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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秦时明月同人)落落蒹葭-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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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是自嘲。刺杀之事泄露后,世人都知道,张良在博浪沙击杀秦始皇就是为了替家人报仇。为此,他连弟弟的尸体都不埋,竟随行都带着那架的骸骨。
  “你打算怎么办?”卫庄闷闷地喝着酒。
  就像流沙选择替帝国效命一样,如今想为秦帝国效命的亡命之徒越来越多,刺秦当然也越来越难。
  卫庄不会帮助张良刺秦,他们对流沙的理解出现了分歧。
  韩非使秦,主要目的不是想维持七国平衡的局面,而是劝秦一统天下,千秋万代。
  “我总算意识到了,刺秦并不能改变秦国独大的局面。”张良苦涩地仰头一饮而尽。
  秦灭六国过去那么久了,底层百姓的仇恨情绪早已消失无踪。
  所谓国仇其实是可笑的,腐朽的六国,哪里他们是眷恋的所在?真正与秦始皇有仇的反而是他们这些没有立身之地的旧贵族。被剥夺了身份,旧日的三千门客都被秦王收罗去替他建宫殿、修长城。
  灭国之仇不共戴天,可是说到底,也就是利益之争而已。
  张良的坦诚让卫庄一瞬间不自在起来。
  “不管怎样,秦都该死!”他冷冷道
  张良神秘一笑:“这么说,你又回到商于了?”
  卫庄没有隐瞒,沉郁道:“提它做什么,不过是秦人的惺惺作态!”
  卫庄的身世一直成谜,但是张良通过周密的分析,还是找到了蛛丝马迹。譬如,他为什么那么憎恨秦国,他姓氏是卫,他会在韩国当质子……
  当初,魏王怕接受逃亡而来的商鞅,会招致秦国的报复,于是将商鞅送回秦国,却将他的儿子卫庄送往临近的韩国。约定等卫庄长大后,再引渡回魏国。这也是敬爱人才的魏国能够为商鞅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卫庄从小在父亲的耳濡目染下,对法家的霸王之道感触最深,魏王理所当然地以为卫庄也可以主导魏国的改革,就像李悝一样。然而等卫庄长大,魏国早已病入膏肓。
  六百里商于就是卫鞅的封地,商鞅集万千怨怼于一身,可笑地被封地上的人民驱逐。商鞅死后,张仪还以此为诱饵挑拨齐与楚的关系,破坏洹水之盟。六百里的土地,硬是被张仪诈称是六里。卫庄见此,焉能不恨?
  秦人杀商鞅而用其法,后来嬴政杀韩非子用其术,手段虽然卑鄙,毕竟,他们的理念还是胜了。“天地之法,执行不怠!”流沙最高层面的正义,就是天下的安宁和法度。只要天地之法还在,流沙的理念还在,所作所为能捍卫这一法度的,即使是仇人,他们也不会杀。
  侠以武乱禁。
  墨家是天下侠客最大的靠山。他们背负着最本初的正义,打破规则,用惨痛的刀剑热血维护各自心目中的正义!当个人的正义凌驾于秩序之上,所谓的正义最终就会演变成武力斗争。
  这是一股可怕的信仰力量!
  世间万物的相生相克。世上有侠客,自然也要有侠客的克星。流沙就是。韩非主张明文的律法,也很清楚侠者不能被律法处决,于是创造了同样不受制于律法约束的流沙。他让任侠好斗的卫庄走到侠者的对立面,设立了一个江湖上的“罗网”,同时让卫庄相信,以刑才能止刑。
  但韩非的理念也是矛盾的。力量一旦凌驾在生命之上,就容易被滥用。逆流沙,暂时与聚散流沙合为一体,将来,岂非就是为了牵制聚散流沙而存在?这是无穷的痛苦,卫庄能体会韩非当时的心境。
  然而,韩非的法,仍嫌粗陋。每个人都有生存的权利,这才是秩序存在的目的。而它只为安定而设,只为绝大多数人的幸福而设,就注定了要牺牲少数人。代表了韩国的韩非被杀,他无怨无悔,但其他诸子百家和六国诸侯,根本就不会坐以待毙。
  所以韩非又提出:儒以文乱法。
  天下一统势在必行。张良作为儒家代表人物,也希望天下“安于一”,君臣黔首各安其职。儒家以维护君王统治为己任,主张德行与礼治,是诸子百家中最温和的理念。韩非的刑,却要让世间的恩怨一断于法,认定儒者是蠹虫。
  只是儒家何辜?建立在牺牲一部分人,以成全另一部分人基础上的法,一开始就与儒家的义相违背。仁者爱人,就算是敌国的稚子,也有活下去的权利。张良坚信,以杀并不能止杀。
  况且,儒家危在旦夕,天下风起云涌。再小的力量,一旦得到延续,一旦以星星之火,慢慢成燎原之势,就可以逆转天下大势。他坚信自己可以比李斯做的更好,所以,他不想再委屈求全。他,要刺秦!
  外面一声高亢的鹿鸣声。两人不约而同地朝那方向望去。
  一个穿深青色衣服的憨厚汉人手忙脚乱地把鹿往里拖。他见到张良,眉开眼笑地“嘿嘿”两声,拍打了下身上的皮毛,“张公子!”半晌才注意到那个身形伟岸的白发霸气男子,紧张而狐疑地一顿。
  张良笑着道:“丁掌柜,这位是我卫大哥!”
  卫庄冷冷地打断:“我是卫庄!”
  庖丁大惊!他不明白张良为什么会和墨家的头号敌人卫庄在一起。虽然庖丁被张良救走,一直安置在这里,但是不代表他能够容忍自己的恩人与自己的死敌交好。
  卫庄冷冷没有做声。
  张良温声斡旋起来:“丁掌柜不必惊讶。流沙虽然和墨家是敌人,但是现在墨家处于危难时刻,多添一个敌人,不如多加一个盟友。我们的头号敌人,都是秦始皇!”
  庖丁不善言辞,愕然不知道说什么。张良对庖丁轻声说了几句话,庖丁忽地恍然大悟,拖着鹿离开了。
  卫庄猜到了,他说的是“同舟共济”的典故。同舟遇到风浪,吴人与越人为了克服共同的危险,也会同心协力。
  可卫庄从不觉得这个憨厚的厨子能够成什么事,只摇头嘲笑道:“和舟共济是不错,怕只怕墨家实力大损,那些人强途末路,最后只会想着拉盟友同归于尽……子房,你觉得呢?”
  张良脸色苍白。是,为了刺秦,高渐离死了,雪女死了,大铁锤也死了,墨家的教义还在,只是已经分崩离析。
  张良很快就从绝望中回过神来了,他狡猾一笑,道:“同舟不一定共济,但是多一个盟友总比多一个仇敌好。这话,对流沙同样适用。”
  他眼中的精光刺得卫庄一痛!
  这话,对流沙同样适用……都是为了生存而战!
  卫庄震惊归震惊,还是淡淡回应:“看来,你也忘了初衷。”
  张良大笑,眼中有莫名的悲怆和凄惶。他举角觞,站起来对着窗外风景喃喃道:“我来齐鲁之地游学,本还想用儒家学说致君尧舜。没想到,法家把控朝政,对其他诸子苦苦相逼。残酷的刑罚横行于世,寄望始皇陛下施行仁政,恐怕只是自欺欺人了。秦国侵犯六国,又不能代六国善待人民。公子扶苏被调去戍卫边城,我就预料到了今日!我从不后悔刺秦,今时今日,不过刚好成为他坑儒的借口。”
  虽然张良这样说,但是他始终认为是自己连累了儒家,心中自责得很。
  他忽地话锋一转,转身笑道:“但是!这几天的思考让我意识到我错了,错在太天真。始皇帝有十多个儿子,唯一一个有能力、有希望施行仁政的扶苏,却命在旦夕。法家门徒遍布天下,只要统治者不弃用法家,这天下谁当皇帝还不是一样?”
  “要推翻暴秦,只能将整个统治推翻过来!胜七已经着手计划反秦了。农家子弟虽然不能成事,但是人数众多,必定可以带动更多的人起来反抗。墨家主张非攻,到时候会不会反过来帮秦国也很耐人寻味……所以,只要静观其变,不出两年,秦必失其鹿,届时卫庄大人是否愿意和人坐地分肥?”
  卫庄猛地睁大了眼睛。他不是惊讶胜七居然没死,他惊讶的是张良居然只字不提复国之事。他,更像是要自己称王称霸。
  是啊,韩国死了。连卫庄自己都亲口这样跟赤练说了,为什么还要回到以往的废墟上?韩国,即使是卫庄自己建立的新的韩国,它也不是原来的韩国了。
  “没想到孔圣人门下,也有窃国窃侯者!”
  张良温文一礼:“彼此彼此。”
  两人蓦地相对大笑。很久没有笑得这样畅快了,不为共同的理想,而为解放出来的野心。                    
作者有话要说:  

  ☆、十四

  【十四】
  “喂,白凤!”
  赤练疲惫的看着湖里的倒影,忽然被一个鬼魅一样的人影拽着狂奔起来。这人是白凤!因为他,卫庄拒绝自己的追随,这让她惊讶,而且愤怒!
  她铁青着脸,咬着牙一声不吭。她手上的功夫不如他。
  白凤回头看到赤练紧紧拧住的眉毛,猛悟过来,他抓疼她了。他若无其事地放手,四处望着,忽然说:“这附近有马场。”
  赤练满腹狐疑,狡黠一笑:“白凤,你有心事!”
  白凤没做声,朝马场走去。
  赤练更加得意:“姐姐我可是被人抛弃了。要是白凤你不嫌弃,我们厮守在一块儿也可以凑合。”
  羽刃在空中呼啸而过,此刻正抵在赤练纤美的脖子上。她比他更愤怒,一双美目狠狠地瞪着他。
  一切都不对了。卫庄大人是这样,连一向冷冰冰的白凤也变得狂躁无常。
  “记住,我是在执行任务,你也是我任务之一。”白凤皱眉说道,“唰”地一声收下兵刃。
  赤练愠火攻心,对这只臭鸟又怕又恨。虽然她也很想以武力挑衅他,不过她绝非他的对手,也没有兴趣自取其辱。沙子般的无力感让她憋屈!她想起来了,她还可以用女人的办法对他进行报复。
  赤练再傻也该知道了,白凤对自己是有意思的,不是一点点。
  “这次保护我的安全,我想不会是卫庄大人亲自下的命令。白凤,是你自己想来保护我对不对?”
  赤练手指搭上他的肩膀,呵气如兰。她虽然在否认,但是心里明白无误,一定是卫庄还放心不下自己。
  人活在世,孰能无情?
  十二载的春秋,卫庄再怎么冷血也不会不顾及情分的。只是送我一程而已。不,只是确保我已经走了。
  赤练风情万种一瞥白凤,登时就有了定算。庄……你遭遇了什么无法掌控的危险是不是?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走的,很快,我就会回来找你。
  “走的这么急,是追兵就快到了吗?”赤练妩媚地摸着自己光滑的脖子,故意让丰饶的身姿闯入他视线之内,“不过很遗憾地告诉你,我不会骑马哦。”她说着,手指又滑过自己的胸脯,鼻腔内逸出一声销魂的嘤咛。
  他不敢,或者说不想动她,所以赤练可以用一种可望而不可得的诱惑来——折磨他!
  白凤冷冷看着,也不动。
  “这可真是一个大问题,看来要委屈白凤你跟我一块儿步行了。”赤练将头倚在他左边胸口,美目涟涟仰头看他。少年的身躯还很单薄,但是心脏的跳动是一样的强劲。那代表着力量,但不代表不为所动。
  “我知道火媚术对你无效。不过你能抗拒我自身的魅力吗?”赤练也在心里冷笑!
  “不早了。”白凤冷淡地绕开她。赤练骤然失去依靠,腰一闪,差点扑倒在地。
  可恶!!赤练狼狈地站稳,望着他的背影牙齿咯咯直响。她疑惑了,不禁想道:难道我的魅力真的那么低?
  “别胡思乱想,你是美女,这点,从来没有人能否认。”白凤回头,好像从她赤红的脸上发现了什么,略一反思就明白过来,好声好气地安慰她。
  “你!”赤练满腔的愤怒居然无处使了,这让她更加挫败。
  刚强易折,白凤好像已经懂得怎样事事留有余地了。这种行事作风太圆滑,她不喜欢!
  大约一刻过后,白凤牵着一匹雪白微瑕的马出来。赤练出言嘲讽:“白凤,你可别告诉我,你要跟我同乘一骑哦。”
  “……”白凤本来就没有指望她能够听自己的话。只听一阵飓风过来,白凤鸟踢飞马场栅栏,优哉游哉地直踢脚。白凤摸摸它的头,然后……
  赤练目瞪口呆地看着白凤英姿飒爽地飞身上马,而白凤鸟居然不情不愿地在自己面前低下了头。那意思不言而喻:他把白凤鸟让给赤练当坐骑。
  赤练满腹的怒火和牢骚总算少了一点儿。她仪态万方矜持地坐在白鸟上,娇媚道:“白凤,要是我摔下来了,你可得在下面接着。”
  白凤看了她一眼没做声。
  白凤鸟遽然飞入高空,血气下冲,赤练感觉脑袋变得很沉,非常沉!有什么力量要将自己的身体压成一团。
  空气本来就很稀薄,白凤鸟飞的又快又高,赤练渐渐的,呼吸都很困难。穿透鼻腔的气体急乱地窜了进来,好像要将她劈体穿透,撕裂成千万片。
  风刀剜骨,眼睛也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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