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女十八嫁-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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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三十多岁,面庞黝黑,满脸的络腮胡,但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老头带了他们进入了范通他们曾过夜的偏房,意外地发现里面收拾的干干净净,而且火盆旁还放着一串钱。
“原来真是他们。”络腮胡的男人自言自语地沉吟道。
“大哥,范氏兄弟在江湖上可是鼎鼎有名的侠义,我们如今……要不要去把他们请回来?”一旁有人问道。
络腮胡摆了摆手:“算了,他们如今携儿带女的,也许人家根本就不想卷入江湖之中,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们的平静好了。”
说罢,他抬头看了看青濛濛的天空,也不知想起什么,神色突然有些黯然。
……
已走出两里外的范家人当然不知道他们曾借宿过的院子里正有一堆人在讨论他们,除了获得了某个秘密的范岱外,其他三人都不曾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而范小鱼和范白菜正因为可以边玩边踩高跷而简单地快乐着。
不过他们的快乐并没有持续多久,这两副高跷毕竟不是正经儿做的,主要依撑的还是树枝上原来的分叉,偶尔停歇一下走一段路不要紧,要想长期走的话,两只小脚难免有些吃不消。
这样一来,姐弟俩还是得常常下地,鞋子也免不了重新沾上泥泞。
看见自己的小发明并不能彻底地解决问题,范小鱼不禁有些沮丧,范通见她不开心,突然灵机一动,让姐弟俩就地休息,自己则拔了些枯草浸湿,然后飞快地揉搓成绳子,没多久就给他们做了两双厚底儿的草鞋。虽说又粗糙模样儿又难看,而且没走上多久就会黏上一堆泥泞变得十分沉重,需要清理一下才能继续使用,但确实也一定程度地保护了布鞋,只是这样一来,行程难免就拖慢了。
再加上一路上他们还要寻找小狐狸贝贝的食物,和拔一种叶子宽长、据说可以编蓑衣的野草也延缓了他们不少的时间,这一日他们并没有走多少路,好在天色虽阴沉但却没有再下雨,暂时不用担心淋湿。
山里人口不密集,兼之他们是往和双全镇不同的方向走的,沿路很少有村落,不过由于这一带山区带有不少可以耕种的小山谷,还是间或的有几户以前逃避战乱的人家。黄昏之前,一家人还算顺利地找了一户单独建在两亩土地旁的人家投宿,由于范通憨厚诚恳,并且一开始就捧出了铜钱当住宿费,又言明自己有米可以和他们一起分享,主人家十分热情地招待了他们,连小狐狸贝贝也分到了一碗粥。
开始,范小鱼还担心狐狸不会喝粥,因为她以前从未养过狐狸,两兄弟对猎狐有心得对小狐狸却没有多少了解,只能以他们想得到的办法胡乱地喂养,但是这只小狐狸却不知道是不是跟了范家人几天,也学会了他们的吃苦精神,亦或者实在是饿得发慌,几乎是给它什么就吃什么,也没有什么不良反应,让范小鱼着实地松了口气。
吃了晚饭后,范通向主人家讨了一些细麻绳,开始编织那些长草。
范岱则开始教范小鱼和范白菜怎么进行初步吐息,以减轻白日里赶路的疲劳,恢复体力,并为接下来的内力积蓄打基础。
等两人乖乖地做了一个周期的调息,不耐烦地起来活动盘的十分酸涩的双腿时,发现那些青黄色的长草已经在范通灵巧地十指间慢慢地形成了一件小蓑衣的雏形。
这个老爹怎么好像什么都会做似的,范小鱼好奇地看着范通的手势,却觉得眼花缭乱也瞧不清他到底是怎么编的,不由地越发瞪大了眼睛。古代虽然落后,不过有很多东西确实也会让人感到十分有趣,而且充满了别样的意境和想象力,就比如这种蓑衣吧,她就记得有一首很有名的曲子。
“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
只可惜他们现在是在赶路之中,若是能安定下来,真的像曲子里描写的一样披着蓑衣去钓鱼,那种悠闲必定十分有趣。
范小鱼这边胡思乱想着,那边的范通已编完了袖子部分,微笑着走了过来,让范小鱼站起来在她身上比划一下蓑衣的长短好调整。当粗糙的蓑衣披在身上,范小鱼心中突然想起前世小时候妈妈给自己织毛衣的情景,一股暖流顿时冲了出来,让她鼻尖酸涩,忍不住冲动地转身投入范通的怀抱,紧紧地抱着他的虎腰,就好像无数次这样投入母亲的怀抱一般。
天下父母一般心,虽然这个老爹常常不称职,但却不能否认他对他们姐弟俩的真心疼爱。
“怎么了?”范通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忙拉开她的手上下打量,焦急地道,“小鱼,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这个大笨蛋!人家难得柔情一回,他就非要这么大煞风景吗?
“不舒服你个头啦!”范小鱼的感动顿时被冷风吹散,重重地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爬回到被窝里,侧身揉着范白菜,道,“冬冬,我们睡觉。”
“嘻嘻……”冬冬挣出头来,对莫名其妙的范岱做了个鬼脸,然后也用小手反搂着范小鱼,嬉笑着闭上了眼睛。
“愚钝啊愚钝!”缩在墙角的范岱睁开了眼睛又闭上。
范通愣了又愣,忽然才似领悟了什么似的,憨憨地咧开嘴,走到姐弟俩身旁,一如平时般为他们塞好被角,然后在他们的头发上各自亲了亲。
切!他们是传统保守的中国人好不好,啥时候一个古人也学会了西式的肉麻了?
范小鱼在心中鄙夷地想,却不知道自己的嘴角已微微地勾了起来,脑中更是不自觉地浮现出范通轮流着背她们姐弟的温馨情景。
第33章 看看能当多少钱
不知道是因为天气时好时坏的关系,还是因为上官家的人已经成功地劝服了那位赵瑶郡主的关系,一家人一连走了三天,也没有遇到半个前来寻找他们的人,顺顺利利地走出了这一片延绵的高山,步入较为平缓和开阔的低山地带。
第四天的上午,阴雨的天气终于转为多云,灿烂的阳光不时地从云缝中大片地倾洒下来,偶尔投射到身上只觉得说不出的温暖和舒服。
站在最外围的山头上往远处眺望,清晰地可以看见从足下的山脚开始,远山仿佛一下子退避三舍,让出了一大片开阔的山谷,平平地直铺向远方,大地之中,隐隐地可见点点的村落和乡镇,以及那四处纵横的阡陌。
想到离开这片高山区后,也许以后想吃野味就得花钱买了,范小鱼不禁开始提前怀念那些曾经嚼得上火的干肉,便提议今天暂时先不急着赶路,先却猎一些野味来。一来可以拿着这些野味去卖钱,而来自己也可以打打牙祭。
于是,一家人就在山脚下找了一处溪流,由范小鱼和白菜负责寻找蘑菇地衣和野菜,兄弟两则出发去打猎并捡柴火,一家人就着陶罐再次煮了一餐美味的野味。
小狐狸贝贝吃虫喝粥都不抗拒,但今天证明它是最喜欢喝肉汤的,小鼻尖上都沾满了肉汤,开心地一个劲哼哼,把全家人都逗的忍俊不禁。
短暂的休息后,一家人开始出发,两个时辰后,终于来到了一个叫做伊阳的小县城。
和双全镇不同,这是范小鱼所见的第一座正式的县城,城楼虽不高,与其说是为了防御,更不如只是一种象征,但好歹也算是城墙,城门口也有两三个官兵在站岗,但很少盘查行人,一家人很顺利地就跟随着来往的百姓们进城了。
小县城虽不大,却很热闹,客栈酒楼茶馆当铺珠宝店都很齐全,范通拿几只野味换取了一晚的住宿和伙食费,全家人都美美地洗了个澡,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
翌日一早,范岱就开始一个劲怂恿范小鱼去把那玉佩当掉,范通在旁装作没听到。
他是早在第一天就已经得知了得到玉佩的经过,虽说他对小鱼这种法子并不认同,可那个少年新郎官上官轩自己巴巴地要给,还主动立字据,他当然也没有权利指责自己的女儿行为狡诈。
“你以为在这个小地方,这块玉佩能当多少银子啊?”范小鱼白了一眼异想天开的范岱,“昨天我已经问过了,掌柜的说这个县城里就一家店铺,如果要在这里当我们就一点选择都没有,任由人家宰割,你长这么大了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吧?”
“你才多大,你又没当过东西,你怎么就知道了?去试试吧,就去试一试,又不一定要当了。”
范岱馋着脸磨着范小鱼,自从那日砸了人家的酒楼,家里的一切收入都从此只归范小鱼支配后,他已经有好多天没有喝酒解馋了,本来上官家办喜事,他可以借此大饱口福,没想到硬生生地被一个郡主给吓的连日离开龙尾村。这几天天天背负着所有行李赶路,幸苦倒不要紧,最难过的就是被上官家勾起的那酒虫一直不肯安静,实在是馋的他浑身难受。他可是江湖人啊,江湖人不喝酒怎么能算江湖人呢?以前没钱只能憋着,现在有钱了总不能还委屈自己吧?
范小鱼似笑非笑:“那二叔你说这块玉佩能当多少钱?”
范岱随口道:“这块玉佩质地莹润,几近无暇,雕工又如此精致,几十贯总有的。”
范小鱼笑道:“啧啧,想不到二叔竟然还懂得赏玉啊?”
范岱道:“那当然,你别看我和你爹现在落魄,以前也是见过世面的……算了,好汉不提当年勇,二叔敢保证,这块玉佩当个几十贯是绝对没问题的。”
范小鱼追问道:“二十几贯是几十贯,九十九贯也是几十贯,到底是多少贯?”
“这个……”范岱抓了抓头,“三十贯,三十贯一定有。”
三十贯,折合现在的银子换算率就是四十八两,一块上好的玉佩难道就值这么一点吗?范小鱼有些疑惑地摸了摸那块玉,暗自思量,虽然她不觉得这个小县城能给出什么高价来,不过去探探路,先打听一下价格下次去当也好更有数,总是没错的。
范小鱼无所谓地道:“那我们就去问问吧。”
古代事物的价值不能用前世的价值观来看,一切都只能在实践中慢慢摸索,而且她也要找个钱庄先把那锭银子折成铜钱,才能给家人换一身合体完整的新衣服,免得走到哪里都会被别人当作乞丐瞧不起。
于是,一家四口还有一只小狐狸,浩浩荡荡地就走出了客栈。
不过范小鱼并不急着进当铺,所谓佛靠金装人靠衣装,他们要是就这么走进去,当铺的人一定就首先低看了他们一等,自然就会压价。
小县城里当铺只有一家,不过珠宝店倒是有两家,范小鱼对比了价格后,把五两银子换给了第一家,折合一千四百五十文,比预计地少了五十文。不过这也算是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只是在拿出这锭未来可以升值到三倍的银子时,范小鱼还有点心疼,但只犹豫了一下还是递出去了。
银子没了可以再赚,要是过于守财也就代表着发不了大财,就当投资吧!
从珠宝店里出来,第二站就是成衣店。范通虽然在花钱帮人的时候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但平时却着实相当节省,坚持说自己和范岱的衣服还能穿,硬是不肯买,反要给范小鱼和冬冬再添一套衣服好换洗用。
范岱一脸无所谓,对他而言,衣服好不好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等会能不能喝点儿小酒,便着急地催促着姐弟俩赶紧换上新衣服去当铺。他越急,范小鱼就越要故意逗他,磨蹭了半天才穿了一件淡粉色圆领斜襟的裙子走了出来,还故意在店里那面模糊的铜镜前照了又照。
四人打包好了衣服,范小鱼又特地问店家买了针线好日后缝补,然后一家人才奔向那一家唯一的“陈氏典当”。
迈过高高的门槛,一个瘦骨嶙峋的中年掌柜接过范通递过去的玉佩仿佛地看来看去,最后伸出了一只手,不阴不阳地伸出了一根手指头。
范通不解地看了看身边的范岱,又回头望了望站在远处点着小脚才勉强看到掌柜神情的范小鱼,不解问道:“请问掌柜的,您这个手指的意思到底是多少?您是说十贯还是一百贯?”
第34章 打架最在行
“一百贯?怎么可能?”那掌柜地斜着眼睛阴阳怪气地嗤笑,“就这么一块破玉佩还想值一百贯,告诉你,别说十贯,就是两贯我还嫌多了,顶多给你一贯。”
“一贯?”范岱先是震愕,而后勃然大怒,挤到高高的窗口前,伸出长臂,一把躲过掌柜手中的玉佩,怒声道,“你他妈的放屁,胡说八道。你干嘛不直接说一文钱,啊?你这眼珠子是全黑了还是全白了,啊?如此好的一块美玉你居然说是破玉,我瞧你这当铺也别开了。居然敢以为我们没见识好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