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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部分

盛唐夜唱-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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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象是两块钢铁撞在一起;在一声闷响之后;两军撞在一处。不;用撞在一处形容并不准确;叶畅觉得;这更象是一艘巨大的轮船挤压着一艘小渔船。

    人数较少的唐军一方;反而是轮船;而人数较多的犬戎;才是那艘小渔船。

    轮船狠狠挤压入小渔船;将小渔船推得连连后退;可是轮船并不准备放过对方;仍然不停地突入;撕扯;在小渔船被扯成两段之后;开始向右微转;继续扩大对方的创口。

    搏斗厮杀最多只持续了另一世的十五分钟;或许还更短一些;气势汹汹而来的犬戎就已经散开奔逃;地上是遗弃的五十余具尸骸;还有旗帜、武器。大多数无主的战马都跟着逃走;只余十数匹仍在战场上徘徊;等待着再也不可能爬起的主人。

    “这个……这不科学”叶畅喃喃说了声。

    在他印象当中;骑兵对步兵不是应该占有绝对优势么?无论是他看过的影视;还是见过的文学作品;甚至那些电子游戏中;骑兵遇上步兵;那叫骑马与砍杀……可现在;怎么变成了砍杀和骑马?

    确实;唐军手中的陌刀不是用来阻挡马而是砍人的;这出乎叶畅意料;犬戎人的弓箭;大多数情形下无法破唐军身上的明光甲;这也出乎叶畅意料;对方放弃骑兵冲击;不在第一时间冲击唐军的阵列;而是选择阵战;仍然出乎叶畅意料——但这么多出乎意料;都比不得眼见千骑犬戎被两百唐军追得哭爹喊娘要惊讶。

    然而叶畅很快便想明白了。

    所谓骑兵克制步兵;不过是别有用心试图制造狼图腾的人在说胡话罢了;骑兵各有优劣且不说;以强大的生产力装备上铁甲的中原步兵;根本就是那些穿着皮甲的骑兵的天敌。另一世中大肆宣扬骑射的鞑虏;实际交战中主要倚仗;仍然是甲兵

    骑兵对步兵的最大优势;乃是胜则可全歼对手;败则可小伤即远遁。这是战略上的优势;而绝不是战场上的战术优势。

    比如他眼前这一战;着铁甲使钢刀的唐军;真交战时杀犬戎如屠狗;可是犬戎只是伤亡数十人;便立刻溃逃;离得远远的;便又重新结阵;准备再来。

    不过唐军将领大约很熟悉犬戎的战法;并没有急着打扫战场;而是再度列阵。

    逃出半里许的犬戎收拢部队;回头望了;略微停顿了会儿;便开始转身远去。

    “好好”

    唐军那边;叶畅这边;都欢呼起来。在大唐与犬戎绵延的战史当中;这只是一次不起眼的边界冲突;但胜利是每个人都喜欢的;哪怕这胜利显得有些微小。

    叶畅悄悄吁了口气;然后他听得身边也传来同样的声音;转脸看去;高适与他目光相对;两人相视而笑。

    倒是李白与岑参;这二位方才更紧张些;如今却已经开始吟诗了;高适很快加入他们当中;叶畅却还有别的事情。

    底下有无主的战马数匹;还有受伤未被带走的犬戎;叶畅向善直与南霁云使了个眼色;然后对叶英叶挺等道:“下去;有未死的犬戎;你们去被上一刀”

    “啊?”众人有难色。

    “方才若是他们冲了上来;给咱们一刀却是不会有丝毫迟疑。”叶畅肃容道:“今后我们要在这边呆上一段时日;少不得与犬戎交战;谁若下不了手;便是将自己性命送与犬戎了”

    吩咐完之后;他单人独马;又向着唐军那边过去。

    这位河源军使;颇有军略;倒是值得结交;至少在这军前;同伴能力越强;自己的安全性就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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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天下谁人不怨君() 
大唐陇右节度使皇甫惟明是个年过四旬的中年人;正值年富力强的时节;他的军旅生涯时间并不长;开元末才被任命为陇右节度使;来到与犬戎人交战的战区。

    他的到来;是因为李隆基的信任——他很早就与太子李亨为友;因此最初时;边将多少有些小视他:一介文人;几乎没有什么边关经验;便跑到陇右来指手划脚。而且边将们多少有些担心;这位曾经竭力主张与犬戎和亲的新节度使;会成为他们建立功勋的掣肘。

    但自从他到来之后;倒是积极备战;甚至主动出击;短短数年时间;令盖嘉运败坏了的局势稍振。而且他还组织反击;打回到河曲这边的洪济城;夺取了反攻石堡城的桥头堡。

    如今他便在洪济城中。

    陇右十一军;几乎全部集中于此;大量的粮食物资也被源源不断地运来;目的只有一个;石堡城

    “你便是新来的承务郎叶畅?”

    望着眼前年轻得不象话的脸;皇甫惟明面带惊讶。

    “正是。”拜倒在地上的叶畅心里是十分不情愿的;可是边帅威重;而且有临机专杀之权;面对这个皇甫惟明;他可不敢失礼。

    “修武叶十一郎?”皇甫惟明似笑非笑地道:“就是你?”

    叶畅的心突的一跳;因为在军衙之中;他不敢抬头看皇甫惟明的脸色;不知道他此时的神情是不屑还是调侃。

    “区区微名;不意大使竟然也听说了;实在是有污尊耳。”

    弄不明白对方的意思;叶畅只有顺着他的话自谦一下。但他话语才落;那边皇甫惟明便冷笑起来

    “自然是传到我耳中了;你一个区区白衣;骤然得圣人恩赏;给了一个承务郎;竟然还不满意;专营到我这儿来了……你人尚未到;京中说情的信便已到了;又是玉真长公主;又是韩朝宗……便是李相;也专为你书信一封;你当真是好大的面子”

    叶畅愣了愣;玉真长公主的信;是他去求的;韩朝宗的信;他没有求过;至于李相;也不知皇甫惟明说的是李林甫还是李适之;无论是谁;他可都没有去求过人情。

    李适之的可能性大些;他与韩朝宗关系密切;至于李林甫;叶畅觉得他不坑自己就好了。

    但接下来皇甫惟明的一句话让他愣住了。

    “李林甫可从来不曾为人写过信给我;竟然能为你写信;也不知你是替他做了什么事情;让他如此看重你”

    怎么会是李林甫?

    叶畅头嗡的一下;李林甫在朝中呼风唤雨不假;可是他的信到了皇甫惟明这边;不但起不到作用;只怕还要起相反作用

    要知道;皇甫惟明与当今太子李亨是一党;而李林甫最怕的事情;就是李亨继位;双方几乎势如水火;李林甫怎么会写这样一封信来?

    若是如此;就可以理解皇甫惟明为何到现在还不让他起身了。

    “便是到了我这儿;第一日就勾上了我手中大将;王难得对你赞不绝口叶十一;你有何德何能;让这么多人为你说情?”

    叶畅从皇甫惟中的口中;隐隐听到了杀机。

    他情急之下;顾不得激怒对方——实际上这种情形下;他激怒不激怒;差别已经不大;他起身站立;昂头看着皇甫惟明。

    “某并无德能;但某至边疆为国效力;能令学士李太白、山人高适、进士岑参相随同至;初来第一日;便能携家丁杀犬戎十七人;伤敌不计——某为国之心;何须德能?”

    方才叶畅下拜不起的模样;让皇甫惟明很快意;此时见他不请自起;皇甫惟明的面色一沉;但待听得叶畅连报了三个人的名字;他脸上的杀气顿时消了大半。

    他自己在长安久居;来边关也只是数年;自然听说过李白、高适的名声;便是岑参;也是进士及第;竟然不入仕途;随叶畅来边疆;这让他不觉动容。

    “某与玉真长公主;乃长安故交。与韩京兆;乃是因为曾在京城中为其幕府效力。与李相;却是素昧平生——若某真与李相有交情;何须来这陇右高寒之地;受这等苦楚?”

    方才一句话;只是让皇甫惟明冷静;令其不至于随便寻个由头便责罚自己——李白高适都是当今名士;随意折摧名士;皇甫惟明除非是不要自己名声了。接下来这番话;才是叶畅的重头;既委婉解释了为何玉真长公主与韩朝宗会来信替自己说话;又撇清了和李林甫的关系。

    皇甫惟明自然不傻;他果然让叶畅说完了话;不过叶畅料想不到的是;他说完之后;皇甫惟明根本不为所动。

    相反;从他眼神中;隐约看到一丝笑来;仿佛叶畅的说辞;在他意料之中。

    叶畅心中念头急转;顿时想明白:便是李林甫与他关系亲密;派他来军中监督皇甫惟明;那又能如何?难道说皇甫惟明还能拿这个当成理由;给他栽上一个罪名?

    正经的;他若是承认与李林甫有关系;皇甫惟明还不好动他。现在倒好了;他自己否认了这层关系;那么皇甫惟明当然不必给李林甫面子;愿意怎么折腾他就怎么折腾了。

    想明白这一点;叶畅顿时大悔;同时心中暗惊。

    他见到的大唐官僚;只要能身居高位的;可没有一个易与的货色除了贺知章看他有长辈看小辈的纵容之外;其余高官;哪个不让他吃憋?

    也就是王维王缙兄弟俩;不能全抛开文人本色;才被他吃住

    “既是来边关为国效力;那就不是来享福的;好;好;边疆正需要你这般的热血之人。你是文人;自不必亲自上战场动刀兵;有一事我就托与你了;如今眼见就要麦熟;你前去查看军屯麦田;督促收割;不得有误”

    文人处置内政;这倒不是什么苦活儿;而且督促收麦;无非就是每日在田中晒晒太阳。叶畅松了口气;心中暗暗奇怪;莫非自己真误会了皇甫惟明;在确认自己不是李林甫一党之后;他便改颜相向

    “是;遵令……大夫;军囤麦田不知在何处?”

    “此事自有军中支度使说与你听;我这里还有军务;你先退下吧。”

    皇甫惟明没有对他改颜相向;依然很冷淡地打发他走了。不过比起初见面时的杀机;叶畅已经觉得;自己算是逃过一劫了。

    出了军衙;听得有人唤他;回头看去;却是方才衙中诸人之一。此人神情也是冷淡;下巴抬得老高:“叶参军;我军共有屯田六千顷;你须多少兵士;多长时间;方能将麦尽数收割;快些理出章程来”

    叶畅愣了一下:“我初来乍到;连屯田在何处都不知晓;如何理出章程?”

    “那是你的事情;此乃军中;每一任务便是军令;军令不遵;军法从事。”那人凛然道:“今日便要章程;你好自为之”

    叶畅心中大怒;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此人大约就是皇甫惟明的支度使;应该是其亲信;分明是见皇甫惟明方才对自己不甚客气;他便来刁难自己

    “你去哪儿?”

    那人见叶畅一脸怒意;但二话不说转身便往军衙中走;立刻拦住他喝问道。

    “某来此只是为国效力;不过既然有人不愿意某在此;某就向大夫实话实说就是;某无能受斥贬官事小;不可为此误了军事。”

    那支度使顿时愣了。

    冒着生命危险来边关的;哪个不是想着往上爬;他刁难叶畅;想来叶畅也只有忍气吞声;识趣的就贿赂于他;蠢的就回去闷头做事等着挨骂;象叶畅这样一言不和就自承无能撂摊子的;还是绝无仅有

    他却不知;叶畅来此;原本就不是心甘情愿。在叶畅心中;还巴不得皇甫惟明给他一个不称职的评价;打发回家乡去当白衣呢。

    “你这是何意;这点事情……”

    支度使跟着后面要拦;可是叶畅一边说一边走;径直就又到了军衙门前。里面的皇甫惟明早听到他的声音;沉声喝道:“叶畅;你又有何事;竟敢咆哮军前?”

    “这位支度使要卑职今日就拿出收割章程;卑职无能;怕误了大夫军机大事;故此来向大夫请罪。”叶畅扬声道:“卑职实是不称职;请大夫另选高明。”

    皇甫惟明也是愕然。

    不过一愕之后;他笑了起来;起身走过来;将拱手弯腰的叶畅扶起:“叶参军;可是谁与你说了什么?”

    “并无;卑职确实没有这本领。”叶畅也是寻个借口发作;反正他也不想要功名利禄;若不是李隆基派来甲士强逼;他才不会吃饱了撑的来这里受气。

    “啊……哈哈;此事不急;只需赶在霜雪来临之前将麦收完即可。”

    皇甫惟明笑了起来;他看了跟着叶畅进来的支度使一眼;支度使微微有些窘迫;不过皇甫惟明却没有追究;而是缓声又道:“叶参军;你初临此地;这收割之事;实是目前能寻着的最适合你的事务;若是此事你也做不成;便只有放你去军中了。”

    放入军中;也就是有可能送到前线去;叶畅心中一凛;当下道:“军屯收麦;于系到全军就食大事;卑职愿为大夫分忧。不过;俗语云;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收割的人与工具上;还请大夫允许卑职便宜行事。”

    “那是自然;不过为了防备犬戎;人力上每日动用怕是有限。”

    “六千顷田;总得不少于六千人……”

    叶畅有些不以为然;他来的时候已经看过田里的麦子;如今乃是盛夏;离麦收还有个十天左右时间;六千顷地;对于手中握有数万兵力、背后还能调动十万兵力的皇甫惟明来说;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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