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如懿传同人)且插樱花醉故城(后宫如懿传同人)-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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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佩叫来惢心让她进去服侍。本就在一旁的阿箬不满的撇撇嘴,“分明没什么大病,故作矫情!”
“主子是你能议论的么?”容佩拍了下阿箬的肩膀,“下次再有这种事要早说,你贸然拒绝高氏身边得脸的侍女,仔细得罪了人!”
“高氏不过是个格格罢了,她身边的人有什么拦不得的?”
容佩凝视着阿箬摇摇头,阿箬终究是年轻气盛,又是跟着得宠的贵主,难免有些傲气娇纵,只看到此时的地位谁高谁低,却不晓得在这府里终究是要看四爷的心在哪个地方。四爷虽未必爱高氏,但对高氏宠爱也是有目共睹的,不然高氏的侍女未必敢这样堂皇的来找四爷。四爷也许为了青樱肯去忽略高氏,却未必容得下其他人尤其是下人轻贱了高氏。再其次,阿箬做事横冲直撞,总忘记给自己留条后路,十年风水轮流转,高氏此时出身低下,未必将来不会身份显赫。再进一步说,阿箬现在这争强好胜又虚荣浅薄的性子若不好好调教难保以后不会拖累青樱。
“这其中的门道一下子也说不清,得空了我再慢慢说与你听。在这府里你若有心多听多看总能明白我今日嘱咐。”容佩拉起阿箬的手,“那个茉心是个泼辣难处的,你若跟她杠,难保不会吃亏。”
“容姐姐,你太杞人忧天了!我就不信她们主仆能掀起多大的浪花!”阿箬不以为意,调皮的眨眨眼睛,“我们进去帮惢心的忙!”阿箬反手拉起容佩的手走进屋里。
屋里,弘历已经束好腰带,青樱坐在铜镜前任惢心插上步摇花钿。弘历走过去,从惢心手中拿过眉笔,熟练的为青樱画眉。
“弘历哥哥,你给多少女子画过眉毛?”青樱嘟着嘴问道,语气里似乎有些醋味。
弘历故意不理会其中的酸味,认真的看着镜子里的青樱,“你是第三个。”
“哼,花心萝卜……”青樱嘴唇又扬了扬,在被无视后终于说道:“我不喜欢你给那么多人画眉。”
“我想,给自己的嫡福晋画眉没有什么错吧。而且这技巧还是晞月教的,如果没有她,你这眉毛可是要毁了。”当时的弘历才多大,十六?十七?晞月拉着他的手画眉时真的很甜蜜,可是现在想来,只觉得一切是为了遇上青樱,为了学会如何去照顾一个女孩儿,为了给这个女孩儿花上最完美的妆容。
“起开!我不要你画!”青樱近乎有些无理取闹,她纳闷,她从不是好嫉妒的人,也从来不在意弘历那些莺莺燕燕,如今为何无理取闹耍起了小性子?她不知道,是当她领悟到自己心仪的男子爱的初体验并非来自自己时的遗憾,是当她发现了在爱情这条路上弘历已经懂得太多而自己尚且懵懂的不平衡时的失落。第一次进乐善堂时,她对弘历的过去充满了好奇,如今她深深为自己不能在弘历年少时同他一起成长而感到挫败,一种无法参与他的过去的无力感深深植入心中。莫说青樱,谁都说不明白,为什么相互喜欢的两个人那么渴望融入对方的点滴,从过去到未来,不想错过一点点。
“可是我从来不会为她们画樱花。”任眉笔被青樱抢去,他另执起一只精巧的毛笔,蘸了溶好的妆粉在青樱额脚花了一支一指长的青色樱花。“陪我去看看晞月好么?”
青樱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那支樱花为自己的妆容添色不少,青樱甜蜜的笑了,“好。”也许自己的刁蛮只是想多留他一会儿,他,是不是懂了?
弘历和青樱到晞月房中时,晞月已经醒了,琅华在一旁陪她,大夫早已留下药方告退了。
琅华和晞月都看着弘历和青樱,青樱额脚的樱花尤其引人注目,更让人在意的却还是两人相握的双手。
青樱有些尴尬,好像做了不妥的事情被额娘发现,她也不过就是被弘历一路牵着手进来罢了……
青樱抽了抽手,弘历顺从的松开了手,转而走到晞月床边,摸了摸晞月的额头“这是怎么弄的?好端端的怎么就晕倒了?”
榻上的晞月脸色苍白,只一对秋水剪瞳还有些生气,见晞月迟迟不答话,一旁的茉心答道:“我们格格是为了一副鸳鸯锦被累的!”
屋里确实有座绣架,架子上确实扥着布匹。
弘历扫了眼茉心,似有些厌弃,主子间对话,岂容你一个奴婢插嘴!
“胡闹!让主子刺绣,你们这些奴才做什么!”琅华见弘历默不作声只得指责茉心。
刷的一下,茉心就跪下了,“奴婢何曾没劝过格格,只是格格坚持亲自绣,而且一定要在这几日绣好。”
“哎,即便如此,也不必急于一时,总要顾惜自己的身子才是。”琅华惋惜的摇摇头。
此时,跟着青樱一起来的惢心的声音响起,“是呀,晞月格格何不多顾念自个儿的身体呢?要说刺绣,绣房的海兰姑娘那是一顶一的巧手,给她做不是更好?”惢心被自己的大胆吓到了,她复又低下头,不敢面对青樱探究的目光。惢心并不后悔自己的大胆,这绣品的出众的手艺一瞧便知道出自海兰之手。再观此时的晞月,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没有了血色。
茉心白了惢心一眼,抢着说道:“格格说,过几日就是福晋您的生辰,格格想着一定要把自己的心意及时送到才好!”
什么绣娘,什么海兰,终究不被主子们在意,惢心赧然垂下头颅。
琅华似有些吃惊,“我倒都不记得了,难为晞月妹妹还惦记着!”
此时弘历亦是自责的看着琅华,“今日事务繁多,我也疏忽了福晋了。着海叔好好为福晋操办吧,请个戏班来府里唱上三天。”
琅华闻言先是惊讶又是喜悦,最终只是稳重一笑,等待下文。
弘历拍拍琅华的手背:“你今年的生日我不能同你一起过了,过几日,我就要随大军出征准噶尔了……”本来想头一个告诉青樱的,却不想,在这种情况下,通告了所有人。
弘历的一句话,如同炮仗般在众人心中猛烈炸开,各自有着各自的心思。
不给众人反应的时间,弘历说:“晞月有福晋照顾我很放心。”
“爷……”晞月木然唤道,她知道,他是要走了!千言万语在一躬,不知如何诉说衷肠。
“我改日再来看你。”弘历笑着抚摸着晞月的脸庞,轻声安慰着她,“我还有奏折要写,你好好养着吧。”
弘历要走,青樱却有些尴尬了,她不走似乎这里没有她留下的必要,走又显得有些傲慢无礼。
“青樱,还是你来替我磨墨吧。”弘历淡定的说道,威仪雍容的语气不容拒绝。
青樱向琅华行礼告退,便快步随着弘历离开。“准噶尔就要开战了。。。。。。”这句话的深意在这一刻被她思索,即将来临的分别携着难以言喻的紧张、失落、伤感与忧郁滚滚而来。
琅华福了身子目送弘历和青樱离去,两人身影远去后,琅华本似水含笑的容颜迅速冷了下来,目光中原有的温婉体贴也被一分薄薄的怒意取代。当琅华直起身时,面色和眼神又重新归于平静,她完美的隐藏起自己转瞬即逝的表情,她冷淡的看着床上苍白的晞月,纵使她不满高晞月拿她做了幌子,可她是福晋,她可以严厉的教诲,但必须要像圣女一样怀着仁爱宽容的态度。晞月一直注视着弘历离开的方向,迟迟不收回目光,眼神中的失落难过清清楚楚的落在琅华眼中。
“你要知道,四爷首先是大清的皇子。”琅华波澜不惊的语气却在晞月心中激起千万重感慨,从她把自己的心灵然后是身子全部奉献给他时她就该明白一个对女子而言冰冷而直白的现实——你永远不可能独占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皇子,他首先把大半的心分给了天下江山分给了他的凌云壮志,其次分给了荣华名利,只留下一小半还要分给妻子还有那么多妾侍。她高晞月能分得这府中仅次于青樱福晋的恩宠已经应该感恩戴德了。她没法像琅华一样冷静理智,她就是不甘心,她就是希望独占他那一点点心。
琅华见晞月眼角含泪,放柔了语气好言宽慰:“爷忙于正事,也不过是个把天没来看你,你本不该打听到爷今日早归便上演这样一出苦情的戏。爷宠你疼你,百忙中特特来看你一眼,若是厌你嫌你,心里许要把你当争宠的妒妇了。”
茉心闻言便跪下急着替主子辩白:“福晋,您这是冤枉了格格了啊!我们格格感念您多年来的照拂哪次不是尽心侍奉?”
晞月虚弱的声音飘来:“茉心……给福晋端碗茶来……”她没有装病,而是夜里起来浇了冷水又在着了风;她没有刻意选在今日昏倒,而是上天垂怜,她能碰上爷在的日子,无论什么时候,她希望他能来陪他一会儿,可是他牵着那个黄毛丫头的手来的,走又走的那么匆匆。她是逼迫了绣房的海兰替她刺绣,那是她欠她的!
茉心退下后,琅华复又坐下,“哎……这府里的女子哪个不是你这样的心思?只是还是要自己多爱惜自己的身子。”
晞月苦笑,他都不在乎,她保重来是为了什么?
“你特地提起我的生辰是一片好意,我心领了,但你也听到了,爷要随军远征了,你这番辛苦计较倒有些弄巧成拙了。”琅华说的婉转,心里终究有些不满晞月连声招呼都不打就把自己拖进她单方同青樱争宠的斗争中,更遑论对方都不屑于同她一较。“你好好歇着吧,我也不便打扰了。”琅华抚平裙摆,起身要走。
劝晞月又何尝不是劝慰自己……她是福晋,却是一个月未曾见过自己的夫君;他的夫君,要走了,没有在自己耳边旖旎细语,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她他的重要决定;乌拉那拉青樱,握着他的手,被他用心呵护,徒留所有人芳心破碎。
他太忙了,总有顾及不到的地方,她是福晋,她要体谅他,要做好贤内助。
回到德慎斋,琅华疲惫的坐在略有些老旧的红木太师椅上。莲心捧来一份玄米花生杏仁露,“福晋累了大半天了,喝口杏仁露宁宁心神吧。”
“嗯……”琅华接过杏仁露,握在手中没有动口,“前些日子让素心去定制的翼云软丝甲拿回来了么?”
素心笑着说道:“好在冰蚕丝和犀牛角咱们手里都是有的,不然光材料就要收集好久呢!昨儿就拿来了,素心姐姐先收在柜子里了。”
弘历牵着青樱离开小院,这是个连正经名字都没有的小院,下人们都称之为格格们的院子或者简称小院。青樱三步一回头,对院子里围墙中的女子有了点点同情,千呼万唤,郎君不过稍作停留,青樱并非没见过大户人家妻妾争宠的事情,当这一切发生在自己身上是才那么冰冷现实。
然而,年少轻狂,相信真情,相信永恒,不怕坎坷,不怕困难,不懂得背叛,不懂得人心易变。青樱这点小小的同情,很快被弘历将要暂时却不知道多久的离开她而取代。浓情蜜意怎忍化作相思苦?
“砰!”青樱失神中没注意到弘历突然停了下来,一头栽进了弘历的胸膛。弘历圈住青樱,帮她恢复平衡,温热的指尖点上她的鼻头,笑意中有些玩味有些宠溺更多的是喜爱,“小丫头,走路不可三心二意,当心跌个大跟头!”
青樱啪的打掉弘历的手指:“又不是小孩子了,哪里会那么容易摔跤!”
弘历摇摇头:“你若不信,便走几步来看看。”
青樱嘟着嘴推开弘历,“走就走!”
青樱忽觉得被什么东西狠狠绊了一下,脚下一空,重心、平衡一下子乱做一团。
弘历似未卜先知,手臂挡在青樱身前,恰好截住她坠落的重量。
“你绊我!”青樱愤怒的涨红了小脸。
“我没有,这本就有颗大石头,你不过一直出神没注意到罢了。”弘历扶好青樱,耸耸肩膀坦然答道。
青樱低头一瞧,果然是块与旁边假山一体的石头,设计来是为了是这条小路有江南水乡的灵动,却不想碍了人的脚。
“啊!”青樱只觉凌空而起,不觉惊呼。
“我送你回去!只是你这般三心二意,不敢让你自己走了。”弘历横抱着青樱,青樱虽娇瘦,在他手中有如千金,珍之重之唯恐仍有闪失。“今晚我为你抚琴可好?”想起很长时间会见不到青樱,弘历心中便针刺一般隐隐作痛,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嗯……”青樱揽住弘历,能了无忧心的靠在他怀里,是种幸福。
次日。
第一顶蓝色的轿子稳稳地落在甘露寺的石阶下,犹如雨过天青,在这略有些燥热的季节里沉稳而不烦闷,纹绣的银线青鸟昂头展翅充分昭示了轿子的家主非富即贵,素心轻轻掀起帘子,琅华微微垂下眼帘,手掌一翻,指尖淡橙色的丝绢手帕拂过橙红色的裙摆,抚平了那丝微不可查的褶皱。
琅华下轿后抬起袖子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