向两个县令摆了摆手;做出威严主官的模样:“安公既有交待;你二人速速去办妥;若能得成;我为二位请功”

    他脸变得快;万年、长安二令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便离开了。二令面面相觑;好一会儿;万年令道:“他怎么这样;起初也是担心生死;怎么转眼又这副嘴脸?”

    “他与吉温关系好;必是去寻吉温说情;如今吉温可是御史大夫;甚得安禄山所重;有吉温相助;他哪里会有什么危险……只是我们二人惨了;必死无疑”

    他二人正互相艾叹;却听得有人招呼道:“二公为何还在此处?”

    他们回头一看;乃是王缙。

    “王公……”

    刚招呼了一声;还没有正经答上话;便见街上一阵混乱;却是一队安禄山的部下开了过来。这百余骑的马脖子下;全部挂着首绩;二人定睛一看;不由得变了颜色。

    王缙幽幽地道:“这几日表露二心的人……就是陛下方才点的那些人名。

    二令激零零打了个冷战;李亨点名的时间并没有多久;这些人的脑袋就已经砍了过来;而且还有些根本不是所点名单上的人物;这只证明一件事情。

    安禄山早就决定要杀人立威;他根本就没有把李亨的意图放在心上

    “这……这……”万年令声音发颤;与其如此受辱;倒不如回去自我了断算了。

    “二位若想活;某倒是有些计较……只不过这里不是谈话之所;二位可愿意与我去僻静的地方?”王缙又道。

第474章 千军齐呼清君侧() 
“长安城中;不知如何了。”

    闭着眼;靠在榻上;李隆基缓缓说道。

    他们出来得甚是狼狈;不过好在有辙轨;李隆基等贵戚倒没有受到太多罪。但是因为是临时逃出;所以征得的辙轨列车不足;供皇族、贵戚和高官们已经勉强;那些随扈的禁军将士;便只有骑马或步行。

    而且马匹数量也是不足;他们顺着辙轨到达咸阳之时;人困马乏;寻觅咸阳令;发现此人得到消息已经逃走;而且据闻安禄山一支部队;正由泾阳赶来;准备断绝咸阳古道。故此李隆基等连喘息之机都没有;胡乱征集了些马匹;便继续上路;行了数里士卒饥寒难耐;一个个鼓噪起来;李隆基便将列车驿站驿吏献上的食物分与众军士。

    虽然僧多粥少;但不患寡而患不均;军士见天子所食与自己相同;暂时偃旗息鼓。车队又继续前行。但是到金城县时;再次遇到麻烦;长安大乱的消息;同样已经传至此处;金城令闭城自守;下令断绝了辙轨;甚至挖断了数百丈路基。这等情形之下;又是一顿折腾;他们才过了金城县;复又上辙轨列车;重新向西进发。

    京中禁军;都是养尊处优惯了的;哪里受过这样的折腾;一个个怨声载道苦不堪言。

    李隆基对此略有所觉;但是他想的是只要到了岐州;情形就会好些;因此也没有太在意。相反;他对于长安的情形;倒是更为关心;毕竟若是长安城被李亨、安禄山折腾得太惨了;他回来之后不复当初繁华;那实在是让人头疼的事情。

    “现今尚未有消息传来。”陈玄礼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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