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玉叶[完本]作者:灯火阑珊-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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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出谋害的行为,反过来怪罪到王家头上。
可是刚刚这个苏未名的一席关于治疗的话又动摇了这个疑虑,如果是想要除掉太后,没有必要用这么
久的时间吧?
难道他是想要留在宫里头!为什么?或者说,他到底是谁派来的?
苏谧心中百思不得其解,皇后已经起身告退,去后殿侍奉太后去了。齐泷和苏未名的畅谈依然在继续。
第5节:第一章璇玑神医(5)
这么说来,先生对于毒药也是有研究的了。齐泷笑道。
毒药,毒药,毒即是药,毒按照本质说起来,也是药材的一种。苏未名带着几分得意地笑道,精
通算不上,但凡这世上存在的毒,老夫还都能知道一二。
哦,齐泷来了兴致,问道,那么依照先生之见,这个世间最厉害的毒药是什么呢?
苏谧忍不住抬头看了齐泷一眼,什么时候他对这个感兴趣了?
苏未名轻捻长须,声音带着几分兴奋地说道:如果说起这个世间的毒药嘛?无法笼统地说出哪一种
毒药最毒。只能说各有各的妙处,关键还是看要用在何处,有何种目的,只要用得对了,即便是一碗清茶有
时候也会成为最厉害的毒药,用得不对,即便是冠绝天下的奇毒也是毫无用处。
请先生赐教。齐泷孜孜不倦地询问道。
两人侃侃而谈,旁边的苏谧却听得直打哈欠,苏未名继续说道:说到这世间的奇毒,莫过于鹤顶红
、七星海棠、牵机等寥寥几种,其中的药性各不相同。但是比较起来,其实天下最毒的毒药莫过于泰天水。
先生说的前几样朕倒是知道,不知道这个泰天水是何物呢?齐泷兴趣盎然地问道。宫廷赐死有罪宫妃
的毒酒,就是使用鹤顶红,这几种毒药宫中都是常备,自然是熟悉的。
苏未名兴致也上来了,侃侃而谈道:泰天水是由……由江湖之中一位异人所配置的毒药,传说是由
纯水之中提取而出,无色无味,这个世间没有任何手段能够事先检验出来,更加没有任何药材可以将这种毒
解开。
苏谧的嘴角撇了撇,泰天水这种奇毒她也知道。别人也许解不开,但是她却是世间唯一知道解药的。
这种毒药曾经在二十年前风行一时。中了这种毒药的人都会吐血衰竭而死,再加上没有手段能将其事先
验出,可以说是暗杀之中极为青睐的手段了。那时候,与义父齐名的毒手神医高渊闻不知道从哪里寻来了这
种奇毒,仗之横行天下,无人能解,连义父都为之头疼不已。不过这个高渊闻不久就传闻被仇家追杀击毙,
这种无人知道配方的毒药也就很快退出了人们的视线。
只是义父在归隐之后都一直对此耿耿于怀,四处寻找泰天水的来源和解药。直到近十年之后,他才终于
发现了泰天水的来历。
世间之人把这种毒药说得玄而又玄,说它是从天然的纯水之中提炼而出,无法可解。其实泰天水之毒是
由坐落在南疆的一处寒潭里面的潭水提炼而成,因为在那处寒潭之内毒瘴遍地而且寒气逼人,使得毒气、寒
气交织郁积、无法散发,在这样特殊的地域环境之下,经过千年的熏陶凝结,使得毒气侵入水中。
这个世间的一切剧毒之物都有其天生相克的事物。一般毒物出没的十丈之内,定然有其克星。这水潭之
中万物都无法靠近,却偏偏有一种琉璃七彩鱼能够生长于其中,这泰天水之毒也就只有生长在其中的这种鱼
能够解。这是义父归隐多年之后才参详破解了泰天水的配料,又四处寻找得知的,而且连鱼也带回来一条。
可惜那条珍贵的鱼被她挟私报复,给吃掉了。
等等,他说起泰天水,苏谧心中灵光一闪,忽然就想起一个人来。她抬头仔细端详着眼前的苏未名。
难道是他?虽然传说中他已经被仇家围攻而死,但是世人却一直没有见过他的尸首。
她的心中豁然开朗,也只有他有这个本事冒充自己的义父,并且对毒药有这样精深的造诣。
此时的苏未名依然兴致高昂地与齐泷谈笑风生。
苏谧的心中却是惊疑不定,神色闪烁地打量着眼前的冒牌货。如果真的是他的话……
这时候,苏未名身后的那个学徒好像是感觉到了苏谧的目光一样,猛地抬起头来,向苏谧看去。
那眼神凌厉明亮,如同利剑一般,苏谧未曾防备之下竟然被吓了一跳,忍不住向后一晃,险些从座位上
跌倒。
待坐稳了身形,再看过去,还是那个低眉顺目的学徒,从模样到神态都是平常至极,垂手恭谨地立在
苏未名的身后,丝毫不引人注目。
刚刚那只是错觉吗?苏谧都忍不住疑惑起来,只是一瞬间的工夫,什么都来不及确定。
她盯着那个学徒,忽然就生起一种奇异的感觉,胸口的那处旧伤口又隐隐开始作疼……
正文 第三章 平地惊雷
爬书网 更新时间:2008…8…25 3:28:05 本章字数:12221
采薇宫附近的未央池畔,碧波荡漾,水光迷离,苏谧坐在湖边一处岩石上,静心赏景沉思。
不一会儿,一个看似扫撒杂役打扮的宫人一边打扫着庭院,逐渐靠近苏谧的身边,眼见四周空无一人,
他低声道:“娘娘,已经联络过外面的人了,不是我们的人。”
这个看似平凡无奇的杂役是葛澄明安排在宫中的内线之一。
不是南陈的行动?!苏谧有些吃惊,如今王奢领兵正在与南陈对峙,南陈在这里的潜伏势力派人暗杀太
后,挑起齐国的内乱也是合情合理。
而且,那个人,虽然没有任何队证据,那个学徒……苏谧想起在慈宁宫的那恍如利剑般的视线,她就是
有这样莫名的直觉,认定了必然是上一次的青衣人。那样他的真实的身份应该是南陈诚亲王麾下的温弦啊!
苏谧沉思了片刻又问道:“温弦的去向问了吗?”
“问了,可是温公子一向行踪缥缈,在诚亲王麾下也只是客卿的身份,就算是王爷,有时也找不到他的
人,如今行踪更是难以确定。”手下据实禀报道。
究竟是谁派来的?一种莫名的阴云笼罩上苏谧的心头。
到了六月的天气,京城里面越发炎热起来,齐国国力兴盛之后在城外风景优美的梳清湖畔建筑了行宫别
苑,每一年的夏天都会前往那里的避暑行宫去消夏度日。
今次朝政军务方面虽然事务杂乱繁多,但齐泷还是早早地下了旨意,让内务府收拾行礼,准备离宫避暑。
原本随行的人员包括了皇亲国戚和后宫诸妃在内,今年却少了很多。太后长年静心,不喜劳动,所以
每一年的夏天都是在慈宁宫之中渡过的,今年病情益发的严重,更加不好挪动了。因为太后的病,皇后贴身
服侍,自然也就不能走开。倪贵妃原本要去,可是皇后如今不理事,她打理着后宫的诸般事务,而且还要照
顾刘绮烟的胎,竟然也推辞了。绮烟的孩子如今已经快八个月了,御医已经断言,就是在这个夏天临盆,对
于这个孩子的到来,整个宫廷都格外的看重。孕妇不能经受车马劳顿,自然也是不能去的。
于是后妃之中只有雯妃带着小帝姬,还有几位新人有此荣耀了。
这一天,苏谧从养心殿出来,正遇上齐皓入宫回禀出京的车马事务准备完毕,两人并肩走了出来。
“亲王殿下这些日子以来可是去拜望过太后她老人家?”苏谧看似闲聊一样问道,语气平淡。
“太后病重,我们做臣子和儿子的当然都应该侍奉在身边,每天的请安也是少不了的。”齐皓淡然应道。
“哦,不知道太后近来的病情如何?”苏谧问道,“说起来嫔妾这几天没有去探望,实在是失礼了。”
“哈哈,莲贵嫔实在是说笑话了,”眼见左右无人,齐皓笑道,“莲贵嫔不想见到太后,恐怕是因为近
来太后身边多出了一位璇玑神医吧?”
他知道了苏谧的身份,自然也就知道了她与义父的关系。只是不知道苏谧与葛澄明所掌握的南陈势力之
间的联系而已。
“是有点儿不太舒服,”苏谧坦然地轻笑道:“王爷难道就没有感觉到丝毫的不适?”
“这种投机取巧、图谋富贵的小人实在是防不胜防啊。”齐皓微微苦笑道。
“王爷说笑了吧,难道您就只是认为那是几个图谋富贵的小人吗?”苏谧淡淡地说道,她就不相信齐皓
会完全没有疑惑,凭借齐皓在宫中的眼线,必定早就发觉了那个冒牌货的不同寻常。绝对不仅仅是个投机取
巧的小人那样简单。
齐皓的眼睛眯了起来,苏谧毫不示弱地同他对视。
“确实有几分疑惑,”他笑道,“尤其是在看到神医身边的那位学徒童子身上的时候,总是有一种说不
出的熟悉。”
“王爷果然好眼力啊。”苏谧叹道,他果然发觉了。
“不敢承娘娘这句夸奖,”齐皓笑道,“会发现这些还是沾了娘娘的光而已。”
齐皓说的倒是实话,如果他不是知道苏谧的身份,明白她与璇玑神医苏未名之间的关系的话,也不会知
道这个人是个假货,当然也就不会去刻意地关注一个医师了。
“这一次南陈的人不知道有什么样的企图?如果是为了杀掉太后的话……尚且好说,可是如今看形势是
要在宫中拖延下来了。”齐皓叹息道:“只怕是还有什么别的图谋,真是叫人防不胜防啊。”
不是他?!苏谧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头却惊奇起来。她已经能够肯定这一次不是南陈的图谋了,再联想
到王家的敌人,而温弦不过是个杀手,不是南陈的内部势力,说不定也会受雇于人,所以她才会前来试探齐
皓,现在看来,应该也不是他的手段了。
她原本以为最有嫌疑的就是他了,毕竟因为妙仪太妃的去世,他与太后的仇恨又加了一层。
苏谧没有说破,只是淡淡地说道:“有什么阴谋就要劳动王爷辛苦了。”
两人的身份特殊,自然不能够长时间这样呆在一起,片刻的交谈便告辞而去。月明星稀,灯馨烛亮。
离京的准备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这一天晚上苏谧没有侍寝,正在采薇宫之中查看小禄子几个人收拾
的行礼,一边出神地思量着,葛澄明是绝对不会隐瞒自己的,而齐皓没有必要在这件事情上隐瞒自己。这样
一路排除下来,这一次的“璇玑神医”,只有可能是倪家派来的势力了。可是倪家如今韬光养晦,父子两人
都告病在家,正是低调的时候,为什么要安排这个人呢?如果只是要杀掉太后,根本没有必要留在宫中这样
的长久,他们有什么阴谋吗?
思虑了片刻,却全无一丝的头绪,也许自己明天应该去慈宁宫“请安”了,苏谧无奈地叹了一声。
她正要准备睡下,忽然远处传来一阵喧嚣吵闹,声音由远及近。
“怎么了?”苏谧刚刚脱下外衣的手止住了。
觅青惊惶地跑了进来,“娘娘,娘娘,不好了,有刺客,皇上遇刺了!”
“什么?!”苏谧大惊失色,“怎么可能?”
是谁?首先映入她脑海之中的就是那一双凌厉如冰雪般的眼睛。
“皇上怎么样了?”苏谧连忙问道。不是没有考虑过他们的目标是齐泷,可是在知道不是南陈的策划之
后,这个可能就被苏谧首先排除了。
“皇上好像没有什么大碍,如今宫里面闹哄哄的,具体也不知道如何了。”觅青慌乱地回答。
“是在哪里遇刺的?”苏谧问道,一边扬声吩咐道,“小禄子,通知外面准备车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