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者们的性情风水-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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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里的场景，“呜拉呜拉”的声音此起彼伏。丁盛带头向空中抛出了矿泉水瓶，有人马上跟着学，向空中抛出了手帕和扇子，等师生们充分兴奋后，领导们才舒了一口气，交头接耳去聊自己感兴趣的事了。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二十四、鸟人当道
团委书记丁盛在帷幕后并没看到自己的作品！
换句话说，他的作品并没按他先前估计的那样被摆放在画展中间。这让他沮丧，心情也不愉快起来。非但如此，他还发现自己的画其实是被人放在了光线欠佳的角落里。他觉得这不是眼神而是一种直觉了。到底谁在忽略自己？是自己感觉太好了才遭来了一群同党族人的嫉恨？在一个大厅里唯独把他的画去放在了旮旯里。就跟丢弃一件垃圾没什么两样。更气愤的是，那些鸟人的玩意却被堂而皇之地挂在了领导所站的那个中间位置上？ 鸟人！他这时想不到一个贴切的词来形容自己对这件事的不满了。他逐渐向外走了出来，边走边还拿出手提电话来拨着，那电话当时很时髦，漆黑色锂电池，厚重的外表像半块砖捏在手中，很强调身份。可先打给谁呢？找谁来充当自己的‘发泄’对象呢？ 他想到了一连串女孩的名字…史历历、柳儿，还有桃之夭夭。他现在才明白，其实女人磊落一些，这主要是阴盛阳衰造成的。男人不如意的地方多，就只好暗地来阴的。他又回到了那个牛角尖里；他那幅画若放中间点，领导们就一眼看到了。自已就没有白画。他看到宋副主任、姚院长、程阳等人果真在交头接耳议论著什么？那表情像在为某件作品打分？晚了，这回只该默默无闻了。那个角落里何人能看见。人与爬行动物类似，习惯往光亮的地方走。他的眼晴透过巨大的玻璃窗看到了那只石狮子的颈背，象它也在嘲笑他。他回想道要说自己冒犯过谁，可能只有上街*那一次，姚院长到底什么态度，不明。他次日发觉姚院长的脸拉长了。确实谈不上和颜悦色。他认为是这件事让自己忽略了，应该把他动员出来，一同上街，一同上“头条”。可能就是那次上街后，才导致了今天的恶果被人穿了小鞋。一碰到悠关名利的时候，各人的面目也就清楚了。他再一次看着姚绍欣的脸时，发现他正巧也在看他。他一怔，才把脱缰的思绪牵了回来。他不快活而退到了礼堂的门口，拿起手提先拨给了史历历，没拨通！他又拨给了柳儿那生物学准博士却不在实验室里。他猜这厮肯定又到图书馆去“铆钉”了。他最后拨通了桃之夭夭陶茹的电话这位哲学女巫还没听清他是谁，就叽哩咕噜来了一大通思想鸟语！吓得他谎称没电了而摁了机。他叹了一口气。又一次拨了史历历。通了。他最近与她的关系明显升温。成了准男女朋友。排戏这段时间里他们很热络。接触平凡。果然，电话里，她似乎被感动了。耐心地成了他的一个听众听他在电话里喋喋不休。她也在当中渗入了些感叹词来强调她的温柔，啊哦呃嗨。她听他讲得着了迷，最后才提醒他：别光顾着胡聊了，说正事吧。他才想到了说画展的事。他要她出来一下，他在这儿等她。他要她现在就来，越快越好。历历叹了口气，通过一根无形的线，一个男人正拴住了自己。她温柔地答应了他。
几乎在他关掉手提的同时，大厅里的广播却在大喊‘丁盛’这个名字。他楞了一下，再仔细听一遍，才听清那是他们姚院长熟悉的声音，是姚院长在找他！他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马上慌张地由门口返回来，返回到了大厅里原来的位置上…。接下来发生的情况，真让他匪夷所思，充满厚黑与荒诞。宋副主任在台上再一次宣布了本次大赛的获奖冠军是‘丁盛’是丁盛！这个名字终于浮出了水面，挤进了人们的视线。领导们也在动情地四处叫着。他愈加莫名其妙，他开始来想象自己，想象自己做为一个冠军的短暂人生。正像他那幅遭奚落的画一样，他一下子心态来了一个陡转。在众目睽睽下，他抬起双腿，跳进了前台，嬴得了真心的大笑与满堂的喝采。他走到了宋义胡面前，看着比自己矮二个头的宋副主任，心里兴奋得快要窒息。这是在做梦吗？一连串的疑问使得他转过身去捏了一下裤裆里的生殖器，才知道现实是真的是有痛觉的。在一大堆领导用微笑形成的氛围里，他茫然地从宋副主任手中接过了那象征着一个短暂的梦想的开始。那就是本届大赛的唯一一个冠军奖状和一个装有奖金的信封。
丁盛这次获得的冠军其实也没什么，是真没什么！无非是一个镶有一张红纸的有机玻璃镜框，那种东西在街边小贩那儿就能买到。只不过是被一双带些福气的手搬来放在了他的眼前。颁奖就是那么回事，“冠军”的仪式无非是为了领导的那个动作准备的。这种仪式以往他会嗤之以鼻。他在枯燥的电视上目睹过多遍，知道那属于表演的功夫，尽可以不屑 但相同的经历落在自己身上时，他又认为还是值得回味的。试想本次美术节，如果没有姚院长参与，教授就不会来捧场，博士就不会来连袂做秀。再多的莘莘学子也是掀不起大浪的。风起云涌的背后必是几条大鲵的兴风作浪，没有那几条大鲵的加入，学生们的面前就永远没有真正的海洋。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二十五、美人来了
史历历不一会就叫了部出租赶来了。下车后零头都没找，她就径直向礼堂奔来。因为丁盛不高兴，她来了。为什么不高兴，他电话里没说。
史历历高个头，颈长肩圆，脸却只有巴掌大。给人的感觉像只刚下完蛋的雌恐龙。她进入会场的时候，正赶上丁盛从宋义胡手中接过冠军奖状下来，所有人的目光倾刻分成了两股。一些人的目光追随着踌躇满志的丁盛走来，如金光绽开在鲸鱼鳞片上，恰似一道闪电。而另一些人的目光却被史历历的倩影所罩住，亦如嫦娥下凡，让人眼花缭乱。两人相向而来，似乎在默契着一场时装发布会。
赛事冠以“人之初”的主题，是想让未来的医生们知道一个不足寸长的胚芽可以成长为一个社会完人。海报上的文字绚丽多采，考虑有留学生的存在，海报上的文字还配上了英、日、法多国文字。大赛采用的吉祥物是一只卡通小白鼠，是由团委新上来的宣传委员猴子设计的。小白鼠憨态可掬，人见人爱，人们说那只小白鼠的脸部特征很象猴子自已。事实上，猴子确实是按照自己的照片来设计吉祥物的，只不过他没有这只小白鼠那样的幸运。大赛采用的主题歌歌词是由姚院长写的。其中有二句很像八十年代的朦胧诗，词曰：安定是安定者的通行证，团结是团结者的墓志铭，看啦！在那东医的蓝天之下，水更清地更绿志更高心更齐。歌词既出，刘桂有些嗤之以鼻，说那个“更”字用得妙。有人则从鸡蛋里挑骨头，诘问：敝校环境污染！一年难有几天蓝天乍现。既然不多见，那来“水更清地更绿”的递进结构？ 毕业是一种思想解放，一种精神绽放。不少人留恋那一刻，又排斥那一刻。许多人的情诗是那时写的，许多人的口才是那时练的，许多人的地址是那时抄的，许多女同学的处女膜是那时被人摘走的。
领导揭了幕又颁了奖，算是热闹过了。果然，他们接下来就朝大家摆摆手，沿原来的路线下来，又齐刷刷地钻进了各自的汽车开走了。大家知道领导忙，只有学生们闲得心慌慌，不能随便外出。灯谜被人抓下来一大半，都捏在人们手里。有些来不及猜就成了人们路边小吃的揩油纸。那纸揩过油后，倒也香飘四处，沁人肺腑…。人们在这里穿梭，闻着彼此陌生的气味。这情景又让人想到了那堆小白鼠。使人想到了俄国人巴甫洛夫教授所做的那堆‘条件反射’实验：为一堆可怜的小白鼠通上电流看那些倒霉的小白鼠在笼子里痉挛乱跳，就是不放它们出去。里面是小太阳烤着的脊背，外面是大太阳真实的歹毒。人们把一条条毛巾绑上额头来吸汗。领导走后，教授们也放松了。女教授们举着扇子挡阳光边与路边小贩侃价。同性间勾肩搭背，异性间拦腰相搂。六月头上那几天考试之多让人喘不过气来，后来连篇累牍的考试被各种文娱活动取代。以往，个别人暂时为找不到工作要愁阵子外，大部分人是愉快地数着逝去的天数，准备约上哥们或女朋友逃离学校的。许多人是不准备回家的，他们“回家”的借口仅仅是离开。今年就不一样了，因为第一次有了宋副主任、姚院长参加的美术节。学生们甘冒酷暑留下来，要看看这里到底还发生点什么。
丁盛拿了奖状、奖杯与史历历出来，看见了刘桂。刘桂是最快听说丁盛拿了大奖的。他羡慕地把那有机玻璃镜框夺过来，捧在手上爱不释手，又左看右看了好半天。才蹦出一句话来：“书记，你又多了一次拿诺贝尔奖的感觉？”
史历历一听这种恭维，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也叫领‘诺奖’？你问问历历，她这方面的感觉不知比我多多少！”丁盛有些调侃道，
“书记，我跟你商量个事，”
“什么事，说吧。”
“你这玩艺借我摆二天，扎扎台型，行吗？”刘桂有些嬉皮笑脸地说。丁盛看看史历历，史历历再看看刘桂，看出他瞳仁里有一丝期许的光，便知道他是认真的。史历历向丁盛点点头，丁盛又向刘桂点点头。刘桂还没等丁盛反应过来，就一把夺过镜框，先吻了一下，然后一溜烟跑了。丁盛赶紧在他背后大叫：“别拿去给我卖了！”
二十六、“惩罚”史历历
那一次，刘桂拿着那玻璃镜框奖，过了几个街口，拐了几个弯，一会儿就到了自已家门口。刘桂是东海人，家就住在市中心。“姆妈，姆妈”他叫着就钻入了家门，“摸摸吧，我编的话剧获了奖，纯金做的奖杯，值几万块呢！”
原来，刘桂的妈妈患有严重的白内障，刚刚开了刀。听说儿子获了大奖，忙把那个奖框接过来。爱不释手地捧在手心里暖着，竟流下了泪…。“好啊，桂儿，你娘下半辈子就指望你了。”
耿萍萍自杀的事时刻在敲打着史历历，在社会上，自己别太冒尖。否则自身压力太大，会误入歧途，走上绝路。但史历历的名人效应正在这里。出名是一种名气的积累。不积累就没有更多的人认识你。但史历历不太想在校内太出名。
丁盛获奖的消息很快被柳儿知道了，柳儿也是他东医里的“净友”！有准博士头衔。她从海报上知道了丁盛当上了团委书记的消息时，马上打电话找他，可历历正与丁盛粘在一起。不过每次老丁与别的女孩通电话，历历就知趣地没有跟过去。他听电话的表情历历看来依然很酷。
柳儿与丁盛往常在学校食堂见面。不象他与史历历常在校门口见面。这是有区别的。学校食堂是什么地方？那是百分之百的校园。他与柳儿的关系大都限止在校园里。而他与史历历则不同了，那是一对社会公众人物，他喜欢带着她到校园外乱跑。而他和陶茹在一起，最不容易给人“绯闻”的猜想。他与陶茹、柳儿与史历历的关系有点象等边三角形的距离关系。三个女孩对他都意味着收获。接下来则要看他重心往那边转移了。目前，历历这条边有逐渐延长的趋势。三个大学里的女孩，相同的学习背景，不同的社会背景。与她们的交往，他就像摆弄一只彩色魔方。在与她们千丝万缕的情感关系中，变幻着自己的色彩，以呈现出最佳的图案。他象一只夏天里的知了，在不同的树上吸着树里面的汁液，躲着学校里的枯燥与酷暑，靠它们解渴，然后飞走。在校园里“泡妞”实属得天浊厚。你不像在社会中遇见中意的女孩，虽有意，就是找不到联络的借口。那种眼神的分离很悲壮。放弃实可惜，尾随又被讥为“流氓”。只有在学校这样的环境里，那状态才被烫熨得十分贴切。任何人都有借口去与一个漂亮的小学妹聊聊无聊的学校或者专业。
二天后，刘桂果然把那个有机玻璃镜框交还到了丁盛手里，丁盛看得出来，刘桂确实“崇高”过一把。返还的时候，史历历又在边上，好象是专门来为那尊“小神”见证的。当她接过来捧在手里时，似乎还在掂着它的份量。
可能她觉得那玩艺好玩，掂了好几下，可最后一下没拿稳，那镜框“哐啷”一声掉在了水泥地上，一个角断了！
刘桂见状惊呆了，他双手高举，盯住师兄看。想看看他出什么怪招“严惩”毁神者史历历。历历也惊愕地盯住丁盛，想听听他如何“惩罚”自己，她就象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摊开双手，耸了耸肩。她马上说：“丁盛，你别伤心，我、我一定帮你…重做一个。赔你，”。丁盛楞了几秒钟，再一听，便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