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者们的性情风水-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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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前排有人直接叫了起来:请声音大点!
前排有领导抽烟,许多人就跟着抽了起来。丁盛被熏了一阵,这提醒了他。他也点了一支烟在舞台上走。那潇洒劲又上来了。他仿佛重新把心思整理了一下。把卡在喉咙里的声音放大了数倍,观众才听清楚了,他高声念道:我为什么不去救他(她),他(她)还没死呀,我该去救他(她),我该去救他(她)的啊!演到这儿,他这时配上去的动作是顿胸捶背…。观众席里爆发出了一阵掌声!丁盛笑了总算获得了一点回报。他认为陶茹的改编是成功的。他把眼睛投到了礼堂的两边,发现过道里全是人!他们的拉拉队也在那里起哄。地上有些肮脏的纸,还有一些易拉罐在滚动。刚才坐在漆黑的剧场里,灯一关,观众都以一、二人为单位。台上的表演一烂,台下的多数情侣都自顾自在下面卿卿我我、动手动脚。
这几天,匍伏在各系中的情侣们偷着来看了个究竟。他们知道舞台上是闹着玩的。可姚院长参加了,大家不当真还不行。有人嚷着要华山论剑。来个中英东西剧目大讨论。刘桂就嚷嚷,英国有莎士比亚中国有关汉卿。德国有歌德咱中国有李白。猴子从另一个角度阐述了革命伟人都有演革命话剧抒革命豪情的职业革命家特点。典型如周恩来、汪精卫。其实丁盛他们这伙人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有组织上的考虑。团委正在换届。这是刘桂、猴子一个月前就告诉丁盛的。那二人都似那“梁山好汉”,要拥“宋江哥哥”丁盛来夺那团委书记的“鸟位”。这才是他们演话剧,捞资本的目的。丁盛若当了团委书记这个头,刘桂、猴子也就有了“梁山地盘”里的靠山。才有那座次来排!话剧是台上的戏,人生是台下的戏。台下的戏才是真戏,台上的戏只是假戏!有好戏看了。离校的学生又纷纷赶了回来。尽管是些花拳秀腿,让人早辨真伪。不免也让人嘻嘻、哈哈、嘿嘿了一番。前几日,猴子拖了黄薇来礼堂附近踩点。觉得这儿风水好了。这段时间总出太阳。那礼堂周围打扫整理后,还摆放了花草。干干净净不说。仿佛还真有几分伊甸园里的感觉。本来这五月天,男女恋爱也少了好去处。生意难做,大多校园酒吧都入不敷出,也就不肯早一二月开空调。要熬到最热的七月。寝室里太吵,想翻点闲书,还得顾着拍腿上的毒蚊子。虽说是五月间,这儿的蚊子都飞了出来。它个大,仿佛迎合了这儿的好风水,全变异了。即使没有飞远的功夫,却很会寄生在人身上拼命吸血。好在咖啡一到夏季便降价,学生只顾解渴也不管里面兑不兑白糖水。东医这儿的经济模式与外头总扭着。外面便宜的货这儿贵。可咖啡再便宜也不能当牛奶喝,那玩意没营养。以前野外拥情侣又像路边喂蚊虫。手不能闲着!汗一出,异味就挥发出来,如果情侣中还留点狐臭!那感觉就象受宫刑。现在刘桂引汪清,猴子带黄薇早到了那旮旮旯旯里。那地躲藏起来也方便。外加一点灯光、窗帘的朦胧诗效果,定可将那甜言蜜语进行到底。将“亚当、夏娃”诱回密林里来缠绵一番…。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六、“爱情教父”
奶奶的遗体已经火化。现在奶奶成了某只精致的骨灰盒里的一撮灰了。丁盛小时候由奶奶带大。他奶奶有文化。不光懂古文还懂英文。他后来的英语这么好与他奶奶小时候教他不无关系。他现在想想排这部话剧的代价真是太大了。
他与刘桂都堪称“爱情教父”。他们在台上的表演演着演着就脱了轨,脱离了剧本,变成自由发挥了。他们宣扬的爱情既是一组化学分子式又是一次生化反应。这种反映的“媒介”就是艺术!与女孩讲艺术是最容易拉住女孩子的心的。史历历、汪清、黄薇都是在艺术的幌子下被人收降了去的。那种感觉,即使是正人君子的老师们也可借几片艺术“树叶”来乔装一番。放松紧绷的神经。既可逃避蚊虫又可捧着饮料来揩空调的油。培养那虚情假意继续做正人君子。学生们知道,学校那堆教案、讲义早被前辈翻烂了,没啥新玩意。教授读着都跳行、漏字,听的学生眼盯着,心却睡觉。大家想借这次过“节”来增进师生情谊,搞好师生关系。除了“师生关系”,这里还有上下关系和两性关系。上下关系与两性关系又是可交叉重迭的。有时两性关系搞好了,上下关系或师生关系就变成一盘活棋了。教授们自知学术无起色,那抱负背久了就成了包袱。大家也想穿了,成为名家的客观条件与现实越来越远。所以东医近二十年也就没出过什么医学大家。没有出过泌尿科的吴阶平、妇产科的林巧稚、骨科的陈中伟、肝脏外科的吴孟超与胆道外科的钱光相。看看今天吧,姚绍欣才会合上卷宗,程阳才会合上教案,走下了神坛。
排戏最后二天。刘桂、猴子与许多情侣一样,他们的恋爱一日千里。猴子公布了他与黄薇第一次接吻的地方就在这儿。前日,那礼堂原本打过蜡的干净的地上留下一些粘乎乎的揉皱起来的纸,令人幻想不尽。次日,另一批来打扫的研究生们见到那些纸时,嘴里便骂个不停。他们清楚了,原来他们忙碌的是同类留下的脏纸。他们就像是一帮刘姥姥到了大观园里,眼羡而心贪,开眼界又生邪念。老生们做的事他们将来也敢做。
舞台上,丁盛又高昂地诵读起来:“金子亮人心痒!可怜人品不值几钱,见义勇为赶快拿钱,没钱不救人。救人先给钱…。”。观众送上了掌声,他开始有了人气。丁盛下场后,是刘桂、猴子上,人们看话剧的心情一下子更清松了。象看一场足球赛。叫嚷声此起彼伏。人们笑他们动作表情不在状态,稀稀拉拉,演到一半就笑他们这出戏的内容了。他们那台词写得实在不美,还有些糟糕。思想很左,空洞无物。门卫老蓬坐在下面直跺脚,说这一段词让他来写,说不定要比现在通顺。在舞台强光映照下,那帮鸟人站在舞台中央就象一个个摆着的木偶。丁盛、史历历是大木偶,刘桂、猴子、汪清、黄薇是小木偶。这些木偶似乎还有些故障,逐渐失去了韵律。在人们的喝倒彩中随时都有倒地的危险。他们的皮肤也全成了尸体颜色。
七、英国妞
丁盛在台上慢慢获得了自信。他那悲伤的情绪很吻合剧情。台词也颇有回味的空间。人们由喝倒彩慢慢变成了正面的鼓掌。他那举手投足都让人想到了六十年代的毛泽东。那领袖抽烟的动作更是惟妙惟肖。其实别人不知道,他现在的内心深处里会梦到两个刚去世的女人。他奶奶与那个女孩。尤其是那个白晰丰满的女孩,她正如一只欲飞的紫蝴蝶让他在情感之中进行挣扎。
黄薇在台上几乎就是别人的一截影子。她没有台词。所以她还有时间躲在舞台的角落里看那本《废都》。史历历在台上的走动仍象时装秀。她穿着不合身的旧军服,把她的角色演成了不食人间烟火的妖怪。昨天她去吹了一个“南天一柱”的发型。据说那种发型花了美发师三小时工夫。名模嘛就名在头上和腿上。刘桂为自己捡了一个悲剧角色来演。是溺水者的家人。那角色在台上一直没笑过。他也只能演这类角色。他个头小,罗圈腿。皮肤暗黄、粗糙,生就一付营养不良的样子。猴子演的始终象一只猴子,蹦蹦跳跳活象个小丑。整天他又烟不离手。也难怪,谁叫他长得象只猴子呢,一只被人耍的猴子…。这帮人曾经大嚼过一只肥肥的烤鸡,院长恩赐的。那油还残留在每个人嘴上,谁都顾不上擦。他们念台词时,那嘴一开一合更加晦涩,刘桂念那台词就象在念一篇悼词。
猴子看见黄薇在舞台上翻《废都》,心紧张到了喉咙口。他去夺!黄薇跳起来,逃走了。
刚才姚院长为何要拎二只鸡来,丁盛百思不解,后来经打听,那是领导请客剩下来的!院长认为丢掉可惜,才拎了来供大家品尝。品尝美味的感觉千差万别,人们的消化去处只有一个:就是成为一堆粪便!依这个逻辑,除了口福,人们吃好吃坏都一样。
猴子在舞台的某一黑暗处追上了黄薇,俩人都气喘虚虚。没人的情况下,他冲动地把她按在了墙上。黄薇也不拒绝了,与他搂抱在一起,彼此撕咬起来。
舞台中央,丁盛后来的声音小了下去,越后来就只见他嘴动不见声音出了。有人以为那是剧情的需要。大家都屏住呼吸,静声聆听,把戏看下去。想不到此时此景很悲怆的一幕发生了。舞台上发出了一片刺耳的打嗝声!那声音通过扬声器传遍了大厅。就连名模史历历也当着父老乡亲的面打酒嗝了。人们此时爆发出了久违的大笑。那笑声震耳欲聋。震得建筑物似乎摇晃了起来。怪就怪姚院长来了,人一多挑刺的人才多了。人们才真正关心起舞台上发生的事情来。
“我操!”有人认为丁盛与史历历演得深刻,说好。
“我操他!这太离经叛道了”,有人看不明白,也说这话。
“我操他妈!”。这是有人被人踩了脚而发出的一句暴骂。
最后,有人拍手高叫:“我操!这情节太妙、太离奇了,太难捉摸了!”
“可不是,这故事真他妈太先锋了,有味道,”
“不!太故弄玄虚了!”……
几个戏剧学院来的师生仍在那里不无高深地发表见解。其实,不懂戏剧的丁盛他们都清楚,那只是个老掉牙的见义勇为的故事。初看上去象个悲剧!见义勇为者死了,旁观者都在自责。可表演实在太烂,人们看到后来变成了一出喜剧。刘桂这才后悔,他荒废了一次成为话剧艺术家的机会。其它人也后悔自己花太多时间谈情说爱了,把戏演成了这般模样。下面,姚院长看戏的表情变得愈发严肃。那是从来没有的。黑暗中,当坐在他身边的程阳院士还在开心傻笑时,他大脑中的一个决定已酝酿成熟:等这场首演结束后,打扫这肮脏会场的任务则由这帮表现欠佳的话剧队成员来完成!
姚绍欣此时的心情变得南辕北辙。舞台上已在搬道具换幕景。表演者也下了台。他叹着气,后悔给了他们鸡吃。又过了一些时辰,他身后不知从那里飘进来一句话:“瞧,那帮英国妞上来啦,”
“好整齐啊…”
“好漂亮啊…”
“好性感啊!”
他听着周围一些声音冒了出来,听着又把目光投向了舞台。后面这个变态龌龊的声音不停在延续。他只得又用一次挑剔的眼睛去看另一场演出!
伯明翰大学话剧队的表演堪称莎士比亚话剧的翻版。人们不得不承认他们的表演已到了炉火纯青的程度。一句废话都没有,一点表演痕迹都没留下。看得出那是他们校园生活的真实再现。同样是学生写的剧本,有起伏有冲突,台词也有板有跟!英国妞的艺术水平比我们强,这没得说的!而且他们的演员长得也比我们耐看。不光水灵聪慧,还气质非凡。最后出来的几个伯明翰妞,个都高高的,屁股又圆又翘,性感得不得了。象一付模子里浇出来的!这种*就是不演戏,往那一站,就能把人们的魂摄走。不象我们这提供的妞,神情恍惚不说,简至就是灵魂空虚。瞧我们这些妞,油水虽足可那是表面一层油蚝,跟性感一点不沾边。
好戏还在后面啦!表演到了后来双方都出了绝活。刘桂拉了半截京胡就拉不下去了,自然又招致一阵哄笑!史历历的台步走得歪歪扭扭的,也失去了原有的韵味。该猴子、黄薇他们上场,却不见了踪影。还好丁盛上去补救,他唱了一段京剧《四郎探母》,那声音不咋样,可他那一付好皮囊搁在那儿,总算为东医争回了一点面子。
伯明翰的女孩们更绝了,她们玩了一把小杂技不说,又穿上中国旗袍在舞台上来回秀台步。其风情万种让在坐的东医领导们惊得目瞪口呆!这帮来自莎士比亚故乡的骄子们正PK咱们东医的“草根”班子哩。结果不言而喻:就象一帮训练有素的行家在教训另一群半路出家的傻冒!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八、博士动粗
最后一个伯明翰妞下去后,猴子与黄薇才出现在了后台。丁盛见状,本想对手下动怒。黄薇忙辩解道:“丁哥,怎么没人去管一管亲爱的猴子,他胃不消化,吐了!到处都是!我帮他去收拾收拾了。”。猴子闻罢,迅速点头。可丁盛很快发现了他们二人身上的问题:猴子的白衬衫系错了衣扣!黄薇的连衣裙后面没有拉到底…。但丁盛心里有数,没说任何话。
大概是舞台下某些人坐久了那板凳又不舒服。这些人对这台戏原来的期望值太高。他们终于由沮丧变成了愤怒。在演员谢幕时开始大打出手,发生了骚乱。
骚乱首先发生在舞台上,当我们话剧队的美男子丁盛带着他的队员手拉手出来谢幕时,不料就被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