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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银英同人)玻璃情人-第2部分

小说: (银英同人)玻璃情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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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 
  「您……」缪拉微微愣住了。这女士的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 
  「嗯?怎麼了?」
  两人同时离开花架下,并肩往屋子门口走去。就著已经昏黄的天光,缪拉终於看清楚了,这个女士不是别人,正是玛格丽特.赫曼.拉贝纳特。 
  他无法确定拉贝纳特女士是否记得之前的相遇。但如果她认得自己,缪拉也并不意外。走进屋子前,他们没有再交谈。
  ※
  梅克林格是个称职的好主人,优雅的满场转,让每个客人都觉得主人对自己特别周到。他为缪拉介绍在场的每位女士,最後来到拉贝纳特面前。 
  拉贝纳特女士中等身材,并不属於高挑的那一型。她将黑褐色的头发略作梳整,使她原本自然卷的头发呈现一个美好的弧度,戴了一对灰色的猫眼石耳环和同款的项鍊。适度露出的颈背显得大方又自然。深蓝色的天鹅绒小礼服有著低调的华丽感。没有剪裁夸张的袖子和裙子,看起来清爽而简鍊。 
  缪拉仔细的看了看她。玛格丽特赫曼拉贝纳特女士并不是国色天香的美女,但是却有种知性的美感均衡的散发著。 
  「您好。非常高兴认识您。」
  「我也久仰您的大名。」拉贝纳特女士从从容容的回答。她美丽的湖绿色眼睛,让人觉得什麼话题都还没开始,就已经有种被说服的感觉了。两人各拣了一张相邻的沙发坐下,缪拉斜眼看到边桌上有一张今天的报纸,头条写著几个社福团体将联合举行大规模□□活动。 
  「现在越来越热闹了,民众表达自己的意见也越来越踊跃了。您也会参加这样的□□活动吗?」
  实在不知该如何起头的缪拉,随便挑了一个话题。他其实知道这些社福团体致力在解决战後的问题,贫穷、孤儿、家庭扶助等等。对於他这个军人来说,似乎是个残酷的提醒。军务省每年提拨的抚恤金,多到吓死人,每年编列审查预算的时候,他们几位同僚不禁感叹:「谁说人命不值钱?」
  「我也会去参加。战争就是这麼惨,不管战败战胜都会留下太多问题,总要有人努力去说出来然後尽力解决。您也许有类似的经验。」拉贝纳特女士平静的说,「不过有人的地方就有政治、然後有纷争、最後可能会有摩擦,这都是没办法的事情,除非,大家都有公民意识跟自觉,愿意选择比较务实和平也比较无聊的方法来解决。」
  「这样说来我们似乎是对立的立场呢,」缪拉很有风度的微笑,「不过您真的很清楚的指出问题所在。」
  拉贝纳特女士微笑著回答:「像阁下这样半生戎马,是您所选择为这个国家和这许多的人们付出的方式。我相信您一定也是因为觉得这个社会有所不公,才想要出来做些什麼。我也一样,只是我选择的是另一条路罢了。」
  拉贝纳特女士淡淡的说著,却让缪拉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动。 
  「那麼,您是所谓的反战派了?」
  「也不尽然。我的父亲,还有其他对我而言非常重要的人,几乎都是军人,我尊敬他们,爱他们,他们对我的人格影响非常大。但是,从我失去父母的那一天起,我没有一刻不是在质疑战争和国家的意义。」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 
  诗歌朗读已经开始了,朗读者是一位褐色头发的年轻诗人。他带著少年人的靦腆,手拿著诗稿走到客厅的前端去,开始发表他的新作品。 
  诗的内容是描述一位年轻女子对一个年长男子的爱慕与想望。这首诗在语韵上特别的下工夫,使得朗读的抑扬顿挫非常鲜明动听。诗的用词含蓄而动人。 
  斜眼看看在场的女士们,她们似乎非常享受这样的朗诵。转头偷看拉贝纳特女士,却发现她低著头,双手交叠,在沉思著什麼,脸上有一股神秘的光彩。不像是喜悦,也不像是悲伤。 
  诗的最後,这个男子永远的离她而去了,不是因为另结新欢,也不是轻浮的始乱终弃。是个悲伤的结尾,却没有滥情的字眼出现。回汤在空气中的感动凝结成掌声。年轻诗人深深的一鞠躬,感激大家的聆听和赞美。 
  在场的人们开始热烈的讨论起诗里所述「暗恋」这个题目。插不上什麼嘴的缪拉端了一杯鸡尾酒过来坐在客厅的角落。虽然跟大家不熟,但是他并不讨厌这样的聚会,至少在场的人都是真心诚意的因为爱好诗歌而热络的。他竖起耳朵来想听听大家的讨论内容。 
  「不错的一首诗。您觉得呢?」
  是拉贝纳特女士坐在他的旁边,也端了一杯酒慢慢啜饮著。 
  「我对诗实在没什麼研究,让您见笑了。」
  「别这样说。如果您有从其中感受到一点美,这就算是您懂得了。其实没有您想像的那样困难。」
  拉贝纳特女士的声音和语意有著奇妙的安定感,让缪拉不知不觉的,忽然轻松起来。
  

  ☆、四

  ※
  从那天晚上的诗歌朗诵会开始,缪拉和拉贝纳特女士就开始了他们之间一段奇妙的友谊。他们开始经常相约见面,一同进餐,一同享受午茶。但是,关於奥贝斯坦元帅的疑问,他始终没问出口。与其说是不敢问或不好意思问,倒不如说是因为两人之间的联系和话题,远远的在这之上多了许多。 
  认识了大约有一个多月,拉贝纳特女士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叫我玛格丽特吧。女士长女士短,怪生疏的。」
  「那麼请叫我奈德哈特。」
  从和她之间的一段段谈话,缪拉知道玛格丽特并不是一直都如此光彩顺遂。尽管,在缪拉的眼中,玛格丽特看起来总是那麼均衡,理智与感情通常是调和的。在她开朗有活力的外表下,有一种似乎来自一股阴影的稳定和静宓。 
  「大概五六年前,我的日子过得非常消沉,」玛格丽特说这话的时候就如同平常一般淡然,「那时我几乎就想要放弃一切了。我辞了工作,有大半年的时间,什麼事情也没有做,幸好我的父兄一直都支持著我。」
  「……你的哥哥?」
  「莱纳,莱纳布劳准将。啊!差点忘记了,其实你曾是他的上司。」玛格丽特笑了起来。 
  「五,六年前啊。」缪拉双手交叉,支著下巴,「那时候先皇陛下也逝世两年了。」
  「莱因哈特一世陛下,对你来说,一定是个独一无二的奇异存在吧?」
  「当然了。」缪拉语气中掩不住的骄傲和敬爱,「可是你为什麼要用『奇异』,而不是『伟大』来形容呢?」
  望著玛格丽特白皙的侧脸,缪拉等著她的回答。她却把茶壶盖打开,说:「先把这一点倒完,我再去泡。你想喝什麼口味的茶?」
  「苹果红茶,谢谢。」
  缪拉抬头看著正在倒茶的她。她的眼神,她的颈子,还有她的手臂,共同拉出了一个优美有力的曲线,就连壶嘴倾出的茶,也是这道弧线的一部份。直觉的,缪拉脑中浮现那个第一任的军务尚书,他究竟跟眼前这个女子有什麼样的关系和交情?
  烤箱叮的一声响起来。 
  「玛格丽特,饼乾已经烤好了!」
  玛格丽特已经转到餐厅外面去拿茶叶了,「那请你帮我把饼乾拿出来!」
  缪拉手忙脚乱的找出隔热手套,打开烤箱把肉桂饼乾拿出来,一不小心手还被烫了一下。 
  肉桂的香气四溢,这时苹果红茶也泡了。陶醉在这样的香气里,缪拉暂时忘记了刚才脑袋里想的那些事情。 
  「我知道你想问我什麼。」玛格丽特把一个已经温过、有著流云纹的细瓷茶杯推到缪拉面前,「是关於奥贝斯坦元帅吗?」
  他假装伸手拿茶杯,却被装著滚热苹果红茶的茶杯烫得缩回手。 
  「小心喔,茶很热。」
  茶杯上,氤氲的蒸气飘散了,带著馥郁的浓甜苹果味。低沉的肉桂香调穿插在其间。 
  「你们是怎麼认识的?」
  久久,缪拉才说出一句话。 
  「一点都不奇怪。我是他管家的养女。」
  玛格丽特凝视著空中,缓缓的说道:
  「我的父亲,也是个军人。他叫做君特赫曼中校。他在伊谢尔伦驻留舰队服役,经常不在家。那一年,我九岁,我哥哥莱纳十岁。」
  「先是收到父亲阵亡的通知书,再来我的祖父也过世了。好不容易办完祖父的丧事,过了大概一个月,我的母亲,也不知去向了。」
  「我跟莱纳在社福机构住了一年,分别被收养了。他的养父是布劳上校,我的养父,就是奥贝斯坦先生的管家,米歇尔拉贝纳特。」
  这麼惨痛的故事玛格丽特只用了一个冷淡的段落就交代过去了,缪拉心里发凉。 
  「你知道吗?我对我亲生父亲最有印象的是什麼?就是他经常要求我们表现要好,要做一个有荣誉的帝国军人子女。说实在话,我是很怕我父亲的。不过,莱纳很好,我是那个最让他失望的小孩。整天不读书,只喜欢画画。」
  不知如何回答的缪拉抓起两片饼乾塞进嘴里。这时,玛格丽特走向书房,过了一会儿,拿了一本很破旧的剪贴画册出来,递给缪拉。 
  「这是我进社福机构那一年里面画的东西。」
  翻开画册,缪拉惊讶的睁大眼睛。全部都是铅笔画。只是,他难以想像一个十岁的女孩会用这麼成熟的技术作画。 
  有一页上画的是几只毛毛虫。完全不是他印象中儿童的稚嫩笔触,隐隐有著图鉴级的架势。观察入微的花草型态、毛虫的头胸腹节,还有复眼跟身体的比例,虽然不是完全正确,但是已经非常惊人了。 
  翻开另一页,画的是三个人,穿的是华丽的贵族服,但是,头的部分被画成三只蜥蜴头。 
  「这三个人啊,他们在奥丁炒地皮赚翻了,有一年合捐五千帝国马克,觉得自己做了很大的善事,怕我们这些小孩不记得他们的大恩大德,所以一阵子都会跑来看一次。每次他来的时候,我们就要在门口列队鞠躬说:『子爵大人,祝您健康长寿、福盈康泰!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永远不会忘记!』不过,我离开那里没多久,就把他们的名字都忘记了。脸长怎样我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他们东张西望的样子很像蜥蜴。」玛格丽特一面讲,一面模仿当年的口气和子爵蜥蜴一样的仪态,惹得缪拉嗤的一声笑出来。 
  後面再翻下去,有的是静物,有的是画植物,不时有刚刚那样的讽刺画夹杂其中。过了一会他注意到有一幅特别精美的素描,画的是一个小男孩正在看书。 
  「这是莱纳。他最常当我的模特儿了。」
  果然後面有许多以莱纳为主题的人像画。有的很细致,有的草草几笔,显然是放弃了的。翻到最後一页,才是让缪拉最惊讶的一张。 
  一个短发青年军官,坐在沙发椅上沉思著。看得出来这幅习作比之前任何一幅都用心,人物的神韵非常生动。这个军官不是别人,正是年轻的保罗冯奥贝斯坦。
  ※
  虽然跟奥贝斯坦共事数年,对这个人的外表长相,可以说到了十分熟悉的程度,然而乍看到这幅习作,还是感到一阵说不出的惊奇。 
  年轻军官在沙发上交足而坐,右手支颐,目光望向远方。光线从右方进来,放在右颊的手留下一道阴影映在侧脸上。笔触清晰有力的勾画著年轻军官的头发、脸颊和五官,还有那只右手。至於义眼,因为是望向远方,所以并没有特别强调出来。军服的衣摺流畅自然,没有那种因为齐整而威严的感觉,反而充满了温暖。 
  年轻军官的表情,不是缪拉所熟悉的那种冷酷和漠然。薄薄的嘴唇边有著放松的线条,不是在微笑,却是一种安详的表情。 
  看到缪拉的目光久久不曾移开画面,玛格丽特笑了。 
  「这幅画我本来要送给他的,感谢他送我的见面礼。」
  「见面礼?」
  「是啊。我跟著爸爸到奥贝斯坦先生家的第一天,他送了我一盒铅笔。」
  一盒铅笔?听起来真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东西,对小女孩送这样的礼物,大概是「那个奥贝斯坦」的极限了吧。缪拉摇摇头。玛格丽特问道:
  「你摇头做什麼呢?」
  「我是在想,以奥贝斯坦元帅的个性,好像不会刻意送东西给别人吧。」
  「他也祇送过我这一样东西而已呀。」
  「就一盒铅笔?」
  「你以为是什麼样的铅笔?」
  「就那种,文具店都有卖,一打一打装的铅笔嘛,不然是什麼铅笔?」
  玛格丽特摇摇头。她从经常携带的公事包中拿出一个银色雾面的金属盒,推到缪拉面前。「他送我的是这个。」
  这麼多年了,这个金属盒子依然有著高贵的质感,虽然不免有些脏,但看得出来盒子本身的做工就很好。打开盒子,里面是玛格丽特惯用的绘图笔和铅笔,拉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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