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英同人)玻璃情人-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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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的问题,当然更不愿意别人提到、关心,用这样的方式一次又一次揭开我心中的创痕。
「我决不能看你这样消沈下去。」他一面用手指弹著玻璃杯,一面说,「你低潮一天,我也就一天没有办法安心。」
酒吧昏暗的光线,客人们时而如细微波浪的交谈声,酒杯相碰的声音,夹杂著唱片中钢琴所奏出的流行情歌,一个低沈的女声反覆著词里那简单的感伤情绪。我伸出手去拨一拨他的头发,他的发丝就著光线,反射出红酒一般的微妙色泽。我看呆了。
「………现在为您插播最新消息…………」
酒吧里的立体电视忽然传出这样的一则新闻报导。插播新闻是很罕见的。酒吧里面的客人倏地静了下来,每个人都转头过去看立体电视的萤幕。
屠杀的画面。
黄沙地上,散落著被高温融化变形的残缺肢体……那还是肢体吗?那是属於人的肢体吗?我彷佛已经闻到尸肉烧焦的气味,漫天飞舞的尘埃扑打在我的脸上,我哑然无语望著这样的地狱景象。
已经有人转过头或低下头去,拒绝继续看这一幕画面了,还有人正起身离开座位,看样子是要去呕吐的。酒吧陷入一片沈默,点唱机所放的情歌忽然显得尴尬可笑起来。
米尔哈森从桌上抬起头,拉起我的手,一语不发的拉著我离开那里。他的表情,既不是同情,也不是哀伤,而是愤怒。
威斯塔朗特惨绝人寰的画面在当天就传遍了奥丁的大街小巷。布朗胥百克公爵成为众矢之的。当然,是平民的场合。罗严格兰元帅的声望立即直线攀升,许多人将他称为解放的希望,歌颂赞美他的人所在多有,甚至一些奇奇怪怪的神妙传说都已经出现在街头巷尾的耳语中了。
我只觉得奇怪,所有的消息来源都说是罗严格兰元帅来不及阻止,但是为什麼会有那麼长又清晰的画面呢?这样的画面一定不是来自布朗胥百克公爵的阵营。
一种隐隐的阴谋猜测逐渐在我脑中浮现。或许,这根本是一种利用罢了。罗严格兰公爵并没有如大家所传说的那样正直仁慈,可能是他做了不要阻止核子攻击的决定。
你想要跟随效命的就是这样的人物吗?又或者,这当中根本就是你所知情的决策?这,我不得而知。
回到家中,跟爸爸道过晚安,我准备上楼就寝。经过书房门口,我忽然心中一动,手伸进口袋,拿出钥匙打开书房的门。
走进书房,就著清冷的月光,我打开你的书橱。书上已经有了薄薄的一层灰尘,那是因为没有人替你清理的缘故。
在你的字典里,可曾有屠杀这样的字眼?或许没有,但是,你所跟随的罗严格兰元帅却充分利用了屠杀者的暴行获取了最有利的结果。
我的哥哥也在战场上。威斯塔朗特事件应该有力到可以让他早点离开{隔离}战场回家吧。思及此,我不禁要自问,我的哥哥是一个生命,因为这两百万人的牺牲换得了他的存活,代价是大还是小呢?
我默默的清理著书橱的灰尘。这样的问题注定是无解的吧。谁有资格决定谁比较重要?谁应该牺牲?
我彷佛见到你已经开始朝阴暗的山谷中走去,踏著笃定的脚步,一点一点的隐没在幽暗的死寂中。
※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促使我下定决心搬出枫园路十七号的。出乎意料的,爸爸不仅支持我的决定,并且很积极的为我寻找住所。结果我搬到了离事务所两条街口的地方,一栋五层楼高的公寓。那里距离枫园路十七号,走路也只需十分钟。
我很用心的布置自己的住所,试著让它感觉温暖一些。但是,爸爸仍然为我留了房间,每个星期我至少有三天都是回爸爸那里吃饭的。
米尔哈森很满意我的决定,并且一直催眠洗脑似的告诉我说,我搬家以后看起来快乐多了。
「或许吧。」
搬家不久我收到莱纳传给我的邮件讯息。他沈痛的向我描述威斯塔朗特事件的后续发展。
「………虽然我自己也不愿意相信,当然更不指望说服你相信,那就是,有人私下告诉我,是奥贝斯坦中将向元帅进言,不要去阻止布朗胥百克的攻击行动,并且利用这个暴行,作为政治上的宣传。
现在秃鹰之城已经攻下了,布朗胥百克公爵也已经死了,可以说内战已经结束了,但是,吉尔菲艾斯指挥官却殉职了。详细的情形我不清楚,我听到一些传言说,吉尔 菲艾斯指挥官的死和奥贝斯坦中将脱不了关系。这些传言我无法证实,写在这里也不表示我相信。我只是对威斯塔朗特上无辜死去的两百万人感到难过,我想只要是人,就不能原谅这样残忍的行为。…………」
我颓然坐在电脑前,好像这一字一句都是用鲜血镌刻在萤幕上一样,刺眼到令人难以逼视。
我对自己推想的正确感到恐惧。这果然是你所知情的决策。只是,我没想到竟然是来自於你。我不能相信我所爱的你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出生以来第一次,我哭了整夜。梦里醒著都是你,都是威斯塔朗特,都是腥红的血,都是蔽天的沙尘,都是惊怖的死寂。
☆、十七
※
「这麼说也许你会不高兴,但是,那时候我的确觉得,陛下重用了他,是一项错误。不只是我这麼认为,我的许多同僚也是这样想。」缪拉沈默半晌后说道,「我不是不愿意承认他的能力,我只是不喜欢他的方式。」
「你别这麼说。我无意替他辩护。虽然,处在那样的地位上,作决定不是那麼容易的。」虽然她尽可能的想要说一个理性的答覆,但是缪拉看得出来,玛格丽特不管是理智还是情感上,都非常的痛恨威斯塔朗特事件。不只是因为单纯的恻隐之心,也不是因为这件事情破坏了她心中情人的形象。
「做决定的人是陛下吧。」不想向对方说什麼违心之论的缪拉,想了半天,觉得只有这句话最合情合理。
当时如果没有这件事,还能在前线支持多久?左右都是残杀自己的同胞,在国内还有立典拉德虎视眈眈,只待两败俱伤,便能坐收渔利。至於吉尔菲艾斯指挥官的死,并不能跟威斯塔朗特混为一谈。不过,忿恨的心情,通常是不会伴随雪亮的观察和判断的。这些一并混合投射到当时参谋长的身上,实在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玛格丽特似是不愿继续多谈这件事情,缪拉也是。他们很快的换了话题,缪拉问玛格丽特,她的哥哥是如何跟伊莲认识的。
「他们结婚刚满三年而已。」听到意在言外的问题,玛格丽特谨慎的回答。伊莲在新帝国历五年的时候搬到费沙的,当时她在军务省附近的巷子里开了一家咖啡馆,碰上了爱咖啡成痴的莱纳。交往两年,经过不少波折,两人才结婚。
「等等!你说哪一家咖啡馆?军务省旁边的巷子?」
玛格丽特看著萤幕上的缪拉,大笑起来。
「伊莲到现在一直都在那里开咖啡馆呀,五十二巷十号。」
缪拉觉得自己的慌张忒也好笑。去军务省是为了办公,他可不像一般的军人下了班还会有闲情逸致在军务省附近的巷子里逛,不知道是很自然的。他整顿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朝著电话那头掩嘴微笑的玛格丽特问道:
「那,你是什麼时候来费沙的?」
「我吗?我跟著工部省的同事一起来的。那时候我和米尔哈森刚刚加入狮子之泉的设计群。」
※
我是在新帝国历元年的年底来到费沙的。人生中首度的星际航行,并不如想像中潇洒愉快。瓦普跳跃的后遗症让我足足发烧了两天,还好那只是第一次的瓦普跳跃时发生的症状。接下来的航程中,我才渐渐适应了这样的航行方式。
费沙实在不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地方。虽然有活跃的商业活动,却感觉不到深厚的人味。不过,没有人允许我在这里过悠闲的生活,尤其是我的顶头上司,工部尚书布鲁诺.冯.席尔瓦贝尔西。
狮子之泉的设计案与模型,提出的期限是次年四月初。整个设计群从奥丁一挪到费沙,在开始适应生活之前就要先立即适应工作。
席尔瓦贝尔西并不是坐在他的高位上看著我们忙得一团糊烂,相反的,他一直亲自参与狮子之泉的构想与创作工作。我感觉得到他对新帝都建设的强烈企图心。尽管有人批评他狂妄或野心太大,我还是很佩服这位无论眼光远见或是实行力都一流的上司。当初受他推荐加入奥丁建筑学会,因著这层关系,被延揽入工部省建设局,我一直觉得这是做梦也想不到的好机会。
可惜他的愿望没有办法亲自实现。
次年春天,也就是新帝国历二年的四月初,设计群如期完成了设计案。这时候一个重要的消息是,莱因哈特皇帝亲征伊谢尔伦回廊的队伍已经出发。
「………动员全帝国几乎所有的兵力,只为了讨伐杨威利一个人………我看不出来这样的举动对刚刚诞生的罗严格兰王朝有什麼意义。身为军人的我必须服从命令,然而我衷心期待和平来临的那一天,好与你重聚。愿你在费沙的工作顺利,往后建设国家要靠你这样的人了。」
这是莱纳当时写给我的通讯。我感觉得到他已经开始厌倦这样的战争。不过,整个看起来,社会上却沈浸在皇帝亲征那种宣扬国威的荣耀气氛中。
「看吧,这般景象是多麼的令人感动啊。」
我站在公寓的窗边,看著街上移防行军的队伍,米尔哈森冷不防从后面拍了我一下,递过一杯热茶给我。他皮笑肉不笑的说了一句。
「年初才灭亡了自由行星同盟,还没有回到首都安定一下民心,就要继续朝伊谢尔伦出发。」
「海尼森与奥丁相距多远啊!这样的距离,会让人不耐烦的呀。」
「想家吗?」米尔哈森问我。
「嗯。」我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
「你当初一听说要来,整个人兴奋的不得了。」他歪著头望向窗外,「我知道你还是忘不了他,是不是?远离奥丁,好让自己能够忘记他。」
「已经三年了,这三年,世界改变的真多啊!」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他听,我竟觉得自己的话中有些赞叹的口吻。赞叹的反面,却是感伤。
四月十八号,我临时接到邀请函,说要出席费沙代理总督博尔德克在自己官邸中举行的宴会,而我并不清楚这个宴会的目的是什麼。本来米尔哈森也要受邀一同前往,然而他却忽然感冒发起烧来。
「拜托你代替我好好去玩玩吧。」躺在病床上的米尔哈森苦笑著对我说。
「你明知道我最讨厌这种高官政要聚集的场合了,还说什麼好好玩玩。」
不过因为席尔瓦贝尔西也要出席,所以我也不好推辞掉,因为来不及置装,只得穿上我唯一一件从奥丁带过来的黑礼服,前往博尔德克的官邸赴宴。
踏入晚宴会场时是六点三十分。邀请函上的时间是七点整。不过,已经有不少人已经先行抵达会场。黄金狮子旗布置在宴会场中,刻意要表现得华丽丰盛,我却觉得有些俗气可笑。
和在场的其他女士相比较,我的穿著实在是乏善可陈。绸缎质料的黑色长礼服,配上丝绒鞋面的黑色高跟鞋,没有佩戴什麼耀眼的首饰,显得很黯淡。我抱定主意不要跟太多人交谈,打算只要让席尔瓦贝尔西看到我有来便提早开溜。
桌上放置了一些水果,有不少是我没见过的,想来可能是费沙地方的特产。其中有一种像甜瓜的东西吸引了我的兴趣。我走过去夹了一块到自己的小碟子里,忽然从眼角瞥见席尔瓦贝尔西已经到场了。我忙放下碟子,走过去跟他打招呼。
「拉贝纳特小姐,你今天怎麼穿成这副德行啊?你的头发已经很黑了,还穿得这麼黑………」
他好像忘了这是公开场合的宴会,毫无保留的讲给我听。而且,不知为何,我并不很讨厌。席尔瓦贝尔西跟我寒暄一番便入座了。我回到桌边端起碟子,尝了一口甜瓜。这时我注意到,在场有很多高级军官走动。
………该不会是为了军方而办的晚宴吧?我心里盘算著可能是什麼原因,一面把碟子里的甜瓜吃完。这瓜汁水很多,也很甜,但是说不上来哪里味道怪怪的。我摇摇头,心想世界之大,什麼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可是我的肠胃却不领情,过了大约两分钟,一阵激烈的酸味从喉咙涌上来。
我慌慌张张要找洗手间。我看准了会场角落一丛植物的后面有一扇很不显眼的门,快步走过去,打开门。那扇门后面确实有洗手间,但是,其实是个阴暗的楼梯间。我管不了那许多,冲进去趴在洗手台上一阵狂吐。
吐完以后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