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知青人生-第2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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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嫂才不管什么,走进竹寮里,拿起铁锅抓米。
“你们都吃完饭了?”杨楚生还朝着大家问。
“吃了!”清华叔也说。
人可是越来越多了,不分男女,竹寮边,一下子坐满了人。
“杨楚生!”又有声音在喊,是东方大队,还有附近几个大队的书记,都知道他出事了。
“坐吧!”杨楚生也笑着喊。
这时候,水鸡叔也走过来了,跟着其他几个大队书记打招呼,然后冲着杨楚生问“这事怎么办?”
“我已经写好报告,明天我到省城,将报告寄给省委。”杨楚生大声就说。
这一说,连不识字的村妇们也惊愕,这可就不是闹着玩的了。
“杨楚生,你做的事,我佩服,不过还是劝你,别这样干了。”东方大队的书记说。
其他几个大队书记也点着头,又有人说“虽然稻谷被封,但不是你个人所为,最多就没收稻谷嘛。”
“不是这个问题,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社员们能安心种田吗?”杨楚生也说。
人群里,山猫也站起来说“你这样,那是为所有的社员,何必自己受罪呢?”
“因为我是公社农办主任,如果就你说的,我不如不干!”杨楚生还瞪着这家伙。
“不就为你不平嘛,你为大家,但有事,大家能不能给你摊一点?我们大队的还好,其他大队的呢?”山猫还有理,说话还大声。
另一位大队书记也说了“杨楚生做的事,我们的社员不知道,我们当干部的都知道,我只能代表社员们感谢他,但真的没有分摊的能力。”
“嗨嗨嗨,行了,别越说越不是话了!”杨楚生急忙喊,搞不好,人家还以为他心里也不爽。
“能分摊,谁愿意分摊,跟杨楚生站一起的,在这里签名盖手印!”桂香嫂拿着杨楚生写的报告,突然大声就喊。
桂香嫂是和秋月嫂在帮杨楚生做饭,听着他的话,又看到他写的报告,名字上面还印着手印,突然心里一动,也在他的名字旁边,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也按上手印。
这一喊,场面立马安静,谁也没想到还有这一出,就是杨楚生也愣。
“我的名字已经写上去了,也盖了手印,谁愿意,就自己写。”桂香嫂说完,搬了张椅子,将杨楚生的报告放在椅子上面。
“我也写!”秋月嫂的声音特别嘹亮,因为激动,声音没有了成熟的那种磁性,变成从来没有过地尖利。然后蹲在椅子边,拿起钢笔,还张开口,朝着钢笔头哈了一口气。本来是特别好笑的动作,但今晚却没有人能笑得出。
秋月嫂认真的程度,真的让人惊叹。“李秋月”三个字,写了足足五分钟,然后还检查一遍,瞧瞧有没有缺一点啥的,终于手沾一下印泥,朝着自己的名字一按,站起来就喊“还有谁愿意?”
杨楚生一时还说不出话,只是朝着桂香嫂瞧,这俏村妇也正咬着一边的下唇,在看他呢,然后还笑一下。好像她这名字签下了,就能分摊他一点责任一样。
“我来!”山猫也大声说,这家伙写字就跟他的人一样机灵,“唰唰唰”!杨楚生看了也叹服,这他娘的一个名字,写得有两个字他硬是看不懂。
“要不要签呀?”贵喜正跟他老婆商量,因为这名字一下去,手印一按,搞不好就会有事。
水笋叔也站起来,他为什么不敢写,写完了还笑。
“商量个鬼了,我来签!”贵喜的老婆突然大声喊,“噼”地拍一下胸脯,然后看着丈夫,有一付我死了,不管再艰苦,你一定要将孩子抚养成人的那种气概。
这贵喜同志干脆也站起来,他怕啥,六个孩子还有爷爷奶奶呢。就是要到阎王爷那里报告,他们夫妻俩也会手拉手。
“我……”妇女主任突然也是一声喊,可只一声,然后还是安静。她真没有那种勇气,才喊一声,就感觉浑身无力,四肢发抖。
好家伙!放着报告的椅子边,一下子围了好几层人。这壮举的场面,也让几个大队书记惊呆,更让清华叔这些大队干部为难,他们是要签还是不签?
突然,妇女主任终于鼓起勇气,又是大声喊“我也签!”
这场面,真的让人感动,不管这里的人有多乱了,杨楚生忽然站起来,往外面走。是看见一个骑着自行车的白影,那白影看到人太多了,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往前走。
白影是张英红,她可是特意从家里来的。
“你快回去吧,别管闲事。”杨楚生走到她跟前,小声说。
张英红瞪了他一下,小声问“你是不是又想闹革命呀?”
杨楚生笑一下,她是想起当时他带领知青们,在知青农场闹的场面了。又说“他们正在我写的报告上签字,是写给省书记的信。”
张英红的胸前,突然间起伏了几下“你想给省委书记写信?”
“对,明天我到省城!”杨楚的口气,让张英红感觉,就是九条牛,恐怕也拉他不回头。
张英红能说什么,劝他是无效的,只有凝视着他的丹凤眼,透出一股鼓励的目光。她也清楚,这事杨楚生要是跑地区,恐怕也没有结果,没有结果,就是他有事。倒不如到省里闯吧,搞不好还真的闯出一条路。
“路上小心点。”张英红小声吩咐,看他笑着点点头,自行车调了个头,还是走了。
杨楚生看着白色的身影渐渐消失,才转过身,往竹寮那边走。
“签不下了,怎么办呀?”一位在印刷厂的村姑大声在喊。
“嗯,我们都有份!”桂香嫂将那份报告,举到杨楚生跟前。
杨楚生看了也张大眼睛,真的没位置了,两张信纸,所有能写上字的地方,都写满了,一个个手印,看起来就如这时代一样,一片红色。
“谢谢你们了!”杨楚生大声喊。
“屁话,你为的是大家,我们就盖个手印而已!”山猫也大声喊。
杨楚生小心地折好报告,明天他就到省城,结果怎样,会遇到什么事,一切都是不能预计的。
走了!大家都往村里走,桂香嫂也故意留在最后,此时,她又是回头看一下杨楚生,又是泪眼婆娑。
第297章 好可怜的小知青
第297章好可怜的小知青
晨色刚起,杨楚生手里就只带着两个袋子,一袋子里面装的是几件换洗的衣服,另一袋子就是萝卜干,咸菜还有花生米,这些,是给郭副书记带的,仅此而已。脚下的解放鞋,走在崎岖的土路面,那脚步声,也能听得出一股青春的劲道。
村里人,都知道杨楚生要到省城了,他走了,却还有不少人站在村口。大家都是来为他送行的,谁的心里都是怀着忐忑,搞不好这一去,就回不来呢。
空气还是那样的清新,杨楚生还深吸一口气,吸进的,是一股田野间,已经成熟了的稻谷香气。
“嗯!”杨楚生突然小声出声,然后就笑一下。前面站着一个白色的影子,虽然是晨幕朦胧,但因为熟悉,也能认出是张英红。
这张大美女,原来是提早在路边等着他,因为身份的关系,她也不便到他们村里。
“喂,你这样子,会吓死人的。”杨楚生走到她面前,说话还带笑。
张英红却笑不起来,一对丹凤眼轻轻地眨着,小巧的嘴巴紧紧地抿了一下,什么话也没说,忽然往他的怀里一扑,张开微微有些发凉的嘴唇,“吱”!对着他的嘴巴重重地吻了一下。
“没事,等我回来了,请你喝茅台酒。”杨楚生笑着说,双手扶着她的美脸,也轻轻地亲了她一下,然后走了。
张英红还是站在路边,直至杨楚生回头朝着她笑一下,迈开大步,顺着路拐了一个弯,看不见他了,她才推着自行往回走。
县城汽车站,每天也只有一班开省城的班车。杨楚生才不傻,他还是那样,拦货车,还拿出大队证明让司机瞧。开往省城的货车,不但比较多,还能比客车快,不过六七百公里的路,早上坐车,到了省城也得黄昏。
在一个招待所睡了一晚,杨楚生感觉精神还不错,想找郭副书记,也不能太早,知道他暂时住在省军区干休所,太早了,守门的肯定也不让进。
杨楚生有自知之明,反正他这报告,要是用邮寄的方式,别想让省委书记看到。这哥们拿起准备送给郭副书记的那些土特产,随便在公园里逛,大概也就上午九点多吧,不认识路,可以叫出租车。
省城的出租车,大多都是华沙轿车,杨楚生坐进去,还跟司机聊,问这种车二手的大约多少钱。然后听着司机说了,还不那样老的,三万块钱就能买到,还乐得他直笑。要是能买一辆,那可是别说平县,整个滨海地区,他可是第一位拥有私家车,反正可以用制衣厂的名义。
“到了!”司机说完了,还替杨楚生打开车门。
“嘿嘿!”杨楚生一下车,看着省军区干休所的牌子,就好像看到郭副书记一样,笑得还挺深情的。
“站住!证明!”这干休所的门外,也有两名战士在站岗,一位战士连敬礼也没有就喊。看这家伙,身上穿着工人阶级所穿的灰色工作服,膝盖还补了一块,脚下本来是绿色的解放鞋,却被粉尘蒙成了灰绿,一看就知道刚刚从乡下来的。
“我找……”杨楚生边说边掏出大队证明,还有他公社农办主任的工作证。
“不能进!走开!”那战士看了一下证件,立马就吆喝。
杨楚生也不想想,这干休所里的军队干部,清一式都是当过红军的,他就凭着大队证明还有工作证就想进,别笑话了。
麻烦了,杨楚生看着两名战士,真想双掌一翻,将这两个家伙劈倒,真他娘的。
怎么办?杨楚生往回走,本来他还以为红色的农办主任工作证,除了省委和什么军区大院,其他的地方都能想进就进。却不想到了省城,这狗屁的公社小办公室主任,却让人家看不起。
真麻烦了,杨楚生抬头望着高高的干休所围墙里面,真的是大树参天,感觉里面的风景肯定不错,可他却进不了。干脆吧,往围墙边蹲。
这干休所的地段,虽然没有他刚才坐在车里,所经过的一些马路热闹,但行人和自行车也不少了。
杨楚生蹲在围墙边,两眼就随便瞧,瞧着瞧着,突然两眼专门逮着来往的女人瞄。这家伙就自己一个人,暗自在评判,两个走一起,看起来应该结婚了的女人,一个的后面比较圆,一个的前面却是比较突。
忽然,“呛”地一声,杨楚生的面前,先是一道亮白的光,然后就是金属落地的声音。这哥们一瞧,那是一个新得按鉴定古董的术语来说,叫发出贼光的一分钱硬币。
扔给他硬币的,就是那位前面比较突的女人。好像前面比较突的女人,也热情一点似的,这女人看着他,目光还透出点可怜。
“喂,大姐,我不是乞丐!”杨楚生的声音是焦急,不是可怜。
老天爷,杨楚生的声音还没完,突地又是一声,这回声音比较沉,但硬币却也大了一圈。一位老太太出手那叫阔,扔给他一个两分。
“大婶,我不是乞丐!”杨楚生急忙拿起总共三分钱,边说边往老太太的口袋里放。
“小伙子,你不是乞丐,那你蹲在这干嘛?”这老太太的口音,一听就知道是东北人。
“我到这干休所里找……”杨楚生还说没完,突然“砰砰砰”一阵脚步声响,然后还有人在大喊“抓住她!”
杨楚生转脸一瞧,见一个年岁大概跟他差不多的姑娘,一看也跟他一样,知道就是从乡下来的,撒开大步往他这边跑。后面十几个都是身穿绿色军用服装的青年男女,边追边喊。
“妈的,让你跑!”一个声音一出,追在那姑娘后面的一个哥们,突然一跳,双手朝着还在狂奔的姑娘就推。
这一下够呛,这姑娘一声惊叫,身子朝前一仆,这样奔跑着的惯性,后面又被狠狠地推一下,要是仆倒在地,那可就要命。
“唰”!那位跟杨楚生在说话的老太太,突然一惊。她身边的小伙子,身子那是特别地快,冲到要倒地的姑娘跟前,一只手从下往上一搂,一把搂在姑娘的胸前。
“干什么?”杨楚生可顾不了手里一股柔软,朝着后面一群人问。
“她是扒手,刚刚偷人家一个钱包!”那个推她的哥们也大声说。
这姑姑已经哭了,大声说“我没有,我是才回来几天,要参加高考的知青,怎么会偷钱包。”
知青两个字,让杨楚生朝着这姑娘又看一下,然后也说“女的怎么会当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