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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秦时明月同人)落落蒹葭-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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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凤勉力装作平静,“都死过一次的人了,你到底要发怔到几时?你愿意在这里等上一生,我不愿意。”
  “是,流沙不能建立在虚渺的希望之上。我们去找他!”赤练柔细问着,眼里是亮晶晶的期待。她说:“好吗?”
  到底,你什么时候才能放弃关注他。
  到底,什么时候你才能最先顾及我的感受?
  赤练已经确认那人已经死了。在那里的其他人,后来没有一个传出过消息。那不是黑土粉的威力,在她记忆里,那次强烈的震荡,是天灾。
  它叫做地震。
  一直不信天的卫庄,也死在天威之下了。她有什么理由不信?
  她即使已经确信,还是折磨着自己,折磨着别人。
  赤练,这样死磨着真的很痛苦,我真的等不了多久了。要么让我独自去流浪,死在无人无津的沙滩,要么,让我完完全全地掌握你,不会菲薄自己、妄想太多。
  他很烦躁,稍长的指甲轻轻抓着平滑的桌案,背过身,声音酸涩难言:“不好!”
  可是白凤走到门外,就又返身折了回来。
  这一切都要等函谷一战的结果明晰了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八

  【二十八】
  两年后。
  又是一个清秋。秋高气爽,万里无云。
  即使气候这样舒适,这个季节也素来不被文人墨客看好。同样的温度,若在春天,叫暖;在秋天,则是凉,甚至是肃杀。
  池中的莲花在风中一朵朵凋谢,沿着它枯槁了的茎管,可以看见某些被隐藏了很久的东西。这池水连着院外的江水,当然也跟着江河枯竭的气数一起,水落石出。
  困在浅水中的鱼儿,频频跳出水面。有时离岸很近,激起的水花和沙泥甚至溅到人的脸上。
  秋天鱼肥,这无人领养的野水边上,坐着很多钓鱼客。远远可以看到他们木桶里大大小小的水花,看样子收成都不错。
  只有一个例外。
  靠近江口的鱼池边上,一个钓翁有一上午都没有动过了。他身上的气息,甚至比这秋天的西风还冷,所以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告诉他,那个崖口,根本就不会有鱼。
  也许是上天垂顾这个没有经验的钓翁,一条又肥又嫩的鲫鱼,“啪嗒”一个翻身,居然恰好掉进了他空空如也的钓篓!众人一阵唏嘘。
  不过片刻,他们惊讶的眼珠子都差点掉了下来——
  只见这个怪人,捡起鱼,颇为嫌弃地瞅了它一眼,就……把它扔进水里了!然后复又盘坐在倾倒的浮木上,一动不动。
  这时,一声轻笑传来:“嫌小……难道你打算在这入江口钓出鼋鳌不成?”
  随着他的笑声响起,钓翁手中的浮标动了,一拉、一收,确实一双鱼嘴连在一块儿的青鱼。钓翁拿这一双串好的鱼,颠了颠,笑了。
  “看来,我白来一趟了。”说话的男子,一身蓝白衣装,眼睛里闪着狐狸一样诡诈的光芒。
  “说的没错!”钓翁一点也不客气,一手生生剖开两只鱼的肚子,居然取出一个染着血丝的东西。里面,赫然是两封尺素绢帛!
  钓翁匆匆看完绢上的朱砂字,一脸寻味地盯着来人,“你干的?”
  “卫庄,你未免太看得起我了!”来人笑了,举头望着漫漫青空,倏然叹气,“尺素传书,有趣!果然有趣!”
  “陈胜王……”卫庄笑笑,运功将帛书化为齑粉,“说起来,这还是子房你的主意。”
  张良不置可否,幽幽叹息:“我破坏了一些东西,也该还这世间一个安宁了。”
  “不管怎么说……这一次,秦始皇终于死了!”卫庄取下蓑笠,抛到死寂的江中,任由一头白发随风乱舞,“你当初预言,两年之内,秦必失其鹿,果然没错!”
  虽然这一切都按照设想进行,张良却不像卫庄那样高兴。
  “有时候,我却希望,自己能偶尔算错一两回。”
  “怎么?”
  “赵高与胡亥串通,矫诏不发,公子扶苏……被害死了!”
  卫庄眉头一跳,没有跟着他一起低落,反而颇为冷淡:“幸好他死在了赵高手中……”
  张良转头,笑容有一丝冰冷,“是啊,幸好他死了,不然,我们也不可能这样子站在一起。”
  “走吧,桑海城还有些活人等着你来拯救!”卫庄讽刺不已。
  “桑海……”张良站定原处,神色复杂看着卫庄,“她可能在。”
  卫庄闻言一怔,回头:“谁?”
  “红莲殿下。”
  “够了!”卫庄眼神一厉,缓缓抽出身后的妖剑鲨齿,遥指西方,“当今之世,乃大争之世,男儿当带吴钩,挥斥猛志及四方。区区儿女私情,胆敢束我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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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秦始皇死了,帝国内发生了大泽乡起义。卫庄一直等着这个机会,如果他再不露面,他就是真的死了。”赤练在心里喃喃。
  她躺在床上,床外是帐,帐外是屏风,屏风后面,有一个人影,朦朦胧胧,像是黑色,又像是蓝色,不过,也有可能是白色,她不确定。
  “庄?”赤练轻声喃喃。
  人影立即消失。“庄——”这短促的叫声没有唤回来那个人,赤练却突然被什么东西冲倒在床上。
  几日没见,白凤瘦了一圈。赤练向他微微一笑,没有动。
  这副姿势很引人遐想,白凤向赤练错身压过来,在她耳边轻轻暧昧地笑着:“想知道他是谁吗?”
  故事全部重演,赤练听到他说道:“去追那个虚渺的希望,还是等在这里,或是跟我走?”
  赤练再次无声笑了,笑意越来越浓,最后变成癫狂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
  白凤的脸黑了。这算哪门子的回应?
  赤练突然正色道:“可不可以不选择?”
  白凤的脸更黑了:脚踏两只船的女人!!
  她已经厌倦了各式各样的选择。
  “或者,你也可以帮我选择啊!”赤练邪魅一笑,在他耳边轻轻道。
  我的选择,我的选择还用再说吗?白凤鸟唳啸一声,载着两人朝太阳的方向飞去。
  十指相扣,那双冰蓝的眼睛像是湛蓝的天空。赤练回以一笑,淡淡道:“你不放开我,我也不会再放开了。”
  白凤紧紧攥住那双手,玩笑般道:“你说的,给我记住了!”
  “跟他道个别吧!”白凤望着水汽中朦胧的桑海,最后还是退了一步。
  “……庄,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不想再面对你。也许是因为我已经不爱你了吧!白凤说,你有自己的野心,不想再为一个虚无缥缈的理想,做一辈子的刺客。”
  “……我享受一切,唯独不享受痛苦脱离了我。可我现在不这样想了。我将带着爱而不得的疼痛,继续活下去。我们的故事,总是活在别人的口中,而不是自己的心中。我会忘了你,因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那场执手白头的童话,依然那么美。可是我已经长大了,不羡慕了。庄,我决定离开你。”
  赤练搁笔,轻轻吹干那封鲜红的帛绢。她笑了笑,心里的另一个她在哭泣。她已经不会再心软了,她不再放纵自己,也不会再遗憾不能常伴卫庄左右。
  娇艳的下唇,沁出腥甜的血液。
  这次居然没有掉眼泪。作为红莲的自己果然赢了!
  “真奢侈,居然用朱砂写字!”白凤明亮一笑。
  “跟我来,我来交给他!”白凤牵着赤练的手,一起飞过高高的屋檐,落在了桑海城外小小的木屋外。
  “他在里面。”白凤松开手,拔下一支羽毛,“笃”地一声钉在屋檐下,“好了。”
  赤练呆愣愣地,看他,又看那幢明显没有人在的屋子。
  “别担心,一封‘血书’,他不会连血腥味都觉察不了。”
  一封决绝书,带着跟过去告别的狠厉……赤练想想也是。
  “现在我才确定,你对我的感情,一点不比对他的少。”他饶有兴致地邪魅一笑。
  “不,你误会了白凤。”赤练冷着脸哼声道,“我让你带我走,是请你当我的导游,带我去一个地方!”
  “什么?”白凤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冷了。他努力要找出赤练只是在闹脾气的证据,不过真可惜,她根本就不像是在开玩笑。
  “上次你说的,那个飞沙如瀑的乌孙,我一直很想去看看。喂,你不介意吧?”
  赤练抱着双臂,婀娜多姿地转身走了,嘴角噙着一丝阴险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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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居然还有一封信。”张良上前取下门上钉着的绢,展开低声读了出来。
  “……庄,我决定离开你。”
  张良看着那个已经僵硬了的身影,扬了扬手中的信:“是赤练。”片刻之后,他也僵硬了——这还是他第一次称呼红莲为“赤练”,他心中的那个水红的影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被自己忘在了脑后。
  刚刚还豪言壮志的卫庄,摘下这封诀别信,悄悄攥紧了。他想要装作满不在乎,或是大松一口气,却无法做到。
  “这,就是真正失去一样东西的感觉。”张良不知道是在劝卫庄,还是在劝心中的自己。
  卫庄摊开皱成一团的信,抚平赤练的字,“我再也没有故国……”
  张良黯然,“我早就没有了。”
  从红莲公主靠近冷宫中的卫庄开始,他就离他的天下很近,离韩国,以及韩宫的那个人很远,远到触手难及。不,也许更早,早至他走出韩宫外的六尺复门,就注定无法归来了。
  即使归来,十年才归来的归人,已经是归客。物是人非,他有何颜面面对等得心念俱灰的公主——红莲?
  “走吧,我们承诺过要还她一个全新的韩国!”卫庄衣袂带风,朝桑海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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