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主银魂]俯瞰王座-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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喷洒出来的鲜血,将女孩的半边身子都染红,滴答滴答,顺着她紫色的长发滑落,渗透进了泥地里。
吉田千羽并不知道她现在看起来有多么的像恶鬼。
她也不知道,那个时候,只有坂田银时看见了,在将刀刺入那个男人的躯壳里时,她脸上那抹,连自己都未能发觉的,堪称古怪的微笑。
“……”
松阳老师之所以晚归,是因为他在回到松下村塾的时候,恰好遇到了用迷药弄晕了三崎真弓,并把她带走了的宇宙海盗春雨。
“对不起,我没能帮上忙。”松阳老师在帮重伤的桂小太郎和坂田银时包扎,而吉田千羽则和三崎真弓待在厨房里按照着松阳老师给的药方熬药。
好在私塾里大多数学生都是男生,平时就爱打打闹闹的,所以松阳老师平时就备有一些简单的药材,但这些药材,对于受了重伤的桂小太郎和坂田银时来说,到底还是杯水车薪,所以前田翼和上野亮,在帮助吉田千羽和三崎真弓搬了柴火后,就下山去问草药了。
“……”将药倒入碗中,吉田千羽瞥了眼神情不安的三崎真弓,歪着头问,“你真的觉得抱歉吗?”
“诶?”三崎真弓愣了愣,然后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好。”将药碗放在了托盘上,吉田千羽表情淡淡,“今晚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是谁都不想的,而且我还因为这件事情杀了人,但我却完全不明白我为什么会遇到这样的事,三崎桑,你知道吗?”
“……”三崎真弓露出了愕然而不安的神情,张了张口,却没能说出话来。
“这就是你的愧疚与抱歉?”吉田千羽面无表情,“还真是廉价呢,自私的家伙。”
嘛,在这点上,她也一样就是了。
虽然她杀了人,但她其实并没有感到任何的害怕或者难过,就好像那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一样。
但她却故意的提起了这件事,利用这点,成功的在三崎真弓脸上看到了动摇的神色。
“我其实……”
☆、第十九章
三崎真弓露出了惊慌失措而又惴惴不安的表情。
张了张口,又赶紧闭上,到最后她都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你不想说的话,那就算啦。”弯了弯唇,露出了没什么真意的笑容,吉田千羽端起药碗与女孩擦身而过。
隔阂或许就是在那天产生的。
春去秋来,花谢花开。
以一记挑击将三崎真弓手里的竹刀打落,在松阳老师喊停之前,吉田千羽就已经停了手,懂得点到即止。
“千羽,你表现得很好,速度和瞬间的爆发力都很出色,更难能可贵的,是你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即使在比试不利于你的时候,也能够保持平常心。”在三崎真弓和吉田千羽互相鞠躬致意后,吉田松阳淡淡一笑,“真弓你也不必要气馁,你抓住时机的能力很强,我相信,假以时日,你一定能变得更强。”
顿了顿,吉田松阳看着道场里其他辛苦练习的学生们说:“今天的剑道课就到这里吧,你们有兴趣的话也可以再练习一下,千羽,我有事要嘱托你,跟我来。”
“嗯,好的。”将木刀放回了刀架上,吉田千羽点了点头,跟着吉田松阳走了出去。
“露出破绽了哟,高杉。”骤然回过了神的高杉晋助,将木刀横在了面前,险险的挡住了坂田银时的进攻,不满地“嘁。”了一声。
“啊啊,和以为穿着木屐自己就变高了的中二师控对打好累,想着都累。”故作不耐烦的吐槽着,坂田银时却一点也没有要收回木刀的意思,“矮杉,干脆你就认输然后下场吧,剑道课都结束了啊啊啊。”
“该认输的是你。”忍住了想要反驳的想法,高杉晋助轻蹙起了秀眉,“银时,你不觉得松阳老师最近有点奇怪吗?”
……
吉田松阳手里的那把刀,刀鞘白如霜雪,上面雕刻着繁复的暗纹,恍惚间让人觉得上面流淌着静静的月光,冰凉却又美丽得不可方物。
“松阳老师?”吉田千羽从吉田松阳的手里接过了武士刀,那样纯白的刀落入手心时的感觉,一如极地里千年不化冰块,冷得刺骨。
和四年前,她第一次紧握着它杀人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月华,这是这把刀的名字。”吉田松阳叹息,露出了复杂而无奈的表情,“这是你的东西,而现在,我把它交还与你,我想,现在的你,或许能用得好这把刀。”
顿了顿,吉田松阳揉了揉吉田千羽的头顶,目光温柔:“刀是利器,伤人伤己,但在这个乱世,倘若你无法手持刀剑的话,连保护人的资格都会被人剥夺。”
“……”
什么啊,这种交代遗言般的语气。
吉田千羽半阖眼睑,握紧了手里素白的武士刀,微微的张了张口,但最终却没能发出任何的声音来。
……
“人在活着的时候;如果能够有所作为的话,那么不管怎样都要活下去;如果碰上到了即便用生命作为代价也值得的事情的时候,那么不管何时,都应该坦然赴死。”
吉田千羽一直都知道松阳老师是一个言行一致的人,就像他对高杉晋助说的那样,他也随时都做好了为尊皇攘夷坦然赴死的准备。
但吉田千羽没有想到的是,那一天来得那么的快,又那么的突然。
而且平和得和往常没什么两样。
在那天的之前,松阳老师借口要去拜访远方的故人,又不放心他的学生们,“恰逢”他的故友高杉春作——高杉晋助的父亲,前来拜访,便嘱托高杉春作将他的这几个弟子带回高杉家暂住几日,过后会来接他们。
高杉春作自是欣然同意,只不过在他们一行人动身前,却出了个小差错。
坂田银时突然间感染了风寒,而且是很严重的高烧。
离高杉家还有不远的路程,坂田银时的病情自然是经不起路途劳顿和耽搁,不得不暂留在了松下村塾。
“一路小心。”站在马车外,微笑着与他们告别的吉田松阳,泰然自若的神情和往日没什么差别,就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真的很好啊。”的样子。
只不过在马车行驶了不久后,听着马车里同伴们的充斥着兴奋与欢乐的嬉闹声,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就没了兴致的拉开了马车的窗帘,向松下村塾的方向看去。
松阳老师仍旧站在原地,看着马车离去,见吉田千羽探出了头来,他扬起了一如既往的温和笑容,张了张口,说了几个字。
他说,永别了,大家。
完全听不到那个人的声音,但读懂了松阳老师的唇语的吉田千羽,眼瞳骤然紧缩,紧抓住马车的窗框,嚅嗫了半晌,最终却只是睁大了双眼,一眨也不眨的看着那个人的身影在她的视线里渐渐变小,然后消失,将几次都快要脱口而出的“停车!”二字,默默地咽了下去。
不能说。
不能让那个人所有的努力都白费。
更不能让他好不容易保下的学生们都去白白送死。
……
桂小太郎觉得吉田千羽最近一直都闷闷不乐,对此,松下村塾里其他同学的反应时。
“你想多了。”高杉晋助面无表情,“她的脾气一直很古怪,想一出是一出的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三崎真弓则是看着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千羽有什么事情也不会和我说的,不过我觉得她一定有自己的想法,假发,啊不对,桂君就不用太担心了。”
前田翼和上野亮的反应则是:“你多想了吧?吉田桑和平日里也没什么两样啊……啊啊~还是那么的温柔漂亮啊。”
无视掉了发花痴的二人组,桂小太郎终于下定了决心。
虽然他每次惹吉田千羽生气了,都会遇上这样那样的莫名其妙的事情,总之很倒霉就是了,而且还常常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得罪到她。
站在了吉田千羽门口的桂小太郎,将手抬了起来,犹豫了很久要不要敲门。
都到了门口了,却打起了退堂鼓的桂小太郎刚打算垂下手离开,门却忽然被拉开。
“假发君……”瞥了眼桂小太郎半握着的拳头,和作势要敲门的举动,吉田千羽问,“你找我有事?”
“啊不,这个啊,就是我在找肉球的道路上迷失了,然后刚好看见肉球冲进了你的房间里,于是我纠结又犹豫,觉得敲门的话会打扰你,但不敲门的话又意味着我放弃了肉球,这样怎么对得起我的‘武士’之名……”
“说人话。”吉田千羽一脸微笑。
“……”一个哆嗦,桂小太郎神色认真,“请问你介意我进去找肉球吗?”
“……”
“等等!”见吉田千羽面无表情地就要关上门,赶紧扒住了门框,防止吉田千羽将门关死的桂小太郎赶紧说,“我要说的不是那个啊啊啊,虽然肉球也很重要……”
“……”
“千、千羽你先别关门。”将手伸进了屋内,半个身子都被关在了外面的桂小太郎做呐喊状,“我就想问问你最近是怎么了?”
“我?”吉田千羽停止了关门的动作。
“嗯。”抓紧了时机推开了门的桂小太郎连连点头,“我觉得你最近很奇怪啊,一直都闷闷不乐的,松阳老师寄来的信也不愿意看。”
“……”沉默了一下,吉田千羽露出了恰到好处的温和笑容,“谢谢假发君的关心,我没事,再说了,信有什么好看的?反正都是些‘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啊’‘不要荒废了剑道’诸如此类的内容吧?”
“此言差矣,松阳老师还鼓舞了我们要努力的锻炼自己,拯救江户的明天——”
那种话才不可能是松阳老师说的呢。
“假发,我有点困了,你还有别的事吗?”暗自腹诽着,吉田千羽打断了桂小太郎的滔滔不绝,神情自若,看起来和平日里没什么两样。
“哦,那没什么了。”
几乎是在桂小太郎话语落下的同时,吉田千羽就立即毫不犹豫地关上了房门。
“唔。”差点被撞到鼻子,后怕的捂着鼻子后退了一步的桂小太郎,看着吉田千羽紧闭着的房门,眸子里划过了一丝疑惑。
她看起来好像和平时差不多,所以说她最近心情很低落什么的完全是他的错觉?
这么想着的桂小太郎瞥见了手里拿着的一封信,后知后觉的想起来松阳老师寄给她的信他还没有交给她。
不过她既然想休息了,那就下次再说好了。
这么想着的桂小太郎将信收纳好,转身走下了楼梯。
屋内的少女,背靠着门,看着挂在了墙壁上的那把纯白如雪的武士刀出了神。
然后,很是少见的,露出了略显晦暗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 ①高杉春作恶搞的是高杉晋作的父亲高杉春树
②“人在活着的时候;如果能够有所作为的话,那么不管怎样都要活下去;如果碰上到了即便用生命作为代价也值得的事情的时候,那么不管何时,都应该坦然赴死。”——这句话是吉田松阴的原话哟。
③下章私塾篇真的结束了!【你够了,这句话你都说了很多遍了好吗?→_→
④女主现在的壳子是14岁!
⑤……没有⑤了,总之,求收藏求留言求关注!
☆、第二十章
噼里啪啦的,是火烧着木头的声音。
红红的火光照亮了半边苍穹,艳丽得好像要滴下血来,而另一边的天空,却是一望无际的墨色。
玄月高挂,月华如练。
虚脱的少年背靠着树干,看着被火烧着的房屋,神色晦暗。
马的嘶鸣声惊扰了夜晚诡异的静谧。
红眸微转,他看见了从烈马上狼狈的滚落了下来的紫发少女。
“……咳咳……”灰尘呛进了肺里,少女从地面上爬了起来,用和服的衣袖掩着口剧烈地咳嗽着,然后撑着地面缓缓的站起了身来。
眼瞳骤然紧缩,她踉跄着走近了松下村塾。
火星四溅,被烧毁的屋梁骤然崩塌,飞溅的火花落在了她的衣袖上,烧出了不大不小的黑窟窿。
她终于停下了脚步,静静地看着倒塌的房屋,没有哭也没有闹。
对于坂田银时来说,那天是梦魇。
仿若有人将那一幕幕惨烈的场景硬生生地刻在了他的心脏上。
每次跳动,都伴随着阵阵的疼痛。
坂田银时并没有刻意去忘却这件事,但除了那幢燃烧的房屋以外的场景,却被他下意识的忽略模糊了。
只是隐约记得,那个少女在崩坏的房屋前,站了很久很久,看着它逐渐崩塌,看着它化作灰烬。
然后,露出了奇异的轻柔微笑。
风迎面吹来,灰烬漫天,如丝如缕,像是干枯了的鸢尾花瓣,她旋身离去,背对着他和风,声音温柔:“银时,再见,我想我该走了。”
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