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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民国旧事全文完-第50部分

小说: 民国旧事全文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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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白冷抬起头,阴沉沉的看着立轩。俄尔眉心一展轻轻的笑道:“郁少爷走好,不送。”

立轩回到圣保罗,教堂里安静详和,将世间的纷争烦扰都摒弃于门外。立轩慢慢平息刚才的愤怒,抬起头,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走到涓生的病房门前。自从见面以来,他们几乎都没有正而八经的说过话。涓生避着他,他也不知道见了面两人该说些什么。他轻轻的推开病房的门,看到里面熟睡着的涓生。半轮月色透过窗户映在他脸上一遍皎白。他忍不住蹑手蹑脚的走进去,坐在病床前呆呆的看着他的脸。

现在的涓生看起来比一年多又成熟了许多。眉宇间少了些戾气、愤恨,多了一丝安静也多了一丝距离。他下意识的伸出手,轻轻抚摸他的面孔。他和他的距离看起来也不过就只是一臂远而已。立轩的手轻轻的颤栗着,这一臂远的距离若是他早一点看清,也不至于会像今天这样像两个陌生人,医生和病人。

“慕槐,这么晚了还……”涓生隐约觉得身边坐了个人,下意识的嘟哝起来。等到眼睛完全睁开看清楚时,才发现是立轩。他微微拧起眉,看了立轩一眼,不再说话。

“你跟他现在……”立轩看着他欲言又止。他实在没有资格再去说什么。

涓生轻轻的吐了一口了:“苏小姐真是个好人,这些天都是她在照顾笑儿,等我好起来,我要谢谢她。”

立轩想到苏曼脸上挂起迟钝的微笑:“不用客气。”

涓生又看了看他,做出要睡觉的姿态。立轩站起身,离开病房。他们的距离再也不是一臂之遥了,立轩想,也许是从地球的这一端到那一端那样遥远。他亲手把他推到了另一个人身边。他想着他嘟哝着那个人的名字,无力的笑着。

苏曼从值班的办公室里出来,正好看到立轩。她讶异着走到他面前:“你爸爸怎么说?”

立轩摇了摇头:“我们想别的办法。”

“他为什么不肯帮忙?”苏曼轻轻的跺脚,有些急躁。

邹慕槐走到病房,涓生坐在病床上发呆。只看一个侧脸,皮肤白皙明净,轮廓柔美婉约,像一副工笔的人物相,美伦美奂。他轻手轻脚的推开房门,生怕惊到他,打破了这副工具画的宁静。细微的声音还是惊动了涓生。涓生回过头看着他,脸上挂着若有似无的笑。

“今天看起来精神很好。”邹慕槐笑着说。

“是的。”涓生笃定的看着他。

“怎么样?”邹慕槐习惯性的伸手拢他的头发:“今天有没有出去走走?”

“有。”涓生笑看着他:“今天早上去看了笑儿,顺便在院子里走了走。在院子里看到太阳,很温暖的冬天的太阳,看得人恍如隔世。我死了几次,又活了几次。唯独这一次的感觉像是重生了一般,一切都那么崭新,就好像一出新戏正敲锣打鼓等着开场。”

邹慕槐微笑着看他。

涓生握住邹慕槐的手:“你要陪我一起演这场戏么?”

邹慕槐微微一诧。涓生脸色微红,才要松开手又叫邹慕槐握紧。

“求之不得。”

涓生的脸倏得,红得像海棠。

“求之不得。”邹慕槐看着他淡笑着重复了一遍,“这句话可是叫我好等。不过终于还是等到了。”

涓生愧疚的看了他一眼:“对不……”

“起”字没说出口,邹慕槐摁住他的嘴:“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从今往后都不要说。等你伤好了,我们就离开这里,到天涯海角。你有没有想过要去哪里?”

涓生想了想,没想出来,扁嘴道:“随你。”

“那好吧,那你就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邹慕槐笑道。涓生的脸红艳艳的布满胭脂色,低声嗔了一句:“那你是鸡啊还是狗啊……”

嘴唇叫邹慕槐吻住了,轻轻的,软软的,生怕重了会弄痛了他一般。嘴唇上夹杂着一抹莫名的香气,熏得人有一丝迷醉。涓生脸更红了,像饮了酒一般。邹慕槐松开他,眉角眼梢都是抑止不了的笑意。他将涓生揽进怀里低声命令:“快点把你的伤养好。”

“嗯。”涓生笑应着。

五十八、执子之手

早上还晴朗朗的天,到了下午,又阴了。涓生本来坐在院子里晒太阳,见起了风,抱着笑儿坐回到病房里。东西已经收拾好,只等着出院。他抱笑儿竖起来,头还没长稳的孩子,一双眼睛乌油油的透着灵气。看着她想到立婷,心下又伤感起来。

苏曼想着带了二十多天的孩子,今天就要分开,而且他们也会在不久后的某个时间不经意的离开,心里有些难受。又替她买了些玩具奶粉,给她打成包袱。

“谢谢。”涓生淡笑着看着苏曼。

“下次见面,也许就是个大姑娘。”苏曼捋着笑儿浓密的头发说。

“嗯,是啊。”涓生点点头。

回到南平街的邹府,邹慕槐一手抱着笑儿,一手搀着涓生从车上下来。涓生看着他的样子,忍俊不禁。

“笑什么?”邹慕槐看着他,微微耸眉:“一手娘子,一手孩子,人生得如此,夫复何求?”

“谁是你妻?”涓生瞪着他一眼,将他搀住的手从他手里挣脱出来。邹慕槐笑着快走了几步,推开客厅的门:“娘子,请……”

涓生恨的牙痒痒,在他脚上跺了一脚,从他手里夺过笑儿送到楼上。邹慕槐替笑儿弄了只摇篮,放在涓生房里。涓生把笑儿放进去,邹慕槐去冲了一瓶奶粉上来。笑儿吃饱喝足,在摇篮里打着哈欠,不多时就闭上眼睛。

“我去做饭。”喂饱笑儿,涓生舒了口气。

“我帮你。”邹慕槐跟在他身后下了楼。许久没有买菜,家里能翻出来的也只有咸菜鸡蛋和腊肉。

“要不吃面吧。”涓生转过头问邹慕槐。

“你决定。”邹慕槐笑盈盈的看着他。涓生烧着开水煮挂面,邹慕槐站在身后揽住他瘦伶伶的腰:“肯定很好吃。”

“你怎么知道?”涓生有些不好意思。

“因为,里头有一种叫幸福的滋味。”邹慕槐轻轻笑着,握住他的手:“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涓生红了脸,突然感觉到背后不对劲的热气,大叫一声:“扑出来了。”

于是手忙脚乱的拿着锅铲鸡蛋一阵忙碌。

替笑儿换上干净的尿布,小丫头舒服的露出淡淡的笑容。涓生忍不住掐着她的脸:“你真是个会讨好人的孩子。”

门铃“叮叮咚咚”急急的响起来,慕槐上班走了没多久,难不成忘了东西回来拿?涓生把笑儿放进摇篮下楼来开门。走到院子里看到伍福,惊了一吓。

“表少爷。”伍福微微鞠了一躬,带着别有深意的笑看着他。

“你,找我?”涓生迟疑着走到门前。

“老爷说没见过外孙小姐,想看看。就在南一街的‘凤翔茶楼’……”

“老爷对外孙小姐也没什么兴趣,见了又能怎么样?”涓生沉下脸,不想理他。

“表少爷还是去吧。老爷说,还有关于平田公子的事要跟您说呢。他说您要是不想听,他就直接说给日本人听。到时候日本人毛了,就不知道会怎么样了。”伍福笑嘻嘻的,话里藏针。涓生微微愕然,不知道邹慕槐有什么把柄叫郁白秋捏在手里了。他心浮浮的犹豫了一晌,转回身留了张字条,抱着笑儿跟伍福出了门。

郁白秋坐在“凤翔茶楼”北角包间里,一对唱曲儿的父女正在卖力的唱着曲子。郁白秋眯缝着眼睛听着,听到门开,微睁了眼睛,阴森森的笑道:“表少爷,别来无恙?”

“郁老爷。”涓生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自顾坐在他对面。伍福替他倒了一杯茶,伸手:“把外孙小姐给我吧。”

涓生倏然把笑儿抱紧:“不用。”

“随他。”郁白秋冷笑着。伍福站到郁白秋身后,给了那对卖唱父女一块钱,叫他们离开。

“郁老爷召唤,不晓得有什么事。我忙得很,没太多时间奉陪。”涓生轻轻晃着手里的笑儿。

“忙着伺侯你的平田公子?哦不,邹公子……我记得没错的话,立轩有个同学就叫邹慕槐。”郁白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都是学医的,又同名同姓年纪相当,想必就是同一个人。”

涓生不看他,听他在那里自说自话:“我说这位平田公子的汉语怎么讲得那么好,原来他只是个杂种而已。”

涓生凝了眉,有些生气。郁白秋笑了笑:“他跟立轩一直都有联系,他把我跟日本人谈的事都告诉了立轩。知道吗?日本人最近掉了一批很重要的货物,是药品。关系到上千的日本伤员的救治。而这批货,到了立轩的手里,会被立轩运到国统区支援日本人的敌人。我想若是没有邹公子从中协助,立轩只怕也没有这么大能耐。日本人现在对港口和江面上都盘查的很严格,据说可疑人物已经就地击毙十几个了。我若把这消息卖出去,相当的有价值呢。”

涓生一怔。郁白秋把伍福刚填好烟叶的烟袋拿在手里一边点,一边吸了一口。青色的烟雾在雅间里袅袅飞舞。涓生轻轻的咳了两声,下意识遮了遮笑儿的口鼻。

“郁老爷也只是一厢情愿的猜测而已,立轩是您的儿子,平田公子是日军长官的侄子。这种事你捅出来,又查无实据,您能得到什么好处?”

“你觉得我会做无把握的事?”郁白秋笑着摇了摇头:“昨天的两路人马伏击我。都是立轩的人,他已经对我不仁,我也城需再对他讲什么父子之义。若是你不信,我可以马上把这事告诉平田大佐。你觉得你跟我谁的赢面大些?”

涓生看着郁白秋阴恻恻的脸,倏得起了一身冷汗。他凝着眉盯着郁白秋:“虎毒尚不食子,你想怎么样?”

“我只是告诉你,你可以救他们。”郁白秋站起身,踱到涓生的背后,双手按着他的肩膀,头低到他耳边细声说:“你可以救他们。”

涓生微微一凛。

郁白秋的手从他的肩慢慢滑下去握住他的手指轻轻的捏弄着:“若是一个这样的你,可以救两个爱你的男人,你觉得不值得吗?他们都年青有为,而你只是一个男宠。”

涓生轻轻的颤栗着,猛得把手抽回来:“郁老爷不要说笑,我要走了。”

“那位平田公子反正也不是有纯正平田家血统的人,你觉得平田大佐会怎么处治他?”郁白秋吸了口烟谑笑着问涓生。涓生愣了愣。

郁白秋的眼里绽出一丝暧昧的笑:“救不救就在你的一念之间。如果你答应从今以后就呆在我身边,哪儿也不去了,我就帮你把你的平田公子和立轩都送出S城去。如果不答应嘛,你想得到了。明天中午之前给我答复,我不会等太久。”

涓生失魂落魄的回家到,才中午,邹慕槐还没有回来。他把之前给邹慕槐留的条子撕了,扔进炉子里。炉子里燃起一小簇火苗,然后化成了一缕青烟,散了。想着郁白秋跟他说过的事,无力的笑了起来。命运这东西真是可笑,他记得,立婷死的时候,他们正在说这个问题。结果,还是这样一遍又一遍的来印证,这个世界上没有公平的事。才到手的幸福,转瞬间,又像刚才的那一缕烟消失的无影无踪。真叫人不甘心啊。涓生狠狠的咬着牙齿,心里的恨从每一个角落里滋生出来。他轻轻的抱着笑儿,直抱的笑儿不舒服的哼哼起来。他才记起来给她吃东西,换尿布。

“瑞茗。”于已经黑了,邹慕槐才从外头回来。手里提着鸡鸭鱼肉和几颗大白菜。涓生呆呆的坐在屋子里,没有动静。他上楼来拉开灯,看到涓生呆若木鸡的脸,走到他面前:“怎么了?”

“慕槐?”涓生回过神,才发现邹慕槐正在他面前。他伸手摸着他的脸。

“怎么了?”邹慕槐吃惊的看着他眼角隐约的泪痕。

“没什么。”涓生不自然的笑起来。

“出什么事了?”邹慕槐握着他的手。

“没有,想到一些以前的事,伤感了。”涓生笑着,将刚才的恍惚隐了去,起身要下楼去做饭。邹慕槐把他拉回到面前紧紧的抱着他:“你现在有我。什么都不必担心……”

涓生心里一涩环住他的脖子,整个身子熨贴在他的身上,深深吻住他的嘴唇。

“瑞茗……”邹慕槐含混的唤着他,疑惑着他突如其来的热情。

“慕槐,你抱我吧。”涓生的手指解开他衣服的扣子,亲吻着他的脖子,低声说。

邹慕槐吃了一惊,被动的被他牵引。他的嘴唇,花瓣一样柔软芳香,细软的舌头在他嘴里厮磨,有些羞怯却又热情似火。他想推开涓生,看到他眼里浮起淡淡的雾气,心里蓦然一软,抱住涓生:“不要胡思乱想,过去的事都过去了。”

涓生轻轻的笑着,像在冬夜里苦苦支撑着的一片叶子,颤兢兢的带着些小心谨慎,又带着些绝望。

“你是……”他想问,涓生却不给他机会,将他欺于身下,从耳垂到脖子到锁骨一路啜吮下来。手指从他衣服下面伸进去,轻轻摩挲着他的皮肤。邹慕槐的身体敏感的绷直。

“瑞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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