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月下独照-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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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剑子仙迹微微倾身,想听清楚。
“我说那毒称为阈血毒。”
剑子仙迹心中一凛,“嗯,你知道这毒的名字?”
花独照原本红润的双颊刹时变得苍白,低声道:“不只知道,我还能解。”
剑子仙迹正色道:“既然如此,你能否提供解药?这阈血毒无来由地散播肆虐,若有解药,即可挽救许多无辜的性命。”
花独照避过他的眼睛,道:“我……我现存的解药和药引都不够,需得再行调配。可是这中间有个难处。”
“愿闻其详。”
“嗯。要调配解药需得先了解其毒性,我想你是知道的。我从那位穆姑娘处取得了她呕出的毒血,可她中毒之后曾服食过许多药草,混杂了毒血,令我无法了解原有的毒性,因而不能配出解药。”
剑子仙迹想了想,问:“那么当初你为何能解穆姑娘的毒呢?”
“那……那是我以前研究出来的解毒丹,其中一个药引十分难寻,已无法制得了,加上以前的阈血毒和我现在见过的有些微差别,是以旧的配方无用,必须另外配制解药。”花独照费力解释。
“嗯,”剑子仙迹沉吟道:“意思是你得取得原毒,是吗?”
花独照点头。
“所以……”
花独照抬起晶亮澄澈的眼睛,看向一旁的月下独照,“所以,给我点时间,我得前往海东城和秋凉里一趟。”
*
微弱的烛火一晃一晃,映在墙上的人影也随着颤动不休。阈奉熙拿了把小剪刀将开岔的烛芯剪去一小截,烛光大炽,在他的眼瞳中投下一抹橙色。
阈奉熙背对着床上女尸,坐在桌前细数,纸张和桌面磨出沙沙声,长长的白纸大半垂到地上,他的手指来回点扣着,扣一下数一声。
“八十五,八十六……九十三,九十四,九十五……嗯,九十五。”阈奉熙喃喃自语,“九五至尊的九五之数,呵,一个皇帝有我这么福气吗?每夜抱的女人都不同,永远不会重复,啊不,是没有机会重复。”
他拉起那张画满密密麻麻黑线的宣纸,突然桀桀怪笑起来,愈笑愈狂,双手大力撕扯,将纸撕得粉碎,堆在地下,拿起蜡烛丢在纸堆上,轰然起火。
阈奉熙推开门朝外走去,不远处的目留踪尾随身后。两人曲曲折折走到一处花园,花园和琼老的研药房后门相接。琼老自屋内走出,道:“少主怎地来此?”
“我要往哪还得你的批淮?”
琼老躬身,“老身不敢,老身并无此意。”
“行了,”阈奉熙挥了挥手,“去忙你的吧。”坐到一块花园中的大石上。
琼老退下。
此花园是全庄唯一不飘着药草浓臭味的地方,纵使盈盈花香掩不过身上的腐臭气息,他仍常到此处伫留。
研药房檐下豢养的翁白头、天上圆月、研药房花园,每一样都勾起他记忆中那股清若桂,幽若兰的萦人香气,以及柔若无骨的娇纤身影。
阈奉熙凝视皎洁的银月良久,道:“目留踪,你说药人是因为我一身怪味而离去的吗?”
“少主和药人相处非一朝一夕,已有数年之久,应无此道理。”
“那你说是什么缘故?”阈奉熙低头看着自己一身淡青色皮肤,愈看愈觉丑恶,腐臭之气似乎也跟着加重。
“在下不是药人,不能明白她的理由。”
阈奉熙看着他,问:“如果你没有自毁嗅觉,这么长久的时间,你待得住吗?”
目留踪道:“当年老主人救回我,传授我武功秘笈,我的命就是无争山庄的,生死皆为阈家;忠心如琼老者,也是一生一世为阈家奉献心力。”
阈奉熙道:“嗯,如果药人也是这么想便好了。”
琼老处理完尸体回来,从研药房端出一碗汤药,走到花园大石旁,道:“少主请用。”
“喝再多汤药,能让我活得久一点吗?”
“少主身子骨虚,补汤多喝些总是有益无坏。”
阈奉熙冷笑一声,道:“你煮补药让我应付那么多女人,怎不想个简单省力的法子?你该知道根治一切的唯一办法就是找回药人,把她带回来医我,不就解决了?”
琼老垂下眼,“目前尚未有药人的下落。”
“哼!”阈奉熙狠恶的眼神看着他,“前四代药人就没听说过逃脱之事,怎么偏在我这一代出了漏子?”顿了顿,“难道她提前知道了什么?”
琼老拘着身子,道:“老身照看不周,请少主责罚。”
“你是山庄元老,祖父父亲都敬你三分,我怎么敢惩罚你?”阈奉熙冷然道:“你就将功折罪,将药人尽快找回,否则断了阈家血脉,你九泉之下如何向我阈家祖先交代?”
“老身尽力。”
“不是尽力,而是绝对!”
药人,你的命是我给的,快回到我身边!阈奉熙眯眼看着银月,我迫不及待你我重会之日!
作者有话要说:
☆、同行(上)
荒山旷野之中,阳光透过浓密叶隙,映射在草地上成千丝万点金黄。有树叶为荫,徐风为凉,夏末的炎热倒不如何熬人。
身上香气在白天锐减,花独照知道日间行动较为保险安全,但有鉴于之前让翁白头寻出行踪,此次特地在内衫缝上她数日来研究出的凝香粉,由七种药材和七种花粉提炼而成,可中和掩盖身上异香。然而此物只在日间和新月香气较淡时有效,一到弦月异香是如何也藏不住,更遑论月圆之夜。
为了不再伤及无辜,为了渴望的未来,无论如何不能龟缩在豁然之境过着自私的逍遥日子,彻底解决问题,才是追寻自由的开始。
“所以你身上异香在白天淡不可闻,夜晚则随着月之阴晴圆缺而有浓淡之分?好个奇妙的特性。”剑子仙迹走在花独照身边,闻不见那股沁人心脾的独照花香,与之前夜里隔了老远香味仍萦然不散的情况大相径庭。
“欸……我说剑子仙迹,你太闲了吗?”
“唤我剑子即可。”
花独照奇怪地瞥了他一眼,“你没事跟着我干嘛,难道不用打坐悟道参天吗?”
拂尘轻扬,剑子仙迹说道:“所谓道者,非是静坐思考而能领悟;必是观世态,尝冷暖,才得体会。”
“哦,那么你跟着我能悟到什么?如何设置陷阱?”
“是如何不被陷阱设计。”
花独照哈哈大笑,清脆爽朗的笑声和树叶婆娑声交织在一起,悦耳动人。传染似的,剑子仙迹亦忍不住笑了起来。
花独照笑了一会儿,喘口气,道:“这不会是真正原因,你还是照实说来吧。”
剑子仙迹颇为讶异,道:“我看来别有居心吗?”
“你背上长剑。”花独照瞅着他,杏目含笑,一脸精乖之色,“如果你只是个不问世事的单纯隐客,长剑于你无用,不是吗?既然身配武器,总不是拿来削柴刨土种花吧?”
“唉,出门在外,总得一器防身。”
花独照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道:“哦,那是什么场合需要防身呢?”
剑子仙迹叹了口气,心想再说下去只怕令她质疑,倒不如坦诚其意,便道:“阈血毒之谜,背后人动机。”
花独照脸色倏地一变,“你……你要调查?”
“是。既然你欲前往海东秋凉,咱们正好顺道,路上也有个照应。”加上她能解无人可解之奇毒,是非好好观察不可。
“我先提醒你,”花独照说道:“和我同去也许会有危险。”
剑子仙迹挑眉道:“哦?什么危险?”
花独照咬了咬唇,道:“我有仇家在追查我的下落,若他们见你和我一起,怕会对你不利。”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她知道无争山庄的人在海东城和秋凉里定有埋伏,只不知相隔日久,他们是否仍固守旧处。
“哈,那也得看他们是否有此能耐。”语气中极是自信。
花独照问:“你武功很好吗?”
“不高不低,尚可自保。你呢?”
花独照一笑,道:“轻功尚可,足可逃跑。”
“哈哈,那么何惧之有?”
花独照心中还是不愿有无关之人卷入其中,认真道:“既然劝不了你,那么你可记好,万一有个什么不对,你便不用管我,速速退离,知道吗?”
剑子仙迹心中微微一动,见她言语真挚,大有摒人在外不愿他人插手之感,心忖:“是什么人让她如此忌惮,与下毒之人会有关系吗?”沉吟不应。
两人并肩前行,皆一身飘逸白衣,皆一身清新雅然,宛若天上降下的两片祥云,为四周添了一股非凡不俗。
行经一线湖岸,非村非镇,湖边却有不少游人,放眼望去,所到者多为男女相携,神态亲密,明眼即知乃情人夫妻之属。湖旁有一处简雅茶棚,剑子仙迹说道:“咱们歇歇脚吧。”两人在空桌旁坐下,小二立时送上一壶茶水和几样鲜果细点。
往湖泊望去,只见湖围极长,湖心处飘着一罩薄雾,瞧不见远处对岸;沿着湖岸生着一排排独茎花卉,像是天然围栏。
花独照忍不住靠近细看,只见花身半圆似莲,中央好几管花蕾呈冲天之姿,最外围的花苞已绽,开出来的形状却像百合,淡淡的紫蓝色,阿娜风情令人移不开目光。赞道:“丽湖配好花,却不知湖为何名,花为何名?”
一旁小二闻言答道:“此湖名叫『念娇湖』,说是湖吧,其实它大得像海,不知尽处。湖面上终年飘着白雾,船划进去是会迷路出不来的,姑娘可千万别尝试。”
花独照笑道:“我不会,你再继续说。”
“嗯,这湖有个传说,相传曾有个仙女下了凡和人间男子相爱,天界不允许,遂将仙女带回天界。那男子在湖边日夜等待,声声唤着那仙女的名字,仙女却再也没有回来;后来男子染病死了,有人看他痴得可怜,便将他葬在湖边,后来人们便称此湖叫念娇湖了。”说得顺溜,想来不乏游人相询。
花独照对一旁的剑子仙迹道:“嗯,仙女,是你本宗的。”
“唉。”
小二又道:“这花唤做『粹情花』,听说是从那男子坟上长出来的,不知怎地生满了湖周。粹情花大家又叫它定情花,据说只要情侣共握一株粹情花许愿,便能成为鸳鸯眷侣,情感坚定不移。”
“粹情粹情,纯粹之情,嗯,好美的名字,好可怜的故事,好痴的人。”花独照转头问剑子仙迹:“为何仙女和凡人不能相爱?”
“嗯,既已成仙,自然是看淡了七情六欲。道门仙人动情,无异是废功自毁之举。”
花独照皱眉,“既知不能动情,又为何动情?既然爱上,又为何离去?”
剑子仙迹道:“或许她是天界一位很重要的人物。如果她是月神,因贪恋人间而忘却月升月落,那么天界人间失序,岂不是因私废公?”
“一旦动情,又要舍情,谁能办得到?离开心爱之人,想必是人间至痛。”花独照叹了口气,心中微微感伤,倒不真是如何难过。
“佛道之途,便是要堪破红尘情缘,以求清心。世俗扰人,不可自扰。”
“所以你们是不能成亲的?”
“嗯。”
花独照眨了眨眼,道:“可若不小心动了情那又如何?”
剑子仙迹淡然道:“修行百载,心如止水不起波澜,动情二字谈何容易?”
花独照忍不住好笑,道:“嘿,怕是死水一滩,风过无痕;落雪成晶,鸿过不留迹。”拿起清茶喝了一口,偷偷道:“这茶倒不如你沏的好喝。”说着吐了吐舌。
“剑子仙迹的茶艺天下无双。”
花独照刮了刮脸颊,说道:“夸口。”拿起细点咬了一口。
海东城,昔日的珍珠大镇,今天的空寂死城。剑子仙迹和花独照到达此镇已是几日后的入夜时分,满天黑云遮蔽了月光,四下黑暗,阒其无人的街道一片死静,夜风刮得废屋门板伊呀作响,空气中飘漫着淡淡的植物腐臭味,全城笼罩在沉重阴森的气氛之中。
剑子仙迹第一次闻到阈血毒尸散发出来的异臭,低头见花独照一脸满不在乎,不知是没闻到还是习以为常。隐约嗅到一丝香气,却是她身上的独照花香,精神一振,那股臭味也不怎么呕人了。
花独照小心翼翼地举步走着,抱怨道:“月光给遮着了,好难识路啊!”身处寂静的空间,不自禁地压低声音。
剑子仙迹真气饱满浑厚,夜能见物,并不觉得如何难视,听得她这么一说,便道:“咱们找个照明之物。”
两人走进一间民房,四下寻找油灯,忽听得碰喇一声响,花独照唉叫一声,剑子仙迹忙问:“怎么了?”
花独照语带痛楚,道:“没事,我撞到东西了。”
剑子仙迹见挂在墙上的神主台上有个烛台,烛台上一根手指长短的蜡烛,拿起一旁的火揩子点上火,民屋一角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