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长乐+作者:红线盗盒-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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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远抱着我多少有些行动不便,但是手上的剑利落的有如切瓜,我莫名其妙的开始后怕,哪一天这剑要是剁到我的脑袋上,只怕是比这个还要利落吧。
晦气……
脚下似乎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我稍一低头,一具死尸映入眼帘。
还没等回过神儿来,那具尸体猛的睁开眼睛,竟然从地上一跃而起。
我的眼前瞬间划过一道银芒,紧接着被人大力的一把推开,那人的剑也很快,险些生生的将宁远抱着我的胳膊砍断。
我一个踉跄差点栽在地上,但是迅速的自己爬了起来。
宁远反手劈倒了那人,又有人从侧面攻过来,他身形一晃,手腕随便向上一挑,将那人的剑砍为两截。
不断的有人扑过来,多少有些应接不暇。
电光火石间,另一人从后一扑,死死地抱住宁远的后背,竟已是不要命的打法。
宁远手中的剑向后一侧,速度之快划破了自己的衣衫,直直的捅入那人的腰,然而剑一如体,再拔出便多少有些困难。
那人一口血喷出,猛力向前一撞,宁远用力一甩双手成掌直击那人天灵盖而去,顿时那人犹如破布般绵软落地。
还没等我松下一口气,另一侧的人竟然又向着他凶狠撞去,宁远向后急躲,背后已是万丈悬崖,那人收脚不及惨叫着跌落下去。
我正想着要不要把他拉回来,背后忽然被人用力一顶,整个人几乎是飞了起来。
那旁的小黑一见我遇袭,已无心恋战,吼了一声将眼前的两个人剁飞,便尽了全力来拉我的手。
然而终究是来不及了,我的身体微向前一倾,被人震出,小黑的手在距我不到一寸处已然是碰触不到,手指错开。
于是我就这么冲着站于悬崖边的宁远直直的撞了过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迅速,以至于我还来不及看清楚宁远脸上的表情,还有身后小黑的一声嘶吼。
呃,小时候看那些野史小说,觉得世上最狗血的事情大概就是主角掉下悬崖总也死不了吧。
可是狗血啊,狗血,每次都是照头淋在我身上。
我就这么和宁远以买一送一的形式双双的像是两块石头一般自由的落了下去,中间没有经过任何的阻碍。
中途只能感觉到风声呼啸着作响,我被人扯得死紧,身体发生了移位,被人从上面给生生的挪到了下面。
我默!见过落井下石吗?这个就是典型啊。就算是我把他撞下来的,也不至于这么拿我当肉垫吧?
不过我怀疑老天爷虽然喜欢找我麻烦,但是似乎并不喜欢收了我的小命,我能在玉影山活蹦乱跳的活这么大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砰!”的一声巨响,我的耳膜在巨大的压力下快要碎裂一般,紧接着水从四面八方涌进来,钻入了我的五脏六腑。
呃,难受,窒息的痛苦是没有办法说的清楚的,我紧闭着嘴也无法阻止那些水不停地往里灌,肺里像是火烧般的剧痛难忍。
而且因为落下来的冲力太大,我们还在不断下潜,偏偏楚宁远这个死人还紧紧的把我压在下面,箍的死紧,连挣扎都不行。
湖水冰冷的刺激着我的皮肤,我快要坚持不住,没有呼吸就没有知觉了。
一个软软的东西凑过来,撬开我的嘴,随之而来的是并不太多的气体。
我本能的凑过去从他嘴里抢着气体,然后那人用力向上一瞪,我们就这么在湖水里用尽全身力气向上浮。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力气像是被人抽光了,有人始终扯着我,一刻都没有放松。
终于浮上水面的那一刻,我软绵绵的没有力气,被人拖着向前游动着。快到岸边的时候,那人却突然松手,我立刻下沉又灌了几口水。
赶忙手脚并用的挣扎着向上浮动,水里似乎就剩下我一个人在哪儿扑腾了,巨大的恐惧笼罩着我,然而世上终究是没有比死亡更甚的东西。
我就这么一个人在水里挣扎着,过了许久方才有人过来将半死不活的我拖了上来。
刚接触到陆地,我贪婪的赶忙吸了几口气,生怕被人再次扔下去。
宁远似乎也没有力气一般瘫倒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撑起了身体,努力地爬到他身边,死也要死在一起。
呃,不是因为什么坚贞不屈至死不渝,而是因为一个人到地底下,我会怕黑。
我们两个就这么凑在一起喘着气,出奇的和谐。
过了也不知道多久,我的眼皮沉得抬不起来,但还是被人带着继续向前艰难的挪动了好久。
旁边似乎还躺着一个人,我睁眼一看竟然穿了百夷军队的服饰,可能是先于我们落下的那个人吧。
他的双眼圆睁,但是脖颈处被开了一个大大的血口子,不停地有鲜血从里面冒出来,显然是刚死不久。
我记得他掉落下来的时候,还没有这处致命的伤,难道刚才宁远弃我而去竟是为了先除掉他?
也是,如果他不死,死的也许就是我们俩。
那宁远呢?他是不是也受了伤?
我撑起胳膊,可能是被刚才掉下来时的冲力撞的,腿软得像是棉花,不过好在没有受伤也没什么大碍,歇息一下就多少还能站起来走路。
宁远看上去似乎也没事,除了脸色有点白。
他也勉强站起来,不理我,自顾自的向着干燥的地方慢慢的踉跄着走了过去。我跟着他,小步的继续挪动着。
索性我们两个的运气这次还算好,很快便找到了一处暂时可以容身的山洞,他身上的火石被包在油纸包里,尽管是这样也只有一点点能够使用了。
升起了篝火,我攥着衣领缩在一旁取暖。他倒是大大方方的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放在火堆旁烘烤着。
我偷偷的睁开眼睛瞄了一眼,赶忙又闭回去。
不要脸,光着上身耍流氓。我腹诽着缩的更紧,身上冷的直打哆嗦,晚上山里的凉气可不是说着玩的。
他嗤笑了一声,过来伸手就开始扒我身上的衣服。
呃,我懵了,等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后,外衣已经被扒拉下来了。
色狼!我咬牙,死瞪着他。
“你要是冻死了,刚才白费我半天力气救你,不想麻烦就自己脱!”说完还把他那件已经烘的差不多的外袍甩了过来。
打定了主意不和他一般见识以后,我转过身去,快速的将自己身上湿漉漉的中衣脱下来,仅留下贴身的肚兜和亵裤,然后快速的套上他的。
呃,有点长,但是又不够长,我的一截小腿和脚只好露在外面,鞋也被他扔到一边烤着去了。反正早就被他看过了,这时候也就不用装纯洁。
但还是有点窘迫,我闭着眼睛将头靠在洞中的石壁上假寐。
他沉默着继续烤着我们两个的衣服,手掌翻动我的衣服时忽然带出了一个东西。
“这是什么?”他抓起来放在手里研究了一下。
我睁眼一看,顿时眼前一亮,有点欢快的问他:“哎,你饿不饿?”
随身带零食是我的习惯,这次装着的恰好是绿豆糕,只不过如今油纸包里进了水,都快变成绿豆泥了。
我小心翼翼的将那些绿豆泥慢慢的捏成团状,掰了一块递给他,搞不好这个就会是我们两个这几天的粮食了。
但是好少啊,肯定不够,我皱眉盯着手里着一团东西,有点发愁。
伸出去的手没人碰,我抬头一看,这家伙正扫过来一个不屑一顾的眼神。
我默!爱吃不吃!
我收回手,塞到自己嘴里,正准备把剩下的都吃掉,想了想却还是小心的收到怀里。
一件衣服扑面而来,盖住了我的脸。我吓了一跳赶忙用手去抓,取下来一看是正是我的中衣。
这孩子一向话不多,继续专心致志的烤着衣服。
我把他的衣服换下来,放在一边然后思索着怎么开口。
“恩,那个你也看到了,现在只有我们两个在这里,这次我是不认识路的。”这句是真话,我就是再有兴致也没想过来个崖底几日游之类的。
“所以说不管你怎么讨厌我,这回咱两得齐心协力。”我嘴里有点干,发苦。
“恩……”他含糊了一句,算是听到了。
同意了就好,接下来的问题就是怎么走到上面去。
生病
我们两个在山洞里对视了一下,发现实在是拿不出什么高明的主意。外面的那个湖是活水的,就一定会有源头。
顺着它的源头往前走,也许很快就会到达安全的地方。
只要有人烟就一切都好。
可问题是要是这水的源头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怎么办?我们两个实在是学不来愚公移山。
唉,痛苦啊,比刚才掉下来的时候还叫人头痛。
宁远看了我一眼,也不做声,把烘干的衣服放到一边,慢慢的将火堆移到另一边,然后再用些干燥的厚实的杂草铺在原来的地面上,就躺下来开始睡觉。
算了,人家都不着急,我就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什么妙计,倒不如一起休息一下。
洞里的空间并不大,我不想被火烧到,也不想整夜挂在墙上,只好厚着脸皮凑过去和他挤。
说来也怪,刚刚被火堆烤过的地面温暖,热气从杂草下透上来,浑身都是舒服的。
宁远背对着我,强壮的臂膀替我遮挡住了篝火燃烧的光亮,留下一小片浅浅的阴影。
我却像是抽风了似的,用手指戳了戳他的后背。
呃,没反应,那就继续戳……
在我的手指头都快戳骨折了的时候,这人终于有反应了。
“有事说!”语气并不好。
“呃,没事……恩……也不是没事。”我吞吞吐吐着,感觉到从他绷得紧紧的后背处升腾起一阵黑雾,有点害怕。
“就是交代一下后事!”终于在他忍不住要发作之前,我大声叫了出来。
他不说话,但是我能明白他心里一定在骂我犯抽。
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犯抽。
“恩,我是说你怎么着也是男的,又比我壮,所以先饿死的一定是我。”我有点丧气,“要是我饿死了,你就把我扔到一个干净点的地方吧。自己走出去就行了。”
“不敢!谋害公主是死罪。”他说的话我总觉得有股讽刺的意味,不过索性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
“不会啊,我是自己饿死了,又不是你弄死的,再说现在大家基本上都不知道我的公主身份,阿娘没理由怪罪你的。”我又戳了戳他的后背道:“现在我快死了,你能不能告诉我,当初怎么就知道我不是正月的?就因为你看到了我的痣在左侧?”
他半响没有做声,我几乎以为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了。
我默!真狠心……
“我知道正月的痣在右侧,在很久以前亲眼看到过。”他说话的时候分外的平静。
那他那次进宫难道是为了找正月?我有点抖,开始本能的臆想。
“说来你也倒霉。”他想了想,说的一点也不客气。“有一次正月不小心在游湖的时候落了水,我当时正好进宫,把她救起来,才知道锁骨右侧有个胎痣的女孩子叫做正月。”
所以我就悲催的被他一眼就认出是冒牌货。果然是狗血啊。
“喂!”我抱着脑袋,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要是我死了,你就和正月在一起吧,前提是你得先见到她。就让乐安一辈子病下去也好。”多无语,我霸占了自己的妹夫这么久,总该交点租子了,只是没想到直接把自己的小命交代了。
他也不说话,始终背对着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失踪了?我早就料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就总是躲着我。”这话有点酸苦,“刚开始对外宣称乐安公主病了的时候我还有些担心。不过后来明白了,她是不愿意见我罢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想伸出手去抱住他。这么想了便真的做了。
我把脸靠在他背上,低声啜泣道:“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他一动也不动,道:“那她又是为什么?”
我无法回答,为什么?人这一辈子总有那么多为什么,可是你始终无法一一回答的清楚,有些事情本来就是没有答案的,爱上了就是爱上了。
三角恋,必有一伤。问题是我们这个三角恋一伤伤了一对,差点就一网打尽了。
我把眼泪蹭啊蹭的,全都抹在了他后背的左侧中衣处,因为这里离心最近。
眼泪哭着哭着就流尽了,事实上有那么一瞬我已经伤感不起来了。
悲剧啊,每天都是悲剧,所以已经见怪不怪了。
也分不清楚什么时候睡了过去,总之当我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洞外看上去已经大亮了。
我翻起来,这才发现宁远没有醒,就连我一直抱着他的胳膊都没被他推开。
我蹑手蹑脚的爬到前面去看他睡觉的样子,唔,很养眼。
他闭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