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夫三国-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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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万石!”
既然要吃差额,数量自然越多越好,官府可不会如这xiao股贼人般空有粮食不敢显1ù,李平开口便要换走一大半,邓季倒没在意,只是笑道:“即便上等良马每匹换粮五十石,四十万石也需八千匹之多,我等部众不多,要这许多马来何用?还是马匹镔铁各一半的好!”
“一匹上等良马换五十石粮?”李平的淡定早消失得一干二净,跳将起来怒叫道:“何其不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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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名士()
在平常年岁,一匹上等良马能换到百石左右的粮食,这还是在并不缺马的北地,若能运到南边荆州等地去,价格还要再翻一番,邓季开口上等良马换五十石,这是在明火执仗趁火打劫了。
“哪里就不公了?”邓季趴在榻上,心情大佳:“公平买卖,童叟无欺!”
李平面现怒色,拂袖yù走:“足下欺人太甚!”
“尊客这就要走了么?”就如同前世赶集市购物,自家回的价格老板总要现出一副吃亏嘴脸,先是佯装不卖,直到自家快走出门时才又叫回,邓季心里可清楚得狠:“也罢,谷中亦不好留客,子义,替我送送!”
“你就真不惧吾等泄密?”
除了荆州粮被借到冀州外,其余有余粮的州郡粮全都运往司隶去了,哪里还有能买到粮的?只是被这半大少年占据主动,李平满心不甘,回身坐下前,终又愤愤威胁了一句。
“怎能不惧?”邓季亦是配合:“做这山贼无甚出路,我亦正想往何地去投官兵呢,免得终日惶惶,有这七十万粮做晋身之物,想必也能博个县尉当当?”
听到这话,韩齐倒在旁cha了句嘴:“巨鹿郡不差!”
邓季翻个白眼,这家伙惦记巨鹿那有两千精锐和他同样是京师卫士出身,见官府终于开始招安,便动了心思呢。
韩齐说的其实是实话,不过这时却无疑更像在与邓季一唱一和般,李平只得恨恨道:“一匹上等良马往年可换百石粮,今换八十石,中等马换五十石,如何?”
李平开口谈价格了,邓季却仍是咬定不松口:“若明年足下再来,这价格鄙人一定换!”
“上等马七十石,中等马四十石,镔铁往年价格减半?”
“不换!”
“可恶!”
“嘿嘿!”
“上等马六十五石!再低襄平县真拿不出了!”
“上等马六十石!中等马三十五石,最低价了,回去后县令大人定不会轻饶我!”
看李平已经是咬牙切齿的模样,价格上估计再难压榨到,邓季突然心中一动。
既然价格上已没多大余地,这时不妨提些附加条件的好。
辽东偏远之地,有什么可附加的?人参?
虽然那玩意在yao用上金贵,但适逢1uan世,如今不急,还是换些更实惠的好。
除了人参,辽东还有什么?
辽东?记得以前玩游戏时,自己可是几次都在辽东探索到同一个人,内政上好用的,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国渊?
既然几次都是在辽东探索到的,证明国渊应该是那里人才对,襄平县是辽东郡治,当能找到的吧?
田丰用不上手,老子不信国渊同样用不上!
想想后,邓季便试探着开了口:“听闻贵郡有位名士国渊,若将他请来我处,便每匹上等马换粮六十石如何?”
“名士?国渊?”李平疑huo道:“莫非足下记错?辽东并无国姓望族,我亦未曾听过此等名士!”
邓季前世玩游戏看书向来都不求甚解的,只知有这个人,哪里知晓国渊本是青州乐安人,经玄儒大师郑玄的门徒,为避战1uan,公元189年之后才与管宁、邴原等人避居辽东的,后在乡中讲学出名,直到曹cao占据整个北方,才征辟为官,此时,他却仍跟随郑玄在青州东莱郡一边耕地,一边学习呢。
“扑哧!”
见邓季又在执念名士,崔度之前是经历过的,忍不住便笑出声来,李平诧异看去,他忙释道:“度之兄有所不知,雷公虽出自草莽中,却甚敬名士,吾早已知之!”
解释一句,转头又问邓季:“巨鹿名士田丰先生尚在?已从贼否?”
这最后一句“从贼”二字,却是模仿邓季口ěn,说得他自己亦想笑。
“自然是在的,”邓季脸上肌rou僵硬了些:“早已从我等,朝夕相处,与我甚是相得呢!”
这就是睁眼说瞎话了,崔度有几分不信,试探问道:“既如此,请田先生出来一见如何?当日也算相识一场!”
邓季脸皮甚厚,倒不怕田丰拆穿自家,他要见,便让车黍去请,不一刻两人施施然进来,崔度忙冲田丰施礼,笑道:“年前一别,田先生风采依旧,吾却难料先生真做了雷公僚属!”
听闻这话,田丰脸色顿时就变了,yù要为自家辩白两句,但想到自家吃用俱仰赖贼人,又在贼窝中为幼童启门g,这清名竟是早已受污,辨无可辨的。
见这位名士半天不一语,脸色先是煞白,然后chao红一片,最后化为铁青,竟真是已作了贼,李平心里顿时便多了几分不屑。
什么巨鹿名士?都没听过,这年头不太平,还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称名士了!
眼前叫雷公的少年贼却也是个短见识的,不安心做自家的贼,去爱慕什么名士?名士也是你这样的人物能结jiao、能用的?
到最后nong个不伦不类,结jiao到的也是如眼前这人一样,这种货色骗骗你等老粗还成,真遇到如我和崔度这般有学之士,还不立马现行?不过有求与人,咱不拆穿,给你留点面子罢了!
国渊?没听过,却不知又是哪里道听途说来的了?
无知贼人只知道学人家爱名士,攀附风雅,我等这次路上倒救了一个,据他自己所说故事,倒也是位“名士”,定然合这些草莽之辈脾胃的,不如将他卖给这等贼人,省得他咬定粮价不松口,自家回去也好jiao差!
想定主意,李平便不理会出来的这位田“名士”,开口冲邓季道:“不想雷公有君子之风,虽在草莽,亦如此敬重名士,倒让吾等叹服,只是听闻名士,才想起伴众里亦有一位名士,可荐与足下!”
辽东除了国渊,还有什么出名人物了?且甘愿做伴众留在屋外?对那些没听闻过名号的,邓季兴致实在不大,懒洋洋问道:“却不知是哪位?”
为吸引这贼注意,李平决定多费些口舌,将这名士故事说出:
“这位名士只才二十一岁,当得少年俊杰,也是位好学之士,后担任其本郡奏曹史。年初其郡与本州刺史之间有嫌隙纠纷,是非曲直不能分,结案判决惯例多以先使有司知事者有利。其时州刺史的奏章已先去有司处,郡守恐落后不利,于是郡中求取可为使者,选中这位奏曹史为使,其乃日夜兼程取道,抵京师洛阳后,先至公车(注)门前等候,待见州吏亦至,才求通上章,并问州吏道‘足下前来yù求通章?’州吏答:‘然!’其又问:‘奏章何在?’州吏答曰:‘行车之上也。’其假意道:‘题署之处确然无误?可否取来一视?’州吏殊不知其乃郡遣使者,便取奏章相与。谁知其先已藏刀于怀,取过州章,便提刀截而毁之。州吏大惊高呼:‘京师天子脚下,有司门前,何坏我奏章?’其便将州吏带至车间,出言恐吓之,州吏乃于即日逃亡,不敢回报,其却潜遁回郡城通传郡章,jiao完使命。州刺史知其事,再遣吏员往洛阳通章,然有司却以先得郡章为由,不复查察此案,于是州家受其短。其由是知名于世,然他亦成州家仇视之人,为免受无妄之灾,乃避难于辽东也,吾等出行前,遇其冻僵于道左,乃救之,如今做了吾等伴众,亦随前来!”
这李平故事说得有趣,邓季不由便往屋外看去,却那里看得到。
田丰听得入神,忘了自家尴尬,忍不住拍掌赞道:“此慨然之士也,可比专诸、要离!”
邓季不知田丰拿来比较的两人是谁,又看不见屋外情况,终究好奇,问道:“却不知这位大才姓名籍贯?”
见终于成功勾起贼人等兴趣,李平也不免得意,笑道:“其人乃东莱黄县人也,复姓太史,名慈,字却与这位韩兄一般,同为子义!”
注:公车,为卫尉的下属机构,设公车令,掌管宫殿司马门的警卫。天下上事及征召等事宜,经由此处受理。后以指此类官署。
60。太史子义()
太…太……太史慈?
单骑救北海,斗孙策的太史慈就在门外?
netbsp;“哎哟!”
太史慈就在门前,不赶着出门去请进来,岂不有损一贯爱名士如痴的风范?而且这可是太史慈,并非寻常名士,只是刚撑起半边身子,tún部传来的火辣疼痛便提醒他身上的不适,忍不住嘴里便是一声惨呼。
“车大个,车黍!快……快去与我请进来!”
这一声,几乎是吼出来的。
果然见不得名士!见邓季模样,李平心中已笑了起来,在他这样的文士眼里,更看重的是文章锦绣、才思敏捷之辈,太史慈虽亦是文官出身,但所作所为、一身本事却可归入莽夫之列。
不止是李平,大多数文士其实都看不上武夫,他们敬佩的是有韬略、有才华的同类而不是莽夫,田丰、崔度亦有此感,就田丰刚才的赞叹,言下之意,却是指太史慈只能做到专诸、要离那般,褒贬各半的。
车黍行到门外,一嗓子就吼出来:“谁是太史子义?有请屋内见!”
车大个一定是故意的,你这厮就不能客气点么?
邓季那个气啊,早知就让韩齐出去请了,好在他还知道叫人家的字,这时代若直接叫名就是得罪人了,当然,车黍这样无字的不在此列。
若因这xiaoxiao得罪,人家就此拂袖而去,你叫我该怎么哭?这一刻,他恨不得将不懂事的车黍拉回来赏上几十大板,哦,打板子他大概不怕,还是饿他个把月比较好。
心里正胡思1uan想着,一条壮汉已大踏步行了进来!
听到脚步声,邓季早已仰头瞪大眼睛看的仔细,这人身长七尺七八寸左右,面容有些修长,也还俊朗,虽然年轻,颌下却已有留须,其须甚美,两臂长且粗壮,一看就甚有力量,手中提着枪,背上还斜cha着两支手戟(注),引人注目之极。
笑得双眼已经快眯成一条线,邓季忙在榻上招呼道:“太史……嗯,太史先生,快请入座,鄙人有伤在身,不便亲迎,还望勿怪!”
他本yù称呼太史将军的,还好反应及时,这猛人文官出身,目前还是称先生合适。
见邓季又1ù出面对名士时这幅近乎谄媚的嘴脸,经历过一遭的田丰、崔度两人顿时背上恶寒。
太史慈如今身份是个逃吏,在给别人做伴随呢,相比李平等,他倒愿意与豪杰jiao往,得主人重视,倒也有些感动,将枪、手戟靠放门前,进屋内端端正正跪坐好。
“太史先生,李主薄适才所言,yù留先生于此,不知意下如何?”
方才屋内的话语,太史慈在外也有听到,见邓季一脸的期盼,苦笑道:“足下厚意,慈亦感jī,然家中尚有老母,若知晓吾从贼,定然失望,却是抱歉,不敢应允呢!”
太史慈以孝道推辞,若是别人或许便知难而退了,可眼见他不是田丰那等顽固,邓季哪里肯甘心,考虑一会,仰头道:“虽说孝悌之道在不违,然今天下纷1uan,人尚难全,变通一二料也无妨,先生yù往辽东避1uan,受李主薄此救命大恩,留此权当报恩也罢,能教导出足下此等人物,令慈定是明理晓义的,吾等亦会隐先生之名,先不使令慈得闻,以待时变,如何?”
跟田丰学了年余,有些古人的道理邓季倒也明白了,此时说来,并无差池。
若不是要报李平救命之恩,对此等山贼招揽太史慈定然也是直接拒绝的,此时却有些沉yín起来,见他模样,邓季咬咬牙又道:“我可定下时限,只要先生能留下五载,之后尚要求去,但请自便就是!”
听到这话,太史慈面容一整:“君子一言!”
“驷不及舌!”
邓季之所以会提出五年之约,却是想到五年后自家说不定已投了曹cao,这悍将若真还要离去,便也由得他了。
李平在旁本还想帮衬几句,见邓季自家已说定了,省下许多口舌,便笑道:“两位果然投缘,可见英雄相惜,我心亦安,只是襄平百姓翘以盼,所定四十万石粮却当成jiao否?”
看太史慈面子,邓季便不再为难他,笑道:“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