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英同人)玻璃情人-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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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以此为誓,终生不渝……」
心中默念著这句话,她把这个戒指收在衬衫胸前的口袋里。
下午上完课跟几个学生去喝茶。这些学生年纪大多十七八岁,他们叽叽呱呱的缠著她问东问西,尤其有兴趣的是要她说觐见皇帝的故事。
「莱因哈特皇帝,本人看起来也像立体照片上那麼英俊吗?」
「我想,只关注先皇的美貌,也许,是一种不敬也说不定。可是,他最大的魅力,是那股浑然天成的霸气。站在他面前,你就会深深的折服,相信他就是你唯一可以献上忠诚的皇帝。」
………也是在亲眼见过皇帝,与之谈话後,我才真的相信你无论如何不会再回头了。
※
你被任命为缪肯贝尔加元帅的副官,即将远调至伊谢尔伦要塞。
因为第四次迪亚马特会战的功绩,被封为罗严格兰伯爵的莱因哈特,已经渐渐的在帝国的一般民众心中建立起他的名声。我经常听你或是莱纳谈到他。
「常胜将军!」这是莱纳跟我说的。
「他将会成为这个帝国最有力量的人物。」这是你告诉我的。
当你这样告诉我时,我隐隐感觉到,是他让你有了想要振翅飞翔的心。
你想要力量,一直都是。
「黄金树王朝,已经病入膏肓了。要治重病,也只能下猛药。」
你经常毫不掩饰的告诉我,这个世界必须有所改变,我的理想才有可能真正实践。我一个平民女子,既无家财,也无靠山,我能靠的只有自己。你痛恨黄金树王朝,痛恨那以阶级包装的腐败,以尊严包装的残忍,再多的蔷薇花香,也不能掩饰来自权力的恶臭。
我握著茶杯,静静的听你谈这些事情。
再过两天你就要启程到伊谢尔伦去了。你都在忙著收拾整理私人的东西。
我在晚上十一点多才结束了事务所的工作,回到家里。意外的,你在客厅里为我等门。
从奥丁艺术学院建筑系毕业的时候,我和米尔哈森并列第三名,获得特等艺术家文凭,并且通过工部省国家考试,取得建筑师执照。我们用微薄的积蓄,合开了一个建筑师事务所。两年来的努力工作,我和米尔哈森的组合已经开始逐渐有了一些知名度。
我在客厅一面脱大衣,一面注意到你的神情有些闪烁。从你的手上接过茶杯,我挨著你身旁坐下。
……你要跟我说什麼重要的事情吗?求婚?我脑中闪过这样的念头。我现在彷佛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不可能,帝国严格的身分阶级制度下,你姓名中的「冯」,已经注定了我跟你不可能成为合法的夫妻。
「我快要离开奥丁了,这一去不知道要什麼时候才回来。」
「您不是第一次到那麼远的地方去了,我知道。而且,缪肯贝尔加元帅应该不会长期留在伊谢尔伦吧。」略略镇定下来,我恢复了平常对你用的敬称。从小就这样称呼你,我很难改口。
「你有没有考虑过要结婚?」
「我不知道。」
我愣住了。如果因为你明天就要前往伊谢尔伦而向我告别,为什麼你要这样跟我提未来的打算?我不懂。
那天晚上,我们异常热烈的□□。我有种预感,或许,这已经注定了我们的命运。将要分离我们的并不是旧世界的不公平,而是迎向巨变的新世界。
※
睁开眼睛。
已经早上九点多了,出乎意料的,事务所的助理并没有打电话催我去上班。
我从你的床上坐起身来。你并不在我身边,想来是一早便出发离开了。我双手抱住头,把脸埋在膝盖里,空虚的感觉在体内膨胀著。
回想起昨夜,你细细的巡礼我身体的每一吋肌肤。那样的颤栗在清醒以後越发清晰起来。裸著的肩膀上还有你昨夜印下的吻的温度。你的手指摩挲著我的黑褐色头发,它现在凌乱的不成形,彷佛记录了我昨晚的挣扎与渴望。
捡起掉落床边的睡衣穿上,衣服在身上滑过的触感显得非常不真实。翻身下床,不知为何,有点站不太稳。洗了个澡,换上外出服,却在楼梯口遇见了爸爸。
「玛格丽特………」
不知该如何去回答爸爸,他的眼神很明白的告诉我,他一切都知道。我已经不是刚从社福机构接来时那个怯生生攫著自己行李和画册的瘦弱女孩了。爸爸的神情有种深刻的伤感,我伸手拥抱他。
「孩子,先生他是认真的,但是,你们终究要走上不同的道路啊。」
明明显而易见的阻碍是身分和阶级,但是爸爸看到的却不只於此。我的眼眶红了,那触动我心底最深沉的不安。我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用拥抱去掩饰自己的惊慌。
我从未想过要背弃你,即使是在这样的矛盾下。
走到事务所,两个助理都没有来上班。米尔哈森趴在一桌图稿上睡著了,阳光正从百叶窗的缝隙照在他脸上,炽白的光线让他的红头发显得好耀眼。
我楞楞地看著他,伸出手去轻轻抚摸那团耀眼却柔软的红发。昨夜的热情的缠绵让我有几分惘然,我凝视著这张我再熟悉不过的脸孔,心惊地发现他昨日彷佛还只是少年时的清瘦侧脸,早已悄然被成年男子的胡渣默默盘据一角。
我推醒他。「喂,助理呢?怎麼没来上班?」
「昨天你走了以後我叫伊利亚送芳婷回家,伊利亚又回来跟我一起做到天亮,我刚刚叫他回去休息了。」
「你怎麼不回家休息呢?」我伸手拨拨他的头发,「我的东西收哪里去了?昨天还没赶完呢。」
「你的那一份昨天伊利亚已经帮你做了一半吧。他做得很慢又很仔细,因为他老是怕被你骂。」他揉揉眼睛,定神看著我,他的眼神令我有点颤抖,「不愧是你一手□□出来的好学生啊,聪明认真又听话。」
我苦笑著敲他的头。我坐上我的工作台,打开电脑,准备继续。米尔哈森却悄悄走到我身後,一把拉住我的手。
我吓了一跳,慌忙挣扎著抽回。「你在做什麼?吓死我了!」
他眯著眼睛打量著我,「我们今天都不要工作了,出去休息一下吧。反正两个助理今天不会来,再怎麼快也要等明天才能一同解决整个案子。今天伊利亚不在,我想你也很难做下去吧。」
我就这样被米尔哈森带出了事务所。我们去了以前学生时代就喜欢的餐厅吃饭,喝啤酒,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过了。下午我们散步到五公里外的帝政公园去。
我们并肩坐在公园的喷泉边餵鸽子,米尔哈森在一阵长长的沉默後突然开口说:
「玛格丽特,你知道吗?如果不是你愿意跟我一起合作,我绝对没有那麼大的勇气要出来开事务所。」
他的语气非常认真,我楞楞的说不出话来。
「所以,玛格丽特,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你对你周围的人而言,远比你自己想像的重要啊。」
看我没有什麼反应,他搂一搂我的肩膀。
「你今天怪怪的。」
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我叹了一口气,侧过头不去看他的眼睛。
「他要到伊谢尔伦去了。」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给他。
「那你们以後该怎麼办?」米尔哈森直率的说出最重要的问题,「他是贵族,他是不可能娶你的,至少现在这种体制下不可能。我想他并不是个在意身份的人,可是你能等他等到什麼时候?」
烦闷的感觉在胸口翻搅,令我想吐。一字一句都那样深刻的击中我心中的弱点。我无助的转过身去面对著他,颤声说道:「这些,我,也知道。」
他严肃的望著我,眼里露出一种既不是同情也不是怜悯的黯淡神色,「玛格丽特,没有人可以讥笑你的。爱情从来就不是一种选择,爱情只是一种偶然。」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管怎麼样,抬著头走过去就是了。」他的口气中彷佛有点动摇,也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好。」嘴上说没事,一颗大大的泪珠滑到唇边,我随即嚐到咸咸涩涩的味道。
你也是一样矛盾吗?但是我有米尔哈森可以倾诉,你呢?你会告诉我吗?你会告诉谁?我脑中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这个问题,到最後我不知道是在为自己还是为你在流泪。
好想靠在你的肩膀上,不再沉溺在这样惶惑的漩涡中。
☆、十三
※
从浴室走出来,倒了一杯热可可,玛格丽特拿起白天穿过的衬衫,伸手掏口袋,想把伊莲交给她的戒指拿出来另外放。摸了半天,发现戒指不见了。
有一瞬间,她并不为这个意外感到惊慌,相反的,却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因为她也在伤脑筋应不应该真的把这个戒指还给缪拉。但是,她随即为自己这种不负责任的想法感到愧疚。
东翻西找。家里她回来以後走过的房间都找遍了,还有车子,她把垫子全都掀起来找,可是也没有看到那个小小的银色戒指。
颓然坐倒在床上。跟学生分手以後回家路上还有在车上拿出来把玩的,所以一定是掉在家里或车上某处。
「我能怎麼办呢?告诉伊莲,说戒指不见了?对奈德哈特假装没这件事?如果真的找不到也只有这样了。」
心烦意乱中,玛格丽特睡著了。梦中,恍恍惚惚出现一个灰色眼珠的男人,与她并肩走著,不时指著远方的风景给她看。她开心的左顾右盼。这时男人忽然双手按住她的肩膀,吻了她,而她自己像是期盼已久般,自然而然陶醉其中。等到这个又深又浓的长吻结束了,她睁开眼睛,却分不清楚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谁。两张脸重合在一起,像是米尔哈森,又像是奈德哈特。
挣扎著从床上爬起来,玛格丽特流了一身汗。尽管从未在清醒的时候有过这样的念头,梦境中的画面却越发清晰起来。
她不可置信的辗转反侧,竟一夜无眠。
※
结束了忙碌的一天,玛格丽特决定告诉伊莲戒指不见的事情。也许伊莲的的反应比较容易预期也比较容易掌握吧,她这样猜想。
从新艺术学院校区通往医院的路有好几条,玛格丽特临时起意,走了一条她不太熟悉的路。这条路两侧都是高级住宅区,相当幽静,她一边开车,一边注意两旁的风景。路两边高大的青枫树种得结实整齐,有那麼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又回到了住过好多年的奥丁首都特区,那条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枫园路上。
一辆大型轿车从侧面的巷子冲出来,并没有因为前面是干道而停下来看看左右来车。玛格丽特来不及反应闪避,就这麼被拦腰撞上了。幸好不是直接撞到驾驶座,玛格丽特仅受了一点轻伤。她走下车来,察看车祸的情形。
大型轿车里的人也走出来看。玛格丽特从撞车的震惊中努力定定神,注意到这辆车的车牌是军方的车,看起来应该是高级将官的配车。
「这位女士,您要不要先到医院去?」开口说话的人是开车的勤务兵。虽然对她使用敬称,但是并不想要承认自己肇事的样子。玛格丽特也不跟他客气,按著手臂上剧痛的伤口,大声说:
「反正现在大家都不要动,先叫警察再说。你的乘客有保险吗?」
勤务兵摆明了想跟她拖延。并且暗示她,这个车上坐的人她惹不起,不要浪费时间找警察。
「好好好。那我不找警察也行。我找我朋友来帮忙总行了吧。」
仗势欺人。她心头火起。忍著手臂上的痛楚,拿出电话,拨给休假中的缪拉。电话中只告诉他说自己出了车祸,想请他过来帮个忙。缪拉问明了地点,果然很快就到了。虽然穿的是便服,但是他一下车,勤务兵的脸色就变了。看到两人僵持在那里,玛格丽特还受了伤,缪拉相当生气。轿车里坐的人是个中将,见对方地位比自己高,马上主动叫警察,并请保险公司出面处理,并且一再的向玛格丽特赔不是。
等到警察跟双方的保险公司代表来看过现场,照完照片,同意他们可以各自离开後,已经过了一个小时。缪拉爬进玛格丽特那已经受损的车子替她拿东西。驾驶座旁的前座被撞得变形,座椅翘起来。拿起皮包的时候,缪拉注意到翘起的座位下有一个小小的银色戒指,於是伸手捡起来。
不到五秒的时间,缪拉仔细端详了一下这个东西。
「这些人,真是没效率。」玛格丽特在车外大声抱怨著。
「我送你去医院吧。」缪拉若无其事的把戒指悄悄收进自己口袋,将皮包递给她,替她打开车门。
「这两天只好坐计程车了。」血迹弄脏了她的衣服和裙子。她心想这样子去找伊莲一定会让她担心。看来戒指不见的事情只好拖延一阵子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