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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部分

盛唐夜唱-第195部分

小说: 盛唐夜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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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之后;张培又掀起帘子向外望了一眼;然后吩咐车夫将马车赶走。

    他们的车入城的同时;却又看到一队仪仗出门。这队仪仗当中除了兵士外;还有不少宫女;张培愣了愣;然后苦笑道:“今日还真热闹”

    “怎么了?”

    “梅妃;她也是今日动身;前往洛阳……说起来也与那耕田奴有关;若不是他发力气;圣人念旧;岂会有令梅妃去东都之举”

    另一人沉默不语;张培摇了摇头;心中暗暗为梅妃可惜。梅妃乃是武惠妃死后入宫的妃子;传闻中说是高力士亲自去闽地挑选;那当然是胡说八道;高力士乃宫中大太监;如何能轻易离宫;但是闽地贡选少女充实宫掖;高力士于群女中发现她;然后送到李隆基面前才对。

    入宫时十六岁;到如今;也还不足八年;论及年纪;她比起杨玉环还要小一些。或许正是这个原因;杨玉环才不容她继续留在长安。

    才二十三四岁的年纪;便要在冷宫中度过余生;张培觉得有些可惜了。

    他觉得可惜;身为当事人的梅妃江采苹却不觉得。她对李隆基的感情;已经随着那还珠之诗一起送回去了;而李隆基对杨玉环的偏袒;也让她意识到;长安城宫殿虽多;却没有她能够安度余生之所。

    与之相比;倒不如去洛阳;那儿虽是冷宫凄凉;至少……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她并非获罪;至少名义上;她是去洛阳上阳宫管理那边的宫女;为李隆基有可能的东巡做准备。

    “出城了么?”在马车中;她轻声问道。

    坐在车外的使女带着哭腔道:“回禀娘娘;出城了……”

    “出城了就好……”

    江采苹掀起帘;半个身子出了马车;回头望着渐渐远去的长安城墙;眼见那角楼、城垣;都渐渐变小;她凝视了许久;想要哭泣;却半滴眼泪都哭不出来。

    泪水早就留在长安城里了。

    “娘娘;要不要停一会儿?”身边的宫女问道。

    “不必;就这样;越离越远;这样最好。”

    江采苹的仪仗并不算多;加上护兵也只有百余人;其中服侍她的宫女、太监一共是十六个;别的全是“护送”的卫兵。她们一路前行;出了长安;过了灞桥。他们的速度自然是快不起来的;傍晚来临之时;到了新丰驿;护卫的军官前来询问;是否宿于此;江采苹自是同意。

    但此时的新丰驿里;已经是人满为患了。

    叶畅等人便宿在这里;而李霄同样如此。他刚刚洗漱完毕;正与张镐、岑参、覃勤寿等人商议辽东情形;听得外边突然又是人喧马嘶的;便笑着道:“这新安驿不愧是进入长安的重要驿站;来往的人果然多;此时竟然还有人来……诸位;辽东地肥而物丰;只需我等戮力同心;必然能令其繁华不逊于长安;到那时;旅顺便不再是如今的小小营地;比起这新安驿要更为繁忙了”

    “叶司马当真是三句不离辽东啊……”张镐笑道:“此去途中;少不得要请司马指教了。”

    “大伙相互砥砺吧;辽东情形与中原毕竟有所不同;一些中原可行之策;在辽东便未必能行;故此有些时候;会有权宜之策;到时还请诸位多多献计。

    这是给众人打预防针;虽然在李林甫的帮助下;叶畅于辽东不必受上官掣肘;甚至同僚当中;也无人能够给他造成牵制。但是;大唐的官僚体制本身;就是一种无形的约束;叶畅要想自己的意志得以贯彻;在有些时候;必须打破这个官僚体制。

    “那是自然……外边怎么越发吵了?”岑参道。

    有一个护卫出去察问;不一会儿回来道:“是梅妃车驾到此;但是馆驿已满;正在腾地方;只不过所腾之人有些不愿意……”

    “谁?”张镐闻言好奇地道。

    “就是那厮。”护卫撇了一下嘴。

    所谓那厮;就是李霄;李适之在灞桥弄出的那样一遭;最终还是以他自己忍气吞声退回为结束。至于狂吼叫骂的李霄;也给李适之摁住;向叶畅道歉了事。

    “也唯有从长安城中出来的才敢如此;知道梅妃如今是给贬至冷宫啊。”岑参道。

    张镐却摇了摇头:“便是再给贬为冷宫;梅妃终究是圣人妃子;乃是君属;李霄待罪之身;尚如此嚣张;其为人可见一斑。”

    “梅妃车驾随行必不少;这样吧;咱们让一些屋子出来;用不着这么多。”叶畅心中却有几分愧疚;他叹息了一声:“虽说不是我之计策;可是梅妃被贬;我终究是有几分关联”

    “我们人也不少;如何让法;总不能与梅妃一行同在此院之中吧。”张镐道。

    他们一行占据了一个院子;叶畅想了想:“张兄、岑兄还有覃兄;你们几位挤一挤;让驿丞寻一间屋子;我与诸随从去外边搭帐篷去。我们在外征战;搭这野营帐篷乃是常事。”

    “何必要给我们留一间;我们也住帐篷。”岑参笑道:“去辽东不是去坐享其成的;终得吃些苦;与其到那边吃苦;不如如今就开始习惯”

    他们召来驿丞;说是腾出自己的院子;只求一处空地扎营帐;那驿丞自然是求之不得。他们随行带了行军帐篷;很快便清理出空地;然后扎下营帐;而梅妃一行;也住进了他们方才让出的小院。

    帐篷刚扎好;便有一个小太监来问:“不知何人是积利州叶司马?”

    “某便是。”叶畅此时并未进入帐篷之中;与岑参等人正围火而谈;闻言便应道。

    “娘娘有旨;召叶司马前去。”那太监看了叶畅一眼。

    “哦……”叶畅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不知娘娘相召为何事?”

    “娘娘闻知此院为叶司马所让;欲当面致谢。”

    叶畅略一犹豫;当面致谢只是说说罢了;梅妃召他;只怕还有别的事情;比如说;询问她出宫之事的原由始末。正好;有关梅妃出宫之事;叶畅也觉得有必要向梅妃解释一下;当下跟着那太监又回到了院子之中。

第266章 面似寒梅腰似柳() 
此时太阳已经彻底西垂;故此院子里点了火把;叶畅进来后便看到;东西厢都住着太监、使女;而随护兵士则都在院外;他们一半是守卫;一半是监视。其实何止他们;那些太监使女当中;也有人暗中负有监视之职。

    不过倒没有人阻拦叶畅;想必是梅妃已经吩咐过的。

    叶畅被带到正门前;那太监入内通禀之后便道:“娘娘召你进去。”

    进了门;叶畅觉得眼前一暗;眼睛适应了屋内之后;便看到屋里只点着一支孤烛;那烛光如豆;仿佛随时可能熄灭一般。

    屋内摆着一张胡床;一个女子坐于其上;因为烛光离她离得远;叶畅看不太清这女子的容貌;只是觉得她身材纤瘦;与此时以丰腴为美的流行时尚颇不相符;倒有几分合叶畅的审美观。

    “臣叶畅拜见娘娘。”没有多看;叶畅就深拜施礼。

    “我召你来;用意为何;想必你心中自知吧?”梅妃沉吟了会儿道。

    叶畅也犹豫起来;好一会儿才道:“臣有所猜测;却不知对与不对。”

    “贬我入冷宫之议;非汝所为也。”梅妃淡淡地道:“汝为人行事;虽有刻薄之处;却一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在深宫之中;家人又向来收敛;从未为难于你;故此你必不害我。”

    叶畅一时间几乎要热泪盈眶了;心中暗暗道:李适之堂堂男儿大国宰相;见识气度;竟然还比不上梅妃这样的后宫女子

    “娘娘明见;臣不胜慰藉”叶畅真心实意地行了一礼。

    “此议非高力士莫属;高力士惯做这等事情;今日能将我驱入冷宫;他日必能送杨玉环一匹白绫”

    梅妃信口而说;却让叶畅浑身毛骨悚然;他忍不住抬头看了梅妃一眼;然后又垂下头去。

    所谓一语成谶吧……

    “宫中秘事;想来你所知亦是不详;我不欲你背上骂名;也不欲自己背上妒名。杨玉环之镜;非我有意所坏;你可信之?”

    “臣未亲见;不敢妄论。”

    叶畅心里其实也是不相信梅妃砸了杨玉环镜子的;若真是梅妃嫉妒杨玉环得了比自己更大的宝镜而发作砸镜子;那么李隆基岂有不当场将之贬斥的道理更何况;区区一面镜子罢了;梅妃所得虽然小了些;却也是难得一见;她完全用不着去砸杨玉环的镜子。

    这位梅妃在宫中相当低调清冷;当不是能做出这种类似于撒泼之事的人。

    但事涉宫闱秘闻;叶畅也不好多说;他总不能直接告诉梅妃;他怀疑这一切是有人为了拍杨玉环马屁而弄出的名堂;其中最大的嫌疑人就是高力士吧。

    “你是个谨慎的人。”梅妃闻得此言之后等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开口道。

    叶畅不知她真实心意;只是应付:“谢娘娘之赞。”

    “你是要去辽东赴任?”梅妃又问道。

    “那就是要先过洛阳了;我此去仪仗太少;有失天家体面;你就与我同行;充作护卫吧。”梅妃又道。

    叶畅愣了一愣;心中暗暗叫苦;口里道:“娘娘之命;臣原本不该违背;只是辽东军情紧急;臣需得兼程前往……”

    “此行行止;由你安排就是;你若兼程;我也兼程。”

    这可是赖上了;叶畅硬着头皮又道:“兼程之下;甚为艰苦;臣草莽之身;能受得住这苦;娘娘千金之躯;却不宜如此……”

    “我入宫之前;不过是闽地一普通人家女郎;也曾体历生计之艰辛;些许苦处;有何不宜?”梅妃低声道:“我只想着早日离长安远远的;越远越好

    叶畅心中懊恼;自己一时心善;却不曾想惹来这样的麻烦;当下他道:“娘娘还请三思;臣乃外臣;非御林宿卫;哪里当得娘娘这般看重……”

    “叶司马;方才我仪仗至此;请人让出住宿之所;旁人都道我是去冷宫安置;多有不敬之语;唯有你却主动让出住所…我只道你与旁人不同;却不曾想;你也有世态炎凉之念;以我入冷宫而……”

    说到这里;梅妃有些呜咽起来;话语竟然说不下去了。叶畅觉得头疼;却也只能道:“娘娘既是如此说;那臣便为娘娘护卫;直至洛阳就是”

    “我虽入冷宫;却还有些积蓄;你若为我护卫;我必有厚报。”梅妃又道:“你既是答应了;那便先请退下;如何行止;明日我会让人请教于你。”

    叶畅没有想到自己只是一时好心;又惹来了一个大麻烦;回到自己的营帐之中;与张镐、岑参说起此事;张镐眉头一动:“这是好事;圣人还是颇念旧情;虽是一时间请梅妃来东都;但少不得书信问候;若是知道司马待梅妃有礼;必然更为欢喜。”

    “梅妃虽入冷宫;终究是圣人爱妃;非小臣所能轻视;十一郎做得对。”岑参也道。

    他二人如今是官面上叶畅的谋主;既然他们都如此说;叶畅也就按下心里隐约觉得的不妥;开始商议行程安排。虽然口中对梅妃说他们要兼程东去;但实际上叶畅不可能真不管不顾梅妃等人的身体;只管按自己的节奏来安排行动。故此;一行人的速度稍慢;比起叶畅原计划的要晚了两天才到新安县;举目向东;次日便可以抵达洛阳了。

    这路上只要一歇脚;梅妃必召叶畅前去询问沿途古迹名胜;这位妃子对于风景名胜甚有兴趣;每每听得一个故事;必咨哦再问。最初时叶畅还怀警惕之心;后来渐渐就有些同情:她入宫之后便如金丝笼中的鸟儿;全部生活就是如何讨李隆基的欢心;如今终于打破囚笼;却又是以这样一种模式。她便是听得再多的典故;也没有任何用处;无论是叶畅;还是负责护送的御林军卫;都不可能让她前去游赏。

    到得新安县宿处;当地官员倒是殷勤;安排得妥当;很快便又听到梅妃相招的命令。张镐与岑参都笑着摇头;叶畅也苦笑道:“好歹就是这一日了;明日到了洛阳;我们这个苦差事就算是结束了。”

    “但愿如此。”张镐道。

    到得梅妃宿处;如往常一般;梅妃仍是端坐于一室之内。因为这一路上相谈甚得的缘故;叶畅一进来;便被赐坐;他坐下之后琢磨着今日要与梅妃说什么;却听得梅妃轻轻叹息了一声:“千里之行终有别日……听叶司马说;今日宿在新安之后;明日便可到洛阳?”

    “是;明日赶紧一些;可以在闭城之前入城。”

    “到洛阳之后;我自是去上阳宫;不会再耽搁你之行程了。”

    “臣惶恐;实是边地军情紧急;契丹人大举南下;只怕如今已经接近积利州了。”

    契丹人再大举南下;如今也不可能立刻接近积利州;毕竟有近千里之途;沿途还有各大大小小的势力;而且渤海国也不会坐视契丹人扫平他们口边之食。不过这道理叶畅自己心中明白即可;不会说与梅妃听。

    “契丹……可是那欲尚主的契丹酋渠么?”

    “正是。”

    “这么说来;叶司马当真是做了件好事;救了一个弱质女子。契丹意欲叛乱;岂是下嫁一公主能安抚得成的;我虽在宫中;却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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