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Zero同人)[Fate-Zero]人鱼-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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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cher所期待的结局快要到了,所以他才能如此大度地让绮礼离开。
……
…
走在漆黑的寒夜里,他们一路无话。
“你在我前面走。”绮礼突然说,“这样我就不会回头。”
“啊——你竟让一个双眼不能视物的人在前面带路,若你真的心事已尽,回再多次头也无所谓的。”西洛笑笑。
绮礼也笑了:“你说的总是很对。”
他想了想,又说:“我这几天会做一个梦,我又回到了五年前,我与妻子在一起。我看见她在桌上用一杯水养着一朵紫阳花——这是她常做的事,在我的书桌上养着离开枝头已经死去的花。她的姓氏奥尔黛西亚,是紫阳花的意思。”
西洛认真地听着,她已经走到他前面。
“每每看到她这样做,我都
会心中绞痛。”绮礼看着西洛的背影,微微握紧了手,“我总要想,她是爱着我的。可即便她爱我,她也一点都不了解我。她也是已经死去的离开枝头的花,所以我们总要分离,不能在一起。”
“真是美啊——”西洛说,“紫阳花。”
“绮礼,但你不是会为别人的死而难受的那种人——”
她看过他为妻子的死而流泪,可那泪水中也包含了类似喜悦的热情。
在时臣死去时,她的这种猜测进一步得到了证实。那时他有些高兴,只是单纯地为目睹死亡而高兴,高兴到了无法掩饰。
“我为她而悲伤,我从未那般悲痛——”绮礼的声音无法控制地微微提高,即便曾经因为那是将死之人而娶妻,但后来便演变为了令他伤痛的矛盾。他期盼着妻子的痛苦,但同时也因为心中的哀怜而克制着那份渴望。
不管是怎样的人,没有人会嫌恶,找到深爱的人,然后努力而平稳地度过一生,这样简单的愿望的。绮礼当然也不会,他如此希望自己是正常的。
他为她的自杀感到悲伤——既然总归要死的,他更想亲手杀掉。好后悔,为当初的犹豫后悔。
“有什么关系——?”西洛停下,她转身微笑面对他,“丈夫总认为妻子不够了解他们,虽然妻子是最爱他们的,但他们总不满足。世上的男人都是一样的。你只是将这命题又挖掘到了新的高度——”
绮礼察觉到她话语中的讽刺:“我不是那个意思。即便她不理解我,也不妨碍我爱她。只是……西洛,我也不理解你,时间越久,越是不理解。你说这话,似乎比谁都不相信爱。我的心已经老了,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花费在追求上,所以要留住你就要尽快。我是个神父,可是这几天我对你说了什么——你却将我与其他人混为一谈。”
他轻叹一声:“我喜欢你,可我不理解你。即便不理解,我也想经常看到你,只要能得到你,让我做什么都没关系。”
“你太低估自己了……我说过,我很虚假。你会失望的,我不是你所认为的那么好。”她从来不是那些人所认为的那么好,她很难明白,别人强加于她身上的印象。比如贝露菲格露,她竟然那么轻易就爱上了她。
西洛偶尔觉得惭愧,但她也知道别人喜欢的并不是她本身,这样一想负罪感就减轻许多。
“我不会再娶妻子——”绮礼沉默着握住西洛的手。他实在没有再回头看看冬木的需要,他喜欢她,如果不多加注意,就会失去她
,“这对你来说很不好。”
“……绮礼,连你自己都明白,你并不真正喜欢我。我又不是多好的人,你将我当做兄弟吧,你这样说,这实在叫我难堪。你不是嫖客,而我是个修女,我们何至于如此呢。”
“那不可能。我付出全部给你,所要的代价只有你。我并没有将你看得多么高尚,我并没有高估你,我知道你总让别人喜欢上,然后又毫不愧疚地将其抛在一边,撇清得一干二净的——从很小的时候起就很擅长这么做。你是个好演员,总骗得别人以为你将他放在心上,你或许比只会强占的吉尔伽美什还要恶劣,因为你总能成功。”绮礼说得极温和,却句句利如锋刃,剖开这位伪圣徒的本质。
西洛在英雄王所认定的属于他的世界庭院中横加肆虐,也难怪看透她的Archer那么厌恶她。
“不过你这套到我这里就结束了。我会比你活得长久,既然我把一切都借贷与你,作为利息,你当然要把余下来的生命都耗尽在我这里。”他笑了,“我不会让你自由发挥。”
“难怪耶稣要说,‘走开,不能要’。”西洛略带无奈地轻叹一声,神色中倒没有苦闷,“人世总是报应不爽,不过你高兴就好。虽然我看不见,不过你若是能笑笑,我也会高兴的。”
言峰绮礼是个矛盾的男人,她敢打包票,他说不定也指望着她死时让他好好乐乐,但同时他也的确真喜欢她,好感度满值并不虚假。
她遵循主的道德观,这倒不代表她无法容忍言峰绮礼这种简直是照着主的标准倒着来的标配。她虽很喜欢看别人掉眼泪,但也不反对让别人高兴。
总之这盘游戏算是完了,但对她而言回不到原来的世界也没什么关系。在哪里不是过日子,如果她的存在真能稍微分散一下绮礼的注意力,最后在挂掉时愉悦到他,也算是某种价值的实现吧=皿=
绮礼温和地回答她:“如果你能真正高兴,那么我会笑的。”
作者有话要说:夫人是紫阳花。
西洛是什么呢。
我得好好思考。
☆、紫阳花
一年后。挪威西福尔。
一身疲倦的旅人踏入夜色的北方城市;黑色罩衣下是一张娇嫩得仿佛可以滴出奶油的洋娃娃般的秀丽脸蛋。她风尘仆仆来到此地;只为追逐一个人。
贝露菲格露不辞辛劳地在城市打探着所寻之人的消息。她寻找的是于圣杯战争结束之夜;从冬木提前退场下落不明的女性;圣堂教会的代行者。
当然被寻找的对象此刻正没心没肺地待在某间郊区别墅中,照例由女佣服侍着起居;不到早晨十点半不愿起床。
很大的别墅;空置了无数房间,却只有年轻的小姐与佣人两人居住。
除此之外,它真正的主人只来过这偏远的极北之地寥寥几次。
玛蒙是个聪明的姑娘,她很喜欢做这些终日无所事事的小姐们的管家。说是小姐——只是一群不受人豢养便无法生存的寄生虫。
说实话她觉得身为女仆的自己比寄生虫高贵多了。
这一位眼睛看不见的小姐也是;不知什么时候被人厌倦了就要被抛弃。
不过,很快,玛蒙渐渐喜欢上了看不见小姐。这位小姐很懒散,也很安静,没有做过任何让玛蒙拜服的事,可是随着时间流逝,玛蒙迷上了她,玛蒙觉得她快要爱上西洛了。
而那位包养了可怜的小姐,却又将她置之脑后的可恨男人,前几天打电话说要过来。
“诶呀,您竟然还没起床。难道您不知道先生要来吗,您为什么总是这样呢。我告诉您,我见过太多欲擒故纵的女人啦,您不知道在主动权不在您这里的时候,这样做简直是自取灭亡吗——”玛蒙忍不住叉腰教训她,如果西洛小姐被抛弃了,那就意味着玛蒙与她的分离。所以玛蒙很希望西洛在这里被包养一辈子。
“……”西洛一直处于这种自己不焦虑而别人焦虑无比的环境中。
比如想要吃一块蛋糕。
“啊,您的腰围粗了0。1cm——”
比如想要熬夜听电视。
“天哪,您看看您的皮肤——”
西洛也经常爆发并抗议:“我不用考虑这些=皿=”
“啊!耻辱啊!您没有职业道德吗?!”
这样的对话昨晚刚刚发生过。
西洛叹一口气,目前她还不想跟玛蒙说话。西洛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没脾气,是只真正的包子。所以西洛不高兴就不说话。
她不说话,玛蒙就痛心了,玛蒙觉得她好忧郁啊!
玛蒙也不说话了,她沉默着帮西洛束腰,穿上那位先生最爱的配置,白衬衫蓝裙子,多么没品。哪一个情妇不是被宝石华服打扮成个公主的样子,偏偏她的小姐要如此寒碜。
西洛无精打采地被玛蒙牵到梳妆台面前坐着,这一年来,凭着记忆,她其实已经可
以在这座宅邸里不需要人帮助地自如行动了。
要独自出行依旧是个无法攻克的难题,不过西洛想过个三年五载应该就可以让行动力达到正常人水平了。
愚蠢的Archer,他偏偏挖了她的眼睛。
所以她得多等这么久。
玛蒙带着忧郁的表情为西洛翻好领子,玛蒙觉得她与自己曾经侍候过的情妇都不同。这么高尚的小姐,为什么也会被人豢养呢——
这时,罪魁祸首不经敲门就轻轻走了进来,比预定时间还早了一天,当然这本来就是他的地方,他不需要守礼。
虽然玛蒙喜欢西洛,但金钱更可爱,既然付给玛蒙薪水的是这位先生,玛蒙就识趣地离开了。
西洛掂起一把梳子轻轻梳着头发,头发太长,她又看不见。难梳啊=皿=
她现在是个残疾,脾气甚差,干脆扔了梳子,镶嵌着不知名宝石的梳子被她以极大的手劲砸到地上,顷刻裂为两半。
绮礼默默地看着她做这一系列动作,他不出声。
“绮礼,你早到了。”瞎了眼的少女对着镜子,白衬衫映得她的脸苍白。
“梳子多无辜,你拿它生气。”
“我本来就脾气恶劣,只是习惯在人前伪装得很温和大度。现在才是现实呢,距离产生美嘛,绮礼。如果你真要喜欢我,就离我远远的。”西洛嘴角噙起笑容。
“你尽可以暴露本性——如果你真有。”绮礼好脾气地捡起断成两截的梳子,他走到她身边,把断梳放到她手心。
“头发太长了,我要剪掉它们。”
“我帮你梳。”他拿起桌面上的另一把梳子慢慢梳着,泛着诡怪色泽的淡蓝长发,“不要剪,你得问过我的同意。”
“谢谢。”西洛坐直了身子。
“你太客气了。”绮礼温和地说,“真要谢我,请你多少喜欢我一些。算了,我什么都没说。”
西洛以端正的态度面对着镜子,等他为她梳好头发。
她有些遗憾,就算他喜欢她,他也一点都不了解她。她真遗憾。
“我喜欢你。”西洛说,“我很喜欢你,你抛弃了你的疑惑选择我,这是很大的牺牲。”
“没什么牺牲。的确在我看来,你比那些更有吸引力。”绮礼自背后轻轻搂住她,“你的腰很细。”
“据说胖了0。1cm。”西洛想绮礼远比他看上去要大方,他的确很大方,无论做什么都很是心安理得。
“因为今天是你的生日,我记得清楚,所以才早了两天。我想时刻都见到你,可是如果真这么做了,那又显得太过奢侈,命运总不遂我的意,我不能违逆它。”
“记性真好,我只提过一次,隔了一年你还记得。”
“你早就习惯
别人的示好。如今我也落入俗套,在你看来俗不可耐。”
西洛将手放到他手上:“咱们说话真累,我是个俗人,最俗不可耐的。你说得这样高深,连我都要佩服我自己了。不过真的没关系吗,雷维阿坦大人不会轻易让我玩失踪,他虽然对我很好,可也有底线。他大约也知道我是因为你的缘故——”
她不觉露出个微妙的嘲讽笑容。
“西洛,不要生我的气。我想满足你所有的要求,包括自由,可是如果让你自由,我就要失去你了。我的心老了,不如年轻人,你会更喜欢他们。我要说,如果让你离开这里见到别人,我会感到嫉妒的。”
西洛静止片刻:“唉,我好歹是有良心的,难道那时我不能杀掉枢机卿阁下吗,可是我一直都恪守诚信交易的原则。我从不毁约,除非另一人自动毁约。绮礼,你又低估自己了。你相不相信,如果我不是这种、生物……你压根不会多看我一眼。你又高估我了,我畏惧你的存在,从很早之前就害怕。我是个普通而俗不可耐的,被你豢养的无能之人,你不抛弃我,我又怎么会离开你呢——直到生命终结。”
“你想要什么?今天是你的生日。”绮礼转向一个较轻松的话题。
西洛握紧了手上的断梳,她犹豫片刻:“耳坠,我要世上仅此一对的耳坠。我知道,在你这里,泛着赤红光泽的蓝宝石耳坠——”
Archer厌恶她,他不会真的收藏她的眼睛。
绮礼略一沉吟,他不想问什么,于是他说:“好。”
他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出去:“我们出去走走。”
平日里,他嘱咐女佣不要带她出去。只有他亲自来,西洛才能出去。这种做法,真是跟她当年遭受的待遇毫无两样。
也许本来收藏品就有引起收藏家的独占欲,死死珍藏不愿示于人前的性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