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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部分

盛唐夜唱-第190部分

小说: 盛唐夜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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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将军还说了什么?”

    “高将军没有说什么;哦;对了;他临走时曾拉着我的手;要我好好做事;顺便替他问候你一声。”

    “问候”

    叶畅险些骂了出来;高力士这哪里是问候;分明是向他发出警告

    不;不是警告;而是敲打、震慑。现在叶畅算是明白;为何梅妃会被赶走;定然是高力士这老阉货使的气力。而这笔账却是算在了他的头上;就如同李林甫利用他顶上构陷韦坚、皇甫惟明等人的罪名一般;高力士也让他顶上了驱梅妃出宫的罪名

    这帮子老奸巨猾之辈;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

    不过叶畅没有象上次被李林甫算计时那样苦涩;相反;他兴致更加高昂起来。

    李隆基、李林甫、高力士;还有一个他隐约觉察得到的阴影;都是棋手;而叶畅则是棋子;每个棋手都希望他这个棋子为自己争取更大的利益。

    但以前的时候;叶畅是一枚可有可无的无足轻重的棋子;他们随意就可以抹去;甚至韩朝宗、皇甫惟明乃至吉温之辈;都可以把他当棋子。但是;现在的他还在;韩朝宗要靠着他努力才没有丢性命;皇甫惟明墓上的草都长得半人高;而吉温……虽然现在还好;却在有些时候要拍他马屁。

    终有一日;叶畅会成长到足以跳出棋盘之外的地步;那时他就要将现在这些下棋人变成他的棋子了。

    叶畅没有悲愤莫名;自然有别的悲愤莫名的人;比如说;李霄。

    他父亲虽是去职;他自己却还在朝堂之上;算计叶畅不成;在家里告假告了两日;不曾想才准备出来活动;便听说有人弹劾自己。

    “你这两日;休要再出门了;行事一定要检点;若不检点;就是自寻死路

    李适之厉声对自己的这个儿子说道;李霄脸色难看;除了愤怒之外;更多的是不服气。

    他确实不服气;在他看来;父亲未能争过李林甫;那是因为父亲的手段太保守了;当在圣人面前与李林甫廷辩;如此忠奸自分;圣人也必然幡然醒悟;李林甫被贬;他父亲独相;而他继续为宰相之子。

    “多谢张公……”李适之喝责完他;又对张培拱手:“有累张公了。”

    张培神情凝重;看了李适之一眼;欲言又止。

    “张公有言;不妨直说。”李适之道。

    “此事非同小可;李公要当心;休要被此事牵连……”

    李霄终于忍不住道:“不过一小吏血口喷人罢了;张公何出此言?”

    那日在兵部;张培不曾与叶畅翻脸;李霄就非常不满;觉得他亦是无担当之辈;今日又只为着一个还不是御史台的微末小官弹劾他;便专门来向他父亲告状。在李霄看来;张培实在是小题大做了。

    张培脸色铁青;起身便要靠辞;李适之慌忙拉住;气急之中踹了李霄一脚:“畜牲;汝欲汝翁速死;何不买药鸩我”

    见父亲真的怒了;李霄这才意识到有些不对;他跪下来道:“儿愚驽;实不知此事重大;父亲息怒;张公息怒”

    “老夫怎么生出你这般一个蠢子来”李适之又踢了他一脚;浑身直哆嗦:“莫非你还不明白;那出来的小小殿中省主事只是个投石问路的石子;接下来;便是御史台主事、侍御史、监察御史然后;就等着李林甫的亲信蜂拥而至吧”

    张培听得李适之这样说;不由得叹了口气。

    他也是这样想的;虽然现在还只是一个殿中省主事在缠劾李霄;抓的也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把柄;但若李适之这边应对不当;或者是天子那里为此发怒;那么接下来就是弹章如雪了。

    “你这竖子;近来可曾于什么好事?”李适之想想不对;若这背后真有人在组织一场对他的围剿;那么对方手中必然有足够的把柄。他自问自己辞相之后深居简出;没有什么漏洞;若说有;就只能发生在自己这个儿子身上了。

    李霄看了张培一眼;有些为难地道:“那日叶畅奸贼进京时;曾请兵部为难过他一回;不过那一次没为难着他;还被这奸贼打了此事;张公亦知。

    “我观当日情形;叶畅打过令郎之后;似乎怒气已消;应当不会是他所为。而且他不过是一个外臣;在京中也没有这……”

    说到这里的时候;张培越来越慢;脸色也越来越阴沉。

    谁说叶畅在京中没有足够的能力?他身为驸马;如何不知道这几日里宫中发生的事情李隆基与杨玉环吵翻了;是叶畅居中作合;让二人恢复如初;而且据说他还请李隆基将曾得宠爱的梅妃赶往冷宫……这个能力;他张培自问没有

    想到这里;他神情一变;若真是叶畅;那他又是为何举此事?

    “李霄;这些时日;你是不是……又为难了叶畅?”张培都不顾礼仪;直接唤了李霄之名。

    李霄顿时神情大变;从地上险些跳了起来:“肯定是他;就是他弄的鬼;他在我身边还安插了人手;收买了我身边的门客”

    “门客?老夫不是令你将门客都遣散了么?”李适之闻言大惊:“莫非你这些时日;真的又去寻过叶畅麻烦?”

    听得父亲也质问这个;李霄缩了缩脖子;有些犹豫。

    他不必回答了;李适之与张培便从他的神情判断出;他必然是做了什么事情;将叶畅激怒了。

    张培又想起一事;猛然道:“叶畅前日给国子监捐一万贯的经书;还另捐一万贯设为辽东国学奖;奖励太学诸科教谕与学习刻苦优异之学子……此等沽名钓誉之事;他虽是一向爱为之;但做得这般不遮掩……莫非与你也有关?”

    此时李霄也已经知道;叶畅前前后后撒了数万贯;将他试图抹黑其名的举动;变成了为其扬名之事。他听得质问;看了父亲一眼;讷讷不敢回答。

    “畜牲;到此时你还不说实话?”李适之又上前来踹了他一脚;须发几乎都要竖起来:“叶十一比你小二十岁;你多活的二十年;全活到豕犬身上去了

    “我;我只是不愤他败坏朝廷官声与百姓风气……”李霄此时哪里还能继续隐瞒;吞吞吐吐地将自己设计想要害叶畅之事说了出来。

    李适之与张培两人目瞪口呆;不曾想;竟然是这样的大事

    “此事……难以善了。”张培叹了口气:“李公;我先告辞了。”

    “好;好……”李适之有些失魂落魄;但旋即回过神来:“老夫送你至门前”

    “不必;李公;保重。”

    “要送的;要送的……也许就是最后一次送你。”

    他二人这般对话;没有任何人搭理李霄;李霄还有些莫名其妙;想跟上去;却又不敢。

    二人出了客堂;张培又停住脚步;他知道;李适之送他出来;是还有话要说。

    “当真……无计可施了么?”李适之果然问道。

    以前他性子粗率;可是从宰相之位下来后;很多事情却想得更细了。李适之不等张培回应;又叹了口气道:“若是向叶畅低头……他会接受么?”

    “贺宾客若在;哪怕韩朝宗在;他或许都会接受;旁人都道他忘恩负义;其实我知道;他是极重旧情者……”张培喃喃地道:“可是;李公;贺宾客已仙去;韩朝宗去职之时李公也不无怨愤之念。”

    李适之也知道这一点;满脸都是羞愧。贺知章寿终正寝不去说;韩朝宗因为与他关系近被李林甫攻讦;那个时候他却没有伸出援手;只是单纯地怕连累自己;到现在;怎么好意思去找韩朝宗为他说合?就算他厚得下这面皮;一时之间;又去哪儿找韩朝宗去?

    “可恨;可恨”他忍不住喃喃道。

    “令郎着实糊涂……此时还去招惹叶畅。”张培道。

    “何只他糊涂;老夫也糊涂;可恨的是老夫当年太糊涂……当年贺宾客将叶畅荐与老夫;老夫却只令一幕客与之相会;然后便打发他…可恨老夫有眼无珠啊若是当初能稍加示好;笼络此人;以之来对付李林甫……”

    李适之心中的懊悔到了极致;只恨时光不能倒流。张培心里也满是苦涩;当初贺知章重视叶畅;他也是不经为然;两度在公开场合羞辱叶畅;甚至纵容元载、卢杞之流踩着叶畅上位。

    若非如此……

    紧紧握了一下拳;若非如此;韦坚、皇甫惟明如何会死;王忠嗣如何会流放

    “李公;当断须断。”镇定了一下;排除掉那些杂念之后;张培对李适之轻声说道;然后一抱拳;再不说二话便离开了。

    李适之没有再走;而是身体抖了抖;人一下子仿佛老了十岁。

    他粗率没错;但吃过这么多亏之后;如何还不知道张培言下之意。

    毒蛇噬手;壮士断腕;当断则断;不断必乱

    一个人站在院子里站了会儿;李适之觉得很冷;他惧的不是叶畅;甚至不是李林甫;惧的是李隆基。

    缓缓走回屋子里后;便看到李霄仍然跪在那儿;三十余岁的人;垂头丧气的模样;让李适之心中一软。

    他想起当初这个儿子小时的情形。

    他小时就顽皮;总是闯祸;自己子嗣不多;故此爱若珍宝;管教上不免疏忽了些。每当他犯了大错;自己要责罚时;他便会这般模样。

    “吾儿;起来吧。”和声说了一句;李适之叹息道。

    “父亲;是孩儿不孝;又陷父亲于此境地……孩儿这就去向叶畅负荆请罪去;父亲觉得可好?”

    李霄口中如此说;却有些狡猾的心思;他知道;自己越发如此;父亲越不会让自己受委曲。

    “不必了;你坏叶畅名声;仇结得太大…”李适之正待再说;突然见到门外有仆人在晃;不由皱起了眉:“你起来吧。”

    “郎君;有客人来拜。”李霄起来之后;那仆人才敢进来;将一个名刺递了过来。

    名剌上很简单;就只有手书的房玛二字。

    “是寻孩儿的”见这名刺;李霄顿时大喜;知道今日这事情算是掀过了

    “此人……我记得有官职?”李适之问道。

    “如今为试主客郎中;前相张公说曾赞其有奇才。”李霄犹豫了片刻:“孩儿原本与其相约今日相会;后来张公来了便耽搁下来。想必是见孩儿逾时未至;寻上门来……”

    “咳咳……”李适之轻轻咳嗽了几声;沉重地点了点头:“你去会客;谨言慎行。”

    李霄自去会客;李适之在客堂发了会儿呆;然后缓缓踱到自己的书房里。他眼中既是痛苦;又是挣扎;过了好一会儿;他摇了摇头:“不可;不可;我如何能这般做”

    “或者还是试试;提及贺宾客;叶畅会不会念在逝者面上;放过霄儿?不;他不会放过;他便是想放过;他背后的李林甫也绝不会放过……”

    犹豫挣扎许久;李适之还是拿不定主间。他铺了一张纸;提起笔写了几字;便觉得不妥;又把纸揉撕了;然后是第二张、第三张;撕了十余张纸;也未能写出什么正式的书信。

    他心中很清楚;自己的想法;终究只是侥幸;但事到如今;似乎也只能寄希望于侥幸了。

第261章 欲得成活须疯魔() 
“李相公将奏折递给了圣人。”

    杨钊一脸都是得意;他呼吸都有些急促;仿佛看到了血肉的饿狼。

    在他面前;叶畅却是很平静;微笑着点头:“那是自然的;虽然现在李相公总说天下无事不宜烦劳圣人;但攻讦李霄之弹章;特别不是出自他自己授意的弹章;如何会阻止。

    不但不阻;还会用最快速度送到了李隆基手中。

    “明日会有监察御史上奏;后日是侍御史。”杨钊又补充道。

    李霄一心想要叶畅身败名裂;让朝廷当中急着踩人上位的小官们对他群起而攻之;但是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比起叶畅;是更适合挨踩的对象。

    叶畅听到这里;知道大势已定。但杨钊又道:“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十一郎;便是李适之来跪求你;你也退缩不得;千万记着”

    “我是妇人之仁的人么?”叶畅白了他一眼。

    二人都大笑起来;笑毕之后;杨钊略一犹豫;又开口道:“不过……李相公那边;你没有去拜谒吧?”

    叶畅顿时大感头痛;此次回京之后;李林甫那边只是送了礼;他自己人却是没有去。虽然没忘记给李腾空准备礼物;可叶畅心中总有些犹豫。

    李腾空对他有好感;李林甫想招他为婿;他心中很清楚;可他更希望你情我愿的事情;叶畅对李腾空也同样有好感;可这好感从来没有上升到情爱方面。虽然叶畅也知道;自己在这个时代;恐怕婚姻并不由着自己的情感来发展;但心中终究还是有些抵触。

    而且李林甫给他的心理压力太大;初见此人时;还觉为人甚为和气;但接触得越多;便越觉他老奸巨猾。上一次在长安时;看着李林甫将安禄山玩弄于股掌之间;叶畅心中更是敬畏。

    敬畏的结果;自然就是敬而远之。

    “李公与你说过?”叶畅问道。

    “不曾说……唯独不曾提起;故此才觉得;你该去拜谒一下李公。”杨钊低声道:“若不然;积利州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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