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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部分

盛唐夜唱-第141部分

小说: 盛唐夜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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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可就是最后一天;你这厮还不起;还骗得我们来醉仙楼请你喝酒……”

    “这几个月来;你们从某身上赚去的;没有百贯也有五六十贯吧;某积下的一些本钱;全都落入你们手中了。”苏粗腿双眼翻了起来:“你们赚了这许多;便是请某到醉仙楼楼上宴饮一番都是应当的;何况是坐在这里?”

    两个伴当交换了眼色;笑而不语。这苏粗腿倒是个有本领的人;只是好赌;才将这半年赚得的数十贯家当全都输尽;还欠下了他们十余贯钱。

    望来望去;苏粗腿也没有找到合适的人;只能重重叹了口气;就在这时;见董糟丘笑嘻嘻地迎上去;他随着董糟丘的动作向外瞥了眼;然后神情微变。

    他看到了叶畅。

    当初叶畅有意招徕他;甚至将他的身契都撕毁;他却二话不说就离开了。原本以为凭着自己的本领;发达之后百倍报答叶畅就是;却不曾想一时贪心;落到如今下场。

    再看到叶畅;他第一个念头是略微羞愧;但紧接着则是欢喜。

    还赌债的钱;有着落了。

    “叶郎君;董糟丘在此恭候多时了。”董糟丘向着叶畅迎去;两人见面行礼;董糟丘堆着笑容道

    “有劳;有劳。”

    对董糟丘的热情;叶畅丝毫不觉得意外。

    如今他的醉黄粱连带那个仙人梦的故事一起;横扫洛阳城和长安城高档酒界;包括董糟丘的醉仙楼;虽然也有自酿的美酒;可都比不上醉黄粱受富贵人家欢迎。而度数稍低的甘露酒;也在中档酒市场上一家独大;打得原先所谓“烈酒”抬不起头来。

    因此;对董糟丘来说;叶畅就是财神爷。

    “这边请;叶郎君……”

    “咦;是叶郎君”苏粗腿身边的伴当们也听到双方的对话;顿时惊咦了一声。

    如今叶畅的名声;在洛阳城中可谓如日中天。

    让洛阳令都束手无策的灾民;被他的以工代赈之法;轻而易举就化解了;不唯如此;原本捉襟见肘的洛阳令衙署;还因为卖了南市部分铺子的缘故;赚得盆满钵满;过去的一年时;原先苦哈哈的差役下走们;每家都分了好几斤的羊肉回去泡馍。

    南市的改造还在继续;但是已经初入端倪;在水泥路铺就的部分;那平整的大道;让人对它完成后熙熙攘攘的人群充满期待。就是董糟丘;也在琢磨着是不是去南市开家分店。

    “不曾想叶郎君这般年轻。”

    “才由天生啊;人比人;气死人……”

    “啧啧;咱们为了十余贯钱随着苏粗腿满街吃灰的时候;人家可是掉了十余贯钱都懒得弯腰去捡——有这捡的时间;他可不就能赚百贯来么?”

    两个伴当窃窃私语让原本还有些犹豫的苏粗腿突然间下定了决心。

    叶畅走进酒楼;正准备往楼上行时;突然看到底层角落一桌;有个汉子站了起来向他行礼:“叶郎君;叶郎君;是某”

    苏粗腿向叶畅起身行礼时;他那俩个伴当大吃一惊;接着见叶畅转过脸;颔首示意;顿时更惊了:“苏粗腿;你竟然认得叶郎君”

    “早说啊;你认得财神爷;咱们就不愁了;再借你十贯钱都不成问题”

    苏粗腿没有理睬他们;见叶畅只是颔首;完了之后便要离开;他顾不得自尊;上前道:“叶郎君;某有事要烦劳叶郎君”

    叶畅对他原有招徕之心;只不过苏粗腿似乎另有追求;当初失之交臂;叶畅便绝了这份心思。如今又遇到他;叶畅原本心中有事;并没有再起招徕之念。但他竟然主动送上来;而且看模样还很落魄;叶畅便停住脚步。

    这厮是有几分本领的人;这种人要想收服来;可不容易。

    “苏粗腿;你有何事;只管说。”

    “某如今欠了旁人十六贯钱;还请叶郎君施以援手;某必有后报。”

    叶畅哑然失笑;原来是借钱的……

    他回头向叶英望了一眼:“与他三十贯钱。”

    叶英却撇了一下嘴;不过想着叶畅的命令非他能违抗;不情愿地领着苏粗腿出去取钱。

    叶畅直接给钱;其余问都不问;便又要走。苏粗腿见这情形;又道:“叶郎君为何不问我这些钱去处?”

    “既是与你;何必问去处;你是豪杰;自有豪杰的难处。”叶畅摇了摇头:“我还有事;你自去取钱。”

    说完叶畅便迈步上楼;苏粗腿在底下看着他;心中象是打翻了个五味瓶儿一般。

    不过这样也好;自己还了债;还有些本钱……去赚个几万贯;百倍报达叶畅就是。

    心中拿定这样的主意;苏粗腿自是跟叶英离开了。那边董糟丘跟着叶畅;口中赞道:“叶郎君豪气非凡;古之孟尝;不过如此。”

    “孟尝君养鸡鸣狗盗之徒罢了;能解小忧;却难除大患。”叶畅随口道。

    他们二人边说边上楼;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到了雅座门前。

    因为等候叶畅的缘故;醉仙楼的这间雅座大门是开着的;叶畅的声音传到了室内;李颀回头看着众人笑了起来:“叶十一就好为惊世之论;不过每次总是他有道理;让人觉得他不是哗众取宠。”

    “哈哈;你这是爱屋及乌。”岑参道。

    “诸位在说什么?”叶畅恰此时迈入。

    “在说你呢;你方才的话我们可都听到过;白平生最敬之人中;便有孟尝君在内;叶十一你今日若不说出个子丑寅卯的理由来;白必不与你善罢于休”

    李白按剑而起;怒目而视;一副孟尝君脑残粉的模样。

    “如何不善罢于休法?”

    “要你拿十坛上等醉黄梁与我赔罪”

    众人皆笑;叶畅也被这酒鬼逗乐了:“酒有的是;某还有比醉黄粱更烈的酒;只不过李十二你酒品不好;某不敢与你喝。”

    “谁说我酒品不好;我告诉你;你骂孟尝君我可以忍;可是说我酒品不好;这事不能忍”李白这次真怒了:“赶紧把烈酒拿出来;让你见识白之酒品”

    “老白之酒品;某在卧龙谷已经见过三次了;第一次醉倒在酒窖之中;将我好酒都砸了几坛;第二次醉得半夜来敲我之门;开门后便抱着我痛哭;只说什么对不住卿卿;我呸;这是将我当成令夫人了吧;第三次原是定好日子来洛阳拜谒诸公;结果醉得两次推迟行程”

    叶畅毫不留情揭了李白的老底;众人都是大乐;岑参更是拍着桌子道:“这等趣事;可以佐酒——董糟丘;快上醉黄梁;莫掺水;你这厮休要以为我等不知;会往醉黄梁中掺水”

    “绝无此事;岑郎坏我名声;我也必不与你善罢于休”董糟丘道。

    “莫非你也大醉三回?”高适道。

    于是众人又笑了起来。

    那边李冶则是眉眼流转;笑吟吟瞧着众人;只觉得在场诸人;都是风标潇洒;人中之杰。

第163章 邀朋携友呼同往() 
众人入座之后;李冶为众人清唱了一曲;换了往日;叶畅很愿与这位艳名高帜的女道士打趣几趣玩玩暧昧;但今日心中有事;实在有些食不甘味。

    要想法子将这几位拐到青海去;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这几位都是当今名士;叶畅虽然这两年声名鹊起;也只能算挤进了他们这些名士的圈子。叶畅远赴青海军中;那可不是中原;若是被人寻个由头;以军法杀了;他连向长安城中的玉真长公主求救的机会都没有。

    相反;带着这些名高声隆的名士去;到哪儿别人都会顾及这些名士造成的舆论之力。

    但叶畅目的是拐他们去给自己加一层保护;而不是害死他们;故此年长的李颀首先就要被排除在外。另三位的身体;能否禁受得住高原反应的考验;也还是个问题。

    “十一郎;你方才小视孟尝君;究竟是为何?”李颀还在琢磨着叶畅方才那句话;众人笑声略平之后;他开口问道。

    叶畅心中一动;这是个契机。

    “某向来不学无术;后来遇着李十二;他劝某多谈史书;某看《史记孟尝君列传》;偶有所感。

    众人都侧耳而听;便是李冶;也不由自主坐正身躯;不知道叶畅又有什么振聋发聩的惊人之语。

    然后叶畅毫不犹豫;便将王安石的《读孟尝君传》抄了来:“世皆称孟尝君能得士;士以故归之;而卒赖其力以脱于虎豹之秦。嗟乎;孟尝君特鸡鸣狗盗之雄耳;岂足以言得士?不然;擅齐之强;得一士焉;宜可以南面而制秦;尚何取鸡鸣狗盗之力哉?夫鸡鸣狗盗之出其门;此士之所以不至也

    并不象上回讨论边策那样长篇大论;不过是四句八十八字罢了;叶畅却说得钪锵有力;而且发人之所未发;让在座诸人都是目瞪口呆。

    “世人多言叶十一善诗而不善文;非文章之士;今日某观之;叶十一非不能也;实不为耳。”良久之后;李颀叹喟道:“千回百转;文短气长;此之谓也”

    叶畅愧领了这种夸赞;不过他也知道;这段话传出去之后;加上此前边策论;他少不得获一个好为惊人之语的评价了。

    “以叶十一之见;孟尝君当如何待士?”李白犹自不服气:“冯援三弹铗;岂非士乎?”

    “冯援为孟尝君市小义;为自身谋鱼车;除此之外;遍览史书;他于治国安邦富民强兵;可有一策?”叶畅哂笑:“故此;冯援亦是鸡鸣狗盗之徒罢了……孟尝君养士三千;多是慷慨悲歌之辈;实际做起事来却要靠几个鸡鸣狗盗之徒;为何?”

    “却是为何?”

    “徒知道理;却不践行罢了。”叶畅左右手各举起一根手指;然后将两根手指交差于一处;道:“这是知;这是行;要知行合一。”

    “知、行?”

    叶畅想着自己反正已经抛出不少惊人之论了;再抛出一些;也无所谓;便笑道:“《礼记大学》之中八目前二;一是格物;二是致知;我以为所谓格物;便是自世间万事之中探究;所谓致知;便是将探究所得之理升为道。以此为基;进一步用道来引领行为;如此便是知行合一。”

    这又是发前人所未言;特别是格物致知的解释;叶畅说得极浅白;与汉时郑玄将之注释得复杂无比完全不同。

    虽然众人知道他这番解释有些牵强;但是偏偏能自圆其说;一时之间;他们也无法反驳;因此只能相互瞪着眼睛;做个乖乖学生了。

    “任何事情都当如此;知道了道理;便要用这道理去引导行为。比如说诸位;知道边疆之策的道理;便想着去边疆亲身体验查看;这就是……”

    “不对不对;叶十一你说得不对。”岑参突然打断了叶畅。

    众人中他年纪与叶畅最相近;而且与其余诸人多少有些失意不同;岑参今年科举得意;他不愿意留在长安等待选官;因此回到洛阳。当初邀叶畅去东北燕地;他最为积极;叶畅拒绝之后;他也最为失望;此时有了机会;当然要狠狠对叶畅吐槽一番:“你自己的边疆策论;却不肯亲自去边疆”

    到了如今;这几人哪里不知道;叶畅不愿意去边疆以身试险这使得他们对叶畅很有些失望;哪怕是叶畅推荐李白替代自己;也同样如此。

    听得岑参的话;叶畅看了他一眼;心中暗暗说了句:岑参;你真是太体贴人了。

    “怎么;哑口无言了?”岑参见他不作声;只是拿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便嘲笑了一句。

    “这个;某今次来洛阳;原是向诸位道别的。”叶畅仿佛是受不得他激;终于开口了。

    在内心之中;叶畅再次默默地道:“岑参;以后某定然会好好报答你的。”

    “哦;你是说……你也要去边疆?”

    “正是;某已经准备好;欲往廓州一行。”

    “廓州……”

    这个地名;若不是近来众人屡屡讨论边境情形;只怕他们想个半天也不知位于哪儿。但现在;众人已经明白;这个武德二年设立的廓州就是大唐与犬戎交战的最前线;皇甫惟明两三年前才收复

    “你你怎么好端端地要去那儿;那可比不得燕地;那儿还在激战”

    “某敢陈边策;岂有不去边地之理?”叶畅正气凛然地道:“诸君也太小看畅了”

    “以前劝你一起去;你不总是以尚有要务来搪塞么?”岑参忍不住道。

    “确实有要务;你们看。”

    叶畅这下恨不得抱着岑参大赞好兄弟了。他一挥手;叶挺出去;不一会儿;和叶英一起进来;两人手中都捧着一件厚厚的衣裳。

    “白叠布制的衣裳?”众人是见多识广的;衣裳一展开;顿时认出来。

    叶畅看了一下;向李白招手:“老白兄;你过来。”

    “为何?”

    “你身量最好;最适合当衣架。”叶畅笑道。

    李白也是洒脱之人;哈哈一笑;过来张开手臂;叶畅亲自动手;将那棉大衣穿在他的身上。

    这是模仿另一世军大衣所制的棉大衣;只不过军大衣用的金属或塑料扣;被传统的蜈蚣扣所取代。此时乃暮春初夏;天气虽不是算太热;可温度也挺高的;李白又喝了酒;大衣一穿在身;顿时觉得身上沉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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