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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我的江山我的妻 作者:悠漾(晋江vip2012-08-23完结)-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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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下思虑一番,如晔统庚所说,这确实是一件双赢之谋。
  “难为相爷想得如此周全。”
  “哪里?哪里?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乃臣之本分也。”
  “此事,老夫自会安排妥当,相爷就不必多虑了。”
  “多谢相爷成全。”
  鼎坤大踏步的走了,走时面上的表情恢复旁时的神采跋扈,目无旁人。
  晔统庚心中冷笑,鼎坤最后的那句话看似客气,实则为警告他,此事再不用他插手。此等有利无害之功,鼎家又怎会让人分了去?
  罢了,他如此,也不过是为了女儿。
  回到相府,看见贤平居的马车停在门口。
  这几日,老太君的身体越发的不好了,群医束手无策,晔謦翾便几乎日日带着公仲兴旭过来。
  寿熹阁里,晔謦翾坐在床边,手持汤勺正给老太君喂药,黑色的药汁喂进去的不如漏出来的多,叫她看着,眼泪在眼眶中滚着,却不敢落。
  任凭她看得再多医书又如何?终究也是治不好老太君。
  小兴旭趴在床边,看着母亲红了眼眶,从怀中摸出纯白色的汗巾,起来,踮起了脚尖去擦。
  “娘,不哭。”
  这一幕正巧被进门的晔统庚看见,想起今日裕央殿之事,心中更觉难受,这样乖巧的孩子,却也逃不过与他父亲那般寄人篱下的宿命。
  外公无用,终是帮不了你。
  “翾儿,你出来下,为父有话对你说。喜桂,你带着孩子到院子里去玩会儿。”
  支开了所有人,寿熹阁外间只剩下父女二人。
  “北玥国太子人选立下了。”
  晔謦翾镇定的站着,唯有身旁的手揪着裙摆死死握着。
  “公子誉被立为太子。”
  公子誉,她听公仲孜墨提过,这孩子今年左右不过十三岁,还是个孩子,如何就能立为太子?无须问,她心下已然有了答案。
  “父亲知道,你如此千辛万苦是为了帮公子墨夺下太子之位,父亲虽不赞同,但事已至此,也只能尽力帮你。你带着孩子,要放宽心。不论以后事情如何,你得记着,我们是你的亲人,定会护你和孩子周全。”
  忍了很久的泪落满脸颊,她这一生终究是要成为家人的牵绊了。
  
  “报……”裕央殿门前跪着位衣着戎装的汉子,拱手来报,不难听出声音中的急切。
  “大王,那边有消息来报。”
  “宣。”
  “祝刚,有何事亲来向孤禀报?”
  “回禀大王,刚刚收到北玥国探子连夜的飞鸽传书,公子墨即将于下月十五迎娶扶颐护国公宓功颐之女宓幽。”
  “什么?”
  糜玉珩听闻消息骤然起身,一掌重重地拍在龙案上。
  他此去才多久,便另结新欢?难为她在这里为他照看孩子,饱受相思之苦。如若让她知道,情何以堪?
  内侍臣总管太监张同贵俯身在糜玉珩身边,谄媚地安抚着,
  “大王息怒,此消息于大王可是桩喜讯啊!如此翾夫人……”
  “张同贵,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暗示孤什么?孤在你眼中是这样的卑鄙小人吗?”
  张同贵忙双膝重重跪在地上,额头磕在厚厚的地毯上,仍能听见闷闷的响声。
  “大王息怒,大王息怒,奴才失言,奴才失言吗,愿受大王责罚。”
  “滚出去!此事决不能走漏半点风声,否则,孤要了你的命。”
  他不忍让她知道这消息,虽然知道瞒不住,但能瞒住一时是一时了。
  子皙,我将她让给你,你竟如此待她?怎配得起她的深情与真心?
  晔謦翾,你这般为他,他这般负你,你还认定他是你的良人吗?
  
  一弯新月渐渐爬上树梢,倒想一抹淡淡的眉痕。淡净的月彩从花树间透过,银色的清辉将初降的暮色划破。总说人月两团圆,这明艳的新月更是招出人的相思团圆之意来。
  “渐新痕悬柳,淡彩穿花,依约破初暝。便有团圆意,深深拜,相逢谁在香径。画眉未稳。料素娥、犹带离恨。最堪爱、一曲银钩小,宝帘挂秋冷。千古盈亏休问。叹慢磨玉斧,难补金镜…………”
  哀怨婉转的相思曲未唱完,一串急促的脚步,急切悲情的声音传来,惊了歌声。
  “夫人……夫人……”
  “大晚上的,何事如此惊慌,当心吓着……”
  晔謦翾收起水袖,妖娆地回身正要斥责来报的人,却被来人满脸的泪煞到。
  喜桂双膝跪倒在晔謦翾面前。
  “夫人……老太君……殁了……”
  晔謦翾顿觉身体摇晃,扶着亭子里的柱子,人才未倒,声音颤抖着,强压着心中悲怆道:“备车,去晔府。”
  子夜里的晔府灯火通明,哭声震天,白色的灯笼的惨白的光打在白色的布幔上,映得全府上下如白昼一般。
  晔謦翾下马车,抬头遇上那片通明的惨白,若不是喜桂搀扶着,脚步早已无法支撑。
  寿熹阁里,净身更衣后的老太君身着一品浩命夫人的寿衣躺在床上,淡淡的妆容掩住了她面色的苍白,紧闭的眼睛再找不到平日温婉慈爱的目光。
  跪倒在床榻前,满面泪光的晔謦翾,嘴张了又张,最后只说得出一句:“奶奶,翾儿回来了!”
  记得很多年以前,母亲去世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的匆匆而赶,回来终究见不上最后一面,幼时的悲怆说的也是这一句话。
  “翾儿回来了。”
  她与亲人的缘分总是这样的浅,总是生死无法见上最后一面,上天就连道别都吝啬给她。
  悲欢离合,生死离别总是来得这样快,那样急,毫无征兆的叫人无所适从。
  
  北玥国
  正在试喜袍的公仲孜墨,面无表情,更无喜色,木然地任由着裁缝、奴才们摆布。第二次穿上喜袍,只觉这红色是那样的刺目,令人生厌,索性闭目不看。
  “殿下……”
  门外兴伯推门进来,素来老来沉稳的他,脸上看到的是愁色。
  “殿下……南翼国一品浩命夫人晔沈氏……殁了。”
  公仲孜墨赫然睁开双目,狭长幽深的眼睛掠过一抹忧色。
  想着她一身惨白的丧服,而自己如今一身鲜红的喜服。红与白,悲与喜,何其讽刺?
  此时的红色,不见喜庆,惟有比白色更甚的悲伤。
                          
作者有话要说:死亡开始,由晔老太君开启……




☆、独照长门宫里人

  “大王,老夫不同意。老太君虽身份贵重,国人尊重,但如今得大王亲封尊号:懿尊夫人,就已经是极大的恩荣,怎能还以国丧之礼厚葬,如此僭越祖制礼法,实在不妥,还请大王收回成命。”
  裕央殿里鼎坤身体笔直,抱拳而立,虽为请命,但语气言辞间咄咄逼人,丝毫没有人臣恭敬与谦卑。
  “晔老太君对先帝有救命之恩,得先帝亲封的一品浩命夫人,三朝元老。”鼎坤起势还要言语,被糜玉珩语气严厉的驳斥住,“此事孤心意已决,任何人不得再有异议。来人,即刻将圣旨颁往晔府。”
  手持圣旨的太监看着一王一臣的对峙,犹豫不决不知该如何是好。大王自然是自己主子,按理本应按其旨意去办,可鼎家侯爷在朝中权势大盖,也是自己万万开罪不得的。
  见着太监看着鼎坤畏惧的眼神,糜玉珩心中之怒更是路火中烧,冰冻三尺早非一日之寒。
  “狗奴才,你还愣着干嘛?孤的话连你也敢不听了吗?”
  “奴才不敢,奴才这就去传旨。”
  太监跪地磕头而起,拿着圣旨仓皇的就要往外走,惊慌失措的帽子都歪了。不想,这人还未出几步,一抹绛紫色锦袍立在他面前,生生将他挡下。
  “老夫看谁敢去?”
  鼎坤的气势丝毫不比糜玉珩的逊色,跋扈惯了的他就连太皇太后都得忌惮他三分,又怎会将殿上那位黄毛小儿放在眼内。
  太监跪在地上,五体伏地颤抖,比惧怕王权还要惧怕眼前的人。
  “侯爷,你这是……”
  “大王,老夫所作一切都是为了您好。您此举可曾经得太皇太后同意?老夫是怕大王这一道圣旨而下,王恩是立足了,只怕太皇太后处,您交代不下。”
  此时的糜玉珩心中比刚才更气,只是怒再不外露,第一次以锐利的眼神看着殿下没有半分崇敬之意的鼎坤,君臣的目光相接,划出剑拔弩张的火光。
  “此事孤自会向太皇太后交代,今日若有人再敢违抗王命,立斩不待。”
  “你……”
  鼎坤还想力争阻拦,气势被殿外走进来的一袭玄色凤袍挡了下来。
  “大王之举圣明,哀家也很是推崇。”
  
  裕央殿的事好容易才告一段落,回到寿康殿里,鼎坤心中愤恨之气难舒。
  “太皇太后为何要拦住老夫?”
  “哥哥倒是忘了,他是大王。今日哥哥在裕央殿上与大王这样对峙,可是臣子所为?传扬出去成何体统?将他君王颜面何存?”
  “哼,黄毛小儿,老夫还能怕了他不成?若没有老夫,他的王位能坐得这么稳?”
  “哥哥……”鼎太后严厉低声提醒,“就算哥哥有再多不满,也得记住自己的身份。如今他是大王,也该给他留点面子。”
  “太皇太后,老夫……”
  鼎太后摆摆手,“哀家知道,哥哥这么做也是为了哀家,为了鼎家。哀家更是不愿让沈怀雁能得到这样的恩荣,国丧?哼,她根本不配。但是,哥哥当真以为这道圣旨真是下给死人看的吗?”
  “以太皇太后的意思……”
  “今日,大王与贤平居越发的走得近了,为这事儿,伊儿也没少上哀家这来闹。但光是闹便有用么?伊儿肚子一直没有消息,这才让大王有了常去贤平居的借口。这轻重缓急,她不会分,难道哥哥你也不会分吗?没孩子,如何绑得住自己丈夫的心?今日若伊儿诞下王嗣,封为太子,手中有了这张王牌,那事情就容易多了。”
  鼎坤听着,鼎太后似劝解,也是责备,但更是对大局的掌控。收住自己的怒火,忙跪地。
  “太皇太后深谋远虑,高瞻远瞩,臣等鼠目,差点误了大事。”
  “晔家不过一时得势,久不了。孩子的事儿已是刻不容缓,你们该在这上面着急着点去办。”
  “老夫明白。”
  “嗯。还有一事,我听说大王有意要助公子墨等位?”
  这国里宫里大小事儿,没有半件瞒得住鼎太后的,哪怕他们不说,消息也早早的到了她这里。
  “是,老夫不敢瞒太皇太后。”
  鼎太后慢悠悠地挪了挪身子,作势要从椅榻上起来,鼎坤殷勤地忙伸手去扶。
  虽已入暮春,院子里的百花仍旧开得争艳。
  “你看那牡丹开得可是好,可旁里的芍药也不遑多让,谁说这世间的花中之王必是牡丹?不过,这王与不王的与我们又有何相干,但这百花总得争奇斗艳的,才不枉我们赏花人的赏花心。”
  鼎太后的话说得似无心,却定必有意,身为弟弟的鼎坤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北玥国越是乱,南翼国才有趁虚而入的机会。如此,他们大可打着助公仲孜墨复国的旗号,行搅乱北玥国之实。到时候不论得位者是谁,北玥国都定必是元气大伤,再难与他们抗衡,一统天下,指日可待。
  “我听说公子墨要纳新夫人了?”
  “是的,老夫也有耳闻,这月十五便要行礼。”
  鼎太后呲鼻冷笑,“昔日再如何恩爱,也不过是个男人,是男人终躲不过喜新厌旧之心。”
  同为男人的鼎坤低眉尴尬不知该如何作答。
  “倒也好,既然大王怜惜贤平居里的人,这正好趁着大婚的时候在边关上唱几出好戏。再怎么说她也是他的义妹,哀家的义孙女,名正而言顺。”
  “老夫,明白。”
  
  晔府上下跪在令堂前,晔统庚一身孝衣,手里握着刚接下的圣旨,极盛恩荣面前,面无喜色,眉心蹙成川字。
  “相爷,这圣旨……”当如何是好?
  “既然圣旨已下,那便按着圣旨办便是。”
  说罢,目光微微一侧,看向同是一身孝衣的晔謦翾,面上更显难色。
  晔謦翾跪在灵堂火盆前,手里拿着冥纸不断的往火盆里放,眼角挂着两行泪珠,很是木然,不曾抬眼看那明黄色的圣旨。
  她心中明了,这道圣旨是为何而来。只是……她嘴边苦笑,他怕且早已知道了,又何苦如此,不过是平白增添世间人口中的一段闲话罢了。
  
  十五明月当空照,月光照射在庭院中,地上好像铺上了一层霜,树枝上安歇着鸦鹊。
  “自从分别后;每日双泪流。泪水流不尽;流出许多愁; 愁在春日里;好景不常有;愁在秋日里;落花逐水流; 当年金屋在;已成空悠悠;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愁…………”
  这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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