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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部分

盛唐夜唱-第289部分

小说: 盛唐夜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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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自己也是天子近臣;卫尉少卿;每日奉承圣人的。”

    “好胆;好胆;竟然敢如此待我”百姓们的议论声传入王准耳中;他狠狠盯着叶畅:“村夫耕奴;你有本事;便将我的腿也打断了”

    “你说什么?”叶畅眉头一扬;似笑非笑。

    “汝阿耶我说;你有种就将我腿也打断了”

    “当真有趣;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求着我打断他腿的。我这人一向急公好义;别人所求;只要力所能及;必不负所托。”叶畅上前;一脚踏在王准的膝盖上:“你既然求我打断你的狗腿;我便如你所愿”

    他一边说一边抬起脚;然后狠狠跺了下去。

    “啊啊啊”王准听得自己膝盖处传来一声脆响;他惨嚎起来;面色惨白;再无半点嚣张之色了。

    他方才以为叶畅自顾身份;他又是卫尉少卿天子近臣;无论是看在天子的颜面上还是他父亲的面子上;叶畅都不会真正拿他怎么样;最多就是抽两鞭子教训丨一顿罢了。却不曾想;叶畅竟然毫无顾忌;当街就将他的腿给跺断了

    惨叫;痛嚎;响彻四周;旁边看热闹的人;无论是原本守着城门的兵士;还是围观的百姓;一个个都寂然无声;半是惊恐半是敬佩地看着叶畅。

    王准这几年横行长安;认识他的人不少;而且他方才又报了姓名;故此围观者都知道;叶畅这一脚是跺在什么样的人物身上。

    “如何?”叶畅又盯着王准:“你方才不是骂得很猖狂么?”

    “狗贼;贱种;安敢如此……”

    听得他仍然满口肮脏;叶畅移开脚;踏在他尚完好的另一只腿上:“果然硬气;某生平最喜硬气之人;看看彼辈骨头;究竟有多硬。”

    王准方才是气急口不择言;此时见叶畅意欲再跺断他另一只脚;忙将脚缩了起来;可是叶畅身边有的是机灵的护卫;便有人上来将他脚拉出;另外人按着;让他无法挣扎。

    眼见叶畅又抬起脚;王准哪里还硬气得起来;大叫道:“叶中丞;某错了;某错了;饶我;饶我”

    “饶你?你错在哪儿了?”

    “某不该冒犯叶中丞;某不该对中丞无礼;某知错矣”

    “只这些?”

    王准大急;可是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还有什么错;叶畅等了三息;见他还吱吱唔唔不知所云;脚便再度跺了下去。

    “啊”王准再段惨叫;膝盖处的剧痛;几乎让他昏绝过去。

    “你错不在对我无礼;而在对百姓骄横你乃天子近臣;你之形象;干系天子形象天子尚且战战兢兢;体恤爱民;仁德泽被四海;你不过区区鼠辈;侏儒、滑稽之流;随侍天子以备一笑;何敢欺凌百姓?你错不在冒犯于我;而在于无一益于天地农夫耕种而食万民;商贩奔走而通财利;工匠营作而强国家;你这酒囊饭袋之徒;造粪制尿之辈;安敢视之为蝼蚁草芥;动辄喊打喊杀?你害民残民;坏天子声誉;某乃朝廷重臣;莫说打断你两条腿;便是砍了你的脑袋;尚且要拎着去寻你父亲问个管教不严之罪;你还敢冲我狂吠呲牙?”

    叶畅这番话掷地钪然;周围百姓听得只觉得热血沸腾;他话音才落;便是泼天一般的叫好之声。

    “不愧是叶中丞;见识就是高明”

    “正是;财神童子;岂同俗流;这个王准;当真是蠢货废物;若不是天子;若不是生了一个好老子;谁会在乎他?”

    “酒囊饭袋之徒;造粪制尿之辈……说得好;说得就是好”

    周围叫好声中;还有此起彼伏的议论;说来说去;都是在嘲弄王准。王准原本就痛得几欲昏觉;再听得这些讥嘲讽刺;血直贯上脑;啊的一声叫;整个人便倒了下去。

    叶畅冷冷看着他;见不是作伪;当下召来城门守官:“某不为难你;派人通知这厮之父;让他来领人;若是不服;只管去圣人面前告我状就是。”

    那城门守官哪敢不依;愁眉苦脸地应了一声;叶畅又叫来那车主:“长安城你暂时呆不得了;先去异乡投奔;若是没有亲朋;便到辽东去。”

    那车主忙行礼道谢;他方才虽然搬出安东商会;实际上只是安东商会的外围;家里买了一辆大车负责从洛阳往长安拉货罢了;根本不曾与叶畅打过交道;如今得了叶畅一句话;倒算是因祸得福;回去之后;立刻收拾家当;离开长安;往辽东去了。

    叶畅完成尾;他也不等王真的来寻他;径直离开赶往城外。他却不知;他在城门前的作为;却都看在一个人的眼中。

    杜甫便在人群里;默默看着叶畅。

    “不愧是叶畅;大唐柱石之臣;爱民如子;摧折权贵;若我大唐之臣;个个都如同他一般;哪里还有什么争端”他身边一人叹息着称赞道。

    “正是;难怪诗家天子王昌龄、谪仙人李太白等;都愿意为他效力;这般人物;当真可谓当世英雄”

    “子美兄;你既郁郁不得志;朝廷当政;都不重你才学;何不跟随叶十一;去边疆立功;也能如李太白一般;为一城郡守;甚至如高适;独当一面……以往听闻你与叶十一有交情;为何不去?”

    听到这里;杜甫勉强一笑:“某才器皆不如高、李;是无一用;不敢献丑。某与叶十一也谈不上什么交情;当初有数面之缘罢了……如今并无热闹可看了;兄台何不走?”

    “哈哈;说的是;该走了……以往李林甫为相;贤能不进;如今李某去相;陈公当政;必能改弦更张。与其跟着叶畅去边关寒暑之地受罪;博取那微不足道的功名;倒不如先去陈公那里拜谒。陈公囊中正缺人;以子美兄之才;必能得用”

    杜甫心中对这些话不以为然;以前他也认为;为京官方是美事;可是如今朋友们一个接着一个在边疆上立下功劳;他却仍然在长安城中中蹉跎;为了一个微末大小的京官;不得不奔走于朱门权贵府前;而朋友们来的信件中;却多谈自己在边关上如何意气风。

    与那些朋友相比;现在身边这些人;当真是不知鸿鹄之志的燕鹊。

    更何况;还有一个叶畅可以为榜样呢。武则开边一方;使群夷不敢正眼视之;文则抚育一地;使百姓尽皆敬如父母……

    当到了陈希烈门前时;杜甫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陈希烈与高适、杜甫等也有往来;只是此前陈希烈在李林甫压力之下;根本无法安插合适的官职。

    此次来见;也不过是在陈希烈面前晃晃;提醒他不要贵人多忘事。陈希烈如今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多年压在头上的大山一朝搬开;自然是兴奋不已。不过他虽然是来与众人相会;便是这短短的时间内;有十余批人来寻他;有公文要他签的;有大事要他决断的;还有上门于谒的、前来投效的;众人就见他忙得团团转;往往一句话没说完便要起身办事;到得后来;便只有告辞而去。

    但当他们到得门口时;却看到一人;怒气冲冲;大步而来。

    王

    杜甫虽然尚无官身;但寓居长安久矣;认识的人不少;这位王;这两年也可以说是炙手可热;天子在扶杨钊拱走李林甫的同时;隐隐也有要用王等人牵制杨钊的意思。

    他这个时候来……想必与城门前生的事情有关吧?

第368章 相逢一笑问旧故() 
杜甫藏了个心眼;出了陈希烈府之后;没有急着离开;找了个借口与同伴分手后;独自守在陈希烈府前。过了一会儿;便见王又怒气冲冲出来;在上马车时;还喝骂了一声车夫。

    杜甫犹豫了会儿;然后又到了陈希烈门前;那门人认识他;笑着道:“杜郎君怎么又来了?”

    门人话语甚是不恭;杜甫却只有忍气吞声;拱手道:“方才见王大夫怒气冲冲出来;有些好奇;莫非王大夫与相公不睦?”

    那门人是个饶舌的;杜甫又借着拱手机会;将一小吊钱塞入他手中;门人便笑道:“杜郎君有心了……不是与相公不睦;我听得似乎是在咒骂叶畅;据说叶畅打断了他儿子的腿。”

    “那他跑到陈相公这边来什么怒”杜甫佯作生气:“当真是不知所谓

    “那还用问;自然是来寻陈相公相助;帮他出这口恶气;只不过我家相公岂是那等人物?”门人说到这里;打了个哈哈;任杜甫如何相问;也不肯开口了。

    杜甫手中若是有许多钱;或许还能买得他开口;但杜甫如今的经济状况并不算好;故此只能作罢。

    他心中不免有些担忧;叶畅怎么处处是敌;然后又觉得好笑;自己为何会叶畅担忧。自己与叶畅原本就已经割袍断义;后来自己还念着旧情;曾经向叶畅暗中示警过;此后数年;自己与叶畅毫无往来;还有必要在乎他的安危么?

    “我只是不愿意见着一个真心为民的好官;坏在王这等只知盘剥百姓的败类手中……”他自我安慰道。

    但在内心深处;却知道自己只是自欺欺人。当初因为李邕的事情二人反目;但时移事易;这么久过去之后;特别是李适之等人事败之后;杜甫便隐约觉得;自己奉为贤达宿老的李邕;未必真是什么当世圣贤;更大的可能是沽名钓誉之辈。他心中不只一次后悔;只为了一个李邕;自己竟然会和一向善待自己、敬重自己的叶畅反目;当时真是奇蠢无比。

    他此次入长安;仍然是寄居在族兄杜位宅中;只不过因为李林甫辞相将东去;杜位宅里也是人心惶惶;他回到宅中;并无人理睬。

    “阿戎何在?”他见杜位宅里乱成一团也没有人管理;便问一仆人。

    “郎君去见叶郎了;尚未回府。”那仆人道。

    杜甫抿了抿嘴;暗暗叹了口气;这就是树倒猢狲散;这几日他也听说了;李林甫数子自然将随父东迁侍疾;而诸婿则各有打算;甚至相互间还有争执。特别是杨齐宣;甚至公然去拜访了杨钊;投靠之意;毫不遮掩。

    杜位会如何选择;杜甫也不知道。

    “终究还是自己学问不足;若是学问足了;总有出头之日……叶十一这几本书;暗藏玄机;我当好好揣摩;争取能从中学到一些东西。”

    他想到这里;便自回住处;闭门读书。到得午后;却听得外边有人道:“子美兄可在否?”

    这声音有些熟悉;杜甫回想了一下;他妻子杨氏原本在一旁侍读;此时起身:“可要去见客?”

    “是……是叶十一?”杜甫想了想;猛然记起;这声音就在上午;自己还听到过;正是叶畅的声音

    他霍然起身;但旋又坐下;犹豫之态;溢于言表。

    他妻子杨氏;乃是司农少卿杨怡之女;秀美贤慧;自嫁与他以来;就没有过过多少好日子。但杨氏聪明;从杜甫那犹豫中;便知道杜甫还有些抹不开面子。她低声道:“客既来此;岂可失礼?郎君问心无愧;何惧见之?”

    杜甫点了点头;然后苦笑;自己实在不敢说问心无愧啊。

    他起身推门;站在门前;向着院外望去。这是杜位府中的一座小院;狭窄偏僻;但好在安静;正合他所想。院门如今是虚掩的;外头大约是听到里面的声音;叶畅的呼声又响起:“子美兄;小弟叶畅;前来拜谒;还请不吝一会

    长长叹了口气;杜甫上前;拉开门;拱手一揖:“安敢劳烦叶中丞来访。

    “子美兄;你再说一个‘中丞;;叶某转身便走;此生再不敢见子美兄矣”叶畅一脸正色道。

    杜甫又叹了口气:“畅然……是某错了。”

    这是一语双关;他终究抹不开颜面;为当初之事直接向叶畅道歉;故此借这事认错。

    叶畅仿佛不知道一般;笑着上前把住他的胳膊:“子美兄隐在姊夫这边;却是将我瞒得好苦;闻道子美兄去年已添一麟儿;愚弟竟然未曾送贺礼;今日必要补上”

    他一边说;一边向后面挥了挥手;杜甫见有人呈上一个盒子;顿时变色:“叶十一;休要……”

    他话没有说完;叶畅就打断了他:“知道吾兄品性高洁;自不敢以阿堵俗物来污了吾兄之眼;吾兄且看。”

    叶畅将那盒子打开;里面却只是几部书;还有一套辽东产的小儿画笔——为了方便小孩儿练习绘画写字;辽东专门产这种画笔;;只需刨削;便可一段段使用;而且有数种颜色;这几年风行于世;只是价格还是稍嫌贵了些。

    那几本书;也是小孩儿用于启蒙的画书;上半边乃是绘画;下半边则是文字。仔细瞧来;同样是这几年风行的《三字经》;只不过画本三字经;倒是第一次见到。

    “这……这个……”

    原本到嘴的拒绝被咽了回去;杜甫再度苦笑。

    他都不知道是今天第几回苦笑了;只能说;叶畅此人;太过精明;别人考虑不到的细小问题;他都考虑到了。

    带书与笔给子侄晚辈;这般礼物;哪一个当父亲的能够拒绝?而且叶畅抢着打断他的话;免得他说出拒绝金银之类的话来;还显得他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莫非二位就在这里说话?”叶畅身后的杜位道。

    他如今神情轻松了不少;想来对于自己的去留;已经拿定了主意。

    “请进;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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