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飞刀同人)[小李飞刀]无盐女-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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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人,留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 唔,如果大家都想看念安和阿飞这对表兄妹在一起的话,倒是可以让念安出现在接下来的正文,但前提依旧是阿飞苦逼地早死了母亲~
☆、泪痕
薄云又做了那样的梦。
那年,种蛊不过几年的她,一般的小毒已于她无任何阻碍,但是天下奇毒不少,使毒的能人也不少。
何况是极乐峒五毒童子的宝贝毒蛊。
她好不容易从五毒童子的手下逃出,路遇伊哭和蓝蝎子,那是她还是个年轻的小姑娘,在江湖上半点名气也没有,若不是这两人太有特色,她也不知道是他们。那时候她体内毒蛊发作,痛得要死,支撑不住,半昏迷在路边,将死未死。
伊哭停下,他和蓝蝎子说了些什么,然后蓝蝎子扔了一株药草到她面前。
那株药草能为平常人续命三天,对她来说,只要活着,那人为她种的万王蛊,就有时间杀死体内的毒蛊。
只是蛊虫虽死,毒素未除。
她昏昏沉沉,躺在一艘破旧的木舟上,随水漂流,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
后来,有个孩子将她从木舟上拖了下来。
“你要死了吗?”孩子问她。
她那时已经好些了,只是又累又饿,眼睛也睁不开,声音虚弱得很:“我想大概还不会死吧。”
孩子“哦”了一声,然后就走了。
她一个人躺在那里,想起了开满梅花的李园,想起了大表哥,还有二哥和姐姐,想着想着,她觉得自己有了点力气,可以爬起来了。
“原来你已经能起身了,”薄云看见眼前出现一双穿着草鞋的脚丫,竟然是刚刚那个孩子的声音,他将什么东西递到了薄云的眼前,“喂,这个给你。”
虫、虫子?还是烤虫子?
孩子好像察觉到她的惊愕,淡淡道:“不吃吗,你不吃,我就吃了。”
“不,我吃。”薄云知道现在她急需食物补充体力,就算是虫子也行,她抬头,想笑笑对这个孩子道谢。
然后她看到了一双银灰色的眼睛。
灰色的瞳色在阳光照射下有流光溢彩的色泽,只是由于瞳孔很大,所以当这双眼睛在看着你的时候,好像并在看你,而或许它并没有看你的时候,又好像在看你。
这双眼睛既不明亮,也不锐利,但却有种说不出的邪恶妖异之力——因为它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而人们都相信,事有反常必为妖。
孩子很敏感,一察觉到她惊异的目光,立即往后退,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要逃跑。
“等一下,”薄云勉力拉住他的衣袖,这才发现他的衣服已经破得有很多洞了,她轻喘了口气,请求他,“你能不能给我找个地方歇息?我现在很虚弱。”薄云从腰间摸出一枚小小的玉佩:“这个小玩意,送给你,你拿去当铺,可以换几两银子。”
孩子不说话,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忽然脸色一变,恶狠狠道:“我是怪物,你不怕我?”
薄云微愕,随即她指了指自己的左脸,那时万王蛊还只在脸颊留下一小片纹络,但已很打眼,看起来就像罪犯的刺青。薄云指指自己的脸,朝孩子一笑:“那我也是怪物啰?”
孩子紧紧抿着嘴唇,过了好一会,他才接过薄云手中的玉佩,小声道:“跟上,走丢了我可不管。”
薄云没想到,孩子将她带回来他自己的家。
不,这个家或许不能称之为家,篱墙已残破,屋檐也漏水,圈栏里什么家畜家禽也没有,一贫如洗。
这个男孩子,他是一个人住的。
“不想住你可以走。”孩子冷冷哼了一声,随即飞快地跑出了屋子,薄云已没有力气追他,她连问他一句“去哪儿”的气力都没有,躺在又冷又硬的木板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躺,就是半个月。
而一住,却是一年。
“镇子上的人都说我是怪物,眼珠子是老天降下的诅咒,所以他们都不敢看我,”孩子的个子蹿得很快,又长高了很多,他习惯性地将下雨用的斗笠戴在头上,压得低低的,以便遮住眼睛部位,“阿云,你为什么不怕看我的眼睛?”
闻言,薄云不由得笑起来,她弯腰,用双手捧起男孩的脸,轻柔地在他的眼睑上各印下一个吻:“因为我觉得很漂亮啊。”
“云姐,云姐,云姐……”
迷迷糊糊,有人在叫她,声音飘飘忽忽,是很熟悉的人在叫她。
眼前有白光刺眼,薄云皱了皱眉,适应了好一会才睁得开眼。阿飞漆黑的眼睛正定定注视着她,这倔强又冷漠的少年,此刻脸上居然浮现出担忧的神情。
“怎么这样看着我?”薄云起身,在车厢里睡觉果然很不舒服,她动了动脖子,全身酸痛。
“你哭了。”阿飞说完这句话,转身掀帘出去,继续驾车。
之前在路上已耽搁太多时间,为了早些到少林寺,两人日夜兼程,连薄云的小黄也寄在了客栈,换了一匹马来赶路。本来和薄云说好,夜晚一人驾车,另一人歇息,轮流着来,此刻已到了交换的时间,不见薄云出来,阿飞想进去看她醒了没有。
却看见了她脸上未干的泪痕。
她显然在做梦,大概是不愉快的梦,她的眉头紧紧皱着,从紧闭的眼里又渗出两粒泪珠,顺着脸颊缓缓淌下。
阿飞愣了一下,然后选择了叫醒她。
与其在梦里痛苦,不如醒来。
这或许是因为他知道,一个人如果在梦中流了泪,那个梦一定是很令她痛苦的,这种感觉,他曾经感同身受,只是年龄渐长,他已经不会再做这样的梦。
但最近,或许是因为那个人令他动了心,他的梦又开始糟糕了。
夜色之中,光线不好,阿飞沉默地驾着马车,听得车厢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薄云掀开车帘,倚着车门框坐下,抬头拍拍阿飞的肩:“姐姐刚刚没有哭,你什么也没有看见,懂吗?”
阿飞轻哼一声表示回应,但语气里仿佛有轻蔑。
“啊呀呀,不要这样嘛,姐姐也是历经沧桑的人,就不准我有几个伤心的往事吗?”薄云的语气开始嘻嘻哈哈不正经起来:“好了好了,时间到了,小阿飞快去睡觉,我来驾车。”
阿飞岿然不动,一点将马鞭交接给她的行动也没有。
薄云知道少年的固执,无奈之下,她干脆没甚形象地躺下,大半截身子在车厢里,却把头伸出去,枕着脑袋看星星。
“阿飞啊,”薄云仰天看着看着,忽然开口,“我记得,你说你的母亲在你七岁就离开你了,对吧?”
“嗯。”
“她是个怎样的人呢?”
阿飞沉默了一会,缓缓道:“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
“呵呵……当娘的都喜欢孩子这样评价自己,倒没看出来小阿飞的嘴这么甜,”薄云轻笑一下,随即又陷入了沉默,过了片刻,又忽然道,“那个孩子也这么夸过我呢。”
阿飞淡淡道:“孩子?他把你当妈了?”
“滚!”薄云戳了他一下:“死孩子真不会说话,人家可是把我当做他最好的朋友、最喜欢的姐姐呢!”
薄云打了个滚,一边伸懒腰一边笑道:“说起来,他和阿飞你有点像呢,沉默不爱说话,但是心地却很好,不过没你这么死倔死倔的讨人厌。他有双很好看很特别的眼睛,是银灰色的,你一见,就能认出来。”
“他就是你找了十年的人?”
“……嗯。”
“这人叫什么名字?”阿飞淡淡道:“万一我能遇到呢。”
薄云愣了一下,不知道突然想起来什么,突然捧腹大笑起来,阿飞任她笑,等她笑够了,她才开口:“他说他只有个小名,叫狗蛋,实在是太不好听了,他一次也不许别人叫,不然就跟人家拼命。”
“哦。”阿飞的反应很冷淡。
“我问他父母姓什么,他说姓JING,可是我问是哪个JING呢,他又不知道。”薄云不知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唇边带上了浅浅的笑容。
“所以?”
薄云笑道:“所以,我就为他决定,叫他小荆啦。‘荆’呢,是披荆斩棘的荆。”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这下子薄云要找的两个人大家都清楚了吧
哼唧再次侧面出场,绞尽脑汁,我容易么我→_→
☆、小狗蛋
当到达少室山下的小镇时,阿飞和薄云两人都有点疲惫。
不是因为赶路,而是这一路上遇到四五次无缘无故的暗杀,全是死士,掀开死人的面巾,无论是薄云还是阿飞,都不认识他们,也看不出这些人的来历。
只知道一盏茶的时间内,所有的尸体都会自动化为一滩血水,因此一定是同一批人。
目的何在?
闲暇时间,薄云把自己十多年的江湖行走史,从大脑里拉出来晒了又晒,细想自己还在世的几个仇人,没有一个人有这等势力遣数批人杀她。
“难道是你的仇人?”薄云把视线投向驾车的阿飞。
阿飞不答。
薄云靠在门框边晒太阳,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该不会是你自己结了仇,只是你不知道吧?唔,你的话,有可能……”
阿飞给她一个冷漠的背影。
“唉……”薄云轻轻叹了口气,继续独自愁眉苦脸。阿飞从来不担心这种事情的,但她总感觉,有点不安啊。
这时候,马车突然停下来了。薄云闭着眼睛,听到一个清脆的孩童声音响起:“这位哥哥,你能不能给我买个糖葫芦?”
“你是谁?”阿飞淡淡地问。
薄云睁开眼睛,阳光下,城门中央站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八、九岁的模样,白嫩嫩的皮肤,白里透红,乌黑透亮的眼珠,笑起来有个小酒窝,一看就是个又聪明又讨喜的孩子。
一看见这个孩子,薄云立即笑了。
“小姨!”
出乎阿飞意料的,薄云笑的那一刹那,孩子立即奔过来,马车太高,他上不去,就在地上蹦哒着伸出双手求抱抱。
“我们家小狗蛋亲自来迎接我啊,来,小姨给个大大的奖励!”薄云下车抱起孩子,在他胖嘟嘟的脸颊上狠狠亲了一口。
“小狗蛋?你起的?”听到薄云的话,阿飞缓缓转头,看了孩子一眼,随即注视薄云的表情很是微妙。
想起前几日和阿飞说的那些话、和那个人,薄云微微有些尴尬,暗恨阿飞有的时候太敏锐也不好,轻咳一声:“一时兴起,随口起的。”
“随口起的?”孩子搂着薄云的脖子,轻哼一声:“我可是顶着这个小名足足九年呢!不过有话说得好,英雄不问出处,自然也不用问姓名,无论我叫什么,将来我一定都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孩子漆黑的眼珠滴溜溜一转,看向阿飞,笑嘻嘻道:“这位哥哥,你就是小姨跟我们提过的阿飞吧,阿飞哥哥你好厉害,我那个便宜老爹也不停夸赞你,我好佩服你呢!”孩子从薄云的怀中挣脱出来,跳到马车上,拽住阿飞的衣襟,眼神亮晶晶:“你想成名,我也想成名,我们来一起探讨一下成名的捷径吧!”
从没有和孩子相处经历的阿飞,骤然被这样的眼神注视,不由得一愣。
“阿飞,不要理他,”薄云没好气地敲了孩子一个爆栗,“便宜老爹?什么便宜老爹?那人明明是你亲爹!”
孩子嘟了嘟嘴,以示不满:“我说他是便宜老爹,就是便宜老爹,亲爹才不会把我和我娘扔下,十年都不管。他还敢嫌我的小名难听,哼,我的大名是要等我出名后,由我自己来取的,才不要他给我的名字!”
薄云好奇:“他给你取了什么名字?”
“若谷,你跑得好快,孙叔叔都追不上了啊。”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响起,薄云抬头,一个矮小的驼背男人,背后驼峰高高隆起,他的鬓已斑白,年纪不轻了,眼神却平静而明亮,似乎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孙叔叔,对不起啦,知道小姨和阿飞哥哥今天能到,我很激动嘛,”孩子笑着往驼背的男人身上扑过去,“累不累,休息一会吧,我说了我可以的,你不用这么赶呀。”
“若谷?”薄云抬眸,看向驼背男人:“孙大哥,这是我那二哥为小狗蛋取的名字?”
驼背男人颌首:“不错,取虚怀若谷之意。”
薄云不由得笑起来:“小狗蛋,二哥这是怕你的心太大,骄傲得目中无人,将来跌得惨哦!”
孩子哼了一声:“我才不会,讨厌这个名字!我以后也要像小姨一样,取一个在江湖上行走的、很酷很帅的名字,我都想好了,要叫‘孤光’!孤独的、永远被人敬仰的光!”
薄云笑笑,摸了摸他的头:“孤独是很可怜的,还是若谷好听。”
此时,驼背男人将目光转向一旁沉默不语的阿飞,在他们三人熟络地对话时,阿飞完全插不上一句,这个少年始终腰背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