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缉新郎-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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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后来那男人陷入昏迷为,她以未婚妻的身份,坚持拔掉他的呼吸管--」
「什么?!」
一阵惊骇的尖叫,震落了叶圣恩拿在手中的罐头,落了地,发出清脆声响。
一群婆婆妈妈这才发现他就站在附近,尴尬地面面相觑。
叶圣恩面无表情地拾起罐头。
「你都听见了吧?」发话的是阿西婶,凉薄的口气令周遭的氛围更僵凝。
他没答腔。
「我知道你一直住在那丫头屋子里,奉劝你一句,最好离她远一点,不然哪天被她害死了都不晓得!」
他冷冷地瞪她。「刚刚那些话,是你故意说给我听的吗?」她明知他就在附近,却刻意拉高嗓音,是否摆明了挑拨离间?
「对,我就是说给你听的!」阿西婶毫不讳言。「你不觉得那丫头很可怕吗?为了贪图人家的遗产,不惜害死一条人命,连他的未婚夫的妈妈也恨她,说她简直就是个魔女!」
魔女。
叶圣恩倏地全身紧绷,森冽的眸光一一扫过面前几个欧巴桑,她们一个个都露出深有同感的表情,其中还有人跟进劝他。
「对啊,阿西婶说的没错,那个丫头太危险了,天生就是扫把星,真的,先生,你还是赶快离开她比较好。」
他僵硬地站在原地,如一尊石化的雕像。
镇上的人都说我是魔女,你怕不怕?
她不是开玩笑的,这镇上的人确实都把她当蛇蝎,厌而远之。
她被孤立了,不论在这个小镇,或这个世界,她都是孑然一身,独来独往,除了那片她钟爱的海,什么也没有。
海不会背诵你。
原来她比他想像的还寂寞--
*****
好难受!
朱挽香靠在床边,调匀短促的呼吸。
她一向以自己的身体为傲,总以为自己是健康的,体力充沛的,不料只是连续几天的恶心呕吐便几乎击败她了。
都怪那个叶圣恩,最近也不知发什么神经,老爱买些油腻腻的小吃回来,他说是为了体验乡间生活。
可苦了她了,没想到自己嗅觉变得如此敏感,味蕾也好脆弱,一点点刺激都禁不起。
不过也不能怪他,毕竟他不知道她怀孕了。
一念及此,朱挽香淡淡一笑。
没错,她怀孕了,连她自己也料想不到,她的经期一向不准,也没太刻意去算,等发现不对时候,已近七、八周了。
思及前阵子居然还不时去潜水,她便心惊胆颤,幸好胎儿平安,否则她一定恨死自己。
因为这可是上天赐予她的礼物呢!
「治平,你知道吗?我真的好开心--」她对著相框里的男人喃喃低语。「叶圣恩不积善成德这个孩子,我也不会告诉他,但我一定会把孩子生下来。宝宝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
从今以后,她不必怕寂寞了,她会有个很可爱很可爱的宝贝,她将给予自己的所有。
「我要当妈妈了……」
心弦,不停地,不停地揪紧,泪意在眼底酸楚。
她真傻,哭什么呢?她该笑啊!她要当妈妈了,这世间还有比这更美好的事吗?她还能得到比这更大的幸福吗?
她真的好幸福--
可是,孩子没有爸爸。
一道心音在她耳畔回响。
没关系,有她这个妈妈啊!是有些遗憾,但她会努力用更多的爱来弥补,她不会让孩子不快乐。
朱挽香甜蜜地想,夹杂著一丝丝心酸,她慢慢地拾级下楼,忽然很想吃那又甜又酸的酿橄榄,尝那复杂的滋味。
她来到吧台前,捧出那一瓮橄榄,还来不及拈一颗出来,眼前蓦地一眩。
她急忙伸手扶住吧台边缘,缓缓坐倒在地,等待突如其来的晕眩过去。
*****
叶圣恩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她倚墙坐著,臻首埋进双膝间。
「挽香!」他惊愕地喊,随手放下满满的购物袋。「你怎么了?」
她扬起脸,盈盈浅笑。「没什么,只是忽然有点头晕。」
「怎么会头晕的?」他扶她坐在椅子上,斟了杯温开水给她。「是不是感冒生病了?」
「可能有一点吧。」
「要不要我带你去看医生?」
「不用了,又没什么。」她制止他。「别这么大惊小怪的。」
「可是……」他蹙眉。
「你东西都买回来了吗?」她转开话题。
「嗯。」
「那我们来做午餐吃吧!你一定饿了。」语落,她逞强地起身,身子又一晃。
他连忙搂住她。「不要乱动,坐著休息。」又将她压回椅子上。
她自嘲地弯唇。「我真没用。」
他定定地望她,忽地哑声唤:「挽香。」
「怎样?」
他在她对面坐下,湛眸依然持住她。「你应该知道,我迟早有一天要离开。」
她僵住,芳心无声地沉落。「你的意思是,你要回去了?」
「我不能待太久。」
他要走了,要离开她了!
朱挽香悄悄地捧住胸口--好奇怪,明明早就知道的事,为何临到了,会这么痛?
她勉力牵起微笑。「那你走以前,要不要来个短程的旅行?总不能让你除了这个小镇什么都没看到,去洗温泉好吗?还是!」
「我什么地方都不想去。」他温声打断她。「这里很好,我很喜欢。」
可他还是要走,就算这小镇再美再好,这片海再蔚蓝辽阔,也留不住他,因为他不属于这里,不属于她。
朱挽香将双手藏在桌下,偷偷地抓紧裙摆,她抓不住他,只好抓住自己想哭的情绪,绝对不能,不能流眼泪……
「你什么时候走?」
「不是现在。」
「那是什么时候?」
「那得问你。」他凝望她,双眸犹如她最眷恋的海,温柔而深邃。「你愿意嫁给我吗?」
*****
他居然向她求婚!
刚听到的时候,她整个人呆住了,恍恍惚惚的,如坠五里雾中。一开始,她以为他也许是知道她怀了身孕,才决定负起一个男人该负的责任,但一番试探下,他显然毫不知情。
如果不是因为孩子,她想不到还有别的理由。
「我们不是说好不爱了吗?」她怔怔地问。她以为,他们只是朋友,不是恋人,或许有**关系,但没有爱。
他却不以为意。「不恋爱,不代表不能结婚吧?」
「没有爱怎么结婚?」她好懊恼,不明白他究竟是何用意。「你为什么不干脆去娶你爸妈要你娶的那个女人算了?至少她还能为你跟你家带来利益!」
「说得有理。」他眨眨眼。「但我不想娶她。」
「为什么?」
「因为我就是想娶你。」他坚定地声称。
「不可能的,你又不爱我!」她快疯了。
「我不知道自己爱不爱你。」他若有所思地更正。「根据我某个好朋友的说法,我这个人根本不懂得爱情。」
他戏弄她吗?「叶圣恩,我不想跟你玩游戏……」
「这不是游戏。」他严肃地反驳。「我是认真的。」
她不相信,气恼地瞪他。
他悠然叹息,凝望她的眼神很真诚。「别说你觉得奇怪,其实我自己也不明白,我做事从没这么冲动过,跟你求婚完全不在我计划当中,只是,我真的很希望你能答应,因为我想一直跟你在一起。」
他说,他愿意给她时间,等她的答案。
他要她好好考虑。
*****
「考虑什么?治平,他到底要我怎么回答?难道我真的能够答应他的求婚吗?我连他到底是什么来历都不晓得。」
朱挽香苦涩地喃喃自语。
夜深了,她提著一盏灯,独自来到海边,伫立在沙滩上,听那永不止息的潮声。
或许,她是希望海能给她一个答案-
「你说,我该怎么做?」她低声问,取出怀里一只小瓷瓶。那是个天使娃娃,是她的前未婚夫送给她的礼物,瓶里装的,是他的骨灰。
有一天,当你愿意放下我的时候,就把我的骨灰撒进你最爱的海里吧!我一定会出来与你相见。
他曾经对她如是说。
「你不可能会出来的吧?你只是哄我,死人怎么可能再出现?」她颤抖地紧握瓷瓶。
她知道,他只是哄她,那是另一个谎言。
可是,她很想相信,绝望地想相信,若是他真能出来与她相见,若是他能告诉她该怎么做--
她打开瓶口,抓一把骨灰,撒进海里,撒进月色如银的夜里。
治平,你出来,出来吧!
骨灰如细碎的雪,在风中无声地飘落,落在波光邻邻的海面,落在她冰冷又灼热的心。
她知道,这一切很可能只是徒劳,这世上没有童话,人们编织著一个个谎言瞒骗自己,瞒骗心爱的人。
她不相信童话,又怎么天真到相信谎言?她不该那么傻……可她真的看到了。
在近在咫尺又远在天涯的海面上,看见他的形影,看见自己曾经爱过的那个男人。
她看到了。
是梦吗?还是错觉?或者,是她一厢情愿成就的幻影?
「治平,真的是你吗?」
是他吗?他实现了他最后的诺言,来与她相见了?他的表情究竟是喜是悲?他怨她吗?
她抚住酸痛的喉头,拚命地睁大眼,辨认他脸上的表情,他好像……笑著!
是的,他在笑,温暖的微笑,他无怨也无悔,一遍又一遍,对她挥手。
她知道,他是在向她道别,很温柔也很慎重地道别。
热泪在朱挽香眼里泛滥,她迷蒙地望著那蒙胧却又无比清晰的身影。「真的可以吗?治平,我真的可以把你……留在过去吗?」
她真的可以,再爱一次吗?
她哽咽地扬起手,跟浮在海上的男人挥别。
「再见--再见--」她用尽力气,嘶声裂肺地喊,好痛,却也感受到难以言喻的幸福。
再见了,我的爱,谢谢你,一次又一次地跟你挥手道别,谢谢你愿意让我把你留在过去。
她不能停留在原地,她必须前进,也许这么做很傻,可他想要再一次,对未来还有梦。
「谢谢你。」她擦干眼泪,握著空空的瓷瓶,往回家的方向走。
*****
那栋孤立的小屋,亮著暖暖地灯光,有个男人正在等他,他说要亲自下厨准备宵夜,她不敢期待他会做出什么了不起的成品,但就算只是一碗泡面,她也会珍惜地品尝。
她推开门,走进厨房。
「回来啦!」他笑著迎接她。「你猜我做了什么?是你最爱的山药五谷粥。」
她不说话,忽然依偎进他怀里,紧紧地、紧紧地拥抱他,拥抱这个即将与她一起迎向未来的男人。
「我们……结婚吧!」
接下来的日子像梦一样,像最甜的棉花糖,恬进嘴里,满满的都是抓不住却又确实存在的幸福。
他们手牵手地踏沙、踩浪,走过街头一扇又一扇的橱窗,指指点点。
他们到水族馆,与悠游于荧光中的海豚打招呼,请过路的游客为两人留下快乐的合影。
夜里,他们逛热闹的夜市,吃过一摊又一摊小吃,比谁能撑得下,他用空气枪射击,打下一只可爱的绒毛兔宝宝送给她。
婚礼当天,她便是抱著这只可爱的绒毛兔与他成婚,当他为她戴上婚戒,低头要吻她时,吻到的却是兔宝宝的圆鼻头。
他又好气又好笑,索性拦腰紧紧锁抱她,不许她再淘气,乖乖地由他吻到天长地久。
新婚之夜,他们睡在一家温泉旅馆,她喝醉了,快乐地偎在他的怀里。
「喂,我有个很棒的礼物……要送你。」
「什么礼物?」他与她脸颊相贴。
「嗯……」她轻轻捧著自己的小腹,迟疑著,脸蛋嫣红如桃。「还是明天早上……再告诉你好了。」
「到底是什么啊?神秘兮兮的。」他捏她的鼻尖。「快告诉我!」
她羞怯极了,却装出倔强的表情,嘟著嘴。「就跟你说了,明天再说。」
「好好,那就明天再说吧。」他也只能无奈地同意。
「这才乖!」她笑嘻嘻地勾住他肩颈,细腻地吻他。
那夜,他们温柔地相爱,彻底缠绵,而她一直傻傻地以为,他们将拥有许多个明天可以挥霍。
她竟然忘了,老天总是喜欢跟他开玩笑。
*****
隔天早晨,当她迷迷蒙蒙地醒来时,他已经不在她身边了,只留下一张字迹潦草的便条。
他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