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离(bl)-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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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了也好,这样……就不会有人抢了。不想放走施若风,他是我的东西,谁都不给!哪怕是毁了,也不要给任何人。一种对自己东西的占有欲,在沈飞的心里徘徊。
这晚,为了警告施若风的不听话,沈飞吩咐手下殴打施父……随后,沈飞带着黎燕出门,再一次回家的时候,施若风消失了。
心里的慌乱,丢失的恐惧……有些害怕施若风会就这样丢下他的父亲离开了。一旦那种丑陋的人性所展现,什么都可以放弃。施若风,是不是也一样?
当再一次找寻到施若风时,沈飞只想紧紧地抱住施若风,一旦失去了的东西,当再一次得到时,那就是莫大的喜悦。所以,怎么也没办法斥责擅自离开公寓的施若风。
这日,黎燕留在了公寓中。
一场沉沦于情 欲的贪欢后,房间内弥漫着一股淫 靡的气息,如若细闻,可闻到淫 秽的味道。
凌乱的床铺上,半卧躺着两个半裸的人,男人嘴里叼着一颗烟,额头上微微布着细微的汗,绝美的脸红上带着一抹满足后的慵懒。
蓦然,黎燕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黎燕指着沈飞,她说,沈飞爱上了施若风……
沈飞楞了一下,说:“你在开玩笑吗?”
黎燕哭得更厉害了,如若不是喜欢……为什么会在做 爱的时候,叫的是他的名字?这是黎燕心中的痛,亲口说出这种字眼,黎燕更痛。
沈飞说,施若风只是奴隶罢了……叫他主人的奴隶……明明说了这样的话,心里也是一直这样认为的,可是当说出来的时候,就好像践踏了施若风一般……
“你骗人你骗人!”黎燕无理取闹。
“我为什么要骗你?”施若风挑眉。
黎燕哭倒在施若风的怀里,“沈飞,如果不喜欢……你就让施若风走好不好?我住进来,给你做饭做菜好不好?你让他离开好不好……”黎燕请求,结果被沈飞轻易地拒绝了。
女人,很麻烦,施若风,一点也不麻烦,把他带在身边,不会过问他的隐私,不会想要妄想着进入他的世界中,更不会……不知为何,施若风的不闻不问沈飞也觉得厌烦了起来。
脑袋更乱了。这时,手机铃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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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若风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银色手机,按了一下接听键。
对面是施若风的属下,属下说:“老大,施若风的父亲已经半死不活了,明日是否要带着施若风前来探看一下,好做一个警告?”
这是以往最常做的事……微微沉吟了一番,沈飞说:“好。”
几个小时后,黎明时,他又接到了属下的电话,对方说,施若风的父亲自杀了,然后,写了遗书,希望施若风能逃离沈飞的身边,去他的母亲身边。
沈飞的心里闪过一抹不安,少了施若风的父亲,施若风还会留在他的身边吗?想怕,会是拼死反抗吧?而且,施若风会把杀害他父亲的元凶当成是自己吧。
烦乱,暴躁……一股的怒火,可是有着更多的忧心。沈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上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
这日早上,心神一直恍恍惚惚,好像……一直珍惜的东西会忽然离自己而去一般。不安感……所以会焦虑。
与黎燕一起用早餐时,施若风背着背包要离开,那时,他的背影忽然变得好遥远。不想让他去,可是……如果去了,黎燕势必会把施若风被男人上了的事宣扬到学校去……到时候,就没有人纠缠他了。
犹豫了片刻,沈飞依旧没能留住施若风。伸出的手,在半路上停住。
一路带着黎燕去了学校,之后,从属下的报告中得知,黎燕果然在校园里散播了消息。
那天中午,沈飞甩下黎燕时,黎燕哭着吼着,说,那个时候拿着东西第一个丢施若风的是她,笔尖、刀剑,丢到他的身上、脸上,出了血,红色的,那变态就像是没有感觉一般,傻傻地站着……
一句句恶毒的言语,从黎燕的口中吐出。沈飞想,女人的嫉妒心真的很强。
沈飞眉头微微皱起,问,“施若风在哪里。”
“施若风?到现在,你眼中的也只有他……哈哈哈,那个贱人早就离开了,哈哈哈,你不知道吧?连老师都觉得他恶心,不肯接受他!!恶心变态龌龊同性恋……”黎燕愤恨地辱骂。
沈飞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多,他转身,向自己的跑车走去,蓦然,黎燕从沈飞的身后抱住他。
“不要丢下我,沈飞……我爱你,最爱你了。”黎燕啜泣。
沈飞掰开黎燕的手指头,如若是往常,他一定能好好儿安慰住女人,可是今天……不知为何,总是心虚不宁。
沈飞不理黎燕的呼唤,径自走入车内,命令司机启动车子。
黎燕在后追赶,隐隐约约中,沈飞听见黎燕说:“那个贱人去死好了!抢了别人的男朋友,去死去死!去下地狱!”诅咒,似乎就是这么来的。
司机开着车,在大街上游荡,去了许多许多的地方,依旧没有寻找到施若风的身影。
回过公寓,没有他……沈飞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施若风的家行驶而去。
在进入前,沈飞便听到了警笛声。然后,他看到了红色的火舌,吞噬着施若风的家……眼中见到的是无数的消防队员。
他们说,有人在火场中丧命……在警察特意设定的安全界限内,沈飞看见了施若风的衣服……这衣裳,是沈飞买给施若风的。
这就好像是施若风的拒绝,拒绝着沈飞送给他的每一个东西。蔓延的大火不会轻易浇灭。
沈飞感觉头越来越痛了起来……施若风,会不会消失在这场大火中?这场大火……会不会带走一切?
沈飞恍恍惚惚间,跳过围栏,想要闯入火场,被人拦阻……能做的,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大火持续的蔓延……
施若风,你想,就这样逃离我身边吗?别想……这一世,你是我的……一辈子都是我的……不会让给任何人……任何人也不给……
生,我要你的骨骸,死……我要你的尸体……
后来,警卫说从里面只找到了一个人的骨骸,是个中年人,那一瞬间沈飞提在半空中的心瞬间落了地。只是,施若风,你在哪里。
漫无目的的寻找,找不着,靠着父亲的人手寻找,依旧找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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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非得又高又远,明明知道它还存在在世界上的某个角落,却找不着了……
那一场火,烧灭了施若风的一切,包括施若风的身份证件,关于施若风的一切。
暗中调查中,沈飞查处施若风的户口随父亲,可妻子那一栏就去空的,沈飞向施若风父亲的亲戚询问。
亲戚说,施若风的妻子被人卖了,这个沈飞知道,他问,“卖给谁了……”
这个“谁”成了谜,任由沈飞怎么调查,也查不出来……
施若风,化作了尘埃,消失在了施若风的眼中……什么都不留下……
回忆起施若风,沈飞总能想起快二百来个日子前,第一次见施若风时,他那一身寒酸样……那身衣服被沈飞扔了……
如今公寓里的一切东西,都是沈飞买给施若风的。
来的时候什么都没能带来,走的时候……什么都不带去,即使是那件一直被穿在身上的衣裳,也回到家换了新。
沉沦于醉梦中、肉 欲中……
沈飞停学了,将近一个来月的日子……
每日不停地寻找那抹身影,却总是无疾而终……酒,变成了解愁的迷|药……之后,性变成了忘却忧郁的良药……一晌贪欢……
睡梦中,沈飞偶尔梦到施若风倒在血泊中的样子……然后惊醒,午夜里开着跑车在大街上游荡……
一个月中就像是换了一个人般,憔悴不堪,最终,沈飞的父母知道了,严谨他再搜寻任何有关于施若风的消息,否则,就要沈飞住回本家。
几日后,在家人的威迫下,沈飞被迫上学……
如果可以重生,你会怎么过?
重生啊?妈妈,我还小,没有决定任何事情的力量……所以,就算是可以重生,我依旧做不了什么。
就像是他无法阻止父亲不断地堕落,就像是他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卖掉了母亲,却只能哭,做不了什么。重生,对于施若风来说完全无用。
这句重生,是在父亲要卖掉母亲时,母亲问的最后一句话,他一直记得,因为母亲说,如若可以重生,她要只为自己而活,而不是为了那个负心汉。
那时,施若风有着片刻的失落,因为母亲那句等同于说,她同样也不愿为施若风而活,她的世界里只剩下自己了。是苦是涩是痛……因为太过伤痛的回忆,拒绝别人任何人走入她的心。
重生这种东西,不要也罢……要了,不过是会再次体验到生活的苦楚罢了。已经毁掉的人生不会重来,已经晦涩的心,也难以变得明朗。
焚烧一切的大火,蔓延蔓延,似乎要灼烧着一切。
隐约中,施若风听见母亲的声音,她一遍又一遍凄厉地叫喊,“若风若风,你要平安无事,妈妈只剩下你一个了。”
梦中,他听到逝去的父亲说,要好好儿照顾你的母亲,她是一个苦命的人。
施若风对着父亲摇头,脸上有着一抹不干与倔强,“凭什么,凭什么你的错都要我抗,为什么你要选择死,为什么要这样轻生?你太自私……”他歇斯底里地叫喊,之后睁开双瞳。
要从这里出去吗?站起身,看着被火红色所侵染的房子……蓦然,施若风想到父亲走了,伤心的是他,可是他同父亲一起走了,苦的就是母亲了。
哪怕为了母亲也好,他也不能自残。咬住嘴唇,施若风走出了这个火海。远离火场,施若风远远儿地看着火舌的蔓延。
这一场火带走了施若风的过往,抹消了施若风所拥有的一切回忆,开心也好,伤心也罢……既然在生死边缘游离过,就等于重生。
救护车的声音,警笛的声音传入施若风的耳中,施若风转身离开……从这一刻,施若风消失,不留下任何痕迹。
施若风与沈飞在一起的二百来个日子里一次也没有与母亲联系过,一方面是因为怕沈飞知道母亲的所在地,逼债,另一方面是因为母亲那里的人不喜欢母亲与外界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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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父亲在时,除了偶尔施若风会给母亲打电话要钱外,几乎就不再与母亲有任何的联系了。
施若风与他的母亲每年只会见一次,那是在春节期间,母亲说,哪怕是一眼也要,她也想看儿子的成长。
如今,去找母亲是否会给她惹麻烦?施若风犹豫了一下,双手伸入口袋里,看到两元钱,依着记忆中的号码,施若风打过去,几乎是立刻,对面传来系统声:“你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查证再拨。”
已经断了……与母亲最后的一层联系也断了。施若风不知道母亲被卖至哪里,他与母亲之间的联系除了这一串数字外,也就只留下那个已经被烧毁了的家。
施若风眼睛睁得大大的,踩着虚无的步伐在雪地上行进,偶尔,路过的人会向他看上一两眼。
为了生活,施若风找过许多家店,可是一身的褴褛让他处处碰壁。
没有工作没有钱,施若风风餐露宿,过着颓靡的生活,哪怕是这样,施若风也在地底生活中挣扎。
原本飘逸秀气的墨发被污垢所沾染,一团一团的,漂亮的脸蛋在几日颠沛流离的生活下沾染了污迹,半旧的棉衣被划出了破洞,偶尔,施若风坐在市集上的台阶上,走过路过的人或许会把他当做是乞儿,送一毛两毛的钱。
也是这些钱养活了施若风……大半个月悄悄地过去,施若风以为他的生活或许永远会是这个样子。可是,有些时候就是“要饭”这种事,也会被人当做是抢了生意。
这夜,月儿高高升起,一个人带头走到了施若风的面前,提起他的衣领对着他的肚子便打了一拳,施若风连躲的机会也没有。
带头的又在施若风的脸上打了一拳,“在我们的地盘儿要饭,是不是意思意思点儿?”
“我没钱。”要饭……吗?自己已经落魄到这种程度了啊……那些别人施舍的钱哪儿会有多余,只够他吃上三餐不继的伙食,赖以生存罢了。
“……没钱,是吧?给你点儿教训你就有了!大伙儿,上!”领头的一声令下,众人蜂拥而上。
施若风一惊,张开嘴对着领头的手就狠狠地咬了一口,人家疼的松手,施若风立刻逃跑。
他跑过一条条街头小港,身后的人紧追不舍,之后,终于被众人逼到了一个死胡同里。
众人一步步地向他走进,不知是谁冲上前,率先打了施若风一拳,然后便是众人毫不留情的毒打……这种生活,原来也处处有着危机,施若风现在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