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仙姑同人)仙姑在人间-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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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凝眼珠子转了一下,也不反驳,而是吩咐道:“去把李大人的上衣剥开。”
李如松左右看看,自己堂堂一个将军,竟被一个小女子呼来喝去。可奈何仆人女婢早已被支开,只余他一人留在屋内。罢了,今日就做一回仆人。
“哗啦”一声,李如松便把李大人的衣服撕成两半。何凝端着已经烤热的心血走了过去:“哎呀,好好的一件衣服,真可惜呀真可惜。”
李如松满脸黑线,这个女仙,似乎有点啰嗦啊。
李南风的身上和脸上一样,一条条血红的印子遍布全身。何凝拿出一把匕首,轻轻在他手掌指上划开一道口子,吩咐道:“去拿个陶罐过来接着。”
手蘸心血,何凝飞快的在李南风胸前画了一道符。最后一笔落下,李南风的皮肉之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不安的涌动。何凝将盛有阳光的锦囊取出,道:“少将军,注意了,用陶罐接好。可别让噬骨虫跑出来了。”
李如松在战场上从未胆怯过,可此刻却有些紧张和激动,早前他按照何凝的吩咐去收集阳光,收集之后他害怕阳光跑了所以不敢打开锦囊证实自己是否已经收集到。而这会儿,何凝是江湖骗子还是真神仙,就要揭晓了。
何凝将锦囊往空中一抛,锦囊竟摇摇晃晃悬挂在李南风额头上方。紧接着何凝朝空中打了三个响指,啪、啪、啪,锦囊开始泄出一丝阳光,直奔李南风眉心。
阳光有些耀眼,又有些温暖。
这下李如松终于相信,何凝便是那传说中的仙子了。否则,这明亮如丝的阳光怎会像是有生命一般源源不断的涌进李南身体里呢?
李南风似乎难受得紧,嘴里开始发出低沉的呻吟。李如松目不转睛地盯着李南风,生怕错过这历史性的一幕,不一会儿,竟有什么东西从李南风的掌心划落,定眼一看,李如松皱了皱眉。
是一只虫子,十分丑陋的虫子。它遍体通红,七手八脚,身上满是疙瘩。好似蜘蛛错嫁了癞蛤蟆,生出了个孽种一般,真令人恶心。
接着,一只、两只、三只,直到逼出十几只,何凝才将锦囊收起。
“少将军。”何凝后退两步,避免自己瞅见瓷罐里的虫子,“他们长得是不是很可爱?”
得,没有呕吐就是李如松定力好。将盖子盖上,李如松问:“这虫子怎么处理?”
何凝笑笑:“他们既是鬼魂化身而成,自当交给地府。只是他们现在已经是妖虫,无法转世为人了。纵使不是下油锅,怕也好不到哪儿去。”
“这非他们的错。”李如松惋惜道,“他们也是受害者。”
“放心吧,害他们至此的人自有恶报。”
这虫子厉害得紧,若不是事先有人在李南风身上施了护身术,怕是早就凶多吉少了。可更让何凝奇怪的是,既然能炼制噬骨虫,为何不直接利用妖术将李南风杀死呢?
督见何凝脸上生疑,李如松问道:“何姑娘,怎么了?”
“我在想,为什么不直接杀死李大人,而是通过噬骨虫呢?”
“姑娘有所不知。”李如松道,“在军中,士兵只听将令。南风的军队自然只听他的调令。若直接将南风杀死,朝廷便会另派将军前来,到时士兵情绪激昂,一心要为南风报仇,可谓是虎狼之师。可若让南风卧床不起,将士们既不会听别人调令,又会动摇军心。我猜测,日后不久,定会有一场大战。”
原来如此。打仗的事何凝就不专业了,况且她也无心插手。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罐子,还是先处理这些小家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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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凝仅在几个时辰之内治好了李南风,这让一干自称神医的人羞煞了老脸。特别是那个特意从京城赶来的御医,自愧不如、掩面自泣,差点直奔马厩牵匹老马回家种田了。
“好了。”何凝被人围在中间,叽叽喳喳的声音炒得她脑袋嗡嗡叫,“山外青山楼外楼,请各位眼界放宽一些,指不定还有比我更厉害的呢。”
一听此话,这群人更是羞愧难当:“看来我等医术确实低下啊!”
何凝无奈,本想安慰安慰他们,怎么越安慰越让他们伤心了?莫非自己离开人间太久,跟不上凡人的节奏了不成?
“行了。”李如松一开口,威严油然而生,“何姑娘忙了大半夜,要去歇息了。尔等先行退下,不得在此吵闹。”
将军发话了,这群老儒生自当不敢造次。一个个一把眼泪一把鼻涕颤颤巍巍的走了出去。何凝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道:“凡人果真烦人。”
话音刚落,便有一位白衣女子走了过来:“少将军,何姑娘,夜已深。姐姐马氏正在照顾姐夫,此番怠慢了贵客还望见谅。”
这白衣女子面容清秀肌肤白皙,红唇一点煞是迷人。何凝笑笑,道:“无妨,我向来随遇而安,若真是把我当贵客一般,反而不自在了。”
白衣女子点点头,换来一旁的女婢:“风儿,夜已深,快带何姑娘下去休息吧。”
风儿乖巧的点点头:“姑娘,这边请。”
何凝转过身时,恰巧督见白衣姑娘温柔对李如松笑了笑,眼底尽是倾慕。也是,李如松少年英才,深受皇帝的器重,哪家女子会将他忽略呢?不过,何凝却微微叹了口气,小声嘀咕道:“似真又似假,似梦又非梦。怕是有一天你自己魂归九天都不知缘由。”
风儿走在前头,隐隐约约听到何凝的声音:“姑娘,你说什么?”
“我没说什么,”何凝笑,“大概是你听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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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府颇大,风儿带着何凝拐了几个弯才至厢房。而这一路走来,何凝看到了许许多多盛开的菊花。一个武将的府邸,难得有这些清雅的植物。
“这些花儿都是你们夫人种的吧?”何凝道,“看来你们夫人真是兰心慧质。”
风儿笑笑,道:“这不是我们夫人种的。这是马小姐种的,就是刚刚遇见的那位白衣姑娘,她是我们夫人的亲妹妹。”
原来这白衣姑娘名叫马蓉,是李南风夫人马氏的亲妹妹。她自幼居住在江南,从未踏足北方。在半年之前,父母将她许给了当地一位富家子。可奈何马蓉却不愿意,左哭右闹之后竟然离家出走到永宁城来找自己的亲姐姐。在这住的一段时日之后,事情终于得到妥善解决。可在即将回江南时李南风竟然一病不起,于是,她便推辞了行程,主动留下来帮助姐姐。
“马姑娘真是厉害呢。”风儿感叹道,“大人位居高官,此次病重弄得人心涣散,若不是马姑娘帮着夫人从中周旋,李府怕是要遭殃了。”
何凝听了风儿的话并不开口,而是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夜空,讳莫如深的笑了笑。
好一个马姑娘,她究竟意欲何为?
作者有话要说:
☆、马蓉姑娘 上
第二日,何凝慵懒醒来之时已是日上三竿。风儿早就准备好了洗漱用品,待何凝一醒,便迎了上去:“何姑娘,您醒了。少将军在外屋等了好久。”
李如松?何凝打了个哈欠,问:“他来做甚?”
风儿摇摇头:“奴婢不知。”
天气有些清冷,何凝又加了件衣裳才敢走出去。这人间啊,就是没有天庭舒服,总是忽冷忽热的,让人难受得紧。
“何姑娘,”李如松见到何凝懒懒散散的走了出来,道,“姑娘起得还真早。看,那屋外的小猫还在午睡呢!”
此话明明是取笑,可何凝却故意顺着李如松的话道:“那是猫儿懒,能和我比么。”
李如松一口清茶卡在喉间,这女仙,脸皮果真厚也。
正说话间,马蓉款款而至。今日她一身粉衣纱裙,比起昨夜更是美丽动人。督见李如松也在此,马蓉脸色露出淡淡的笑容:“原来少将军在此,姐夫已经醒过来了。知道是何姑娘和少将军救了他,这会儿正想巴巴的想赶过来见见二位呢。”
李南风本是武将,又得了何凝的妙药,噬骨虫被逼出之后身体好得竟比常人还有快几分。这会儿几乎是胃口极好吃嘛嘛香了。
听闻马蓉的话,何凝站起身来,一边往外走一边道:“我看,还是我们过去吧。昨夜儿刚把他救活,今儿可别自个儿把自个儿折腾死了。”
何凝说话百无禁忌,惊得风儿差点将手中的茶杯跌落在地。李如松见此不得不打个圆场:“马姑娘见谅,凝儿说话向来如此,并无恶意。”
何凝刚踏出屋门,闻此又折了回来:“喂喂喂,什么凝儿,我们真那么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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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南风虽然年长李如松几岁,可与其心性最为相投。两人同为边关镇守大将,并肩作战无数次,平日里又平日里又以兄弟相称。所以,此次李南风在鬼门关绕了一圈之后,颇为感慨:“我等驰骋沙场,若死在敌人的刀下也算死得其所,可若是被奸人所害那可真是死不瞑目。”
此话李如松颇有同感,一个武将,若就这般死去,当真窝囊得很。
可是,噬骨虫的事李如松和何凝并未告知任何人。这李南风大病一场,怎地就认为自己的被奸人所害了?
“南风,你怎知自己是被奸人所害?”李如松问。
“这……”
话尚未说完,何凝瞄了一眼四周,打断道:“李大人何不如先屏退左右?”
也对,所谓隔墙有耳,还是小心为妙。这一屋子的女婢仆人难保没有异心之人。李南风点点头,吩咐道:“都下去吧。”
夫人马氏和妹妹马蓉原本也是作陪之人,为避嫌疑马氏亦站了起来:“那我与妹妹也先行退下吧,劳烦何姑娘照看我家大人了。”
何凝点点头:“应当。”
马蓉这才站起来,一副温柔贤淑的样子,跟着马氏走了出去。只是刚要跨出屋门时竟回过头来对何凝轻轻笑了笑。
何凝亦是笑靥如花,温和如水,可心里却暗自感叹:好大胆的妖孽。
李如松刚好督见着一幕,但并未知晓其中缘由,只是觉得这两个女子有些怪异,心里便暗自思忖着难道真如娘亲所说的漂亮女人之间定会有战争?
回过头看看何凝,李如松心中默默给她们下了个定论:还是何凝好看些罢!
李南风虚弱的咳了两声,这才把心思各异的李、何二人的思绪拉了回来:“说来怕二位难以相信。我病痛昏迷之际,见一白发苍苍的老者飘飘然立于床前。他竟道我是被奸人所害,再坚持一会必有人相救。待我问他奸人所谓何人时他却笑而不语,只说救我之人自会化我此劫。而后,便是二位前来相救了。其实,我对此事亦使半信半疑,不知究竟是遇到仙人还是自己臆想。到底有没有奸人,我也无从得知。”
在没遇见何凝以前,纵使把李如松揍得满地找牙他都不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可遇到何凝这个贪吃的女仙之后,李如松觉得,即使一只母鸡嫁给了一只公鸭,这都不算事。所以,听完李南风的话后,李如松不自觉的看向何凝。
“种善因,得善果。”何凝端起杯子,问了一个仿佛不着边际的问题,“李大人可否还记得十五年前在京城遇到过的一个乞丐?”
十五年前?李南风有些疑惑,但还是认真的回想起来。
十五年前,李南风还是个踌躇满志的少年才俊。可奈何家中并非富贵,才至使一腔报国的热血无从发泄。后来,李南风跟着几个乡中人一起到了京城,想在这天子脚下一展身手。
可到了京城之后,李南风还是一如既往的困顿。并且,在生活所迫之下不得不住在一条破旧的老街,靠街头卖艺为生。
这些事说起来倒也稀松平常,谁没有过一件两件不堪回首的往事?可要按照何凝的引导去回忆一个乞丐还真不难。因着在那段时日里,让李南风印象最深刻的,便是一个奇丑无比的老乞丐了。
说那乞丐丑,并不是因为他偷喝了自己的好酒而引发的个人意见。而是他确实长得比街尾那养鸡的老光棍还要丑上几分。宽宽的额头上有个拇指大的洞,鼻子踏得跟被别人揍了一拳似的,更别说还有一双小眼睛总是骨碌碌的转了。这乞丐不知从何而来,只知道他出现的那天把整条街的小姑娘大媳妇都给吓了回去,就连那八十岁的老祖婆都颤巍巍的躲进了帘子里。
老乞丐孤身一人,无依无靠,还常常偷个馒头顺瓶酒什么的。所以邻里街坊对他都深恶痛绝,就连小孩见了都要吐口唾沫。李南风虽然对他颇为同情,可奈何自身都难保,也顾不得他人了。
一日,李南风街头卖艺归来,花了几文钱买了两个烧饼一瓶烧酒。回去之时正好遇见老乞丐偷了东西正在挨打。李南风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