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巷口的那对狗男女-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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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昕恢复过来,轻轻一笑,店内柔和的灯光衬得她明眸皓齿,小家碧玉,“夏木,你别误会,我和严合没什么,也是巧合而已……”
罗昕一向知书达理,样貌好气质佳,脾气更是出类拔萃,我在她面前,就跟雏鸡站在孔雀前面一般。我是认命了的。那些爹娘给的样貌和后天培养的气质,我一概没有,也从来不觉得妒忌。但今天我的反应有些失常。
“我没误会。”我扫荡完一盘酱牛肉,一碗水煮鱼片,又扒了一碗米饭,吃饱喝足了,我才擦干净嘴,对罗昕笑着说,“卷毛说了他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当然相信他。”
第一次发现,原来我也是有心机的。
罗昕喜欢卷毛,这事全校人都知道,我故意在罗昕面前捅破这层纸,不是为了让她难堪是什么?
我的话一说完,餐桌上的尴尬气氛就上升到另一高度。我板着脸,拎起包站起身,“纪非贤,谢谢你这顿饭,再见。”
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
卷毛被我的反应打的措手不及,好一会才追出来,“木头,木头你听我说。”
“没什么好说的。”我在人来人往的路口停下,脸色不好,口气更是冲,“你和罗昕见面完全不用瞒着我,骗我加班干什么?你和罗昕的事全校人都知道,时隔多年后故意隐瞒有什么意思?掩耳盗铃的故事就是这么来的。”
卷毛出来的匆忙,连大衣都没穿上,在马路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不一会就冻得嘴唇青紫。
心下不忍,我拽过他的包,“愣着干什么?穿衣服啊。”
“恩?哦……”他慌忙穿上大衣,而后局促的看着我。
少年时的他和现在的他的影像渐渐重合,我清醒过来,脑中一团乱麻。
我刚刚在做什么?
不久之前我还能没心没肺的调戏卷毛说他苦恋罗昕,怎么现在连看他和罗昕单独见面了,都会发这么大脾气,口不择言?
他时常提起的婚姻和近些天来的暧昧,难道已经化成了绳索,在我不知不觉间统治了我的大脑,控制了我的神经了吗?
顿时五雷轰顶。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我、我这么快就对卷毛伸出魔抓了?
不行,这个思想不对。就算我跟卷毛结婚,但不能跟他谈恋爱……我这是什么逻辑?
越想,脑袋越乱,我气得蹲在地上哀嚎。
卷毛吓了一跳,连忙扶起我,“木头,木头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跟其他女人单独见面了,好吗?你别吓我,别哭,别哭了。”
我抬起头,指着自己的眼睛,“我哪里哭了,不要侮辱我!”
卷毛愣了半晌,突然笑起来,抱着我的脑袋直往他怀里塞,跟塞馒头似的,“木头,你在吃醋。”
“我……”我哑口无言。
“难得你开窍。”他笑得眼睛都快没有了,语气恢复了平常的得意中带着得瑟的二五八万,“你放心,我只喜欢你,别的女人在我眼里,就是一堆粪土。”
他曾经还说过金钱是粪土呢。果然其他女人是金子,我就是破铜烂铁么!
等等,刚才他是不是说了喜欢这两个字?
我一把推开他,“什么喜欢,你不用安慰我。”
他被我的神力推得往后退了一大步,收起了嬉皮笑脸,“什么安慰,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告白的?”
“告、告白……你……”我羞红了脸,“你懂不懂什么叫喜欢?不是小时候你愿意跟我一块玩泥巴就叫喜欢。”
“我当然知道。”他眯起眼,“居然敢怀疑我的情商,木头,你还真是……”
他怒极反笑趁我不注意一个弯腰把我抗在他肩上,“我这就让你看看我的觉悟。”
我、我真的错了。
原来天生神力的不是我,而是常伴我左右的卷毛啊!居然能把我这头人形猪扛起来,这功力太雄厚了!
我一路哀嚎着被他抗进了出租车里,过往行人没有一个不对卷毛投来敬佩的目光。
“师傅,去最近的旅馆。”
司机师傅暧昧的笑了一声,脚踩油门,没两分钟就到了个连锁酒店的门口。
卷毛掏钱给司机师傅,司机摆摆手,“当我日行一善了,小伙子,悠着点,别把姑娘的腰弄折了,哈哈哈——”
笑罢,随风而去。
我站在路边哭泣,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卷毛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办好了住房手续,一路拽着撒泼的我走进房门。
“你、你别冲动啊。”我趴在地上,警惕的瞪着居高临下,像看一只蚂蚁般看着我的卷毛,“我的初夜是要留到结婚的!”
卷毛一听,乐了,“正好,我们今晚做,明天领证。”
说罢,眼前一黑,他已经不管不管的亲了上来。
人家都说遇到亲爱,百炼钢也成绕指柔,这话不假,在我和卷毛这,他的口水和吻技就是让我腿软心跳的催化剂。
一吻下来,我睁开眼,发觉自己居然已经躺在了床上。难怪刚才感觉像是在天上飞。
卷毛跨坐在我腰侧,慢条斯理的开了空调。暖风呼呼送来,不一会房间就热了起来。
我鼻尖沁汗。
卷毛甩掉外套,脱掉羊毛衫,一颗一颗的解衬衫纽扣。
我一把按住他,“别、别冲动,万一你跟我今天真那什么了,你以后就算长出八条腿来,也逃不出我们老夏家了!”
卷毛扬扬眉,“那太好了。”
我是在跟一个会讲中文的孩子沟通吗?
不一会,他的衬衣也脱掉了,只剩下一件无袖马甲。
卷毛自从上了高中之后,个头就开始猛窜,加上他喜欢打篮球,没事去操场长跑,练就了一身紧致有形的肌肉。我看着他手臂上流畅的线条,那具我早已熟悉的躯体在昏暗灯光中闪烁的淫靡微光,不自觉咽了口口水。
差点色令智昏。
卷毛开始扒我的衣服。
我双手紧紧的攥在胸口,严肃道,“卷毛,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玩。”
卷毛停手,意味不明的看了我好一会,忽然疲惫的长长吐出一口气,“你怎么这么蠢。”
“你骂我做什么。”我委屈的很。
“这么多年了,是个人都看得出我的心思,你怎么就不明白?”
他瘫坐在我的腿上,我疼得直叫唤,他却置若罔闻。
“你、你你你快起来,腿快被压断了。”
“能压断就好了。”他轻笑一声,带着些寒意,“这样,你就不会跟别人乱跑了。”
分明是在指责我答应跟纪非贤吃晚饭。
我一抖,嘟囔,“卷毛你没事吧,我和纪非贤真的不会复合。”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做?”他板起脸来问我,“你对他还心存幻想?或者,我的方法又用错了……”
他忽然一脸落寞。
我莫名心疼,挣扎着坐起身,“卷毛……”
我们认识二十五年,二十岁之前,他是我生命中的全部,二十岁之后,我认识了纪非贤。但从未想过会离开他。
我对他的了解,就像屎壳郎对那什么。若是缺了对方,我们谁都不好受。
但我现在真的不了解他。
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和我结婚,不明白他说出口的喜欢这种感情,到底是怎么来的,甚至不懂他每次吻过我之后,欲言又止的样子。
是我太愚钝了?
小妹一直骂我是个缺了氢和氧的水分子。
一室沉默。
许久,我支支吾吾的问,“卷、卷毛,你真的喜欢我?”
卷毛飞快的看了我一眼,不情不愿的恩了一声。
我疑窦丛生,“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不早说?还是你觉得我一个人过太可怜了才说的?”
卷毛甩给我一个白眼,“凭你的智商,你猜不出来?”
我真心不知道他是在损我还是夸我。
低调的摇摇头,他又叹了一口气,“我怕我早说了,你会尴尬……”
那现在就是好时机了?
看这暧昧的旅馆房间,看这一地凌乱的衣物,看这我们衣衫不整相顾无言的景象。
我更加尴尬了好不好!
“那、那你到底……”话没问出口,嘴巴就被他含住。
“比纪非贤久,比你能想到的更久,满意了没有?”
他这么说的时候,活泼的自然卷都黯淡下来,满眼的深不见底的陌生情绪,让我心咯噔一下,久久说不出话来。
“那么,结婚……”
“一定要结!”
我想我实在太不适合严肃认真的对话。就像有一次看某个大学讲师的演讲,我听着听着,眼泪就汩汩流了下来。
我看着眼前神情冷峻的卷毛,鼻尖也酸涩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恩,卷毛你憋了这么多年终于告白了
、Chapter 17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对于卷毛对我的告白,我纠结的脑子差点打结。徘徊在信还是不信的我,趁着卷毛洗澡的时间,给小妹、贱贱两人各致了一次电。
上面那句话,就是他们咆哮着对我说的。
“这俩人不认识吧,怎么说话的德行一样一样的……”我抠着耳朵,纳闷。
洗澡后的我和卷毛并排睡在宾馆的双人床上,很和谐。
卷毛睡觉时安静规矩,一点都不像我喜欢四仰八叉的睡法。
催眠自己快睡快睡,两个小时过去了,我还是没能顺利入眠。
挫败的叹了口气,我侧过身,借着外头照射进来的朦胧灯光打量起卷毛来。
果然跟我妈说的一样,鼻子是鼻子眼是眼,以前从没觉得和卷毛过度亲密有什么不对劲的,但现在……我想这就是传说中情商提高的表现。
他喜欢我。
喜欢我的时间,比纪非贤还要久。
那么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当初我和纪非贤交往之后,卷毛变得阴阳怪气,动不动就冷脸,活像是被更年期的妇女俯身这一现象了。
但既然如此,他为什么又放任大家八卦他和罗昕的流言呢?还有今天晚上,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才瞒着我单独见罗昕的?
高难度问题。这比让我做一个复杂化学实验还要困难。
我投降,昏昏睡去。
隔天一早,我对刷牙的卷毛说,“我觉得,我也喜欢你。”
卷毛差点被口中的泡沫呛着,迅速漱口,不敢置信的问,“你、你说什么?”
“我昨天用手机上了网,对照最近和你相处的反应,测试结果说我正处于春心萌动的状态。”我躲开他亮晶晶的目光,干咳一声,“恩……看到你我果然会脸红心跳,所以结论应该是没错了。”
他欢呼一声,抱起我,大嘴一张,就厚颜无耻的亲了上来。
我不由得想起当初和纪非贤在一起的自己。
我会紧张纪非贤有没有按时吃早餐,有没有被同学们用惧怕的目光注视,有没有心下悲戚终日故作坚强。我是喜欢他的。
虽然装得大大咧咧没心没肺,但每当下了课,见到他站在教室门口等我时,小心脏总是会一阵不争气的狂跳。
只是那份感情,在时间的作用下,消弭与无形了。剩下一些带有腐蚀性的液体慢慢摧残我的心,不过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们会彻底消失。
所以,纪非贤,你现在来找我复合,真的是一点意义都没有。
因为保住了贞。操,并且完美解决了和卷毛之间的矛盾,我上班的时候心情异常的好。
我笑呵呵的走进实验室,前来上课的学生们吓了一跳,纷纷面露惊惧。
“夏、夏老师,您好像……很开心的样子。”某男生问。
“对啊。”我用镊子夹起一条锌片在酒精灯上烧,看着它燃气的曼妙火焰,心情舒畅。
身后传来窃窃私语。
“我怎么觉得凉飕飕的。”
“是啊,那个锌片……真的不是假想的我们其中某人的躯体么?”
“老师还是冷下脸来比较可爱。”
“听说她和黑道大哥有瓜葛,前些天有人看到她上了大哥的车。”
“赫,不、不会吧!”
“而且那黑道大哥,似乎是顾天的舅舅……”
“也、也就是说顾天也不能惹了?”
“你个蠢货,顾天的脸摆在那里,谁敢去惹!”
我听得浑身乏力,现在的小孩子怎么脑袋的弯弯就那么多呢?简单一点看问题不是很好嘛?
“给我好好做实验,再唧唧歪歪,小心我去医学院借根针和羊肠线回来!”
我忍无可忍的板起脸来。
有人松了口气,拍拍胸脯,“太好了,恢复正常了。”
我:“……”
中午照例是在学校解决午餐,我刚和同实验室的研究生走出实验楼,就见正对着门的树底下站着一个天然卷对我挥手。
我对同行的人说,“我家狗狗来了,你们先走吧。”
他们闷笑着离开。
卷毛走过来,目露困惑,“他们看着我笑什么?”
我挑挑眉,“他们在嘲笑你的发型。”
卷毛闻言冷哼一声,眼露杀气,“找死……”
他最宝贝的就是他顶着的那头自然卷,蓬松可爱,稳重中不失俏皮。
我真心没看出自然卷的稳重范儿来。
虽然昨晚没能得逞,但卷毛今天的气色极好,他霸道的拉着我的手走在学校里,但凡在路上遇到了人,都要举起我们交握的双手晃晃,眯起眼睛,语调冷飕飕的问人家,“你猜,我们俩什么关系?”
“……同学?”这小男孩被卷毛敲了一脑袋包。
“……同事?”这小女孩被卷毛凶狠的表情吓跑。
“姐、姐弟?”这下不用卷毛出手,我直接把他踢到了水龙头边,“洗洗你的眼睛,我是他姐,我有那么老么!”
我们如同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