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缉新郎-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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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晨,当她迷迷蒙蒙地醒来时,他已经不在她身边了,只留下一张字迹潦草的便条。
他告诉她,家里发生某件急事,他必须马上赶回去处理,等他搞定一切后,再来接她。
她瞪著字条,不祥的黑雾瞬间笼罩脑海。
但她告诉自己,没事的,他一定会回来接她。
两天后,他打来一通电话给她,并未交待他为什么匆匆离开,只是问候她,怀念这他们曾共享的点点滴滴,再次保证他一定会回到她身边。
大概是他的父母不赞成这桩婚事吧?
朱挽香猜测著。她想,他身上具有某种贵族气质,想必家世良好,他父母不可能答应他在外地随便娶一个乡下女孩,或许他正在努力说服他们。
而他怕伤她的心,不敢跟她多说。
难道每个她爱上的男人,都会有个恨她讨厌她的亲人吗?这仿佛是她的宿命,注定了不受欢迎。
她害怕去确认真相,说她逃避现实也好,她选择什么都不问,静静地等他。
又过了一阵子,电话渐渐少了,他不再与她对话,改定期寄包裹给她,有时是书,有时是营养品,有时是一些精巧的小礼物,虽然包裹上从不留下他的联络方式,她仍说服自己他决不会抛弃她。
她一直告诉自己,要相信他,相信这份爱,相信他会为她克服一切困难。
她安静地等他,耐心地等他,直到腹部一天天隆起,而流言蜚语如野火肆卷整个小镇,某天,她忽然在信箱里收到一本八卦周刊。
那不是谁寄给她的,是直接投递进她信箱。她原本不明白为什么,但翻开一看,立时恍然大悟。
周刊里透露了一桩商业联姻的消息,而八卦的男主角正是他。
他即将跟某个富家千金订婚了--( )
第五章
星月争辉,夜凉似水,位于台北东区某家五星级饭店,今晚承办了一场豪华又低调的订婚宴。 /
豪华,是因为男女双方的家族都大有来头,一方是金融豪门,一方是航运世家,女定之喜自然不能办的含糊。
低调,是因为双方只请了几桌亲朋好友,谢绝媒体记者入席观礼。
但在宴会厅入口,还是高高挂起了男女主角的婚纱照,俊男美女的组合,就算是一般不识其来历的平民,也觉得耀眼张扬。
逼近开宴时间,服务生们井然有序地漫进忙出,双方亲友也陆续光临,男主角却迟迟不见人影。
「圣恩人呢?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来?」叶承家悄声问妻子。
「他去新加坡开会,刚打电话回来,说回程的航班误点了。」白绮莉悄声回答,艳一丽的容颜仍一面挂著热情的笑,随丈夫一同招呼客人。
「快开宴了,他再不来,对亲家他们很失礼。」
「我知道,我跟婉儿说过了,她说没关系,她可以等。」
「她能等,她爸妈能等吗?」叶承家没好气地拧眉。「谢老一向不是有耐性的人。」
「那也没办法啊!要怪之怪你弟弟,都什么时候了,还安排圣恩去新加坡出差。」
「怎么?我好像听到谁在抱怨我。」一道爽朗的声音在后方扬起。
夫妻俩同时回头,站在面前的,除了叶承家的弟弟叶承绍,还有他的女儿女婿!叶水晶及乔旋。
「大家都来了啊!」白绮莉嫣然一笑。
「大嫂刚刚是在怨我吗?」叶承绍幽默地追问。「我派你儿子去新加坡将功赎罪,你不高兴吗?」
「谁教他之前闯了那么大的祸?居然炒作期货,让公司亏了几亿!现在当然得把握机会好好表现。」叶承家笑道。「只是绮莉说他回程的班机误点了,怕他赶不上订婚宴。」
「堂哥要是赶不回来,那婉儿姊怎么办?」叶水晶睁大清亮的美眸。「没有新郎的订婚宴,很丢脸耶!」说著,她歪著脸,调皮地望向丈夫。「我看到时只好找你当替身商场了。」
「别开玩笑了。」乔旋又好笑又无奈。「我看起来长得象门口挂的那张相片上的男人吗?谁都能一眼认出我是冒牌货。」
「说的也是。」叶水晶噗下一笑,半晌,忽地叹息。「要是朝阳堂哥在就好了,如果是他--」
「别说了!」叶承绍厉声制止女儿。
气氛一时僵凝,提起叶圣恩的弟弟叶朝阳,几个长辈的脸色都很难看。
「算了,我早就当自己没这个儿子。」叶承家陰沈地冷哼。「叶家只要有圣恩这个继承人就够了。」
「还有我呢!」叶水晶粉唇嘟起。「为什么大家都当我不存在啊?就因为我是女生吗?」
白绮莉听了,秀眉凉凉一挑。「水晶,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在叶家里,我们女人负责花钱就好了,赚钱的事自然有男人去伤脑筋。」
「哇!这么说来,我应该心存感激喽?」叶水晶煞有其事地拍手。「爸爸、伯伯,感谢你们,还有乔旋,我们就这样说定了,以后我就负责每天在家当米虫,OK?」
「我能说OK吗?米虫大人。」
这戏虐的称呼一落,众人都笑了。
*****
除了担心男主角赶不及现身外,会场一片喜气洋洋,衣香鬓影,舞台上的乐队,也悠悠奏起欢乐的旋律。
直到一个不请自来的孕妇闯进宴客厅。
她穿一袭水蓝色的娃娃装,脂粉未施,素颜却显得轻透澄透,盈盈走来的姿态一点也没有孕妇的笨重,隐隐蕴藏著一份孤傲的气韵。
「小姐、小姐!」一个服务员仓皇追来。
「你没有请帖不能近来。」他挥手叫来两个警卫,想拖走她,却又碍于她是孕妇,动作不好太粗。
「我来找叶圣恩。」我直挺挺地站著,面对三个大男人,毫不退缩。「请他出来见我。」
这女的是谁?
叶家人面面相觎,眼见会场逐渐起了蚤动,叶承家连忙对妻子使了颜色,由他出面去斡旋,白绮莉会意地点头,走向那名孕妇。
「这位小姐,我是叶圣恩的母亲,请问你贵姓,找我们家圣恩有什么事?」
「我是朱挽香--」她扬起脸,瞳眸如落著绵绵春雨的海,哀愁而迷离。「叶圣恩的新婚妻子。」
「你说谎!」
凌厉的咆哮如落蕾,在会客室内震天价响。
朱挽香凝立原地,面对一群叶家人,各个抱著怀疑又轻蔑的神色,她咬紧牙,强迫自己不可怯场。
她早料到,在那样的场合公开自己的身份肯定会惹来怒涛汹涌的敌意,可他不得不这么做,为了要回自己的新郎。
「我没说谎,我是圣恩的妻子。」她抬起右手,秀出璀亮的婚戒。「这是铁塔亲手为我戴上的戒指。」
「就凭一个不知道从哪里买来的廉价戒指,就想诬赖我们圣恩吗?你做梦!」白绮莉气急败坏地怒斥。
「还有这个。」朱挽香从手袋里取出一迭照片。「这是我们当天拍得照片。」
照片?众人倒怞口气,叶承家一把抢过来看。
「这上面的人真的是堂哥耶!而且他们手上真的有戒指。」叶水晶惊喊。「这女的没有说谎。」
「胡说八道!」叶承家面色铁青。「就凭几张相片就能证明他们结过婚?」
「大哥、大嫂,你们先别急,我来问她。」见局面有些失控,叶承绍插嘴,望向朱挽香。「朱小姐,你说你跟圣恩结婚了,请问你们是在法院公正的吗?」
「不是,是在一间小教堂。」
「有证人观礼吗?」
「有一个牧师帮我们主婚,现场也有别的教友作证。」
「就这样?」叶承绍沉声问:「你们有转户政事务所登记吗?」
朱挽香心一沉,缓缓摇头。「我们还没来得及去登记。」
「是吗?」叶承绍冷冷一笑,随手将照片抛还给她。「很遗憾,朱小姐,你所谓的婚姻并不合法。」
「什么?!」惊讶的反倒是叶承家夫妇。「承绍,你是说……」
「就算他们真的举行过结婚仪式,但只要没去登记,就没有法律效力。」乔旋代替岳父解释。「这是法律新修订的规定。」
所以,他们不准备承认她是叶家的媳妇?
朱挽香自嘲地寻思。这一点,她早就料到了。
「朱小姐,你听见了?你跟我们家圣恩毫无关系,请你马上离开!」白绮莉毫不客气地赶人。
她停滞背脊。「我要见叶圣恩。」
「他不会见你。」
「我一定要见他--」
「你够了没?!」白绮莉恼得持不住贵妇的形象。「你还要死皮赖脸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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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皮赖脸。
朱挽香涩涩地咬唇。这就是他的母亲对他的看法吗?为何所有做母亲的,都那么讨厌她……
她坚强地扬起眸。「我一定要见他,他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是的,她也是个母亲,她也有个孩子要保护,即使她必须因此承受叶母最他强烈的愤恨。
「你说什么?!」
她的声明,在室内投下了一枚炸弹,掀起惊涛骇浪。所有人都呆了,看著他隆起的腹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叶承绍首先巡回冷静。「朱小姐,你说圣恩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又说圣恩跟你结婚了,但就我所知,除了婉儿,他这几年并没跟任何女人交往,请问你是什么时候认识他的呢?」
「大概半年多前。」她低声解释。「他到我们镇上度假,在我那里住了四个月。」
「度假?住四个月?」叶承绍哑然,其他人亦同样惊奇。
终于,白绮莉尖锐地笑了。「我早说了,这个女人在说谎!圣恩什么时候去度过假了?还整整离开四个月?这半年来,他除了出差以外,一直在台北!」
朱挽香震住。「你说什么?」
「我说,圣恩一直在台北。」白绮莉嘲讽地盯著她。「你说谎也要打草稿好吗?小姐。」
「我没说谎。」她依然坚持。「你们刚刚也看过照片了,他真的跟我在一起。」
「你--你这个死丫头!」白绮莉脸色煞白,藕臂抬起,正欲中总甩落时,另一只臂膀即使扣住她。
「妈,你冷静一点。」
是叶圣恩。他不知何时进会客室的,飞身急窜过来,当在两个女人之间。
「圣恩!」众人悚然惊喊。
朱挽香却一动也不动,她定定地站在原地,心韵在胸口敲响狂烈的节奏,血流在体内慌乱地奔窜。
是叶圣恩,真的是……他吗?
是哪个曾经为她戴上婚戒,今日却要在这里与另一个女人订婚的男人吗?是哪个红著她耐心等他,却准备要负她的男人吗?
是……
他吗?
她不敢看他,不敢确认,她怕,怕在他眼底看到森冷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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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恩,你总算来了!」白绮莉见著儿子,动了一口气,急忙告状。「这女人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居然骗我们你们结过婚,还说你跟她在一起住了四个月,简直莫名其妙!如果你那时候待在哪个什么小镇,那在台北的人又是谁?」
「在台北的人……当然是我。」他涩涩地声明。
他说谎!
朱挽香咬紧颤抖的牙关,鼓起勇气抬起眸,映入眼瞳的,果然是她朝思暮想的男人,他硬挺的眉宇,斯文的气韵,丝毫没有改变。
但却又有些异样,他看她的眼神,不复当时的温柔,却也不是绝情,而是极复杂的深沉。
她看不懂。
「圣恩,你认识这个女人吗?」叶承家质问儿子。
他一凛,良久,缓缓摇头。「我不认识她。」
天与地,都在这一刻崩落,朱挽香感觉自己身陷瓦说堆里,挣扎著呼吸,胸口却疼痛者,透不过气。
她绝望地瞪著眼前的男人。「你真的不认识我?」
「……抱歉。」
他道歉?为何道歉?
她嘶声轻笑。「你失忆了吗?叶圣恩。」
「我没有失忆。」
「那么,你是不想认我了。」她凝望他,双眸无神,如失去灵魂的窗口。「也对,你为什么要认呢?如果你还记得自己的承诺,今天也不会跟别人订婚了……」
是她自己笨,竟傻到相信那犹如海上泡沫般的幸福,能够如此轻易握在手中,是她太笨,才会相信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
「叶圣恩,我--」
她幽然晕眩,将所有的怨与悔,都推往意识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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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半梦半醒之间,朱挽香隐约听到交谈声--
「你别太担心,堂哥,怀孕的人身体本来就比较虚弱,她应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