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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部分

盛唐夜唱-第256部分

小说: 盛唐夜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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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这厮倒是警觉;好险给他走脱了。”

    “拉进去吧;我们一起审审;看看究竟是谁;又是暗中想要害我”

    方才在春明门城头时;底下百姓里传出“万岁”的呼声时;叶畅便觉得不对劲。

    “万岁”可不是随便能呼的;李隆基大度;听得别人呼叶畅万岁;或许会不计较;但是若有人抓住此事进谗言;叶畅这个僭越是脱不了的。使此计者;以叶畅判断;并不是指望立刻将叶畅扳倒;而是设此伏笔;待以后清算之时再用。

    叶畅担心的是;这个人会是谁。

    京城中的势力;谁都有可能。李林甫若是出于将叶畅与他彻底捆绑的打算做出这种事来;叶畅不会觉得奇怪;杨钊若是想借此机会;在今后的银行与大唐财政系统中获取更多的话语权;也能做出这样的选择;那隐藏在暗中自以为是条毒蛇的太子;更有理由做这等事情;其余象是卢杞、高力士……都有各自的理由。

    这与交情无关;而是因为叶畅已经站到了这个位置上;处在了这个旋涡之中。

    地上那人被解了堵嘴的布;才能说话;他就迫不及待地道:“叶畅;你敢当街捕人;莫非以为大唐的王法治不了你么?”

    “我喜欢硬骨头。”叶畅淡淡笑了:“果然没有抓错人”

    那人一愣;顿时明白;自己方才一句话便泄露了身份

    如果是抓错的普通人;第一件事情;应该是求饶;而不是拿什么大唐王法来恫吓。

    “你……你……”

    “方才在人群中带头喊叶某万岁的便是你吧?”叶畅森然道:“倒是要谢谢你;叶某准备了些不成敬意的小礼物;还请你笑纳……”

    那人不安地扭动了下;眼中闪过惧色。

    被带进了屋子里;里边果然准备了不少东西;皮鞭、棍棒之类的刑具;还有烧得通红的炭火、不知用什么浸泡着的水。

    看到这些东西;那人心里便又是一跳。

    他听闻叶畅还算宽仁;只要被他抓住的敌人;大多数情形下都能得到较好的待遇;一般都是送去服劳役。上次辽东大战中;叶畅捕获的各族底层兵士;不少人甚至视这劳役为好日子;至少吃饱睡好不必担忧牲畜被冰雪冻死或者什么的。

    但眼前的这些东西;分明显露出叶畅性子里残暴的一面。一个此前还算宽仁的人;变得这般残暴;想来是受到不小的刺激了。

    “这些东西;乃是我和吉温等学来的;想必你也应该知道吉钳之名吧?”叶畅又道。

    那人虽然流露出惧意;却还未屈服;勉强维持着镇定:“要杀就杀;休想我吐出一个字来”

    他这般模样;倒让人刮目相看。叶畅冷笑了声;示意属下就要行刑。

    “郎君;这厮有可能是契丹人;方才被制住时;他情急之下;还吐出一句契丹话。”卞平在旁提醒道。

    “契丹人?”叶畅愣了一下。

    契丹人的话;那叶畅就隐约有一个猜测了。

    “原来是安胖子派来人的;这样的话;倒是可以解释了。”叶畅想了想:“刘骆谷看来没有多少长进啊;不过刘骆谷这厮自己只怕还不敢如此;安胖子给他下了命令;亦或是别人和安胖子做了什么交易?”

    他口中称安禄山为安胖子;甚是不屑;那契丹人盯着叶畅;面上再无表情。他已经发觉;自己似乎连一个眼神都能被叶畅看出些什么来。

    “看来安胖子手中倒是有些勇士;莫非是曳落河?不象;不象;若是曳落河哪能这么轻易被抓起来。无所谓了;你这般硬气;只有一个可能;便是家人在安胖子手中。”叶畅竖起一根指头;似笑非笑:“既是如此;卞平;想法子给刘骆谷那边传出消息;就说这厮已经卖了安胖子。”

    那契丹人眼睛一突;终于开口道:“他绝不会相信”

    “会的;只要传出九真一假的消息;他就会相信;你熬过了刑也不曾招;但是我许诺从所俘的契丹贵女中选数人许配于你;而且再威胁你如不招;便将你阉了……你吃不住这个威胁;只能招供。口供里说;安胖子与某位大人物相勾结;意欲不利于我与李相公。”叶畅嘿嘿地道:“我不将消息直接传到刘骆谷那边;而是禀与李相公;李相公身边;安胖子肯定安插有人手的;你说他们会不会相信这条消息?”

    这消息确实是九真一假;刘骆谷知道之后;只怕会信了六成。那契丹人大恐;若刘骆谷信了;他留在范阳的家人便只有死路一条;因此他咒道:“卑鄙

    “很好;就这样吧。”叶畅向卞平示意道:“按我方才说的处置;这厮你来审讯。”

    “交与我?”卞平有些吃惊;这么大的事情;完全交给他处置?叶畅初时不是要自己来抓此事么?

    “只道他的身份就足矣;我现在要忙的事情;却不是这个。”叶畅笑了起来:“以后两年;我会很忙啊……”

第332章 车辙轮轨前有伤() 
咯吱咯吱的车轮声;让寿安无法象平时一样午休;随行的随从们有的在小声抱怨;也有的在压抑着笑。寿安斜倚在棉被之上;将车帘拉出一条缝;向外看了两眼。

    外边草木皆春;绿意盎然。

    已经十七岁了的寿安抿着嘴微微笑了笑;不过现在她笑起来时;目光有些深沉。

    两年时光;转眼就过去了。时为天宝八载之春;在辽东呆了近两年之后;寿安终于又回到了中原。

    “彭城(徐州)至陈留(汴州)的辙轨都已经修好了;也不知何时东牟(登州)至陈留的能修好。若是能修好;便不用受这般罪了;咱们就可以乘列车去;列车既稳又快;根本不用这般颠簸。”

    “也亏得叶郎君能想出这个方法;只要统一了工匠手中的标尺;将之制成游标卡尺;便可以造出辙槽;再改一下车轮;列车便可以在辙轨之上行走……

    听到这;虫娘脸上露出一丝笑;从半年前开始;所谓“列车”这个名字;就频繁传入她的耳中。

    叶畅当河工大使;在疏浚河道上倒没有做什么事情;他把大多数精力;都放在了修路上。在他最初设想的水泥车辙试验失败之后;一个工匠根据徐州盘马车矿上用马车拉矿石的经验;制成了“l”型的木轨;反而大获成功。这也让工程的进度极大加快;原本以为要用很多年才能完成的辙轨建设;仅仅一年半就完工。

    这些木制辙轨;自然是从辽东运来;也算是为辽东又增加了一项产业。好在水力机床、畜力机床在辽东越来越成熟;因此占用的劳动力并不多。

    叶畅很固执地将四到六辆普通马车车厢编成一列;故称之为列车;由两到三匹马挽拉;在这路上运行;担着五千斤的货物;竟然也可以一日一夜跑出五百里。到后来;车厢编到八节乃至十节;挽马换成四匹;载重过万斤;速度也只是稍慢罢了。

    自然;这个过程中是有换马的;每五十里左右设一处换马的驿站;按照叶畅所奏;驿站由安东商会的安东银行来管辖;朝廷只是负责供给马匹;故此明面上并没有太多地增加朝廷的负担。

    此时因为没有精确的计时器;在列车的行进安排上;也不得不采取错时行车。比如说;每天上午都只许由东向西之车行驶;而下午只许由西向东车行驶;这样避免中途会车拥堵。

    饶是如此;在这半年;从彭城至陈留的货物运载量;仍然是达到了惊人的数字;特别是冬日里黄河与北运河封冻;淮南道的粮食无法经河运至中原;每日里都有大量粮食运至陈留;耗费只是比起河运稍多;对于平抑此冬粮价;有极大的作用。

    粮食乃是第一大桩物品;仅这半年运送粮食所收的运费;就足有三万余贯;而加上其余货物运送费用;估计全年这条长六百余里的辙轨;收益当在十万贯以上。

    支出也极为惊人;不算投资筑路的钱;沿途的驿站还有道路养护;花费就超过十五万贯;故此还需要安东银行贴钱运营。不过明眼人都很清楚;这种维持费用每年都是相对固定的;而收益则会年年增长;叶畅在给安东商会股东们的说明书中;很乐观地提起;明年这辙轨就能收支平衡;后年肯定会转为盈利

    “也不知他是如何在短短的一年半时间里;修起这路来……”有人嘀咕了一怕。

    寿安同样很好奇这一点;虽然叶畅在信中做了解释;比如说有现成的路基、征地由朝廷出面、动员了沿途各州县服徭役的百姓数量多达二十万人以上;若不是每人每天有十文钱的补助;包吃包喝包住;还主要利用农闲时期轮役;只怕就要和当初隋炀帝修大运河一般;引发民怨了。

    但是寿安觉得;应当不只如此。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一个卫士从前方奔回;到了寿安的车侧;在车厢边上道:“公主;前面就在修路了;叶郎君便在那里”

    之所以没有乘更为稳当便捷的船;而是非要走陆路;原因就在这里。

    “惊动他没有?”

    “殿下事先吩咐过;卑职不敢惊动。”

    “好;好……”

    寿安甚是欢喜;她推开车门;拎起裙角;跳下了车。

    前面是一大群人;少说有近百面各色旗帜插着;无数人往来忙碌。饶是寿安在辽东已经见惯了大工程开工建设的情形;此时看到这一幕;也不禁为之震撼。

    那是成千上万人在一起行动;绵延而去;无边无际。他们在做的;是将砾石等堆在路上;形成路基。如今的列车载重比起一般马车要大得多;因此原先的路基难以承受;必须进行铺垫、碾压等一系列工作。在缺乏机械的情形下;人力就成了完成这浩大工程的唯一选择。

    好在人力便宜;对于这些被征服徭役的百姓来说;供吃供喝还每天有几文钱;那已经是极为仁慈的事情。那些从贫苦地方出来的百姓;甚至将这个当成难得的机会;哪怕是役期满了;也哀求着让他们留下来。

    家里的田地;可以⊥女人老人暂时耕着;只要能收点口粮就可以;而这边的工程;却是十足的现钱;每月一结;从不拖欠

    故此;不算各地征发的徭役;仅常备的筑路工人;叶畅手中就有三万左右;分布在三处工地之上。

    “叶郎在哪儿?”寿安向身边的兵士问道。

    那兵士方才也只是打听到叶畅在此;却不知这一大群人中;谁是叶畅。他拉着路边一个举着小旗指挥的人问;那人向着西北面指了指:“瞧见那面叶字旗么;叶郎君肯定在那儿”

    果然有一面绣着叶字的大旗在空中飘扬。

    “叶郎君以这面旗帜为标识;只要见到这面旗帜;他便在工地之上。”那人挑着大拇指道:“咱们叶郎君;那是不必说的”

    他言语中的亲热与敬慕;寿安能非常清楚地感应得到。

    那旗帜在大约一里之外;寿安捏着裙角;向着那边行去;身边没有带太多人。在一片人群当中;他们这支小小的队伍并不起眼;故此当她到那面旗旁时;惊动的人不多。

    旗下工地正于得热火朝天;一个赤着上身混身是泥的汉子带头;其余有几十个人一起;用力拖着一个巨大的石碾;将地基碾实来。

    那石碾子只怕有几千斤重;即使是几十个人加上了牛马等牲口;也拖得比较艰难。

    都是这样做事的人;就没有看到叶畅。寿安踮着脚尖望了好一会儿;也看不到叶畅的身影;恰好那带头光着膀子的汉子到了她身边;她便问道:“叶郎君何在?”

    她这一问;那低头用力的汉子抬起头来;露出惊愕的神情;而寿安自己也惊住了。

    这个将绳子套在身上、浑身黝黑的汉子;竟然就是叶畅本人

    只不过此时的叶畅;再无当初在长安城头春明门上的风流倜傥;若不是太熟悉了;寿安几乎不敢相认。

    “你怎么来了?”叶畅一惊之后愉快地笑了起来:“为何不遣人知会我一声?”

    寿安心中突然觉得酸楚;眼泪不禁盈盈:“你……你怎么会成这模样;你这又是何苦?”

    叶畅将身上套着的绳索解了下来;扔给了旁边的一人;那人接过之后便继续开始拖动石碾。叶畅这才转过脸来;没有谈论自己为何会变成这模样;而是笑道:“此处非讲话之所;我身上也太脏了;你且去那边营地之外稍候;我洗洗便来见你。”

    “不;我跟着你”寿安咬着下唇道。

    眼泪叭哒叭哒地从她眼中掉落下来;她不明白;为何叶畅放着好生生的日子不过;偏偏要来受这个罪。就算是奉旨修路;也不当如此吧。

    叶畅挥手原是想替她拭泪的;但是手举起来又缩了回去;哈哈大笑道:“莫哭莫哭;不过就是黑些瘦些;回去休息几日;保管又变得白白胖胖了……就象是猪一般。”

    寿安忍不住被他最后一句逗得破啼为笑;但旋即收住;只是恶狠狠地瞪着他;然后在他脚上踩了一脚。

    这是当初她还是一个小女孩儿时常玩的把戏;叶畅笑嘻嘻看着她;她虽然落脚很慢;叶畅也没有躲;最后她的脚轻轻落在叶畅的脚上;蹭了一蹭;便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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