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局:西厂相公 作者:字字锦(晋江2013-08-30完结)-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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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子个没良心的东西,人家萍儿一直住在他家里,那可是大家伙都默认了的齐家媳妇,他怎的在外头娶了别人啊。”
“嘿,现在的年轻人啊,在城里待几天就忘了自己姓什么了,穿衣裳穿贵的,娶媳妇娶漂亮的。”
听着他们叽叽喳喳,我本来有些不悦的,不过突然被人夸了一句,一时间又有些飘,可惜立马被人打击了,只见其中一男人回眸,拿眼神打量了我几眼,道:“也不怎么样嘛,其貌不扬的,充其量就是个清秀。”
“嘿,你奶奶的。”这话本姑娘就不爱听了,我哪里其貌不扬了,回回照镜子都觉得自己天生丽质难自弃呢。
裴琰犹豫了一下,将我放在了地上,说道:“自己走吧。”
“哦。”我答应着,一路来到了裴琰的住处,正瞧见萍儿扶着齐大娘走了出来,温声说道:“当心着脚下,别绊倒了。”
“唉,还是外头舒服啊。”齐大娘说着,在萍儿的搀扶下坐到了板凳上。
裴琰立马换了一副笑脸,脆生生喊了一声“娘”,然后开开心心的走了过去。
看着那形象逆转,由大尾巴狼变成了小白羊,瞬间英姿飒爽的大好青年,我吞了口唾沫,何等夸张的演技啊!
齐大婶面上一喜,问道:“是皓轩回来了啊?”
“哎。”裴琰答应着,赶紧走上前去,攥过了齐大婶的手,说道:“娘,还没吃饭吧,我捎了一点肉食回来,一起吃吧。”
“刚刚吃过了,这不出来消化消化食吗,你这一路颠簸,怕是饿了吧,先进屋吃点东西吧,菜还没有凉。”
“不用了娘,我在马车上嘴就没闲着。”齐皓轩说着,半蹲在了齐大娘的身侧,一副恭敬孝顺的模样,就差没为她卧冰求鲤了。
这样的场面看着并没有任何的违和感,裴琰脸上的表情是真实的,并没有刻意造作。他做这一切虽是在偿还齐皓轩的恩情,但是入戏的久了,就忘了自己原先的身份。
一个将身染血,化身厉鬼的男人,一旦回归了温柔,将身沐浴在阳光底下,竟也这般的岁月静好。
只可惜,太可惜……
萍儿脸色难看的盯了裴琰半晌,然后又将目光投向了我,问道:“小黄,你成亲了吗?怎么,是来探望对门张老?”
“哦,嗯……”我有些紧张,这种抢了人家心上人,随时怕人家问罪的心虚感觉啊。
“莫非是嫁给了黎府上的少爷?”萍儿这么问我,脸色却难看了许多。
“我,我——”正感觉为难,只听裴琰说道:“不是,她是我的妻子。”
萍儿脸色瞬间煞白,嘴唇哆嗦了几下,问道:“你们两个,怎么会——”
“自那一次我们在这儿相遇,打后在城里又巧遇了几次,璃儿姑娘率真可爱,性子活泼,深深地打动了我。岳父大人也极是看重我,所以有些武断的为我们办了婚事,这几天酒场太多,未能脱身。”裴琰随口瞎扯着,看向了那面色难看的齐大娘,又放低了一下姿态,说道:“此事绝非是想瞒住娘的,孩儿也知婚姻大事,当与娘商量的,只不过事出突然,我那岳父大人在京城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的命令,我还真不好忤逆。还希望娘你别怪罪孩儿。”
“混账东西!”齐老太立马怒了,吆喝了一声,然后拼命咳嗽起来。
我和着萍儿急忙为她捶打了一下后背,却见她伸手将我打开了,说道:“不用你帮忙,你爹不是财大气粗本事大着吗,想来你也是位出生名门望族的小姐,老身哪敢劳您大驾。”
我有些讪讪,咬了咬嘴唇站到了一边,不满地盯上了裴琰,心道你丫的作死,干嘛还要拉上我垫背,我是无辜的啊。你娘早认准了萍儿是儿媳妇,哪里会容下我喊她婆婆啊。
“娘,你对我有怨,何必发泄到璃儿身上。”裴琰伸手为齐大娘捋了捋后背,说道。
“你给我滚!”齐大娘又是一声吆喝,然后摸索着攥过了萍儿的手,道:“丫头,老身对不起啊,没想着这畜生如此忘恩负义,竟为了攀龙附凤,而娶了别人,是老身不好啊。”
“婶婶。”萍儿唤了她一声,眼圈瞬间就红了,看向了裴琰,问道:“这么多年了,你当真不明白我的心思吗?耽误了我这么久,莫非是存心戏耍我的吗?”
我赶紧又后退了两步,这种越发心虚的感觉啊。
“狐狸精”,“骚皮子”,“小贱|人”,“荡|妇”,我一边心想着萍儿带待会可能骂我的词儿,一边合计着该怎么解释。
会同意和裴琰回老乡探望老太太的我真是猪头啊,这不是寻死又是什么!
只听裴琰说道:“萍儿,这些年我真的很感激你。但是自始至终,我真的只是拿了你当做妹妹的。”
妹妹吗?男人替自己的花心做辩解时最惯用的借口,真是毫无新意。
我哼哧了一声,别过了脸去,只听裴琰又道:“萍儿,大哥也希望你能幸福,找个好人家。”
嘿,说这话就更虚了,我要是萍儿直接给他一嘴巴子。剥夺了人家的幸福又说希望人家幸福,男人的嘴当真连茅坑都不如。
我这厢正愤愤不平,却听萍儿破天荒的问了一句:“我做小还不行吗?”
作者有话要说: 果然一不跟榜,一不准备入V人气就不行了啊,亲们不准备留言给我增点码字的动力啊!
☆、第三十八章 所谓冤家
一声哀怨的乞求不仅将我雷得外焦里嫩,就连裴琰都有些淡定不能。
“萍儿,你好好一姑娘,何苦要委屈了自己。”裴琰问道。
“不委屈,能嫁给齐大哥就好。”萍儿笑得凄凄惨惨又戚戚,继而上前了一步,搂过了裴琰的腰身,说道:“其实我知道,一直以来都是我配不上你。论仪表风度和学识,齐大哥在整个大明都是数一数二的,你去到城里,总会有别的女人思慕你的,包括今天这场面,其实也在我的意料之内了。可是,还是觉得好难过啊。”
我有些莫名的尴尬,背过了身去,心想着裴琰这阴阳怪气又满心城府的男人,和萍儿这单纯执拗的女人,某些方面而言,其实还是挺般配的。裴琰在萍儿面前可以收起所有的防备,轻松而自在的过日子。
有一个女人那么痴情而一根筋的爱着自己,他没道理会一点也不动心吧。
这么想着,我却听裴琰说道:“萍儿,我是西厂的人,是一个阉人。”声音虽小,作为习武之人,我却是听得真切。
我回眸看去,只见萍儿面色煞白,不敢置信地看向了裴琰,说道:“我听说西厂除了厂公和几个大人,其余番子并非是太——”说到这里,小心看了齐大娘一眼,问道:“你是骗我的吧?”
“不是。”裴琰摇头,“想我在城里无亲无故没有后台,想着混入西厂并不容易,想着一步步高升更是难上加难。为表决心,我只好动用一些手段了。”
我眼角抽搐了几下,这男人为了断了萍儿对自己的念想,还真是敢说啊。
本以为萍儿也该着放手了,却不料那女人竟是铁了心了,看向了裴琰,说道:“那我也不在乎,就算你瘸了瞎了瘫痪了又如何,我就是要和你在一起。”说着,抱了裴琰兀自哭了起来,啜泣着:“齐大哥,你就不能接受我吗?”
我张了张嘴,这个女人还真是豁上了,放弃一生的幸福和为人母的资格,甘愿委身给一个太监吗?从此对着满园的黄瓜无语凝噎,坐守活寡!
我的目光再一次投向了裴琰,只听他说道:“实话说了吧,我的岳父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刘瑾,众人皆知的立皇帝,权倾朝野,一手遮天。别说我是个废人,即便我健全又能如何,娶了他的义女,再想着迎娶他人,不是作死又是什么。”
得,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这次竟连刘瑾都搬出来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既然关系了裴琰的性命之忧,萍儿自然是不能再苦苦相逼了,只是那女人到最后,却还是说了一句:“刘瑾也总有死去的一天,我便一直等下去就是了。”
“萍儿,你何苦——”裴琰自觉无法了,想着再劝说两句。
“不苦,谁叫我喜欢齐大哥呢。”萍儿笑了笑,双臂越发收紧。
我终究是没赚来齐大娘一个好脸,回去的路上,闷闷地缩在马车里,满是嫌恶的盯着裴琰那张毫无表情的面瘫脸,问道:“你准备怎么办?人家姑娘可是要为你守一辈子,你总不会想着一直耽误人家吧?”
“那我就养她一辈子。”裴琰回答。
“人家可不是要你拿了她当菩萨一样供起来,是要和你谈情说爱啊混蛋!”我怒了。
“怎么,你这是吃醋了?”他合上了眼,轻笑了一声。
“裴琰!”我怒吼了一声,只见他一把攥住了我的肩头,然后俯身过来擒住了我的嘴唇,一个粗鲁而霸道的深吻,害我突然有些气短。
“呜——”我试着将他推开,却见那男人一身的蛮力,根本不给我任何回击的机会。
实在无法,我狠狠咬上了他的嘴唇,他一吃痛终于收回了双手,我赶紧又抬腿准备给他来上一击,却瞧见他猛地避了过去,被血水染红的嘴唇越发妖艳,一双细长的眸子里带着一点薄怒,问道:“聒噪完了吗?那么急着将我推出去吗?”
“巴不得你赶紧滚蛋,随便醉死在那个女人的怀里,离我越远越好。”我说着,擦了一下嘴角,然后又使劲啐了几口。
这时,只听车夫说道:“两位可坐好了,前边有些颠簸。”话音刚落,车辕突然擦上了旁边的山体,整个车子一斜,猛地向旁边倒去。
额的娘来,这哪里是颠簸,这是要翻沟里了!
我只觉天旋地转,脑袋在车子里磕了好几下之后,突然被裴琰伸手抱在了怀里。
只见他拿后背给我做起了肉垫,护住我的同时,自己发出了几声闷哼。
因为马车的突然坠落,连累了马儿和车夫一并卡在了山腰上。
只见那车夫抹了一把脸,然后抚上自己的老腰,说道:“路太窄,马儿又跑得急了,两位可有没有伤着?”
裴琰呼了一口气,刚带上我出了马车,却瞧着那马儿发出一声嘶鸣,突然又连人带车往下滑去。而那车夫一个躲闪不及,直接被撞飞出去了。
“啊——”我一声惊呼,刚想着运功追上去搭把手,却被裴琰一把扯住了,只听他说道:“山坡太陡了,你别去找死。”言毕,抱起我跃到了平地上。
我听着那车夫连同马儿发出一阵呼声,心下有些不忍,道:“怎么可以见死不救啊,你功夫好,应该可以帮他一把的。”
“放着宽敞的大路不走,非要偷闲走山路,怪不得别人。”裴琰说着,看向前方崎岖的道路,说道:“被扔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儿,还是先想想怎么走出去吧。”说着,身形突然一晃,几欲昏倒。
“喂。”我急忙扶住了他,问道:“你怎么了?”
裴琰伸手摸了一把后脑勺,看着手上的一滩血渍,说道:“刚才不小心磕了一下。”
我急忙伸手抚上了他的后脑,触手是一阵温热,竟是磕得不轻。
“走,顺着山路往前,总会找到村子的。”我话未说完,只见裴琰突然晕了过去,将身上大半的重量都压在了我身上。
我当即苦逼了,扶着他靠山坐好了,左右踱了几步,突然露出了凶狠的表情,嘀咕道:“真是个绝好的机会,不如杀了他然后溜走吧。”这么想着,我搬起了一块大石头,在裴琰脑门上比划了半天,想象着他皮开肉绽,俊脸开花的一幕实在不忍,于是将石头扔到了一边,又比划着要不要把他推进山底下摔死算了。
或者掐死他?或者扭断他的脖子?再不然——
我抽出了裴琰为我插在发间的玉簪,这玩意一下子刺进他的脖颈,动作快,出血少,场面不会太难看,实乃杀人必备之良器!
心里意淫的爽了,我终究还是将那看着修长,实则死沉死沉的男人架在了身上,连拖带拽地往前走去。
要说他是为了护住我才受的伤,这一码事归一码事,旧账改日再算吧。
走出了一段距离之后,只听裴琰喘了一口粗气,说道:“再不给我止血,就要死了。”
“怎么止啊?”我白了那突然醒来的男人一眼,却见他还没有回答我,眼一闭,又晕过去了。
“你妹啊。”我郁闷了。从他怀里翻出了一瓶止血药膏,给他胡乱涂抹了一下,然后撕碎了他的月白色袍子,拿碎步将他的脑袋包了个严实,虽然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