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之李家庶子-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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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渊所坐的位置之下,是一排台阶,台阶之后的平台上,侧身坐着唐国世子李建成,目不斜视的看着东面,神态略有拘谨。
李建成所处的位置之下,又是一排台阶,直到平地,平地的左右两侧,则分别坐在李隐与李世民两兄弟,两人之后,则侍立着文武百官。百官如要看李渊,需要仰起头才行,且难以看清容貌,有天威难测之感。
元旦大朝会是繁琐的,特别是在李家刚入主关中的这个时候,可谓百废待兴,要讨论的事情很多,要听取地方各郡的禀报之事也很多,需要着手处理的事情就更多了,按以往惯例举行三天的大朝会,恐怕得再延时两天才行。
端坐在一旁的李隐,其实是无聊得有些想打瞌睡的,不过为了自身的良好形象考虑,这才强打起精神来,假装成一副认真参与其中的样子。
当时间到了正月初五的时候,元旦大朝会这才终于到了尾声。
李渊这时咳嗽了一声,将众人的注意力集中起来,百官也精神为之一震,知道是时候讨论今后的军事方略,这件最后的紧要大事了。
讨论军事方略,不需过多人在场,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全都结束大朝会,退了出去,只剩下二十多个李唐势力中大权在握的人物。
“接下来我军的主攻方向该往何处,各位都说说吧!”李渊淡然道。
刘文静率先出列扬声道:“自然是先平定陇右、河西地区的薛举、李轨,以稳定关中的大后方,然后再东向进取中原,夺取洛阳,最后再平定四方了。”
刘文静之言,本就是李唐势力的既定策略,刘文静不知道为什么李渊还有再多问。
然而裴寂却道:“我以为不然,现在李密正大举进攻洛阳,洛阳方面屡次战败,只怕是支撑不了多久的了,若是让李密得了洛阳,谁能与之争锋?所以我认为应立即让大军东出潼关,以从中谋利。”
裴寂之所以在现在的李唐势力中,成为位高权重之人,一是他为晋阳宫监的时候,偷偷的从晋阳宫的兵器铠甲等物资中,运出了许多给暗中招兵买马的李渊,大为增强了李渊的实力。
其二则是拥立之功了,无论是一开始的大将军,还是后来的太尉,再到唐王,裴寂都是第一个倡议拥立的人,每次拥立所把握的时机都很恰当,李渊也都同意了,所以若论拥立之功的话,裴寂是当属第一的。
但是,裴寂的军事眼光,是公认的十分粗浅的,这点是在进军关中的路上,逐渐形成定论的,由他所提出的方略,基本都被李隐、李世民和刘文静等人反驳过,最后也都证明了李隐他们才是对的。
不过此时裴寂之言说完后,刘文静却没立即反驳,反而陷入了沉思之中。因为裴寂所说的话中,有一句不得不让人仔细斟酌:若是让李密得了洛阳,谁能与之争锋?
李密现在号称有百万带甲之士,实际肯定没那么多,但也是兵力最强的,洛口仓、黎阳仓又都在他手上,所以兵粮都不缺,唯一缺的,便是那座能将其威望推向顶峰的东都洛阳城了。
李密若得洛阳,中原就再没有他的对手,他的数十万兵力也将不再受到掣肘,四周将无人能抵挡他,到那个时候,李密肯定要挥兵西进,来与李唐争夺关中之地的。
考虑到此等险恶的情形,不仅是刘文静,连李世民等人,也都陷入了沉思之中,裴寂见此隐隐有自得之意。
李隐却在这时站起来出列道:“裴长史之言,我不敢苟同。李密之患,远在将来;薛举、李轨之患,则近在腹心,医者医人,怎能火烧眉头的舍弃腹心之患不治,而先去考虑将来的病患?所以应当继续执行以前的策略,先灭薛举、李轨为妥。”
“此乃鼠目寸光之言!”李隐话音刚落下,裴寂便立即哼声道。
李建成这时说道:“二弟之言不无道理,然而此时洛阳岌岌可危,随时都有可能被李密攻破,如果我此时大军东进的话,说不定能在李密之前攻占了洛阳,到那时,东西二京皆为我所有,天下大半可传檄而定,又何惧薛举、李轨和李密?所以机不可失,应当率大军东进为上。”
“不错,世子说的有理。”“世子之言才是最明智的选择!”李建成说完后,裴寂、窦威、唐俭等人纷纷点头赞同。
李隐叹道:“王世充是善战之辈,又岂是李密所能轻易击败的?”
裴寂笑道:“晋国公可曾见过王世充?为何这么敢肯定王世充能抵挡住李密的进攻?”
李隐一阵语塞,他自是不能说这是因为他有后世的知识,知道王世充虽屡屡战败,但却如小强一般,死死的守住了洛阳城。
第174章 报复()
李渊随后又询问了李世民的意见,李世民既觉得李隐说的有道理,又觉得裴寂、李建成之言也不错,故而陷入了两难,最终也没做出决定。
李渊见此,思虑再三后,最终还是采取了裴寂、李建成的意见,决定让大军东进,与李密争夺长安。
李隐对此只能无奈的暗叹一声,刘文静与李世民都是战略大家,然而终究是有着其局限性,面对此时兵锋甚强的李密,现在这个天下除了李隐之外,又有谁会料到王世充能守住洛阳城?
正月二十二日,唐王李渊以世子李建成为中军元帅,秦国公李世民为右军元帅,率领各路兵马十余万,打着救援东都洛阳的旗号,浩浩荡荡的出了潼关,欲伺机而动,与李密争夺洛阳。
因为李隐是明确反对东进的,所以李渊便被任命李隐为一路元帅,李隐对此也乐得清闲,此等徒劳无益之事,就算李渊要他带兵同去,他也是不愿意的。
不过李渊虽没让李隐与李建成、李世民一同前去攻略洛阳,但却下令派李隐率本部人马进驻河东郡的安邑城,以为李建成、李世民的后援。
正月二十五日是李隐准备出发前去安邑的日子,二十四日夜晚,李隐与宋正本、傅鹰三人于书房中会面。
傅鹰这时向李隐禀报道:“除夕夜那晚想要陷害殿下的那个宫女,以于收押牢狱的第二天,在牢狱之中咬舌自尽了,早已被草草埋葬,这条线索算是断了。
不过属下最近已查明,那位宫女是在刑部侍郎赵充家长大的,而赵充的妻子,与丞相府司录参军窦威之妻都为荥阳郑氏之人,据属下了解,在除夕之前,窦威之妻与赵充的妻子接触得较以往频繁,只怕与此时脱不了干系。”
李隐点了点头,对傅鹰表示了赞赏之意,他所提供的情报,不是一般人所能这么快探查出来的,可见傅鹰在情报的收集反面,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才。
“还有一个情报需要向晋公禀报。”傅鹰这时又道:“唐王入主长安后,新纳了许多小妾,其中有一人最近比较受宠,而那人与窦威之妻和赵充的妻子一样,也恰好是荥阳郑氏的女子。”
李隐听到这后,心中已勾勒出了一个窦威、赵充以及荥阳郑氏三者的计划,通过除夕之夜那个阴谋,即可除去他李隐,又能铲除小万儿,这个李渊当前妾室中最有权利的女人,为荥阳郑氏之女进一步得宠铺平道路……
李隐这时也早已知道,李渊在去年的时候,免去他京兆尹的职位,将驻军之所调往新丰,也有窦加活动的身影,所以,不管此次之事是不是窦家主导的,既然他们窦家铁了心要与自己作对了,李隐便不再打算容忍了。
老虎不发威久了,被人真的会以为它是病猫的。
不过李隐行事,向来不喜欢如窦家那般,耍一些低劣的小把戏,他要出手,定是直击对手要害之处,让对手毫无还手之力。
正月二十五日,李隐与家人告别,与罗士信的数百骑离开了长安,去河东郡与他的本部人马会合去了,不过却留下了左膀右臂的宋正本与傅鹰。
像窦家这种枝繁叶茂的累世大家族,首先讲的,便是家族利益,在家族利益面前,一切事情都得靠边站。
而值此乱世,作为一个大家族,首要之事,便是如何生存并发展壮大,而在形势不明朗、不知何人会最终夺得天下的时候,这些大家族往往都会为自己留下后路,尽量与各方势力暗中交好,三国之时,诸葛家三兄弟分别出仕魏蜀吴三方势力,便是如此。
因为李渊正妻窦氏的缘故,窦家与李家的关系十分密切,所以李渊起兵后,窦氏子弟中的窦轨、窦威等人纷纷来投。
但这并不代表窦家将所有的注都押在李家上,像之前的扶风太守窦琎,便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决定归顺李家的。
而现在窦家另外一个重量级人物,李渊妻子窦氏的另一个族兄、陈国公窦抗,现在手上掌握着关中边陲的灵武郡、盐川郡等数郡之地,但是仍没归降李渊,还处于观望的姿态。
所以,基于这些大家族的龌龊心理,李隐可以十分肯定窦家定会与其他的势力有往来,即便没有串通其他势力而出卖李家之意,书信往来应该是少不了的,李隐临出发去河东郡之前,便让傅鹰派遣探子特别关注此事。
傅鹰为此调集了大量的得力干将,秘密观察着窦府的一举一动,得到了不少有利用价值的信息,不过却都不足以给窦家致命一击。
终于,半个月后,傅鹰探知到了一个重大情报,窦家有奴仆,骑马出了长安城后,一直往西北方而行,进入扶风郡后仍不停歇,最后穿过陇山山脉,进入了陇右地区。
傅鹰立即从中嗅出了不平常的味道,于是让人重点跟踪那个奴仆,得知那个奴仆最后进入了薛举朝廷的黄门侍郎褚亮府中,并在那里待了许久十多日,这才启程离开陇右。
那个奴仆出了陇山山脉,进入扶风郡的客店落脚休息之时,被傅鹰的手下一棒子敲晕了,傅鹰在那奴仆的包裹、身上搜索一番后,得到了十几封信件。
傅鹰从中挑选了最为重要的几封后,将其余的信件放回了原处,然后带着人快速的离开了。
那个奴仆醒过来之后,很快发现丢失了一些信件,顿时大惊失色,有感于其中的罪责太大,有心逃跑,但又怕窦家在关中势大,很快就能将自己揪出来。
丢失的那几封信基本都是薛举朝廷中重要官员的回信,其中一封还是窦威亲自写给太子薛仁杲的,但薛仁杲并未将信收下,那奴仆只好收在身边,打算原路带回去,没想到却也不见了。
奴仆思考再三后,最后怀着侥幸心理,返回了窦府,对于丢失的信件只字未提,只说丢失那几封信的主人并未回信,而写给薛仁杲的那封信则被收下了,窦府的主人窦威虽感到有些疑惑,但也没有深究下去。
第175章 整治私盐()
而傅鹰在得到几封重要的信件后,很快交给了宋正本,经过宋正本一番复杂的运作后,那几封信件最终递到了李渊的面前。
李渊将信一一看过之后,顿时勃然大怒,让人立即传唤窦威来见他。
窦威武德殿后,李渊脸色阴沉的将信仍给了窦威,窦威看了一会后,立即颤颤道:“唐王,这……这明显是有人胡编乱造陷害我啊!”
李渊又将手中的最后一封信仍给了窦威,厉声道:“那这封信你怎么说?难道是有人模仿了你的笔记?”
那封信赫然便是窦威写给薛仁杲的,窦威看后,已无力反驳,一脸的颓然之色。若是单独的一两封信的话,他还能反驳一二,但现在一连出现了六七封,其中还有他自己的亲笔信,窦威实在是不知该如何作答了。
窦威写给薛仁杲的信也没说什么,就是表达一下窦家的善意。毕竟薛举的西秦国兵力强大,去年虽被李世民击败了一次,但实力未损,还是有可能攻入长安来的,为家族计,很有与之交善的必要。
事实上,长安城中,与窦家有同样行为的人不知凡几,李渊对此也是心知肚明的,但其他家族的人他可以眼不见为净,而窦威证据确凿的他就不能容忍了。
“丞相府司录参军的职责你也不必再担任了,先回家反省反省吧!”李渊说着,立即拂袖而去。
窦威一脸疲惫的回到窦府后,脱下厚重的外衣,坐在了庭院中。
此时虽然已近三月,但夜晚的长安,依旧让人感到有些寒冷,而窦威在去年冬天的时候,偶感风寒,一直未愈,郎中说过,一定要细心调养才行,不然随时都有可能一病不起。
所以窦府中的人这时见到窦威这般情形后,立即紧张的叮嘱他赶快回屋,免得再受了寒。然而窦威却摆了摆手,将劝他的人都赶走了。
窦威就这样在庭院中吹了一晚的冷风,第二天直接病倒在床,没过几天就病逝了。
李渊得知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