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综]自卑专售-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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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华灯初上，立夏背着书包出了门。
　　在一座拱桥下跟人碰了面，两个人都戴着棒球帽和黑框眼镜，虽然在这样没有人认识他们的情况下实在是自作多情，但是给人一种般配又好看的感觉。
　　“立夏！终于见到你了！我们完成任务了哈哈，寸步不离守了两个月呢。”邢文京一见到立夏就想倒苦水，“那个冯什么的也太能折腾了，平时打电话也要公用电话换着来，真是……”
　　宁次没让邢文京继续说下去，搂着肩膀把她拖到一边，把口袋里一个U盘递给立夏：“文件都分文别类整理好了，你看了就会明白的。”　
　　立夏谨慎地接过去，“真的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啦其实，”邢文京又凑到前面来，“有宁次在我一点都不觉得无聊。”
　　男生隐藏在夜色里的脸悄悄地红了。　
　　立夏把手指长的银色U盘收进口袋，“京京，你上次说的那个……自卑什么的？”
　　“怎么了？”
　　“早该交给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立夏の自卑　05

　　
　　回到工作室，傅小司没有找到立夏，其实他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对立夏解释。
　　陆之昂放下自己的画笔，审视傅小司，“七七的事情，是真的吗？”
　　“……嗯。”
　　“你的？”
　　“……嗯。”
　　话未落音就被直勾拳砸了下巴。傅小司没有任何反抗地摔到地上，然后就听到陆之昂伤感的声音：“这一拳不是为的不是立夏，仅仅是你……我改天再过来看你。”
　　成了脚踏两条船的人。
　　名声也越来越大。
　　可一时心软的结果简直后患无穷，和七七一起在媒体上的露面越来越多，而立夏每次都站在他回头就可以看见的地方，却给他一种渐行渐远无法碰触的感觉。
　　转眼就到了冬天，厚重的白色雪花慷慨地覆满了整个北京城，寒风凛冽，呵气成冰。
　　立通传媒像立夏记忆中一样签下了遇见，让立夏不安的是，公司还是计划要遇见去参加一家电视台举行的“光芒舞台”的比赛，如旧时候一样宣称已经打点好评委，要遇见拿下第一名。之后才是搭理宣传。
　　积蓄那么久的力量爆发，遇见顺利进入决赛。
　　冬天来得太快，段桥还记得和遇见一起去浅川的那次夏日时光。女生头一次变得娇俏的神情，小鸟依人的动作，总是在他记忆力放大再放大。
　　“忘了给你们介绍了，这是我的男朋友，段桥。”
　　事件的前因究竟是“在前男友面前逞强”还是“为了避免难堪”都已经不重要了，最重要的事情是心口清晰的跳动声以及自己说出口的那句——
　　“呐，要不要真的做我女朋友呢？”
　　遇见在的时候想方设法赶到便利店来上班，现在遇见签约了忙比赛，他只能借整理货架来打发时间。哭笑不得的是偶尔的听到新来兼职学弟的感叹都是：“原来这里的工作这么多啊。”　
　　叮铃铃，清脆的风铃声。
　　“欢迎光临。”
　　过后是女生欢快的说话声：“我要一罐牛奶，热的。”
　　段桥把动作太快的学弟拉回来，敲了头，“小鬼，抢什么，我来啊。”
　　遇见道谢，很温柔地笑，“不要欺负人家新人啊。”然后眯着眼睛，对学弟说，“喂，小弟弟，我借这个大哥哥一会儿哦，可以吗？”
　　男生不好意思起来，“没问题，没问题，这里有我呢。”　
　　段桥弯起嘴角，从墙上拿下大衣，没忘了敲一敲男生的头：“谢啦！小兄弟。”
　　走上街头，迎着红色灯笼的浪潮，温暖从心底往外延生，美好得像是走在画里。
　　“我明天正式比赛啦！”
　　“嗯，我知道啊，”段桥把遇见的手拉过来放在自己的衣服里，“我会请假来看的，你不要因为有个帅哥坐在台下就紧张得发抖哦。”
　　“哈，你不要只顾着看台上的美女看得流口水哦。”男生的手天生就比女生打，和立夏的手比自己的手算大的了，却还是可以完全被段桥握在手心里。
　　“你帮我签个名咯，”大男生撒娇的语气，“等你成了大明星我还可以拿去卖钱呀。”
　　“你去死啊！”
　　“嘿嘿。可是我又在想，”突然温柔下来的语气，在夜色里变得柔软无比，从大脑的后面传过来，“遇见如果真的成了大明星了，不知道还会不会记得我呢……那个时候，应该有很多喜欢遇见的男孩子吧……”
　　“段桥……”
　　“嗯？”　
　　“我们结婚吧。”
　　决赛在流光剧院里举行。立夏把两个小间｜谍也带了过来。
　　大明星七七走到化妆室给遇见打气，“你今天肯定没有问题的。因为，我是评委。”
　　撇开傅小司的事情，对七七也没有办法像以前一样信任，立夏没有再去看比赛，在宁次的帮助下溜进了监控室。坐在段桥旁边的是邢文京。
　　遇见是第四个上场。
　　第三个歌手被三盏红灯淘汰下去了。
　　轮到遇见的时候立夏心里一个激灵，把画面调大，所有的评委脸上分明都是专注的表情。除了……七七，她的眼神有游离。
　　真的是跟自己想象的一样，还是因为自己心里对七七有怨恨而产生的偏见？立夏不敢往下想。遇见快唱完就要到记忆中黄灯出现的时刻，立夏一紧张将一把红色的大闸拉了下去。
　　咔嚓。
　　停电了吗？
　　剧院里一片漆黑、喧哗。这么多人，应该感到安全才对。可黑暗中仿佛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这样一想七七的心跳快得厉害。
　　遇见握着话筒一动不动站在原地。
　　立夏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时候没有立刻把电闸扶上去，而是拜托宁次带她逃跑。
　　工作人员的动作也很快，三分钟不到一切就恢复了正常。只是在所有灯都亮起来的时候，一盏黄灯刺目地挂在评委台前。只有一盏，所有评委都是一张专业又冷静的脸，猜不出来是谁按的。
　　遇见的话筒跌落在地。
　　还有一点就可以唱完了，还有一点……　
　　邢文京到角落里的时候解除变形，恢复了自己的容貌。她的声音有点低沉：“那个叫遇见的女孩子，唱歌真的挺好听的。”　
　　“嗯。”
　　“那个叫七七的女孩子，长得也挺好看的。”
　　“嗯。”
　　“你嗯什么嗯啊！”　
　　立夏也趁着黑暗回到了观众席，正鸦雀无声的时候她站了起来：“刚刚不是停电了吗，黄灯肯定是线路故障造成的，再来一遍。”
　　观众席上有不少遇见在比赛中积累的粉丝，他们也纷纷站了起来：“再来一遍！”
　　才准备叫遇见下台的主持人僵在舞台上不知所措。
　　几个评委也都表现出了赞成的意思。立夏看着笑得一片灿烂的七七，心里像是有人误剪了一个线头，已经有了缺口的信任被拉扯得分崩离析。
　　“嗯……是我，放心吧……不用，不用，七七还用得着您担心吗？她是不会允许对她有威胁的人通过的啦……”
　　她是不会允许对她有威胁的人通过的……　　　　　　　　　　　　　　　　　　　　　
作者有话要说：　　

　　☆、立夏の自卑　06

　　
　　观众席上并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金色头发的男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Intresting。”
　　有工作人员给主持人递了纸条，主持人看了看，带有歉意地说：“不好意思，据检查，现场并没有发生任何技术性故障。”
　　也就是说，遇见的黄灯无法撤回。
　　立夏跌回椅子里。
　　遇见，对不起。对不起，重来一次，我还是没能……
　　台上的七七不动声色地舒了口气，可是她看着遇见绝望的表情，一颗心又惶惶然沉下去。
　　“光芒舞台”最后在一片混乱中结束。一个歌手都没有顺利地通过。第一名只能空缺。　
　　然而事情并没有到此结束，就像是有一根线，冥冥之中把所有人的命运带回原来的轨道。七天之后，是傅小司的第四本画集《冬至》首发式。　
　　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谁都没有时间睡觉。可就在首发式的前一天，立夏一大早就接到电话：“您好，立小姐吗，很抱歉地通知您，你们的官司败诉了。”
　　以为自己堵上了洪水的出口，灾难就会平息，生活回归平静。可是没有想过，洪水积蓄力量，将会带来更大的灾难。如果之前相信小司是被冤枉的，会为小司感到痛心的那些人，看到了判决书，他们会怎么想呢？
　　——我们被骗了。　
　　——我们被利用了。
　　——傅小司是个大烂人。
　　原本能够起到安慰效果的话语，会以十倍恶毒的功效卷土重来，倒戈相向。
　　空气里浮起尘埃。
　　立夏伸手擦掉脸上的泪水，把电话拨给公司法务部她信得过的律师：“5分钟后在三楼见面，请你帮我准备材料，我要抗诉。”
　　陆之昂一脸凝重。　
　　傅小司怔怔地看着立夏，跟自己记忆中有十倍差异的立夏。他所认识的她，一直是个脆弱的小女生，遇到事情之后比起坚强应对而言更多的是不知所措，如果是他出了什么事，她会表现得更加惶恐。可是现在的她，好像已经在他不知道的时间里，悄悄强大了起来。
　　首发式跟开庭日相冲，立夏选择了前往法院。为了这次出庭她特地整理出了一身干练的装束，沉稳大气的黑色套装使她看起来勇往无敌。
　　说不清多久没休息了，眼底下有尽全力化妆都没能掩盖住的青色。一路上看着街景变幻，立夏稍稍往后仰了仰脖子，就陷入了睡梦里。　
　　梦里傅小司挺拔地站在公交站台的另一边，和以前一样穿着干净的白衬衫，眼里似乎有长年不散的大雾，他戴着白色的耳机，整个人在香樟树织就的绿荫下变成一张画。
　　立夏看见傅小司把视线转向了她，场景一下子就改变了。白雪皑皑的北京城，广场上有好多好多人，连寒冷都变得热闹起来。烟花接二连三地绽放，她看着小司好看的脸，和他明亮的眼睛。在她就要感受到傅小司的怀抱的时候，就被傅小司推开了。
　　猝不及防地摔倒在地上，面前的傅小司忽然变成了程七七。七七俯下身，笑颜美丽却让她不寒而栗：“立夏，我有了小司的孩子。”
　　立夏出了好一身汗才醒过来。
　　另外一边的发布会照常进行，除了陆之昂之外的所有人进会场后都大吃了一惊。小司的发布会展台旁边又搭建了另外一个展台。横幅上面写着醒目的几个大字：“著名画家冯晓翼最新力作《忧伤的缘分》首发式。　
　　光华国际会展中心一楼——几乎所有文化界的重要发布会都是在这里做的。在得知傅小司输了官司之后，陆之昂曾经试图跟管理人员沟通，在发布会当天把整个一楼大厅定下来。可是因为已经有人提前定好了整个星期的使用期而被拒绝了。
　　冯晓翼醒目的展台布置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就是她诬陷我们小司的吧！”
　　“什么啊，居然还敢出来丢人现眼！”　
　　跟记忆中相反的是，好像所有人都站在小司的一边。尽管冯晓翼的露面给了大家不愉快的感觉，小司的《冬至》首发式才是正经。记者们都各就各位，准备提问的环节，会场安静下来。只是冯晓翼的会场下冷冷清清，整个气氛很是诡异。
　　“傅小司先生，请问这次的新作主要内容是什么？”
　　“因为画集的名字叫《冬至》，所以，是讲一个冬天里的故事，用了很多雪里的香樟树来表现。因为我自己从小到大生活的城市，特别是我的高中校园里，有特别多的香樟树。”
　　稳定的语气。完美的笑容。优雅的举止。
　　“傅小司先生，请问您对于冯晓翼小姐的新画集发布会和您选择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地点举行有什么看法？”
　　“这个我和我的公司所有的工作人员之前都不知道，我们也是刚刚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才看到布置好的现场。不知道冯小姐是否清楚我的发布会是在今天的这个时候，不过我们很早就发布了消息，我想冯小姐或者她公司的人应该能看到吧。”　
　　成熟的回答，适当的反击。
　　只是——
　　“外界传说您的新画集是抄袭去年畅销的另一本画集《香樟树》，请问您对这个有什么看法？”
　　暂时还在傅小司可以应付的范围内，他努力笑了笑：“我还是第一次听说那本画集。”
　　记者手里的话筒还没有放下去，他翻了翻手里的材料：“请问您对这份文件怎么看？洪州市中级人民法院2003年3月22日判决，被告傅小司的《花朵燃烧的国度》系列抄袭原告冯晓翼的画集《春花秋雨》。判定《花朵燃烧的国度》停止发行，并赔偿原告十一万元□□。”
　　冯晓翼把判决书投影到大屏幕上。
　　人群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