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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部分

盛唐夜唱-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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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都是你;若非你我如何会落得这般田地;叶参军;我原是想在此为你效力的;都怪他……”

    “拖下去吧”叶畅摆了摆手;吴大河便被拖走;他的嚷嚷求饶声越来越远;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中了。

    “卞平;你辛苦了。”叶畅转过脸对卞平道。

    卞平脸上却没有了笑容;他跪拜下去:“某只是东海一卑贱之人;参军殊遇;善待于某;某……”

    “这些话不必说了;我是何等人物;岂会为吴大海临死乱噬之语所动?”叶畅又是一摆手:“你也勿往心中去;若是因此而束手束脚;反而不美。”

    卞平不敢再作声;只是跪着;叶畅上前将他扶去;又摆手示意其余人退下;只留他下卞平二人。

    “此次你功劳甚大;谢旗、功赏自不必说了;另外;我去朝廷;会上表为帐下诸有功者求官职;名单中亦少不了你。”

    卞平闻言大喜;他只是一个穷渔夫;竟然也能当官

    “自然;这只是你此前功劳应得的;不过将来你有何打算;是留在水工中;还是至岸上来?”

    “请参军下令就是;平惟命是从”

    见他如此;叶畅笑了笑;吴大海的话终究还是在他心中留了个小疙瘩啊。他拍了拍卞平的肩膀:“既是如此;我倒真有一件事情;怕是非你莫属。”

第245章 燕子还时叶郎还() 
长安城的春天比起辽东要早;二月时节便已草长莺飞;到如今三月;更是桃花红灿。

    李霄忧郁地抬头望了望天;心情却没有这明媚的阳光好。甚至可以说;糟透了。

    今日跟在他身侧的随从不多;也都无精打采;以前每至春日出游之时;他身边的热闹已然全无。这让喜欢喧哗胜过沉静的他甚为着恼;忍不住暗暗骂了一声:“一帮见风使舵的货色”

    “让开让开”身后传来喝斥之声;李霄大怒;回头便想发作;但一看那队人的仪仗;顿时又偃旗息鼓。

    竟然是杨家的人

    杨家如今在长安城中风头正劲;靠的就是杨玉环;自从那两位公主府的贵女险些和亲;长安城中的权贵可再无敢与杨家相争者。便是李林甫;如今也对杨家照拂有加;提拔了杨钊。

    李霄避开了杨家的人正准备继续前行;却又听到净街之声;再看去;乃是宁亲公主府仪仗。李霄想要以袖遮面;但那马车却在他身边停了下来;车中人掀起帘子;向他招了招手。

    “见过张公。”李霄只能上前见礼。

    “与我同行吧。”车上的张培有些怏怏地道。

    李霄只能上车;放下帘子;张培过了会儿问道:“李公可好?”

    张培所问的李公;乃是李霄之父李适之;原本为相的李适之;因为去年李林甫兴起大狱步步紧逼的缘故;倍感压力;渐渐承受不住;就在前几日辞去了相国之位。李隆基还算念些情面;给了他一个太子少保的荣职;罢了他的左相

    当时李霄正好宴客;原以为宾朋满座的;结果却一人未至。这种遭遇让李霄倍感凄凉;此时春光好;他便想着出城踏青散愁;却不成想长安城里的权贵似乎赶趟儿一般都向城东赶来。

    听得张培相问;李霄叹了口气:“家君倒是好心情;还能赋诗;那日作诗一首;‘避贤初罢相;乐圣且衔杯。为问门前客;今朝几个来;……”

    “想得开便好;若是想不开……”张培说到这里就没有说下去了。

    他神情也有些惶恐;甚至在他内心深处;比起李适之更害怕。

    “都是那叶畅小儿”李霄低声咒骂道:“乡野僻夫;竟然诟陷大臣;忘恩负义;背信弃德;此等人物;竟然还能生于天地之间”

    李林甫他不敢骂;李隆基他更不敢骂;那么能骂的就只有叶畅了。在李霄想来;若不是叶畅、卢杞这等小人背叛了他们;将韦坚、皇甫惟明、王忠嗣尽数除去;那么他的父亲李适之有这些强援;还可以稳坐于左相位置之上。

    骂叶畅;张培是举双手赞成的;他同样痛恨这个屡屡扫了他颜面的家伙;特别是这家伙还出卖了皇甫惟明等人。

    “虽是如此;你自己要小心些;休要给李公再惹什么祸患;叶畅远在辽东;为圣人……咦?”

    张培话说得一半;却住口了;他目光投向前方;神情有些古怪。李霄也望了过去;同样露出惊疑之色;忍不住道:“这厮莫非是狐么;为何一说起他;他就出现了?”

    他们觉得惊讶;乃是因为看到了叶畅。

    “他竟然没有得朝廷意旨;就从辽东回来了?”张培略一犹豫:“我记得他的官职中可是有积利州录事参军……未得朝廷旨意;擅离职守?”

    “他那官职就是一个笑话;哪里有积利州录事参军又兼襄平守捉的道理?”李霄撇着嘴:“圣人用他;不过是因为他自称能去海外访觅仙山;徐福方士之流;为士人所不耻”

    “不然;不然;朝廷体制;岂能随意?”张培又是随口说了一句。

    他自恃身份;总不能和李霄一般去破口大骂叶畅;因此只是在这种问题上抓着叶畅的错误。言者无心;那边听者却是有意;李霄心中不由得一动:或许能以此为借口;拿叶畅先出出气?

    “杨家的……杨钊那厮啊。”张培没有注意他;而是看着与叶畅同行的人;发觉竟然是杨钊;不禁又皱了一下眉。

    叶畅将“香雪海”献与杨玉环之事;如今长安城都传遍了;连叶畅辽东那边的官职得来;也与那事情有关。但是;如今炙手可热的杨钊亲自到城外来见叶畅;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这值得张培思量了。

    叶畅并不知道自己又落入有心人的注意当中;而是笑吟吟对杨钊道:“没有想到竟然是杨兄你亲来”

    “哪儿的话;咱们兄弟快一年没有见面了;你回长安;我如何能不来亲迎?”杨钊哈哈大笑道。

    他的性子是藏不得事的;与其说是来迎接叶畅;倒不如说是升了官要让叶畅这故人见见他如今的威风。叶畅知他心意;少不得就他的官服颜色打趣几句;然后恭维他升职;末了小声道:“我准备了些许贺礼;到时会让人送到府上

    “十一郎;你我之间还谈什么贺礼?”杨钊勃然变色。

    “杨兄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某此次进京;可是带着大功劳来的;想来陛下少不得要升我官职;到时你想省了贺礼?那我可就径直去贵府;寻嫂夫人要去”

    听得叶畅这般说;杨钊忍不住又大笑起来:“罢罢;说不过你。”

    他心里知道;叶畅有财神一般的手段;最会赚钱;他说些许贺礼;只怕是数千乃至上万贯的东西了。虽然如今杨钊已经不是当初的落魄;可是钱这种东西;谁会嫌多?

    “十一郎你说你立了大功;什么功?”杨钊问道。

    “既是边地;自是军功。”叶畅笑了笑:“积利一州已经全部收复;一些图谋不轨的高句丽人被我带回来;正准备献俘阙下。”

    杨钊听得此语;顿时一哆嗦;瞪大了眼睛看着叶畅。

    他可是最清楚不过;叶畅几乎就是一个空头将军去的辽东;手中并无一兵一卒;如何能立下军功?

    “十一郎;你向来不作虚言的;不是愚兄信不过你;而是此事实在于系重大……你当真立下边功了;莫不是被下边人蒙骗了吧?”

    “兄长这话说得;我是轻易被人蒙骗之辈么;实打实的军功;积利州十七城;如今已尽回我大唐了。”

    “何以为证?”

    “我既然欲献俘;俘虏自是带来了的;一个是泉盖洪;自称积利州刺史;乃是泉盖苏文同族;一个是高松;亦为昔日高句丽王室支裔。自二人往下;高句丽贵人四十余名;至于普通俘虏;送来劳民伤财;沿途州郡为之不安;故此我就留在了积利州都里。我欲造大船寻访仙道;正缺劳力;役使这些高句丽人;既不扰动我大唐百姓;又惩戒了舛骜不驯丨之蕃胡。”叶畅说道。

    “俘虏何在?”

    “留在广运潭;只等天子召见。”

    听得叶畅这样解释;杨钊算是彻底相信了;他停住脚步;再次盯着叶畅看

    叶畅被他看得莫名其妙:“杨兄这般看;莫非还是不相信;要不我再领你回去见见那些俘虏?”

    “不是这个;十一郎;你手中无兵;如何能……成此事?”

    “哦;我手中虽是无兵;却有钱啊。”叶畅哈哈大笑起来。

    这个问题;他早就琢磨过了;他那个录事参军与守捉使的身份;原本就是一个笑话;唬唬外人可以;他自家明白;手头上一兵一卒都没有。在没有兵卒的情形之下;竟然占了一州之地

    “有钱?”

    “记得上回二十九贵主等人么;长安城中的这些女郎们凑钱;赠了我一大笔;我用这笔钱招募勇士;收买辽东本地土著;然后自然就有人为我打仗了。”叶畅嘿然笑道:“辽东一盘散沙;我们汉人又多;只要肯出钱;还怕没有人

    杨钊听到这里;恍然大悟。

    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在叶畅铜钱攻势之下;岂有不克之城?不过也只有叶畅这般豪气惯了的;才敢出这样的大价钱吧。

    他心中羡慕;这可是实打实的军功;有此功劳;何愁不能升官?

    就在这时;叶畅又低声道:“说起来;杨兄手中若是有人愿意去辽东那苦寒之地为官;现在就准备好了;到时我一并带去。”

    “呃……”

    杨钊听得此语心中一动;大唐各色官职虽多;但一个萝卜一个坑;想来一个有实权的官职可不容易;叶畅此语;就是送了他一个大人情。他可以将这个大人情拆开来;分成许多个小人情送出去。

    对于杨家来说;他们是新贵;这样不会触动旧权贵利益的机会并不多。

    “若真如十一郎所言;那就有劳了”他也不客气;然后拍着胸脯打包票:“十一郎这个积利州刺史;就包在我身上了;若十一郎当不成刺史;别人也休想当”

    杨钊是聪明人;聪明人便明白叶畅送他一个大人情的真正用意是什么。叶畅既然真夺下了积利州;若是朝廷不知好歹换个人去当积利州刺史;那叶畅岂不是没有丝毫好处所以;杨钊要保证叶畅为积利州最高长官;避免有人前去掣肘、分权。

    两人相视一笑;所有交易;尽在不言之中。

    “一年未来;长安如故啊。”顺着大街向长安城内行;叶畅感慨地说道。

    “你这是赞呢还是贬?”杨钊回了一句。

    “既非赞也非贬;只是觉得时间真快;去年别时;这些树方栽下去;如今却已是满枝繁花了。”

    路两旁栽着各种花木;此时正是盛开时节;因此妍艳多姿。杨钊环顾四周;他日日在长安;反倒不觉得了。

    “积利州那边风土人情如何;你细细与我说吧。”他笑着道。

    一路闲聊;没多久便进了长安;叶畅在当初孙思邈旧宅边上买了一宅院的;此前已经令人传讯;把宅院里外都打扫于净;因此这里现在成了他的落脚点。杨钊见他安顿好了;正待告辞;却被叶畅抓住:“杨兄;你在此正好;我说了略备有薄礼的;你便自己带回去。”

    “我自己带回去?”

    “嗯;还有送与娘娘的礼物;举世唯此一件;唯有托你送入宫中。”叶畅笑着道:“咱们自己人;有些话小弟私下说了;此物不可令其余女子见到;见到了……只怕娘娘就留不住此物了”

    “竟有此事?”杨钊大奇。

    叶畅令人先是将一个箱子抬了过来;那箱子用朱漆漆着;看上去甚是精美。杨钊笑道:“这箱子如此精致;我只要箱子;箱子内的东西你就拿回去吧。

    “买椟还珠可不是你的风格。”叶畅亲自将那箱子打开;然后露出里面的锦缎;再将锦缎解开;又是一床棉絮;棉絮之下;才露出他送与杨钊的物品真容。

    却是一个香炉;只不过这香炉晶莹剔透;从这端可以看到那一端。

    这当然是用玻璃制成的;为了制一个玻璃香炉;花费的气力极大;仅一个模范;就让巧匠们折腾了数月。

    见着这个香炉;杨钊的眼睛就瞪得溜圆;怎么也合不拢了。

    “这是……水晶制的?”良久之后;他才咽了口口水问道。

    “不是;玻璃器。”叶畅笑道:“可比水晶要难得;水晶你见过这么大块的么?”

    这是单纯的奢侈品;杨钊可以想象得到;这东西放在自己的香堂供奉神祗;外人看了会多么垂涎。他用手去抚摸;只觉得这玻璃炉光滑圆润;带着一股寒意;仿佛是玉石一般。

    “这东西……太贵重了;太贵重了”

    “确实;若不贵重;我也不敢拿来送你。”叶畅指着东边:“这宝物易碎;从海上将它运回来;可花费了我不少气力”

    杨钊拍了拍叶畅的肩;终究没有说出拒绝;他心里琢磨着;送给自己的都是如此宝物;那送给杨玉环的呢?

    一想到这个;他心中突然起了贪念;但想到自己与叶畅的交情;特别是叶畅完全可以、绕过他直接与宫中联络;他便将贪念收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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