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枝惊鹊-第5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也失去了踪影。
而明月的版本是这样的:
他入了国师府后,寻遍了角角落落,连密室也找到了,却是不见梅枝。找到后门,他闻到了腊梅香粉的味道,那是他们在望子峰采了腊梅后他为她做的。低头一瞧,果然看见了地上有细细的香粉末,也有马蹄印,于是他顺着那香粉,一路追到了皇陵祭祀殿。
梅枝触了那机关后,他来不及拉她,自己也掉入另一个地道。原来这一机关所开的并不止一处,顶上板子合上前他看到聚云入了墙壁的暗门。他在地道中摸索到了头,寻了机关走了出来,发现是皇陵的大门附近,前方不算太远处就是那幽冥阵。他猜测出着聚云和梅枝的去处,便摸进了阵。
他入阵不久,便看到振远举掌挥向梅枝,情急之下大叫出声,然而却已阻不住振远了,他猜想振远这两日天天在阵中,打斗催激了他的魔性,也有可能关键时刻六亲不认。但是振远这一掌下去,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事后清醒与否,他,都会完完全全地入了魔。没有了梅枝,他是妖是魔于他都无甚分别,这天地间便再无让他牵挂的事了。
然而,振远的掌到底没有在梅枝头上挥落,而是横削去了她背后的杆子,另一只手一拎,梅枝便到了他怀中。可是尚未等到他察看梅枝,聚云掌中的蓝光便向他怀中的梅枝袭去,振远发力不及,旋了个身,后背硬受了聚云一掌,明月在远处看到振远的左胁下被穿了个洞,竟能看到他身前的梅枝的蓝色衣服(那也是聚云的)。眼看着蓝光又起,明月有心赶上前却又被许多幽灵缠住。正着急间,就见振远掌中放出青光,狭而长,竟是他凝气成剑,挥向聚去,聚云虽被削掉左手,只余单手蓝光,但振远掌中的剑却也光芒渐弱,未必能抵住聚云的又一击。
就在此时,明月看见振远怀中的梅枝握住了他持剑的右手,一团耀眼的橙光亮起,那把带着橙光的青剑准确地插入了聚云的胸口,那剩下的半截杆子轰响倒下。聚云拖着残留的一口气遁去,振远一跃化雾跟去,只剩被橙光包围的梅枝。他这才放下心来,知道有这光芒,梅枝应是无碍。但就在他甩脱眼前四散而逃颇为碍事的幽灵想要赶到梅枝身边时,振远忽然回来,一把捞起地上的梅枝一纵而逝。
梅枝自己呢,她记得振远向她挥掌,听到了明月企图阻止他的叫声,听到觉空大师念佛的声音,听到清风无忧子的声音,却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她只有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然而下一秒她却是被搂入他怀中。再就是聚云偷袭,振远身上的大洞,她似乎念了咒,又似乎是叫了“爹”或是“娘”,就在那一霎那,那胸中翻滚的东西又涌上了上来,与方才一样流向四肢。她看到了振远掌中青锋光芒的减弱,一提气,不由地握住了他的手,然后体内的那股翻涌不止的气流便往那双手的交握处而去了,剑光穿透聚云之时,她看到了聚云那不可置信的眼神。
再后来,她便有些模糊了。仿佛振远是带她追了聚云不一会儿,便拦住了聚云。她不想聚云的精魂被收后又作出什么乱来,便又想到了五雷咒。
这回召雷竟是格外的顺,强度与准确度比上次不知提高了多少,本就只有一口气的聚云真的灰飞烟灭了。
她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是,聚云消失后,振远抱着她说:“枝儿,我回不去了,你也劈了我吧。”
她全身力量都流泄完了,身子一软倒入他怀中,颤抖着道:“不,我没力气劈了。”
69
69、第六十九章 。。。
明月是在距京城六百里的葱岭上找到振远和梅枝的,那时距那场伏魔战也不过四个时辰。梅枝闭着眼,十分虚弱地缩在振远怀中发抖,但一只手却是紧按在振远那被洞穿的地方。振远紧拥着她,小心翼翼地不断亲吻着她,如珠如宝。他便僵在那里,心头五味杂陈。
良久,他才走上前去,道:“她这是被反噬了。这回她有仙气护体,应该不会有大碍。你怎样?”
振远抱着她起身,赤红的双眸看着他:“我?便是想死亦是不行了。你是大夫,你帮她调理,找个地方住下来。”
葱岭下的泗安镇是个极安静的小镇,依山傍水,看上去十分适宜修养。明月在镇外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寻到一座被弃的宅子,使了些法术修缮得完整了,方让振远将梅枝抱进去。
梅枝依然昏着,明月看她只着了一件聚云的单袍,空空荡荡的,下摆也破了,便脱下自己的棉袍先将她裹了安置在草铺上,又对振远道:“你看着她,也且先休息一下,我去镇上寻些日用物事来。”
已是年边了,镇上本来就不繁华,现在更是没有几家店还开着。明月倒也本事,置齐了床褥衣物又备了些年货,匆匆赶回了宅子。
振远已在灶内升了火,又准备了火盆放置到了房内。明月看他行动虽说迟缓了些,但也不致吃力,再看他的伤处,那个洞原本是前后贯穿的,现在梅枝手曾贴着的地方已经愈合了,只剩了身后尚有比较深的伤口,皮肉翻卷着。他暗暗心惊,魔的愈合力果真不同寻常。
这一个年,真是教梅枝难忘。简陋的平房,简单的三个人,相互依偎着过了一个温暖平静的年。
梅枝还怕京城别庄里的管家梅秀等人担心,又怕消息传到巴山梅家,搅得一家人过不好年,明月却说,他早就想办法传了口讯给别庄及清风,报了平安。
梅枝只是体弱了一些,倒没受太大的伤,睡了二日便也缓了过来。倒是振远,受的伤不轻,虽然恢复起来也不算慢,但是总有些不对劲。梅枝庆幸明月找的房子是如此的偏僻,不用见到太多的人,振远偶尔发狂,毁坏的也不过是树木山石。
只是,振远对明月却是越来越狂燥,明月也觉察出不妥,有时便避了开去。振远狂燥之时,唯有梅枝软声细语方能抚慰住,梅枝还从未对人如此温柔地说话过。但即便这样,振远看梅枝的神色有时也十分陌生,就象那日在幽冥阵中一般,他眼中什么表情也没有,梅枝却看得十分心惊。有时,他又会一把搂住梅枝调笑道:“美人!”手在她身上游走,声音低沉邪肆,梅枝感觉他就象一点也不认识她,纯粹在调戏良家妇女似的,大冬天的,惊得她汗都出来了。往往要梅枝连喊几声:“振远,是我,梅枝。”他方回神道:“枝儿,什么事?”
梅枝忽然便想起聚云那日说起延泽好色的性子来,难不成,延泽的精元在振远体内根本就没有练化,而只是被压制了?
她心中焦灼,正欲与明月商议。明月却来对她说了自己的决定。
明月说他决定近日便入振远的身子,这是那日他见到振远为护了梅枝被击伤便下了决心了。以前他虽有思想准备却也怕与梅枝分离,存了侥幸心理,但现在振远这模样,是不容再拖了,到时他若是连梅枝也再不认识,便真的只有借助武力了。而且振远在这一役中究竟是受了伤,法力受损,也比较容易进入。
梅枝知道他说的都是实情,但一想到他此后虽然近在咫尺,相隔却又似千山万水,便觉得有无限的悲伤,连哭都哭不出了。
她说:“觉空大师说的需要佛法配合,现在他也没法赶来。”
明月道:“他来自然更保险,而现在等他来,便会丧了机会。等我入了他的身子,你再带着振远上那遇仙山。”
她说:“我实在是不放心,你究竟入不入得了他的身子?”
明月一笑:“入不了,最多被他追杀,但我逃命的本领一向很好,即便是天雷也没劈死我。”
她还要再待说什么,明月温柔地掩了她的嘴:“我决心已下,会选他最脆弱的时候下手,或者你可以配合给他一张符。你体内的仙气已被激发,此时画符,灵力会比以前强许多,或许也能制得他一阵子。”
梅枝再无话可说,只抱着明月的身子,埋首他胸前。良久方道:“那你入他身之前,我要与你做件事。”
明月俯唇在她发心一点道:“什么事?”
“双修。”
梅枝虽不至于象聚云般的要焚香伏拜,但也想着要挑个好天净身沐浴拾缀清爽了来完成这一仪式。
年后天气倒一直很好,那日,丽日当空的,振远说自己要上山打些猎物来便管自去了,梅枝让明月帮她烧水,说自己要沐浴。明月便明白了,带了些忧伤望着她说道:“你想好了?算是与我告别么?”
梅枝点头道:“你既已做了决定,我也不想拦着你。因为我也做不到跟着你遁走天涯或隐居山林,而让振远陷入天道盟的追杀中。至于说到告别,即便我不说不做,你不也是要离开我的么?”
明月转身便出去了。
他为她弄来了浴桶,为她在房内放置了火盆,为她烧好热水注入桶中。方道:“你先洗吧,不要太久了,我也要去清洗一下。你洗好了,东西不用动,叫我便成。”
梅枝将自己全身浸在热水中,闭上眼,心中是前所未有的清明。一直以来都是明月在为她做事,宠着她,照顾她,照顾她的家人。这回就让她为他做一件事吧,也许这是她能为他做的唯一的最后的一件事了。聚云说过,与她交合,她的仙力便能渡给他,提升他的灵力。会渡多少仙气过去,她并不知道,但至少能助他练化延泽的精元吧。再说,将自己交给他,与他结合,也算是提前完成了他们间的婚约。此后,他若能出来,自然好;万一不能再见,她也没有遗憾,就死心陪着振远,也算是报答振远对她的情谊。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被人从水中拎了起来:“梅子,你睡着了啊?我都收拾好了,还不见你有动静,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梅枝望着刚出浴,水润清新的明月,一时竟忘了自己身无寸缕,直到明月那双妩媚的桃花眼直直地盯着她,她方想起,慌忙要去取布巾。明月却轻轻地按住了她的手,将她从桶中抱出,自己取来布巾为她细细擦拭着。他的手隔着布巾抚过她的每一寸光裸的肌肤,让她一阵轻颤。他取过旁边搁着的中衣将她略裹了一下,便将她抱上了床,盖上锦被道:“略等我一回,我先将水桶收拾了。”
眼见着他拎着个若大的木桶出去了,梅枝忽地便紧张了起来,缩在被下,不知下一步要如何做。
床褥忽的一陷,锦被被人掀起了一角,一具温暖的身子滑了进来,贴着她躺下。
明月看着她略带了紧张的眼神,伸手将她搂入怀中:“紧张了?可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我说过的,你若再勾引我,我可不会放过你的。”
梅枝故作放松道:“现在是我不放过你。”说罢,又往他怀里钻了钻。其实,他穿的衣服也不多,单袍而已。
两人似乎都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做,如此郑重地约好,却大眼瞪小眼,梅枝想着便笑了起来:“明月,你别告诉我你也是第一次。”
明月也笑了:“自然不是,可是跟爱的人却是第一次,真不知怎么对你才好。”
梅枝笑着笑着,便有泪流下来了。明月心内不好受,只有去吻那晶莹的泪花。一点一点地,从眼到脸颊,从脸颊到红唇。细腻温柔的吻中,梅枝渐渐地真的放松了,柔软了下来,一点点地更紧密地贴向那爱抚她的男子。
明月的吻渐渐加重,又灵巧地探入她的口中,勾引着她的小舌与他纠缠。她终于伸出玉臂搂紧了他的脖颈,学着他的样回吻着,却又很快被他反攻,几乎要夺去她的呼吸。午后安静的房内,只闻男女粗重的呼吸。
包裹她的中衣,早就不知脱落到何处去了,他的单袍也在激吻中松开了,露出他结实的玉般的肌肤。她便顺着那敞开的口子一点点的吻了下去。他的手原本正游曳在她细滑如丝般的背上,她的吻令他全身战栗起来,手下的力道便有些重了,她极轻地“嗯”了一声,愈发贴近他的胸前,玲珑的峰线合着他坚硬的线条起伏着。
他终于按不住心中的悸动,手微动,凌乱的单袍便被甩了出去,两人热烈的肌肤终于毫无间隙的在了一起。他重重地吻着她的唇,又一路向下,轻轻地点过她的下巴、曲线优美的脖颈,精致的锁骨,滑向那诱人的白玉峰顶。他的唇舌一落到她那顶峰处,她不由地瑟缩了一下,不自觉地呻吟出声。
那无疑是最美好的邀约,明月眸内暗色翻涌,努力地平抑了一下,他抬起梅枝嫣红的小脸,看着那双滴得出水来的美眸道:“梅子,你准备好了吗?”
梅枝早已春水泛滥,哪里还说得出话来,咬了唇垂了眼,那急速颤动的眼睫将她的心思表露无遗。
明月激动地吻着她的双睫,一翻身压了上去。
新红飘落,如盖头,揭开了一个女子一段新的人生。
恰似平静的荷塘被采莲的小舟划出了波浪,采莲的小舟推开层层的荷叶,欲往荷塘深处,采那最美的那一枝。小舟昂扬径入,荷塘碧水荡漾,那一枝娇花轻颤,是何等地诱人。又恰似采蜜的蜂儿,剥开那层层花瓣,直抵花心,啜取嫩蕊娇黄中那一滴最甜的花蜜。花儿