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裙底的高楼:地产盛宴-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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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筑师那里看得上我们这样的私营企业？大型设计院抢都抢不及！”
柳闻莺可不爱听这话，你这不是损我在设计院混不了，才来这里？
“我想换个环境！”她说。
“哦，对对对，年轻人多换换环境有助于发展。在海天搞建筑专业设计的可是稀缺人才，好好干！”
柳闻莺实在怀疑他这话是否发自内心，心想，我好好干了，受到重用了，挡了你的道，你能高兴吗？
她顺水推舟地说：“我哪里比得上吴总有经验，您看，我出门在外的，以后呀，还要靠吴总多提携呢。”
她说的很亲切，说得吴立波心头暖烘烘的，这个丫头，真是机灵，倒小瞧了她，看来以后要多提防着点了。
正说着，林浩庭的电话直线过来了。
“小柳，收拾一下和我上趟规划局！”
柳闻莺迟疑了一下，看一眼吴立波，心想林浩庭怎么没有叫吴立波去呢？
“怎么，不是吃饭，是去说明项目指标的事！”
原来他对上次吃饭的事仍耿耿于怀？
“哦，林总，我马上收拾！”
看电话挂断了，吴立波问：“和林总上哪去呀？”
“规划局。”心想这人也太*裸了，难不成林浩庭的指示你也不满意？
吴立波脸色诡异，嘴里说着“去吧，好好配合林总”，腿已经迈开，只两步就跨出了房间。
涂色（四）
四十分钟后，柳闻莺准时地站在林浩庭的办公室门口了，她肘弯里夹了一个兰色的文件夹，林浩庭发现，她不仅变换了服装风格，而且面容表情也起了微妙的变化，由严肃的古版式转化为微笑的亲近式。
他不知道，这种变化，很大程度上来自于他的推动力，自从上次林浩庭带李凌娟去吃饭，小喇叭就在公司大肆宣扬，说林浩庭本来要带柳闻莺去的，结果看柳闻莺穿着太土，怕影响公司形象，所以就临时改变了决定。
这消息刚刚传到柳闻莺耳朵里时，她差一点把肺气炸了，心想这人肉广播怎么也不能黑白颠倒了啊，如果不是劝告自己要冷静，她几乎就当众宣部：林总本来是叫我去，是我拒绝了他，才带了李凌娟的！
冷静总会让人变得聪明的，柳闻莺想如果那样做了，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索性，就当什么都不知道，我行我素！
但是，她的自尊心也受到了不小程度的打击，在莲州，自己就是披个麻袋出去那也是莲州一枝花，谁敢说土气？到了这里竟然被扣了这顶难听的帽子！
从莲州跑到北京，柳闻莺就是为了驱除二级城市的低等级，现在说她土气，正好揭了她心头的伤疤。
大小姐一不做二不休，上北京最高档的商场，全面布置自己，看看这大厅内一双双的眼睛会不会闪烁成星星！
于是，就有了本文开头那一幕。
结果，燕莎的高消费给了她一个不小的刺激，也给她的人生上了一趟前所未有的课程，从前视钱为铜臭气的清高女人，现在开始认同钱的另类价值了：
某种程度上，钱代表地位，代表了身份。
男人有了钱，代表了成功，女人有了钱，可以不受男人摆布！
这时的林浩庭，目光几乎*了，第一次看到柳闻莺这样的笑容，怎么看都是高贵中带着风情。
他很欣赏的看了她一眼，就兴冲冲起身了：“走！”
两个人走出大厅的时候，柳闻莺已经感觉到背后的人头攒动了，一定是“小喇叭”在搞现场直播了……
柳闻莺猜都猜得出来直播的内容了，她一昂头，不予理会！尽情发吧，只要能够向上攀爬，无谓乎方式和方法，况且，这时候，本小姐没有行歪路，身正不怕影斜，唾沫星子不是自己嘴里的，谁也管不住。
柳闻莺的判断没错，但这场直播却激怒了一个人，林浩庭的秘书助理李凌娟。
有很多时候，女人之间并没有隔阂，促使隔阂滋生的都是她们生存环境中的局外人。几个人窃窃私语，目光间或扫射李凌娟，似乎这两个女人已经是剑拔弩张的情敌了。李凌娟受不了这种排他性的讨论会，她气鼓鼓踩着高跟鞋出门了，内心的憎恨，却完全的转移到了柳闻莺身上。
涂色（五）
刘局长的办公室是个套间，在外间秘书的通报后，林浩庭带着柳闻莺进去了。
刘局长站起身来说：“林总，怎么着？有事？”
“刘局，今天我们的张董事长来公司了，老人家快要七十了，行动不便，没有亲自来拜访您，托我捎来他的问候了。”林浩庭很会绕弯。
“噢，林总不用客气，回去和张董说谢了。都那把年纪了该放权放权，有你林总一手策划换不放心？老爷子只管收租子就行啦！”说着，刘局长哈哈的笑了，有了无数次的礼物和会餐，林浩庭和刘局长的关系显然很亲密，聊起天来比较轻松。
“刘局，你真是性情中人，就冲这点，林浩庭敬重你！”林浩庭恭维着。
“哦，坐，坐，坐！”
这时候，秘书进来把两个人的水倒好了。柳闻莺用眼睛扫了一遍刘局长的房间，这间房约有四十平米，办公桌和书柜均为红樱桃色红木家具，刘局长的办公桌上对着来访者放着一个工作职能的标志牌，柳闻莺很仔细的阅读了上面的内容：“刘晋阳，职务：分局局长”，柳闻莺暗暗记住了这个名字。
桌上放了一个铜质的孺子牛，牛角正冲着柳闻莺坐下的位置，从她的那个角度去观察那头牛，你会感到它斗志昂扬、气势汹汹。人的野心往往是在不经意间暴露于外的，柳闻莺向来就心思敏锐，每当一件新事物出现，她总能够从事物的表面延伸至一个引申义的高度。现在这头牛的样子不由让柳闻莺揣测刘晋阳选择这个物件放在案头的理由，他究竟是为了向来访者显示自己甘作人民孺子牛的精神，还是出于让自己的仕途继续牛气冲天而布下的一个风水阵？总之，她感到这个四十多平方米的房间远远不能够围合刘晋阳这个人的雄心、野心。
林浩庭端起水杯喝了一小口，他开始切入这次来访的正题了。
“小柳，把图纸拿出来给刘局看！”
柳闻莺按照他的指示打开了地形图，规划局的工作和设计院雷同，整天少不了与图纸打交道，刘晋阳的办公室内放着一张尺寸适当的长桌，这是他方便于审查图纸的地方，“小柳，这边！”刘晋阳示意他们到长桌前讨论图纸。
“刘局，这是我们二期土地的地形图，四十万平米，你看，这个地块是狭长的，这边南侧靠着河堤，堤边已经是绿树成荫了，这边北侧的这条路目前还不是市政一级的道路，东侧本来就已经有一个五十米宽的高压线走廊了，这片地外围的绿化先天就很到位了！”
“恩，是。”刘晋阳点点头。
“我们这一次的规划方案打算聘请国内一级的设计师，张董决心要在景观上下功夫，绿化设计要远远比上一期的高出一个档次。”
“哦，对，现在必须从环境和配套上吸引客户，地产即将进入不仅仅是单单买个居住的房子的历史时期了！”刘晋阳说。
就这样林浩庭就像个引路人，手里拿着根竿儿，牵着刘晋阳的思路走，待刘晋阳顺着着根竿迈开了步子，他就开始切入主题了。
“小柳，打开那个规划意见书！”
“您看，现在意见书上的绿化代征面积达到了30％，这样算上河堤的小树林，高压线的绿化，绿化指标足够50％了，您看，这么好的一块地，不是白白浪费资源吗？”
刘晋阳看了看意见书：“这是经过规委研究决定的，按照控规要求定的。”
“刘局，控规也是人定的，您看，现在退红线要求10米，绿线还有5米，这样算下来就15米，站在马路上，根本就看不到小区的房子了，这不符合咱们本区的建设方针呀。”林浩庭说的建设方针指的就是冯区长在日前的会议上对区内房地产企业意味深长的指示：“要提高档次，要创出“醒目”的品牌来。”醒目，房子被绿地挡住了，怎么能醒人耳目呢？
“我们想请刘局帮助，修改一下规划意见书，把退红线的距离调整为五米，您看看…。。出个主意？”林浩庭一边审时度势地看刘晋阳的脸色一边说。
“林总，修改规划原则上是不允许的。”刘晋阳看着林浩庭说。
“哎呀，刘局，我们交情也不浅了，您在违反原则的地方想想办法？”
“这可是五个亿呀……。” 林浩庭一语双关的看着刘晋阳。
“林总要发大财啦！”
“倚仗刘局，共同发财！”
“很难的，要上报规委，而且要有充足的理由。”
“刘局，不怕难，只要有路，我们就走！……。”。
刘晋阳沉思了片刻，他说：“你们去向区政府打个报告，有了区政府的批示这样可以和市规委提出修改的原因来。”
“哎呀，刘局，谢谢谢谢，我们就按您的指示去办。”林浩庭激动的说。
“刘局，你今晚没有别的安排吧，听涛，请汪雪冰弹一曲箫？”
“林总总是听涛，我们都成文人了，行。”
涂色（六）
走出刘晋阳办公室，林浩庭小心翼翼的问柳闻莺：“小柳今晚你方便吗？如果不方便我叫司机来接你回去。”
柳闻莺想到上次拒绝他的情形，看他用词这么注重礼节，自己倒先不安了，再者，想到了小喇叭的传播她就来气，于是说：“您看吧，我怎么都行。”
林浩庭听她这样说，几乎是大喜过望，于是说：“那我们一起去吧，多和他们接触一下有好处。”
跟着林浩庭到了一家“碧水听涛”的餐厅，柳闻莺人都愣住了，这太巧合了，如果不是这家餐厅，她也不会生出来北京的念头，如今，恐怕她还伏在图板上画那些梁和柱的配筋。
还是那样的布置，三角琴放置在大厅入口处。柳闻莺仔细看着墙上的画，细细读着其中的诗：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日日是好日，夜夜是春宵。
林浩庭从一进来就注意到柳闻莺在关注墙上的画了， “这幅画是我的朋友的个人之作。”林浩庭对柳闻莺说。
“碧水听涛的老板？”
“你怎么知道？”
“我也来过这里。”
这一次，吃惊的是林浩庭了，他的眼神带着狐疑，仿佛柳闻莺是个极其复杂的动物，让他难以捉摸。
还是那个卷着头发的男人，他一进来，林浩庭就招呼着：“哎，雪冰兄，来”。
一面，他又对柳闻莺说：“小柳，来，认识一下你汪哥，他可是名人那。”
“哦，你好”她很矜持的冲对方打了声招呼。
“柳小姐好。”雪冰很礼貌。
“嗨，文化人就是不一样，雪冰，这是我公司新来的柳闻莺，建筑学的高材生。”林浩庭介绍道。
柳闻莺看着他那一头的卷发，想着那首诗，怎么也不能将这个流行的发型和禅道用一根绳子拴上，好奇之余，她问汪雪冰：“汪总对禅道有研究？”
汪雪冰很谦虚的说：“喜欢，喜欢而已。”
林浩庭说：“闻莺，叫汪哥，出来了就随便点，不要拘谨。”
这个称呼，柳闻莺听着别扭，岂不知“闻莺”这两个字版权专署，惟有甄平是版权所有人，现在当着汪雪冰的面，林浩庭这样轻浮的称呼，还要她称呼这个卷毛为哥哥，柳闻莺马上脸色变了。
汪雪冰：“不要听浩庭的，柳小姐不必拘泥，你称呼我汪雪冰就行。”
听汪雪冰这样说，她心内才稍稍舒服些。
看着她那晴转阴的脸蛋，林浩庭真怕她当众发作，还好，天气变得快，阴又转了晴了。
刘晋阳进来了，几个人互相捧着好听的话，柳闻莺听着只感觉这种应酬实在是乏味，所说的话，话中皆有话，这个圆桌边永远听不到一个人的心里话。
觥畴交错，酒醉迷情，林浩庭借着酒劲开始劝柳闻莺敬酒了，“小柳，第一次和刘局长吃饭，怎么也要敬刘局长一杯，就一杯。”
柳闻莺看着他的目光，那样子不喝就不行。就一杯，好吧，她端起酒杯对刘晋阳说：“刘局，我敬你。”然后一饮而尽。
“哈哈哈，刘局长，我们的小柳实在吧，你都没有端起酒杯来她就喝干了，怎么样？”此时，刘局长很客气的也端起了酒杯：“哎呀，佩服，林总手下没有狲人，来公司考核的第一关就是酒量考核。好，我也干了。”说着，他也一饮而尽了。
林浩庭和汪雪冰都拍手鼓掌了，柳闻莺第一次喝酒，她看到酒瓶上的标签是“五粮液，58度”，她的这一杯下去，自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烧。
三个男人都时不时装作不刻意的看一眼她，她一双眼睛时而低垂，时而上挑着看看天花板，因为他们的谈话几乎都和男人这个性别有关，她大多数是不能够插言的，没有想到，原来职务不低的几个人在这个圆桌边一改平素的做人高度，谈得话题三句离不开男人和女人！
柳闻莺听者别扭！
她装作没有听，自顾举起那双纤细的手指，用筷子在面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