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英同人)玻璃情人-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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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救难单位公布的死伤失踪者名单里并没有他。在出意外以前那班船曾经短暂停在别的星球过,也许他就是那时候下船的。我到处打听,都没有他的消息。就这麼断了线。」
「他没再跟您连络了?」
玛格丽特点了点头,吐出一口烟。
「您一直爱著他,是吧?」海迪望著烟雾弥漫中,那张有些忧伤的脸庞,小心翼翼的问。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就是爱,也许那样就是了吧。一直到现在,我总是不明白。」玛格丽特并没有被这个问题激起什麼浮动的情绪,只是更加的迷惑。
「我想那位先生现在应该过得很好吧。」海迪把辫子甩到脑后,下了一个简单的结论。
「我最近是怎麼了,老是在想一堆以前的事情。」玛格丽特笑了起来,伸手拍拍海迪的肩膀,「要不要一起去吃饭?时间晚了。」
「喔,不用了,谢谢您。我明天就要离开费沙了,我的先生还在旅馆等我。」
「可惜这次没机会见到你先生,一定是个温柔的好人。」
「他吗?对,他是个温柔的好人。」海迪原本就已经低哑的声音显得更沈了,「从来没期望他很浪漫的爱我,我觉得这样就好了。」
海迪的声音里,不是对婚姻的失望,玛格丽特反而感觉到她对现状的满意。那彷佛触动了心底深处的什麼秘密,令她有些震动了。
「玛格丽特小姐,虽然蓝色很适合您,不过您下次可以试著穿穿绿色的衣服,一定也很好看。」
两人站起身来告别的时候,海迪握著玛格丽特的手,真挚的建议她。
「……绿色的衣服吗?」
「或是灰色,对,灰色也是很高雅的颜色。」
玛格丽特愣了一下,随即笑开了。
※
没能和海迪多聊些什麼,便分手了。玛格丽特想起明天还要去疗养院探望在那里接受戒酒治疗的父亲,叹了一口气。
回到家里,意外的,有一通电话留言,是缪拉的。
「……对不起,最近太忙,没有跟你连络。最近有事可能会离开费沙几个月,不知道你最近这几天有没有空可以见个面?恩,对喔,你的学校最近在期末考试,你一定也很忙吧。如果没空就算了,没关系。再见。」
「要离开几个月?是为什麼呢?」
报纸上天天在登,费沙走廊靠旧领土侧的宙域,宇宙海盗的行径日渐嚣张起来。这些武装的宇宙海盗甚至在上个月攻击了一艘隶属内务省的警备船,虽然发动攻击行为的份子很快遭到逮捕审判,然而来自宇宙海盗的零星报复行动却越加频繁,严重影响过往客商的交通安全。皇室对於宇宙海盗的行为,除了公开给予严正强硬的谴责之外,并且表示将不惜动用正规宇宙舰队予以剿平。
由於希尔德皇太后对宇宙海盗问题的处理指示是,在最短时间内以最有效的方式解决,缪拉身为宇宙舰队副司令官,有很大的可能会亲自前去督阵。听到这通留言,玛格丽特更加相信了缪拉即将率军出征。
「出征?……」
自先皇莱因哈特崩殂后,这个字眼几乎不曾在玛格丽特的耳边出现了。往昔莱纳经常待在前线,炮火下来去了不知多少回,临了还被卷进叛(忽略)变的内(忽略)战里。玛格丽特从不认为莱纳能够活著并且当上将官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莱纳甚至每次都会留下遗书给她,在回来后又哈哈大笑著把遗书撕掉。
她反覆听著这段留言,胸口有种心脏被人揪紧似的刺疼。那就像以往每次莱纳要上战场前的感觉,然而这次却更为剧烈。除了对战(忽略)争的无情深深恐惧之外,还有一种更复杂深沈的纠缠在心底发酵著。
一定要见他一面。
玛格丽特立即拿起了电话拨给缪拉,无奈的是,电话没人接,也没有答录机自动接听。这不符合缪拉的习惯。
玛格丽特带著难以言说的失望,放下了电话。不过她失望归失望,却没有神经质的继续多拨几通试试看。
第二天,玛格丽特带了父亲平常爱吃的东西,沿著市郊的公路,开到了山上的疗养院。走进大门,平常专责照顾父亲的看护便上前来向她报告她父亲在这里的状况。
「最近的情绪已经稳定多了,关於戒酒的部份,令尊的酒瘾虽然已经差不多治愈,不过,他的肝脏已经受到相当的损坏了。」
「您的意思是?」感觉到看护奇怪的语气,玛格丽特小声却断然的接口问道。
「如果没有移植肝脏,令尊的健康状况会继续恶化下去的。」
玛格丽特深吸了一口气,跟著看护绕过前面一栋医疗大楼,来到疗养院的中庭。她看到父亲独自一人坐在廊檐下,正在跟电脑下棋。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什麼快乐或忧愁。
「父亲,我来了。」玛格丽特走上前去,柔声和父亲打招呼。
「哦,你来啦。这是什麼?馅饼?洋葱鸡肉的吗?」
赫曼的注意力成功的被洋葱鸡肉口味的馅饼转移了去。紧张了很久的父女关系,忽然就这麼被食物调和了起来。
父女两人坐在廊檐下,一面下棋,一面吃馅饼,一面有一搭没一搭的交谈。谁也不愿意把好不容易出现的融洽时光弄坏。
「你的棋艺不错呀,葛丽卿。」
「有吗?一定是父亲您让我的。」玛格丽特微笑著按下另起新局的按钮,看著投影幕上的棋子重新排列。
「噢,我可从来没有让过谁呀。」赫曼是真的严肃的在下棋,他的女儿却是随性的陪父亲走两步罢了。
一面走著,赫曼笑了起来,摇一摇头,「莱纳这小子,竟然也当起军官了,真是没想到呀。」
「莱纳是个称职的好军人。」玛格丽特附和父亲的话,忙不迭吃了父亲一个棋子。
「那孩子性子比较像我吧。」赫曼出了神的望向中庭的一角,浑然不知道他的女儿方才面不改色宰杀了他的教皇。
「从我二十岁军官学校毕业,到被同盟军俘虏,我做了十五年的军人,我没有一天怠忽过我的职守,没有一天愧对我的荣誉和国家。」
玛格丽特惊愕的抬起头来看着她的父亲,这番话令她不禁心酸起来。
“我知道,你们觉得小时候我对你们不够好。最近几年,我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给你们添了很多很多的麻烦。”
面对父亲迟来的真心话,玛格丽特呆呆的听着,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我想我是个没有用的父亲,也没有资格这样称呼自己。能力小的人只能做一点点事情吧,做完了军人,就什么都不是了。我可以对得起我身为军人的荣誉,但是我还是对不起你妈。”
赫曼看起来累了,脸色有点发白。玛格丽特立刻关掉棋盘,扶着父亲走进房里。简单布置的小房间里,有几张父亲年轻时候的照片,桌子上有一个新裱框子,里面有一张军务省发给的正式退伍令。玛格丽特将父亲扶到床上,随手拿起这张她没见过的退伍令看了看。
退伍令上的日期是新帝国历二年五月三十日,署名是军务尚书保罗.冯.奥贝斯坦。她知道,就凭这张退伍令,父亲得以领取基本的生活津贴,让他专心的打听孩子的下落。不知怎么的,她忽然觉得眼眶湿湿的。
外面看护在提醒,会客时间要过了。赫曼一把拉住女儿的手:
“女儿呀,嫁人可以,别嫁给军人。”
玛格丽特只是红着眼睛紧握了父亲的手。父亲的眼神渐渐变得迷濛起来,终于睡了过去。
午后山区开始下雨了。先是一点毛毛雨,才碰到路面就蒸干了的小水珠,除了给空气里增加了水和土的气味之外,感觉不出什么湿意。玛格丽特沿着来时的路开下山去。越是往山下开,越是觉得天气冷起来。还没到山脚下,原本的毛毛雨已经变成了倾盆大雨。
“奈德哈特……”一面艰难的在能见度不佳的弯曲山路上开车,她忽然低低的念了一个名字。
挡风玻璃的雨刷已经来不及扫开那么多的雨水。眼前只有灰濛濛的一片,透着水幕勉强看到破碎的路面和风景。望不到远方,也找不到路标。玛格丽特索性把车子停在路边,想等这阵雨稍歇,再开下山去。
大颗大颗的水珠使劲的砸在车顶,发出轰隆响声。玛格丽特困在车里,却并不觉得太焦虑。
“不知道奈德哈特现在正在忙些什么?”
收拾东西?交代工作?还是去找朋友聊聊天话别?他会不会又去一趟白杨树?想到这里,玛格丽特叹了一口气。
想到白杨树就想到那个金发绿眼的路德维希,已经快四个月大了,逗他有各种不同的反应,还会发出咯咯的笑声,也很会认人了。奈德哈特见过这个小可爱吗?有没有逗过他?直觉里总感到他是个有孩子缘的男人。
别人的孩子就罢了,可是路德维希却是伊莲的宝贝呀。她用力摇了摇头,把这个自觉可笑的念头赶出脑子。明明行动电话就在手边,玛格丽特却一点也不想拿起电话打给奈德哈特。正确的说,是她挣扎着要不要打给他。
今天不打,明天不打,或许就这样永远不会再有下文了。
受不了这样坐着呆想些无聊的念头,玛格丽特发动了车子,决定冒雨下山。
看不到前面的路……
雨实在是太大了。玛格丽特稳稳的握着方向盘,试着往前慢慢开。专心的寻找去路,或许可以把那些思绪抛到一边去吧。就这样,开出了几公里路,雨势虽未停歇,但是,一片水幕的挡风玻璃前,路况好像不再那么模糊难辨。
开进市区的时候,玛格丽特松了一口气,路上车子很少,雨还是很大,但是街道至少是她熟悉的。车行过宇宙航管局,过去这个十字路口就是宇宙舰队司令部,已经开不过去了,方才的大雨造成马路上这一小段深及小腿的积水。
“天啊,这车子上次被人家撞,难道今天要泡水了吗?”
正准备倒车,她却注意到这滩积水的另一头,同样也有一台地上车被积水困住了过不来。
那辆车应该也可以倒退然后转向离去,但是却像是在犹豫什么似的,停在那里迟迟没有动静。
“是他吗?”看起来像是军方的公务车。玛格丽特的心脏猛的跳了一下。她不自觉的,一只手从方向盘上放下来,伸向公事包,摸索着电话。
拿着电话,慌慌的拨了熟悉的号码,结果听到的却是对方占线中的声音。玛格丽特的心沈了下来。她同时艰难的从挡风玻璃往前看,想试着能否看到对面车里的人。
她不死心的重拨了几次。现在她有一种恐惧,总觉得如果现在没有办法听到他说话的声音,就有可能从此再也听不到了。可是,每次都是占线的声音。
对面那辆车的车灯忽然熄了,看起来好像是熄了火。一个人随即从车上走下来看外面的状况。对面的地势好像比较低,如果他们刚才当机立断倒车就好了,在犹豫的时候,水又涨了好些高度。
玛格丽特立刻倒车倒了大约二十公尺。在这同时她又重拨了两次,还是拨不通。她打开车门,不顾外面倾盆大雨,走出车子。对面车子的后座车门也同时开了,走下来另一个男人,一只手还拿着电话凑在耳边,直直的朝这里看过来。
“奈德哈特!!”一个十字路口的距离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远,可是玛格丽特却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朝那一头喊叫起来。那个男人用手擦擦脸上的雨水,把电话扔进车里,跨着大步往这里走过来。
“葛丽卿!!”从淅沥的雨声中,清楚的传来这阵呼唤。
玛格丽特忽然觉得好想就这样跪下来感谢神奇的恩典。她向前跑了一段路,停在积水前面。看到缪拉已经站在几十公分深的积水里,她也就再不想什么别的,继续向他走过去。
缪拉华丽的军服被大雨打得湿透,后面他的副官惊愕的看着难得如此激动的长官,想出声叫却叫不出口。眼看着缪拉走到十字路口的中央停了下来,伸开双臂,把涉水过来的玛格丽特用力拥在怀里。
“我以为……我真的以为见不到你了……”
“胡说,我又不是要去打仗。”
生平第一次,玛格丽特觉得自己的担心可以是多余的。兴奋的眼泪溢出眼眶,随即便被雨水洗去了。冰凉的雨滴虽然打在身上,缪拉却只感觉到怀里温热的心跳,一种令人为之悸动的节奏。
☆、二十五(完)
※
「这麼难下决定吗?奈德哈特?」
玛格丽特对著已经在花店里磨蹭足足半个小时的缪拉微笑催促著。缪拉在一桶又一桶各色花朵中间走来走去,犹豫不决。
「你还是快点吧,再这样下去我们会迟到了。」
又过了十分钟,缪拉才捧著一束花瓣镶著紫色边的鹅黄玫瑰从花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