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天父子系列之天童-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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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梅芳对女嫌疑人长相的描述:
那个女的身高1。55—1。57米左右,不是特胖,中等身材,四十多岁,干起活儿来挺利索。头发染过,扎一个短的马尾辫,走的时候身穿土黄色翻领上衣,蓝裤子,棕红色翻皮休闲鞋,鞋码在36左右。头顶头发比较少,能看见头皮,嘴唇比较薄,不大,牙齿比一般的牙齿要小整齐,不是很白。她挺爱笑的,一笑的时候看上去挺和气的感觉,并不像特别凶的人,肤色比较黑,右眼下面有一块明显的蝴蝶斑。看人的时候有一个习惯动作,就是把头稍稍往上抬一下,给人感觉眼神不是特别好。眼角鱼尾纹比较深,额头皱纹也比较深,感觉刚从老家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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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小丑魔术大师翁达声1
下雪了!
漫天的雪花无声地飘舞在半空中,然后一片一片地飘洒下来,飘到头顶上,洒到肩膀上,转眼就融化了,消失得无影无踪,像梦一样。
但是雪花落到地上便不会那么快就化掉,渐渐积起一寸多厚,踩上去嘎吱嘎吱地响。
卡卡已经好多年都没见过下雪了。堆雪人,打雪仗,这些爸爸小时侯经常玩的游戏,自己也能玩上一把了!
可是,卡卡现在却不得不站在地梨港——这是一条小弄堂的名字,并不是什么码头或者港口的名字——的弄堂口,等着大头和马莉。
大头说快要过春节了,他爸爸妈妈整天只顾练摊儿赚钱,也想不起外婆来,只好自己去看外婆了,他外婆就住在地梨港。大头还要卡卡和马莉陪他一起来,他们三个从小就在一起玩,从小学到初中居然都在一个班里,一直都没分开过。可这老天爷也真是的,不早不晚,偏偏今天下雪。
卡卡祈祷着这雪能一直下下去,最好一连下它个三天三夜,至少从大头他外婆家出来的时候,雪还在下,再至少雪还没化掉,这样他们三个就可以打雪仗、堆雪人玩儿了。
可还没等到大头和马莉出现,雪就停了。马路上的车辆、行人越来越多,地上的积雪渐渐变成了又黑又脏的泥浆,到处都是污七八糟的,一点下雪天的诗情画意都没有。
让卡卡心烦的并不仅仅是雪停了并且化成了泥浆,还有地梨港这条肮脏、狭窄、破旧不堪的小弄堂。再大的雪下到这儿,最终都将化成黑乎乎的泥浆。
如果上海也有贫民窟的话,地梨港一定排在首位。
地梨港紧挨着又臭又黑的苏州河,河上的那座桥叫大洋桥——名字很有气魄,其实很窄。桥上不仅通行各种汽车,也过行人,还经常能看见车夫们哼哧哼哧地踩着三轮车吃力地爬坡。地梨港的弄堂口开在中兴路上,而这一段的中兴路紧紧地贴着南边的铁道,然后通过大洋桥向前伸展,所以也可以说地梨港的弄堂口是直直地对着铁道的。卡卡站了没多久便有好几列火车呼啸着从他身后飞驰而过,那刺耳的汽笛声和轰隆隆的车轮声让卡卡不得不紧紧地捂住耳朵。
中兴路的北边都是连成一排的破房子,破房子之间偶尔露出几条不知名的小夹弄,这些小夹弄一定是跟地梨港连通的。地梨港离火车站的北广场很近,沿着中兴路往东步行用不了五分钟。而北广场跟地梨港相比也好不到哪儿去,一样又破又乱又脏。
卡卡不由得想,火车站的南广场周围到处都是高楼大厦,一个个都像好兄弟似的挨得紧紧的,一到晚上霓虹灯就把天空映射得无比辉煌,看上去一副繁荣昌盛的样子,而北广场周围地区却几十年如一日得破破烂烂,马路两旁低矮的木制房屋连绵不绝,如果失火连救都来不及救。而在这些房子里进出的人们一个个都穿得邋里邋遢的,好像跟他们住的房子一样低人一等。
为什么仅仅隔了一条铁路,两边的环境就差得那么远呢?
卡卡冻得在原地直跺脚,却发现自己的裤子上已经溅上了不少黑泥点子。
——真扫兴!卡卡开始抱怨起大头和马莉来了。这两人到现在还没来,一定还躲在被窝里睡懒觉呢!马莉也就算了,本来就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可大头这小子真不仗义,要别人陪他来,自己却迟到。
卡卡越想越生气,又一阵阵地发冷,想想站在路边也实在没劲,干脆走进了地梨港。
地梨港里的房子比中兴路两边的更破!这儿的房子原先一定都是平房,后来住户在房顶上继续往上搭建阁楼,就形成了现在这样高矮不一的样子。
这些破房子一间挨着一间,不少房子的二楼窗口都伸出长长的足以架到对面住家屋顶的竹竿——这当然是用来晒衣服的。如果天气好的话,人在下面走,一定得穿过无数个裤裆。
卡卡赶紧下意识地在原地向上蹦了三下,尽管头顶上并没有晾晒着的衣裤。卡卡一直认为在屋里打伞或者从裤裆底下穿过,个子会长不高的,一定要蹦三下才能解除这个“魔咒”。
卡卡的右手边正好是一间公共厕所,厕所与弄堂右边的一排破房子之间隔着一条小夹弄,不知通到哪里。厕所的外墙上刷着一条标语:“坚决严厉打击贩毒吸毒行为!”标语旁还贴着不少“老军医治百病”、制作假文凭假证件等各种小广告。
厕所的门敞开着——确切地说根本就没有门。门口的地上有一堆黄黄绿绿的污水,散发着恶臭。
这股恶臭熏得卡卡差点要吐出来。卡卡赶紧拉开毛衣领子朝里面使劲嗅了几下,一股清香扑鼻而来,总算暂时抵消了污水散发出的恶臭。
毛衣里头是卡卡贴身挂了好几年的香袋,那是小蝶送给他的礼物,里面装着能治百病甚至几乎能令人起死回生的天坑族人的至宝——九香玉露膏。卡卡一直把香袋贴身挂着,一刻都不离身,每当闻到那股清香,卡卡就立刻想起和小蝶在天坑里度过的短暂而美好的时光。
卡卡继续往前走。
胡同两边的房子都有人住,从几扇开着的门望进去,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有一家门口站着个睡眼惺忪的男人,脸朝门外,左手拿着茶缸,右手拿着牙刷,嘴角边沾满白色的泡沫,卡卡看过去的时候他正仰起脖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喉音,然后噗的一声把水都喷了出来,正好喷在卡卡白色的鞋面上——那可是他刚买的名牌运动鞋!可那男人看都不看卡卡一眼,转身走进屋子里去了。
卡卡正想叫住那人评理,可一看周围的环境,竟有点心虚起来。
卡卡朝前后左右望了望,突然发现那些破屋子的门口或者窗口钻出了不少脑袋,那些人都直勾勾地盯着他,像看一个怪物一样。
卡卡也弄不清自己是冷还是害怕,反正脖子已经不听使唤地缩进了衣领,如果脑袋也能缩进去的话大概也早就进去了。卡卡犹豫着是继续往前走还是转身退出去,不过要退出去又似乎显得自己有些怯阵了。
——怕什么!自己又没得罪他们!
卡卡硬着头皮往前走,脑袋却越来越低,终于看见自己的一双新鞋已经被雪水和污泥混合成的泥浆污染得黑白不分了。
大头的外婆怎么会住在这儿呢?昨天跟妈妈说要来地梨港,妈妈就说解放前这一带是棚户区,住的都是从苏北逃荒来的穷人,解放后虽然生活水平提高了,可因为各种原因这儿的居住环境还是比其他地方差很多。因为人口密集,动迁成本高,所以城市改造一直没进行到这儿。不过据说这儿也快要拆迁了。
卡卡抬起头,视线越过眼前破旧的房顶。远处矗立着一排排新建的住宅楼,像一群巨人以泰山压顶之势朝着这条肮脏不堪的地梨港一步一步地逼来。
大头说这几年这条胡同里的住户们经济条件改善了,大部分都在别处买了房子,他爸爸妈妈多次让外婆搬到他家一起住,可外婆就是不肯离开这儿。而那些住户搬走后空下的房子就租给了外来打工的民工,听说还有好多乞丐也住在这儿。卡卡又想起了刚才路过的公共厕所外墙上的标语,也许还有不少吸毒的也住在这儿呢。卡卡不由得紧了紧衣领。
这条狭窄的弄堂歪歪扭扭地通向远处,转了个弯,就看不见路面了,也不知道还有多长。卡卡不想再往前走了,可刚收住脚,从旁边一扇门里突然冲出来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小男孩儿。卡卡不及躲闪,竟被他撞了个趔趄。
还没等卡卡反应过来,门里又冲出来一个大个子,看上去年龄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块头倒要比自己大一整圈儿,手里拿着笤帚,嘴里大声喊着:“我打死你个臭小宝!你个不要脸的小杂种!”
看来一定是那个叫小宝的小男孩儿不知干了什么坏事,惹怒了他。
卡卡转过身去,看着一大一小两人跑出了弄堂口,转眼就不见了。卡卡正要抬脚向前走出弄堂,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右腿被谁给抓住了。
卡卡低头一看,吓了一跳!
一个小女孩右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裤子,沾满污泥的左手手掌向上,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行行好大哥!大哥行行好!老天保佑大哥财源广进!早生贵子!”
——什么乱七八糟的!还早生贵子!自己有那么老么!
卡卡想抬起腿,可腿被那女孩紧紧抓着,动都动不了。
卡卡仔细地打量着这个女孩,只见她头发又枯又黄,瘦瘦的小黑脸上满是泥印子,鼻子底下还流着两道清鼻涕,唯一干净的就是那双还算黑白分明的眼睛了,可眼神却显得十分呆滞,看上去有些傻傻的。这女孩估计能有七、八岁大,身上穿着一件破棉袄,棉袄上有好多破洞,破洞里露出黑乎乎的棉絮。再往下看,这女孩竟然没腿!
真的没腿!这女孩竟然坐在一只又黑又脏并且瘪了一半的篮球上!
她一定是用两只手撑着地面一点一点地挪过来的!
卡卡又想抬腿,可还是动不了。这女孩抓得太紧了,被她抓着的地方一定也沾上了污泥!
卡卡刚想发脾气,突然想起那次跟爸爸坐地铁的情形,立刻心软了下来。那天在地铁车厢里,卡卡看见一个瞎了眼的老人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搭在一个小男孩的肩上。那小男孩也是穿得破破烂烂的,也流着两道清鼻涕,伸出小手向乘客乞讨。可没有一个乘客愿意施舍,好多人在他们经过的时候还扭过头去,有的还用手捂住鼻子。
爸爸却掏出一把零钱交给自己,让自己去给那孩子。爸爸说看到穷人一定要帮忙,不管他们是真乞丐还是假装的。如果没有困难,谁也不会天生做乞丐的。爸爸还说做人要有同情心,这个世界已经够冷酷的了,如果连同情心都没了,跟地狱也就没什么两样了。
卡卡想到这儿,右手已经伸进了裤子口袋,正要掏钱出来,却听见前面有人叫道:“卡卡!卡卡!”
原来是大头和马莉!
两人快步走了过来。卡卡赶紧质问:“你们怎么才来呀!都迟到半个多小时了!”
“嘿嘿!不好意思!睡过头了!”大头挠了挠头皮。他那颗大脑袋上本来就没多少头发,却梳得整整齐齐的,再怎么挠也挠不乱,不像卡卡整天顶着一头永远也不服帖的乱发。
“还有你!你这个大小姐!也睡懒觉了吧?”卡卡又朝马莉没好气地说道。
马莉却大声尖叫起来:“哎呀!松开手!吓死我了!哎呀!死大头!你怎么带我来这种地方啊!我这条裤子是新买的呀!哎呀!救命啊!”
马莉的尖叫声中带着哭腔。
卡卡低头一看,那坐在篮球上的小女孩已经松开了自己,却抓住了马莉,又张嘴说道:“大姐行行好!行行好大姐!老天保佑你财源广进!早生贵子!”
——看来她就会说这么几句,而且只分得清男女,分不清老幼。
马莉吓得浑身颤抖着,却又不敢挪动双腿,两手蒙住双眼,眼泪竟顺着指缝流了出来!
尖利的哭喊声很快便招来两边破屋子里的目光。卡卡看见旁边那扇开着的门里走出一个中年男人,胡子拉碴的,抱着膀子,冷冷地盯着自己和大头、马莉。这么冷的天,这人身上却只穿着一条破烂的运动衫。
卡卡的眼神和这人的眼神一碰,浑身立刻打了个哆嗦——这人的眼神可真够冷酷的!跟这天气一样冷。
大头伸手去拉那个女孩,可那女孩就是不松手。
卡卡赶紧掏出口袋里的几个硬币,轻轻地放在那女孩的左手里。那女孩低头道谢,又用双手撑着泥泞的地面,转过身,一下一下地挪到那男人面前。那男人侧开身子,让小女孩挪进屋子里。那只又黑又脏的篮球就像是贴在小女孩身上似的,也不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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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小丑魔术大师翁达声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