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墓三分-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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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晚了,会有谁?吴妈,去开门。”父亲向楼下喊。楼下没有声响,
“可能吴妈睡了吧,算了,还是我去吧”父亲走到楼梯口,怔住了,吴妈肥胖的身躯背对着父亲,头上罩着厚厚的头巾,正在拉开屋门,一阵寒风吹进,夹杂着怪声,门外没有人,我转身正准备进屋,忽然觉得有点不对。
第一章 第二节 午夜噩变(1)
我抬眼向父亲看去,见父亲脸色变的惨白,勉强笑了一下,对我说:你先回去睡吧。别忘记用水洗脸。以后要自己照顾好自己。然后很随意的把手里的书塞到我的怀中。我觉得父亲今天有点怪异,谁不知道用水洗脸。我没往深处想,准备进洗手间。吴妈关上门,背对着父亲,空气中有一种异样的味道。空气也变的湿漉漉,黏糊糊的。(若干年后我才知道,这就是尸气)
“叮咚叮咚”门铃又响了起来,刚走到餐桌旁的吴妈走过去,奇怪平时好嘟噜的吴妈今天一点儿牢骚也没有,吴妈打开门,门外没有人,。吴妈正准备关上门,一阵风吹进,吹的我打个冷战,突然一只手伸出来,扒在门框上,不,那不是一只手,是一团剥了皮的血肉,从手到肘一片血肉模糊,粘稠的血浆粘着少许皮肉,白森森的骨头露者,随即头也伸了出来,披散着头发,面孔极度扭曲,布满血丝的眼球因痛苦而突出眼眶, 身体痉挛似的抽动着,我吓的连声音也发不出来,来人趔趄着往前走,推开准备过来搀扶的吴妈,走到父亲身边。
“苗疆雾隐门下李川石拜见柯老前辈,我?话未说完,身子一歪,险些跌倒,父亲紧走几步,下了台阶,走过去要扶起来人,来人从怀里艰难的掏出一个竹牌,我凑上前去,看见竹牌上面雕刻着五毒,五毒下方是火焰升腾图形,最下方是几个梵文。父亲接过竹牌看了看,右手伸出,搭在对方手腕处,叹了一口起,摇摇头说:“先不要说话,贵师门和我一向交往已久,有事尽管说。”父亲久历江湖,知道来人虽随素不相识,但重伤之下前来投奔,必有要事所托。李川石把头上缠绕的头巾使劲拽下。
“咣当”一声,有个东西掉在地上,我看见屋子里突然亮了起来,往地上一看,是个金光灿灿的三角金属板,边角残缺不齐,像是被谁硬生生掰下来的,上面雕刻着几条曲线,角端刻有一个笑嘻嘻的娃娃,双掌合什举过头顶,嘴里含着一颗珠子。父亲一看大惊,说:你你是从哪里找到的?李川石嘴角冒出血沫子,不断的往外涌,残喘着说:柯…柯前辈有恩于雾隐,师傅知道柯前辈心头之结,命命我们兄弟七人为找出西夏王陵墓,为解开昔日…冥…珠秘密,报答柯柯前查出…”
“我知道了,你别说了,谢谢贵门”父亲声音哽咽了。父亲接着问“为什么会搞成这样?”
“鬼笛血诅,你…你”李川石说完,突然象看见鬼一样,面上神情大骇, 犹如受了惊的野兽,转身冲出门口,我和父亲奇怪的对望一眼,看看周围,吴妈不知道何时站到我们身后,脸被头巾围的掩掩实实,除此之外,四周没有其他人。父亲突然咬破中指, 然后按着我的头, 自外向内打了几个圈,然后收回,左手捏个佛印,右手伸出了食指,平举在胸前,然后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迅速指向上方,我胸前挂着的项链突然发出红光,随即笼罩全身。做完这一切,父亲转身冲出门口,我像是被锁在光圈里面,身子一动也不能动,我大声呼喊,可是我看见吴妈张头四望,像是听不见我的叫喊。我发现吴妈的眼神忽然变的像刀子一样冷漠。我无意中扫了一下屋子,发现屋角还有一团黑影蜷缩在那里,地上流淌的血已经干了,变成了乌黑色。仔细一看,那团黑影上穿着着我熟悉的绣花牡丹黑布鞋。
“是吴妈”我心里大惊。“那眼前的是…”想到这,我不仅心里起了一阵寒战。
门外冷风吹进, 风把眼前站立在我面前的吴妈下身吹了起来,她根本就没腿。
街上白雪垲垲,没有一个行人,风呼啸着, 月亮被乌云遮蔽了,漆黑的夜变得愈加阴森。昏黄的路灯发出微弱的光,死灰的雾气像黑暗中的冤魂,把街灯团团围住。
李川石跑到街上,身上的血继续往外涌着,他没有发觉,身上的血已渐渐变成绿色, 散发出青幽的光芒,李川石气力已竭,扑倒在地,半跪着,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前面拐角处传来几声浪笑,三个小流氓打扮的人转过拐角,出现在李川石面前, 一个穿着红甲克,一个穿着风衣,还有一个女孩子,年龄都在二十岁左右,三个人看见李川石,都打了个冷战,他们战战兢兢地向退着,跟着尖叫了起来。
红甲克定定神,说: “嘿,那男的手里拿的是什么,金子”
“别管了,快走吧。”女的有些怕,紧紧衣服领子。
三人在原地停了一会儿,见李川石没反应,红马甲大着胆子,向前走了几步。伸出手,想拿金板。
李川石头微微动了一下,红马甲吓的退后几步,抬起头,见没有反应,定了一下神,又走上前, 李川石忽的抬起头,两臂撑起,奋力往上腾身一跃,,翻手一掌,砸向走近的红甲克,红甲克惨叫一声,倒在地上,这一掌也是李川石用尽全力攻出的,随即就倒下了。风衣和女孩一看,起身想跑。
“魂归何路是长宿,冥游何处方是涯,”他们身后忽然响起刺耳的诵经声。
两人扭头一看, “啊,他…他的脸”女孩惊呼。
一个面色苍白,身穿黑色修士装束的老头,站立在后方,路灯下忽闪的老脸,格外令人胆寒,脸上没有五官。 布满了紫红色的尸纹,头发披散着。老人伸出布满青筋的手,走近两人,轻轻的抚摩两人的头,两人吓的一动不动。
“睡吧,睡吧,冥河在缓缓流淌,阿枷山的骨鸟们,尽情的唱诵吧。”老修士喃喃的念叨。
两人如同着了魔一般,身子缓缓往后仰。
“喀嚓喀喀喀”一声声骨节裂开的声响,女孩往后倒下的身子凹的过弯,断开了,粘稠的肠子崩了出来,红色的血浆往外涌冒。
“喀嚓喀”男孩身子也跟着崩断,两人四截身体倒在地上。
“是你,当年造的孽还不够吗?还我淑仪,你你告诉我,淑仪为什么自杀”父亲不知道什么什么时候出现在老人身后。
老人没有转身,说:何为生,冥幽多哀怨,世间皆幻像,施主,你是不是要找她?”说完,老人扭过身。
“你,淑仪你是谁?父亲看着老人的脸,惊呼:你,你不是…?”
“哈哈,嘻嘻,你不是要找我吗?老人声音变成尖利的女人叫声, 声音颤颤的,在寂静的黑夜分外刺耳。
一阵幽怨的笛音在父亲身后响起。父亲缓缓的倒了下来。
“交给你的事办的怎么样了?老人问。身后是空旷的小巷,没有人。
“都办好了,只是…?身后响起奶生奶气的娃娃声音,一个人影缓缓出现在小巷尽头,一个老女人披着厚厚的头巾,只露出双眼,正是在家中装扮成吴妈的女人。,慢慢地走到老头身边。
“只是什么,说。”老头厉声问道。
“只是小鬼被他父亲用佛花暗遁给跑了,我当时怕暴露身份,不敢阻拦。”
“那件东西呢?老头问。
“刚才我亲眼看见李川石给老鬼了,家里没有,想必在老鬼身上。”女人说。
“亲眼,哼,你还有眼吗?老头狰狞的笑了,说完女人眼眶先是流出血丝,女人怨毒的看着老头背影,紧接着血越流越多,眼珠吊了出来。连接着内筋,在胸前晃荡,女人蹒跚着走到父亲身边,弯下腰,在父亲身上摸索着。
一阵冷风吹来,路上的残叶被风卷的到处乱飞。
父亲忽的睁开眼,右掌伸出,变爪,运力抓在女人头上,用力一提,头连着女人长长白白的半截脊柱骨被活活的拔出去了, 女人头在空中一扭,咧开嘴,惨惨一笑,张开血乎乎的牙齿,咬住父亲手腕,脊柱向上翻起左扫,硬生生砸在父亲头上,顿时父亲头颅爆裂,黄白花花的脑浆喷出,女人头颅蠕动着爬上去,尽力吮吸着。
雪不知什么时候停了,门被冷风吹的忽开忽关,发出吱吱的声响,月光像水一样的浸入屋子,夜,分外寂静,借着门口的影子我看见来人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啪”门外的黑影将一件长条形的东西扔进屋里,我仔细一看,是一束柳枝,慢慢的地上的柳枝由青绿色逐渐变的枯萎,我想起父亲告诉我,以前盗墓的人多用柳枝探路,看里面有没有僵尸游魂,古人取柳枝,除了本身功能以外,还有一层意思,就是告喻后人,进墓开宝,要细水长流,不可把事情做绝,不给死者留一件物事。如果柳枝枯萎,说明墓穴不干净,难道屋里想到这儿,我背心出了一身冷汗。来人看见柳枝枯萎,皱了一下眉头。
一阵风吹过,门又开了一点儿,借着月光,我看清楚来人,是常五,我不禁高兴万分,忽然想起吴妈的事,全身冷了下来,我心头一动,转身看了看屋角, 突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原来蜷缩在屋角的吴妈尸体居然不见了,只是在地上留下了一滩凝固的黑血。
一阵低沉的抽泣声传入我的耳内。我转过身去,心里不禁打颤,一个肥胖的身躯在月光下诡异的爬在地上, 缓缓向门口挪动,仔细一看,正是吴妈。吴妈用手往前爬着,本来丰腴的手变的犹如枯死的树根,身子每往前挪动一步,地上就拖起一大片血水,吴妈的身影在月光下变的阴森冰寒
“五子,救我,救我。 ”吴妈发出幽弱的声音念叨。
“五叔,她不是人,快走,五叔”我急的大喊。可是五叔似乎听不到。
“这该死的光圈”我不由的焦急起来,我感觉现在我被光圈隐遁了。好象处在另一个世界中。
五叔双臂环抱着,冷冷的注视着屋子,并不看吴妈,等到吴妈爬到身边, 五叔弯下腰,伸出一只手,准备拉她起来。
吴妈用手抓住五叔胳膊,佝偻着身子缓缓站起来, ,突然趔趄了一下,五叔赶紧伸出右手,准备抓牢吴妈,从侧面我看到吴妈眼光闪过一丝狡猾。
吴妈的下身突然伸长,像蛇一样缠在常五身上,血红的舌头暴涨,紧紧的缠住常五脖子,忽然常五的身子空了起来,吴妈缠住的只是常五的衣服。
常五呢?屋子里忽然闪起了三道亮光,恍如几道闪电划过,吴妈的脸上露出恐惧的表情。
忽然我觉得脖子一紧,后面领子被人揪住,提了起来,我本能的双腿连环后踢,身子往前翻,这是我家的秘传杀手三式之一:狮子滚绣球。这招攻守兼备,若是想脱身,只需借助后蹬之力就可。若是想攻敌,身子翻起时,头窜下,双掌连环击出,伤敌于无形。现在无形有形都无所谓了,目前我逃命的想法高于一切理想,只想赶紧扯旗开溜。现在想想老爸对我的评价还是很中肯的,老爸说我有大智时未必有大勇,有大勇时失其大智。虽然我力气小,不足以伤敌,却可以脱身。我感觉脚踏踏实实的踢住了后面的人胸膛,心头一喜,谁知脚猛的被人抽起,头不由自主的往下栽。我正想双掌连环击出,对方抬腿屈膝,硬生生封住了我的攻势。我心中不禁凉了半截。以后要是再说谁家有祖传秘籍,杀了我也不会相信了。
“别动,跟我走。”我听出是五叔的声音,我停止挣扎,五叔把我身子往后一甩,扛在肩上,快步冲出门去。
远处幽怨的笛声正慢慢飘来。我经过门口时,看见吴妈身子断成三截,在地上蠕动着,无数个小虫从里面钻进钻出,靠,我现在才明白,青帮第一快斩的名号真不是谁都可以戴的,走过吴妈身边时,我狠狠吐了一口唾沫,听父亲说:在西北,若是一家男人恨尽女方,可在对方死后,门前洒一碗清水,表示天河,可永不相见。我这一吐,其意尽在不言中。灵不灵就看唾沫水分有多大了,水,我一想到这,心中不禁一动。
冲出门口,我发现天似乎变的更暗了, 暗想不对劲,因为现在已经拂晓了,院子里弥漫着淡淡的白雾, 我发现远处立着一个模模糊糊的黑影,从轮廓上看很像父亲,心中不禁一喜。
这时我感觉常五的身子在轻轻颤抖。常五的外衣在遭到吴妈攻击时脱掉了,现在身上穿一件黑色紧身衣靠。手里拿着一把黑黝黝的短刀,我心中一动,我从小到大从没见过五叔用过兵刃,这一次,想到这儿,我不禁好奇的往五叔拿着的刀上看去,这把刀只有二尺来长,刀身弯弯曲曲,像一条蛇,上面雕刻着奇怪的符文,血槽很短,刀刃泛着青光,刀柄刻成人头骨形,头骨,想到这儿,我不由得一惊,难道,难道这把刀是传说中的“千炼怨斩”,我以前听父亲说起过,恒古时代,是天师的鼎峰时代,那时怨灵肆虐,天下天师分为南水幻和北冥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